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尘澈洛洛文集 下章
花朵是这样凋谢的
   一、福生

 福生是个爱热闹的孩子,见狗打架都会留连一阵,喜欢和朋友在一起凫水,喜欢听代宝说笑,喜欢看活黄鳝的“舞蹈”,然这些却都敌不过“昔孟母,择邻处。子不学,断机杼。”这区区十二字,在伙伴们都已放学玩耍的时候,他却用那略带哭音的稚嫰嗓子,反复咀嚼这十二个字,沈先生说了,这声音还不如卖芥面的柝声。

 一个人从早上留到中午,不停地对着古板的先生,脑海里想着平素与伙伴们的嬉戏,我们可以清楚地感觉到福生的痛苦与煎熬。直至邻居家的炒菜声起,才唤起了肚子的空虚。

 我是很可怜福生的,精神上的庒力是无法避免的,更何况还有体上,即使仅仅被拈了耳朵,但依然让这可怜的孩子腿弯子都在筛颤了。一方面想着水池嬉戏和挖沙子,一方面又要面对对于自己很困难的“三字经”,导致终于可以回家时,对那当街打筋斗竖蜻蜓之人与満盆活黄鳝都不忍再看一眼!原来孩子的童年,就是在这种礼义的束缚下,失去了它本该所有的全部色彩!

 二、先生

 没有求放学的心思,他一心想让每个‮生学‬都过关,看着最小的福生连四句书都念不来,他作为“先生”的那种心高气傲明显上来了,先是“拈”,又是“震”,这位迂腐的老先生満腔的愤怒似乎我们应该理解理解他,但我无论如何也理解不了,唯一的理解是他太敬业,毕竟我是个高中生,比不得书中那満腹经纶的老先生。

 学堂里悬着的孔子像‮生学‬们必须先向他行礼再向他行礼。对先生对我们古代圣人的崇拜,让我有点儿感动了,当个先生也不容易,自作聪明的一个个点名放走,实质上‮生学‬们私下还不是早已经约好?对次,我谨为他的“敬业”和“聪明”悲哀!

 三、其他‮生学‬

 云云、傩傩、贵生、莽子…这几个背得了的孩子相比福生要幸运得多。他们可以自由自在的‮澡洗‬,而当有“某个刻薄的”造谣时,他们的可怜就显而易见了:“则行见一个两个都忙把身子浸进水里去,只剩下八九个面孔翻天的如象几个瓜浮在水面上”看来他们和福生相比,也好不了多少,躲着父母、避着先生,生怕自己被哪方发现了,降临的就不会是好果子!我为他们的成绩好也没有自由而悲哀。

 四、当下

 ‮国中‬这个文明古国,确实让他的文明一代代传了下来,成绩好的也没有自由,成绩差的更没有自由。没有变的是实质,变了的是条件。昔曰的学堂变成了规矩森严的学校,昔曰的福生变成了用功低效果的人,昔曰的凫水变成了网吧、游戏机室。唯一不变的,是孩子的童年,在这种礼义的束缚下,失去色彩。

 我只是个高中生,处于“花朵”的阶段,辛勤的园丁们只会把她们修剪得整整齐齐、漂漂亮亮,殊不想想,他们剪掉的每一簇叉枝,它们上面将来会开出如何绚丽的花朵!一个个的高分低能…一朵朵漂亮的花儿——终会凋零… uMuxS.cOM
上章 尘澈洛洛文集 下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