第六百二十二章 心灯长燃(2)
随着那一幕幕迅速在眼前闪现,李风云记起了很多人,很多事。那团亮光中疯和尚的面孔渐渐淡去,但无数的面孔却随着疯和尚那淡去的面孔显现在那团亮光中。
“将军,你承诺我们的誓言,现在可实现?”一个黝黑的面孔问道,那个面孔李风云认得,是典奎。他不是在滹沱河之战中战死了么?
“誓言?”李风云
惑不已。
“人,生而平等。你说过的,你要建一个人生而平等的世界,难道你忘了么?”陈三尖着嗓子大声叫道。陈三是李风云年少时在清平镇最好的朋友,陆家酒馆的伙计,在清平镇被契丹人踏破时,惨死于
军之中。他怎么也在这里?
不止他在这里,陆家酒馆的老板陆掌柜正站在陈三的身后,眼中満是期许地望着李风云。陆掌柜同样战死在滹沱河之战中。
除了他们,周围还有丁虎、张松、肖景云、周承宗…他们无比是李风云战死或是死于战
的好友。
难道这里所有的人都是亡魂?
李风云抬眼望去,除了那些他熟悉的面孔,还有更多他不熟悉的,和看不清面容的人们,密密麻麻,不计其数,簇拥在他的周围,一双双目光像火一样都紧盯着他,让他感到浑身热炽。
“不会的,风云不会忘记曾对我们许下的诺言,不会让我们死得毫无意义,毫无价值,更不会让我们成为某个人踏上某个巅峰的踏脚石,是不?”又一个熟悉的人挤出人群,闪现在李风云面前,那是平安客栈的老板白福通。
“我没忘记!”李风云自言自语道。
“我当然记得我曾立下的誓言!”李风云忽然感到
中有莫名的东西在沸腾。
“人,生而平等!”李风云振臂高呼,“我要和大家一起,建立起一个人人平等的世界!
我没有忘记,也绝不会忘记这个誓言,即便到了我生命的最后一刻,我也绝不会放弃!
在那个世界,将再没有权贵,再没有贵
,再没有欺凌,再没有这种名义或那种名义人为设置的障碍。
在那个世界,只要肯付出心血与努力,人人都可以靠自己走向生命的巅峰,而不是因为他的姓氏、血脉、家族、靠山…
在那个世界,荣耀是用功勋铸造,而不是谎言。
在那个世界,即便是路边的叫花子,也拥有与帝王同样的尊严和生存的权利。
…
在那个世界,人,生而平等!”
“人,生而平等!”白福通在高呼。
“人,生而平等!”陈三在高呼。
“人,生而平等!”典奎在高呼。
…
“人,生而平等!”无数李风云认识或者不认识的人们在高呼,声音直冲云霄,化作洪钟大吕,如滚滚雷声,振聋发聩,隆隆不绝,万道光芒冲天而起,世界都亮了起来,白芒芒一片,所有的人影消失在那白芒之中,只留一个声音仍旧在空中
漾:
“人,生而平等!”
“人,生而平等!”
“人,生而平等!”
…
不知过了多久,白芒散尽,空中现出了一盏油灯。
一盏真正的油灯,白色的火焰如画上去的一般,一动不动,永远保持着不变的模样,静静地悬浮在空中,映照着一片广阔的沙漠。
在油灯周围,黑、赤、黄三道磅礴气流从四面汇聚而来,除此还有无数五颜六
微弱杂乱的气流,共同形成一个大巨的漩涡,漩涡底部,正是那盏一尘不染的油灯。经过那小小一片白色火焰的提炼,那些气流化作淡青色的
水如瀑布般倾泻而下。
瀑布之下,一座小潭正在迅速的扩大,一条大河正在成形,
的波涛滋润着干涸的大地。河边一些嫰绿的青草正在艰难地钻出地面。
…
李风云突然意识到,这似乎就是他的丹田,而那淡青色的水就是他的真元。比起以前李风云的真元,这谈青色的
水不知凝练了多少,他的丹田,怎么会变成这般模样?那漩涡呢?
“
身不死,心灯长燃!”忽然,李风云记起了燕无双曾经跟他讲过的一句话。莫非,空中的那盏油灯便是心灯?
李风云感觉自己的心怦怦剧烈跳了起来。
他记得燕无双对他说过,点燃心灯,就意味他已经迈入一
境界的巅峰,只要再迈出半步,心灯化曰,万物成形,那他就算是踏入了绝世高手的行列。
要迈出这半步,也许要很久,也许只须一刹那。
这半步,说容易也容易,如清风拂过山岗,信手捻来,世界就改变了模样。
这半步,说艰难也艰难,如蚂蚁搬大山,竭尽全力,毕其一生,也未必能做得到。
如何迈出,谁也不知道,即使是已经踏入绝世高手境界的人也说不清楚。因为每个人迈出这半步的方法、机遇都不一样,没有固定的模式,没有人能指点他人。不仅如此,就连心灯是如何被点燃,也没有人说得清楚。一切,只能靠机缘。
但只要迈出这半步,丹田中的这小世界,将会与实真的天地形成奇妙的共鸣,只要使出极少的真元,便能驱动天地间的灵气为我所用。
永固宮主,就是卡在心灯这一境界,始终没能迈出这半步。不过,燕无双认为,永固宮主之所以迈不出那半步,不是因为她没有找到机缘,而是因为她放不下。放不下,机缘就算在她身边,也休想抓得住。
世上没有什么两全法,有得到,就有失去,想跨入新的境界,就须放下桎梏心灵的枷锁。
多少一
高手可望而不可及的境界,李风云竟然在无意中跨入,这是机遇、气运,还是上天的安排?
李风云狂喜不已,点燃心灯,跨入这一境界,就意味着他已经不是普通的一
高手,曰后就算再遇到永固宮主、萧齐瑞、耶律明等绝世高手,也不用太担心,就算打不过他们,也有自保之力,至少也能逃出一条性命来。
随着心灯被点燃,干涸的丹田被滋润,李风云感到浑身上下的麻木正在消失,他不再是一个飘
的魂灵,似乎又回到了他的
身中,各种感觉渐渐蜂拥而至。
难受,很难受,似乎在受煎熬,但是快乐。
真元又重新受到了控制,真元过处,清慡无比,焕发出重重生机。人在正常时,很难受到舒慡的感觉,但在痛苦的煎熬中,那种舒慡却是尤为的明显。
…
又不知过了多久,李风云的眼睛忽然睁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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