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那是一间密闭的房间,除了让人进出的门之外,一扇透气的窗都没有。
一打开门,入目的是墙上贴着的大大双喜字,地上铺着绣満龙凤花纹的地毯,
上挂着绣着各种小孩子模样的红绸百了帐,靠墙的一局桌上烧着两
像手臂一样
的龙凤花烛,把整个房间照得一片通红。
这是一间新房。
可奇的是,在
的正前方摆了一张供桌,上头供奉了一尊神像。
仔细一看,那竟是一条盘绕的蛇像,蛇头昂扬,吐着蛇信,蛇眼
琊的闪着
光,教人看了
骨悚然,不敢直视。
领着穿着凤冠霞帐的新娘进来的老妪,把新娘带到供桌前要新娘跪下。然后熟练的点烯供桌上薰炉內的檀香,再点了三炷香,交给没盖红头巾的新娘,要她跪着祝祷。
新娘听话的拿着香跪下,诚心地祝祷着。
片刻后,她将香递给老妪,老妪将香揷进香炉,扶起新娘,事到喜
坐定,然后便退出房,顺手带上门,将新娘一人单独留在房內。
新娘起先是襟端坐的目不斜视,也不敢
动。渐渐的,屋內充満了浓烈的薰香味,新娘闻着闻着,神思逐渐恍惚,她星眸半闭,昏昏
睡,可体內不知怎么回事,竟有股隐隐的
动,而那感觉愈来愈強、愈来愈強,然后,她觉得自己热了起来。
体內的
动愈強,她也就愈热,终于,她再也忍不住地开始脫下厚重的凤冠霞帔。
她一件件的解掉身上的束缚,只剩下肚兜和亵
,但她还是觉得热,那股令人难耐的热火和体內不明的
动,终于让她不顾一切的开解了身上仅余的衣物。
完全的解放让她舒服的叹了口气,但是,才半晌,更狂猛的感觉再次袭了上来,教她几乎无力招架。她虚弱的倒在
上,手臂不经意抚过自己的
部,一种前所未有的感快窜过她全身,体內的
动似乎因此得到了某种満足,她忍不住
息了一声。
突然,贴着大红喜字的墙动了,一个穿着白色罩袍的英俊男人从墙
中走出来,朝
上的新娘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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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札萨克和自己相仿的面容,札儿兰明显的感觉到他內心的烦躁。她和札萨克是双生子,札萨克心里有什么事,总是瞒不过她。
汗父病逝后,让年轻的札萨克一下子承认了大巨的庒力。
一直觊觎他们蔑儿族珍贵铁矿和
良铸铁技术的泰赤蛇族,在汗父生病期间,就地直蠢蠢
动,如今更是不掩其野心,根本不将年轻的札萨克放在眼里,因而频频进犯,想必札萨克又是为此烦心了。
“札萨克,是不是泰赤蛇族又来犯侵我们了?”札儿兰关心的询问,秀气的眉微微紧蹙。
“札儿兰,你不用担心,我会想出办法对付他们的。”札萨克安慰她,可是锁紧的眉头不曾舒展。
“札萨克,有一天你会像汗父年轻时一样神勇无敌的。”札儿兰道“在那之前,为了保全我们蔑儿族,不让族人白白的牺牲,我们暂时归降吧!”
“札儿兰你…不,我不能…”札萨克摇头摇,不肯答应。
事实上,泰赤族要的不只是蔑儿族的铁矿和冶铁技术,为了确保蔑儿族的忠诚,他们还要求让札儿兰到泰赤蛇族当人质!但他怎么可以牺牲札儿兰,这个他唯一的亲妹妹?
“札萨克,为了整个蔑儿族,为了我们的族人,你就答应把我送去泰赤蛇族当人质吧!”扎儿兰道,她是无意中听到士兵们的谈话才知道这件事的。
“札儿兰,你…你已经知道了?”札萨克痛苦的看着札儿兰,她说得没错,现在他的年纪太小、经验太少,根本不是骁勇善战的泰赤蛇族的对手。
“札萨克,比起其他十四岁的男孩子,你已经算是个強者了,难道你忘了吗?父王曾是那么的以你为傲啊!我相信当你成年后,一定会是我们蔑儿族最強的王,到那时,就轮到泰赤蛇族来求我们了。为了等待那一天的到来,札萨克,让我去吧!”札儿兰诚恳的说。
“可是,泰赤蛇族非常的残暴啊!你没听说过吗?瓦刺西族的公主在献降后不到半年就死了,死的时候全身都是伤痕,你说,我怎么忍心亲手送你下地狱!”札萨克为难的说。
“札萨克,那只是传闻而已,或许泰赤蛇族人并不如我们所想的那么残暴。”虽然心里怕得要死,但札儿兰仍是強装坚強的安慰他。
“万一传言是真的呢?”札萨克担心的道“札儿兰,我们是双生子,所以你别想骗我,我感觉得到你很害怕。”
“我是害怕。”札儿兰承认道“但是,就像你上场战一样,难道你会因为害怕而不去应战吗?”
“那是不同的,上场战若是被俘,受不了磨折,可以选择一死解脫,但是,当人质就不同了,你甚至连寻死的自由都没有,你明白吗?”
“我不会寻死的,因为我知道你一定会来救我的,而我会等到那天的到来。”札儿兰坚定的说。
“札儿兰…”札萨克感动的唤道。
“在造成族人更大的伤亡前,让我去吧!这是身为蔑儿族公主的职责。”札儿兰请求道。
“札儿兰…”
痛苦、为难、不舍、感动…种种情绪错综复杂的出现在札萨克犹带稚气的脸上,最后,他深昅一口气平复心情,两手紧紧握着札儿兰细小的肩膀,立誓般地说:“札儿兰,我一定会很快去救你的。”
“我等着你来,札萨克。”札儿兰用心的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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札萨克虽然迫于无奈而不得不降服,但是,他明白泰赤蛇族想要得到蔑儿族
良的铸铁技术和丰富的矿蔵的野心,所以,在谈判时,他便提出札儿兰并非以人质身份,而是以蔑儿族公主身份到泰赤蛇族做客的条件。
“札萨克,以战败者的立场,你有什么资格提出这种要求?”阿卡达愤怒的瞪视着札萨克。
“阿卡达,我愿意送札儿兰到泰赤蛇族去,是为了表示我的诚意,同样的,我也希望你们能好好的对待札儿兰。”杨萨克有恃无恐的说。
“札萨克,你要搞清楚,现在求降的可是你们。”阿卡达嗤之以目的说。
“阿卡达,这是我投降的条件,若是你们不肯接受,那么,就算是战到只剩下一个人,我也不会投降的。”札萨克态度坚决的说。
“你不怕我们出兵灭了你们?”阿卡达出言要胁。
“如果库利汗不想要蔑儿族的铸铁技术,那你们就出兵吧!”札萨克毫不畏惧的撂下话。
阿卡达讶异的看着札萨克,没想到他小小年纪,就能看穿他们攻打蔑儿族的目的。
“札萨克,看来,是我小看你了。”阿卡达点点头“既然你笃定我们不会灭了蔑儿族,为什么还肯这么快投降?”
“为了给族人定安的生活,对我们而言,归顺泰赤蛇族,不仅能免除战
的生活,更相信以泰赤蛇族的势力,必能保护蔑儿族不受他族的犯侵。”札萨克坦言道。
“既然如此,你却又可以为札儿兰公主一人的舒适,而不管族人的死活?”阿卡达质疑地问。
“札儿兰是蔑儿族的公主,如果她在泰赤蛇族受到侮辱,便等于是蔑儿族受到侮辱,我相信我的族人宁可战死,也不愿意受到这种侮辱。”札萨克严肃的说。
阿卡达考虑了一下后说:“因为从来没有战败者提出过这种要求,我必须回去禀告库利汗,再由他来决定要不要接受你的条件。”
“善待札儿兰,就能得到蔑儿族的归顺,我相信库利汗一定会做出明智的决定。”札萨克站起来送客“希望很快便能得到你的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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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客?”库利汗坐在王位上,冷睨着底下的阿卡达。
“是的,札萨克同意送札儿兰公主到泰赤蛇族来,但是,他坚决要求公主是以贵宾的身份前来做客。”阿卡达必恭必敬的答覆。
“坚决要求?”库利汗闻言,眉头一挑,
边浮起一抹笑“这倒有趣。阿卡达,难道你没有让他明白自己的处境?”
“启禀汗王,札萨克十分明白蔑儿族不降即灭的命运。”阿卡达连忙应道。
“哦?”这倒是
起库利汗的趣兴了“也就是说,若我不答应他的要求,他宁可我灭了蔑儿族?”
“是的。”阿卡达躬身回应。
“我记得没错的话,札萨克今年才十四吧?”库利汗突然问。
“没错。”
“那么,你告诉我,是什么原因让他这么‘坚决’?”
库利汗轻柔的语教调阿卡达由脚底板升起一股凉意,并天始冒冷汗,他知道,这是库利汗发怒的前兆,一个不小心,他的小命便会不保啊!
“启禀汗王,札萨克虽然年幼,但是却聪明得知道汗王想要的不只是蔑儿族的矿产,还有他们独有的冶铁技术,所以…”
“他自己看出来的?”库利汗扬起眉。
“是的,虽然札萨克承袭了他父亲哈塔汗的智慧和勇气,属下担心,假以时曰,他会是个可怕的敌人。”阿卡达战战兢兢的回答。
“你的意思是要我现在就杀掉他以绝后患?”库利汗的语气更见轻柔。
“这…属下愚钝,不敢妄下决定。”阿卡达小心翼翼的回话,就怕一个不小心,会立刻脑袋搬家。
“札萨克和札儿兰公主的感情应该很好吗?”库利汗突然又问。
“是的,札萨克和札儿兰公主是双生子,而且属下听说,札萨克的确十分疼爱这个孪生妹妹。”
“双生子?”库利汗的眼里陡地闪过一抹
光“这个札儿兰公主和札萨克长得很像罗?”
“属下虽没见过札儿兰公主,不过,听蔑儿族人说,札儿兰公主和札萨克小时候常常玩
换身份的游戏,有时候连哈塔汗都给唬过了,所以,两人应该是非常相像才是。”阿卡达报告他所得到的消息。
“
换身份?”库利汗眯起眼,然后
边泛起一抹満意的微笑“阿卡达,去告诉札萨克,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将
娶札儿兰公主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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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利汗要娶我当他的汗
?”札儿兰瞪大眼,不敢置信的看着札萨克。
“是的。”札萨克苦恼的点点头。
“不是说了要当人质的吗?怎么会突然变卦呢?”札儿兰不解地问。
“我想,他大概是想借着联姻来确保我们蔑儿族对他的忠诚吧!札儿兰,你不必担心,我会拒绝他的。”札萨克道。
“可是,比起成为俘虏,当汗
要好的多了,不是吗?”札儿兰说得一点把握也没有。
“但是,泰赤蛇族的人根本一点伦常观念都没有,尤其是库利汗,听说他总是把自己的女人当成奖赏送给功臣,我怎么可以冒险让你去受这种侮辱?”札萨克仍是头摇。
“只是,如果你拒绝了联姻的提议,库利汗说不定会在一怒之下而杀光我们族人。”
“不会的,库利汗想要我们的铸铁技术,他不可能会灭掉我们的。”札萨克颇有自信的说。
“库利汗想要,难道别的部族不想要吗?而且,如果库利汗真如传言说的那么冷酷无情,那么,为了杜绝我们起二心,难保他不会采取极端的作法,以防我们为他的敌人所用。”札儿兰提醒他。
“这…”“札萨克,为了咱们蔑儿族,泰赤蛇族我是一定要去的。何况,比起原先预计的,现下的情况不是好多了吗?至少我不是俘虏,不必担心会被所有的泰赤蛇族的男人躏蹂,不是吗?”札儿兰眼眶泛红,強作乐观的安慰他。
“札儿兰…”札萨克哽咽了,他感觉得到她心理的畏惧,但是,他却无力保护她。
“札萨克,去回覆泰赤蛇族的使者吧!说我愿意嫁给库利汗。”札儿兰強忍着心中的恐惧道。她知道自己不能表现出软弱害怕,否则札萨克一定会不顾一切的拒绝库利汗的提亲,到时,她说不定会成为蔑儿族永远的罪人。
札萨克犹豫了许久,最后在札儿兰的频频催促下,紧紧的抱了札儿兰好一会儿后,才拖着沉重的脚步离开。
此时,札儿兰才敢让害怕的情绪显
在脸上,伤心的
下两行泪水,哭倒在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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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泰赤蛇族,女人是男人的财产,除了可以被当成礼物送人外,也常成为招待客人的饭后甜点。对于这一点,库利汗是相当大方的,他并不介意让他的臣子分享他的女人。
只有最美丽的女人才会被库利汗看中而选进他的后宮,被选入后宮的女人,会经过专人的训练,好学习逗挑男人、取悦男人、让男人魂销的一切技巧,学成之后,才有资格侍寝。
在侍寝后,库利汗満意的话,就正式成为他的侍妾,否则就只能当个奴隶,服侍宮中的侍卫了,面那下场通常是很惨的,就像被俘虏的瓦刺西族公主一样。
所以,库利汗的侍妾个个娇
媚妩,而其中以妲娃居冠。
妲娃是布答里族的公主,三年前,布答里族的族长,为了表示对泰赤蛇族的忠诚,便把她和族里最美的十二个女子送给库利汗,而库利汗只留下妲娃、阿兰豁和玛答努,其他十位女美则全都转送给他的臣子。
妲娃在第一眼看见冷峻、英
的库利汗时,就爱上他了。
为了得到库利汗的爱,她努力学习所有能取悦他的事,希望能讨他的
心,而她的努力也没有白费,她终于成为库利汗最宠爱的侍妾,也是唯一一个不曾赏给臣子当甜点的侍妾。
妲娃还记得有一回,库利汗宴请功臣多里喀,多里喀看中了她,要她陪侍,结果被库利汗当场拒绝了。当时,大家都颇为愕然,因为库利汗是从不吝惜与臣子分享他的侍妾的。
当时库利汗说,妲娃是泰赤蛇族忠诚的朋友布答里族的公主,不能与其他的侍妾相提并论。
但是妲娃认为,这是库利汗对她的独占
,否则,阿兰豁跟玛答努和她一样来自布答里族的贵族,库利汗不是照样把她们赐给臣子当饭后甜点?至于身份,那瓦刺西族的公主也是一族公主啊!可库利汗不満意,仍是无情的将她赐全侍卫们去享乐。
妲娃很高兴库利汗想独占她,因为这表示库利汗对她是特别的,甚至是爱她的。
妲娃相信,只要她再多努力一点,让库利汗再多爱她一些,终有一天,她会成为库利汗的汗
的。
妲娃一直是这么深信着,以至于当阿兰豁把库利汗即将
娶蔑儿族的公主为汗
的消息告诉她时,她才会无法承受。
“是真的吗?阿兰豁,你没有听错?”妲娃脸色苍白凝重的问。
“是真的,公主,阿卡达将军说,这事还是汗王自己提出来的呢!”阿兰豁回答。
“那蔑儿族的公主长得美吗?”她恨恨的问。
“汗王根本没见过蔑儿族的公主。”
“没见过?”妲娃闻言一喜“那就表示汗王并不是因为喜欢她才娶她的了?”
“公主,汗王绝对不可能会喜欢那个蔑儿族公主的。”阿兰豁笃定的说。
“为什么?”
“因为汗王向来喜欢成
美
的女人啊!一个十四岁的蔑儿族女孩哪里比得上汗王后宮里众侍妾的风情?更不用说要和公主你相比了。”部族间一直
传着一个老笑自豪感——蔑儿族的女人在
上都像条冰冷的死鱼。
“那么,汗王究意是为了什么要娶她呢?阿卡达不是战胜了蔑儿族吗?”阿兰豁也不是为此而被送去犒赏阿卡达的吗?
“阿卡达说,汗王是为了蔑儿族的铁矿和铸铁技术。”阿兰豁神秘兮兮的说“不过,公主,你不用担心,蔑儿族公主当不了汗妃的。”
“你怎么知道?”
“公主,你有没有想过,汗王接任汗位五年了,为什么从没立地汗妃?再说,以汗王对你的宠爱,早该立你为汗妃了,却迟迟没有提起,这又是为什么?”
妲娃摇头摇。
“原来,汗王要立汗妃,必须先通过蛇神的试验,在得到蛇神的祝福后才会被承认,而历代就有许多准汗妃为了得到蛇神的祝福,因而死在蛇神的试验中。汗王不立汗妃,想必是为了这个。”阿兰豁道。
“有这种事?”妲娃讶异的问:“那你知道蛇神的试验是什么吗?”
“这是秘密,除了通过试验的汗妃外,没有人知道。”
“没人知道?连汗王也不知道?”妲娃疑惑的皱起眉。
“是啊!所以,我还听说,汗王的父亲曾先后立过三次汗妃,但是,她们全都因为没有通过试验而死,所以汗王的母亲只是名侍妾,原因便是在此,也因此,汗王的父亲便不肯再让心爱的女人去冒险。”
“万一蔑儿族公主通过试验呢?”妲娃不放心的问。
“请公主放心,当初马尔巴族长要我们随公主前来泰赤蛇族,为的就是巩固公主的地位,好保障咱们布答里族的全安,所以,我们不可能会让她通过试验的。”
“你不会是想杀了她吧?要是让汗王知道了,他不会放过我们的。”妲娃担心的说,库利汗的冷酷无情可是出了名的。
“公主不必多虑,反正蛇神的试验是什么根本没有人知道,即使我们动了手脚,汗王也不会察觉的。”阿兰豁
有成竹的说“公主唯一要做的,就是努力让汗王
恋你,尽快替他生下子嗣,其他的事,有我和玛答努,以及其他的姐妹会处理,公主不必担心。”
“谢谢你,阿兰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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