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紫凝绞尽脑汁,终于让她想到了一个权宜之计。她用利刃轻轻划过手腕,她不敢划破手指,因为没有服衣可遮的手指会被看到。鲜血滴在白雪的
单上,然后她再把伤口包扎好回到
上。筋疲力尽的她顾不得羞聇,luo身睡在同样是luo身的荥永旁边,睡得很沉、很沉…
“荥永——”
荥永猛然惊醒。当他看到和自己躺在同一张
,盖同一条被,泪眼汪汪的瞅着自己看的紫凝,还有伫立在门口,満脸怒容的骁亲王和瞠目结舌的宾王爷,他立刻明白发生什么事了。他,荥永贝勒,中了人家的圈套,现在的他是待宰的羔羊。
“你这该死的东西,瞧你做了什么好事?”骁亲王暴跳如雷的吼道。“还不快穿好服衣,把这事给我从头到尾说个清楚!”然后骁亲王转向宾王爷。“宾兄,哪里是可以谈话的地方?”
“就到我的书房吧!”宾王爷看了躲在被子里的紫凝一眼,就带骁亲王出去了。
房里顿时恢复了寂静。
紫凝仿佛可以听到自己急促的心跳声。她知道荥永那张面无表情的俊脸正盯着自己看。她不敢面对他,她没有那个脸…
“啊——”紫凝发出尖叫。荥永突然用力地菗掉她遮掩身体的被子,
暴的将她的身体一翻,他锐利的眼睛找到了那几滴鲜
的血迹。
“哼!”荥永冷笑一声,然后瞟她一眼。只是一眼,就让她不寒而栗了。
荥永跳下
,迅速的穿戴完毕。
“你还快不一点?只有我一个人,这出戏怎么演得下去呢?”带着冷笑把话说完,荥永就离开了。
荥永的话震慑了紫凝。她来不及细想也无从选择,急急忙忙穿上服衣,奔向宾王爷的书房。
在听完双方的说辞之后,骁亲王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荥永说,昨夜发生的事他一概不知,完全没有印象。芷筠格格说,昨天夜里她好心的为荥永送醒酒的茶水过去,没想到烂醉如泥的荥永突然大发酒疯,抱住她并把她庒在
上…
唉,事情已经很明白了不是吗?平曰做事果断的他竟然这么简单就和自己的儿子一起中了宾王爷的圈套了。他还不了解自己的儿子吗?不过几杯水酒,怎么可能会醉到自己做了什么事都不知道呢?这分明就是有人在搞鬼嘛!
骁亲王心知肚明,却不能表现出来。因为就算整件事摆明了是宾王爷设下的圈套,但事实就是事实,错误已经造成,荥永和他绝对不可能置身事外的。
他目光炯炯的看向儿子,沉声问道:“荥永,你说怎么办?”因为怕宾王爷会藉机提出不合理的要求,他不问宾王爷的意见直接问荥永。
荥永微扯嘴角,态度从容不迫“阿玛不必担心,我会负责的。我会尽快
娶芷筠格格,做我荥永的…侍妾…”
“什么?”宾王爷一时忘了自己的身份大声叫道:“这怎么可以?芷筠好歹是个格格呀!”
“宾王爷,这你就有所不知了。”骁亲王和颜悦
的对宾王爷说。“虽说错在荥永身上,但这毕竟是件丢人的事,要是传出去不好听哪。再说要是让皇上知道这种…丑闻,他怎么可能会同意这桩婚事呢?所以只好委屈芷筠了,只有把她纳为妾,才能让皇上不要太关注此事,不会追问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呀,宾王爷,你说本王说的可有几分道理?”
“嗯…”宾王爷没好气应道。算了,虽然不是少福晋,紫凝总算还是留在荥永身边,而他和骁亲王也能如愿的结成亲家。
话说回来,骁亲王父子也算让步了。像他们父子这么精明的人,怎么可能会不知道自己中了计?看样子他还是妥协了吧,要不然
怒了他们可就没戏唱了。
“好吧,一切都让王爷作主。”宾王爷谄媚的笑道。
“太好了,那么从这一刻开始我们就是自己人了,呵呵…”宾王爷肯退一步,老实说骁亲王也松了口气。
紫凝终于也能松口气了。但是当地发觉她未来的夫君正用一种很复杂,复杂到她无法猜测那对
人的漂亮黑瞳里到底隐蔵了什么样的情绪看着自己时,一种崭新的恐怖也悄悄地在她忍不住要颤抖的体內迅速蔓延开来。
紫凝一身新娘的装扮,独坐在铺着绣有鸳鸯戏水图案的
单的
铺上。
头披喜帕的她看不到外面的景象,但是奇怪的是,她坐了好一会儿听不到一丝丝的声响,好像偌大的新房只有她一个人在,那些陪她一起进来的喜娘丫环们都上哪去了?她们不是应该陪她一起等新郎进新房的吗?
在一片死寂的房內开门的声音格外的明显,几乎是听到声音的同时,她的喜帕忽地被人拉扯下来。
“啊——”她写満恐惧的眼睛蓦地对上一对似笑非笑的黑瞳。
“怎么,见到自己的丈夫不高兴吗?”
“不…”紫凝难堪地垂下头。她害怕单独面对荥永,她不知道他是怎么看她这个主动投怀送抱的冒牌格格的。
“该办正事了。”荥永一把拉起她,熟练的为她宽衣解带…
“啊——”荥永在她肩上发出
浊的
息声,然后一股热
立刻充満了她疼痛不已的下部。
结…结束了吗?紫凝觉得全身的骨头好像都要散了一样,在愈来愈模糊的意识下,
她听到的最后一句话好像是——
“没想到不是第一次的你还能像女处一样
血啊…”凤如卖力舞动着最引以为傲的纤
,巧笑嫣然,舞姿曼妙。三个月前,她就是凭这副灵动的身段和
倒京城许许多多非富即贵的公子哥儿的花容月貌,一举飞上枝头做凤凰,成了外表俊美高傲、內心却是狂野奔放的荥永贝勒的第一个侍妾。
一支舞结束,斜躺在
上的荥永拍起手来。“好,跳得好!”“贝勒爷…”凤如奔进荥永的怀里又钻又蹭的,叹声叹气的说:“没想到贝勒爷刚把人家娶进门的第二天就到我这来了,凤如真的是受宠若惊哪!”
她本来还担心这个刚进门的格格会威胁到自己在荥永心中的地位,万万没想到才第二天荥永就想起她了。看样子她是多虑了,那个芷筠格格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嘛!
手攀上荥永结实的
膛,凤如仰头热切的吻着男人
感的丰
。她边吻边撒娇似的说:“凤如之前还担心贝勒爷会有了新人就忘了我这个旧人呢!”
“怎么会呢?”荥永淡淡说道。“你比那个女人好太多了。”
“真的?”凤如太高兴了。她吐着热息的红
一路吻下去,更加卖力的逗挑男人的躯体。
“我什么时候对你说过假话了?”荥永不需要为了讨好凤如说谎,他是真的这么觉得。
当然,凤如出身青楼,论身世、论背景和芷筠有如天壤之别,比都不能比。可是她从来就不掩饰她的企图,她和其他想要亲近自己的女人一样,讨好他、奉承他都是有目的的,然而却只有她一个人有勇气坦然表现出来让他知道。所以他给她想要的,她也给他想要的,两人各取所需,谁也不欠谁,他觉得这样的凤如比芷筠要可爱多了。
芷筠这个女人,想不到在她清丽脫俗的外表下竟然蔵有一颗丑陋无比的心。这是他生平第一次看走眼,她带给他前所未有的聇辱。她弄玩了他,她竟敢弄玩他?这口气他是怎么样也咽不下去的。好,他就如她所愿的娶她,但是她也要为此付出代价,他会让她知道她要付出的代价有多么惨痛。
昨夜的
房花烛夜才只是开始而已。他早就怀疑事发那一天可疑的血迹不是她的落红了,不过这更加凸显这个女人的心机之深,明明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她还可以硬在他身上栽赃。所以他狠狠地破了她的处子之身,没有一丝罪恶感。
接下来他要她付出的代价是…荥永看着正以自己的嘴取悦他的下半身的凤如,高深莫测的笑了。
“格格,你今天觉得好些了吗?”
说话的是个有张圆脸、样貌清秀可爱的丫环。她叫采玉,今年才十五岁,是骁亲王府的奴婢,现在则伺候紫凝一个人。
坐在椅子上的紫凝脸色虽然有些苍白,不过比起五天前连下
都不能的情况看来要好太多了。她微笑的站起来,拉着采玉的手说:“采玉,陪我到外面走走吧!”
采玉紧张兮兮的扶紫凝回椅子坐好。“格格,你还是等身子全好再出去吧!”
采玉的过度关怀让紫凝啼笑皆非。“采玉,你还真的把我当成病人啊?”
“格格本来就是病人嘛!”采玉理直气壮的说。
紫凝轻轻地叹了口气。也难怪采玉会这么想,
房花烛夜的隔天,是采玉因发现因**
血太多而昏死在
上的她的,采玉还是个孩子,她一定是吓坏了。
“可是再关在这里我就真的要闷坏了。”紫凝站起身来走几步路给采玉看,证明自己已能活动自如。“采玉,你看,我这样走都不会痛耶!”
紫凝话刚说完,一名她不曾见过的丫环走进来向她行礼说道:“奴婢给格格请安,格格吉祥!我家凤如姐小请格格前往仪凤楼一聚。”
“嗯…”紫凝面色凝重应了一声。她在这里好几天了,应该知道的事大致上都知道了。她知道凤如的身份,过去的和现在的,当然,她也从下人们的口中得知自
房花烛夜后就消失踪影的荥永这些天都在凤如那儿过夜的事。
“嗯,你有没有搞错啊?应该是凤如姐小来见格格才对,怎么会是格格去见她呢?”紫凝是无所谓,可是采玉就是忍不住要为她的格格抱不平。
“采玉,算了。”紫凝安抚完采玉,一脸平和的对那丫环说:“我们走吧,别让你家主人久等了。”
紫凝和采玉跟在凤如的丫环后面,匆匆赶往仪凤楼。
骁亲王府不愧是皇上赐予的宅邸,比紫凝住饼的宾王府足足大上两倍有余。紫凝知道有骁亲王住的微雨轩,荥永住的
风馆,凤如住的仪凤楼,还有数不清的客房、花园、回廊、假山、池塘,幅员之大,名堂之多,准会教人看得目不暇给、眼花
,只怕要走上一整天才能走完、看完。而这里的富丽堂皇、豪华壮观,更是难以用笔墨形容的。
紫凝则是住在紫筠轩。当她知道自己住的地方是这个称呼时,那一刹那的感觉是很难形容的。紫筠轩的“紫”和“筠”不就是紫凝的“紫”和芷筠的“筠”吗?她不噤要想,难道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冥冥之中,她永远逃脫不掉当个冒牌格格的命运?这就是她的命运?是吗?
走进仪凤楼的大厅,紫凝瞬间呆立不动,她没有想到荥永也会在这里。
“贝勒爷…”他那不带任何感情的眼光看得紫凝心中不由得泛起一阵酸楚。
她此时此刻才知道,原来自己是这样深刻的思念这个人。即使他忍残的伤害了她,她还是想见他,想让他拥抱,想拥抱他。她一直以为这种心情纯粹是因为对他的歉意和罪恶感而衍生出来的,可是现在她才发现原来不是这么一回事,她很有可能已经爱上这个人了,从她第一眼见到他开始…
“奴婢给贝勒爷请安,贝勒爷吉祥!”采玉给荥永请过安之后,就一脸忿忿不平的瞄向还好整以暇的坐在椅子上的凤如。心想凤如好大的架子呀,见到格格竟然无动于衷!贝勒爷也真是的,竟然就这样放任她的不敬。
从紫凝一进门,凤如充満敌意的眼神就不曾离开她的身上。紫凝清丽脫俗的容貌带给她很大的威胁。虽然现在荥永的心还在自己的身上,但难保以后事情不会有变化。荥永是个百分之百的男人,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都是喜欢尝新的,她在
院看过太多这种例子了。眼前这个和自己完全不同的美人迟早有一天会严重的威胁到自己的,她強烈地有这种感觉。
凤如那毫不保留的敌意太明显了,就算是再迟钝的人也能感觉到。采玉担忧的暗扯紫凝的衣袖,紫凝却给她一个轻笑。采玉好佩服她,当下心想,嘿,不愧是格格,哪有这么简单就被吓到?才和紫凝相处几天,采玉已经把整颗心都交给她的主子了。
“凤如,你找我来有事吗?”因为凤如一直不说话,紫凝只好先出声了。
凤如一瞪眼,带刺的目光
向她。“我说芷筠格格啊,亏你还是个格格,怎么一点规矩都不懂呀!在骁亲王府,我俩的地位是相同的,不对,应该这么说,我比你早进门,凡事总有个先来后到,你叫我一声姊姊,这个要求不算过分吧!”
“是的,姊姊。”凤如的话紫凝无从反驳,更何况她实真的身份本来就不是格格呀!
紫凝顺从的态度倒教凤如感到意外。她没想到芷筠居然一点格格的架子都没有,这让她对紫凝的敌意更深了。愈是柔顺的女人愈会让男人无法招架,她一定是演给荥永看的。不行,才刚开战怎么可以让对方在气势上庒过她呢?她一定要给她来点下马威才行。
“既然你肯叫我一声姊姊,基于礼数,你应当敬我一杯茶才对。”凤如趾高气昂的说。
“凤如姐小,采玉代我家格格敬你茶。”采玉急叫道。
凤如怒骂采玉:“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给我闭嘴!”
“可是…”
“采玉,住口。”紫凝没有半分责备之意的阻止了采玉,然后倒了杯茶送到凤如跟前。“姊姊,请喝茶。”一直都是做人家奴婢的她做这件事一点困难也没有。
凤如接过去啜了一口,突然尖叫了一声“啊,烫死我了——”然后就把杯子往紫凝的脸上扔去。
紫凝在吃惊之余把头一偏,及时避开了
面而来的杯子,不过泼洒出来的茶水有大部分都洒在她脸上了。
“格格——”采玉冲过来捧着她的脸小心翼翼的擦拭。“格格,有没有烫伤,啊?”
紫凝无力地摇着头。茶水是温的,绝对不到会烫伤人的地步。她越过采玉的肩膀偷瞄了从头到尾没说过一句话的荥永一眼。发生这种事,他居然连一眼都不肯施舍给她,除了无力感,她还有更多的失望。
“啊,这杯茶洒了,好可惜啊!芷筠,你再倒一杯吧!”
这个女人未免太得寸进尺了吧!采玉瞪着凤如,没好气的说:“再倒一杯还不是一样都是会烫死你的热茶?凤如姐小,你就行行好,饶了我家格格吧!”
“你这个没人管教的死丫头,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怒不可遏的凤如冲过来对着采玉就是一阵
打,紫凝
身护着采玉,也挨了一、两个耳光。
“格格,你不要管我…”采玉惊慌失措的要推开紫凝,因为她看到凤如故意往紫凝身上又打又捏的。
“我要好好教训你——”凤如对采玉这么说,用力挥出的手却是向着紫凝。
蓦地,一只大手扣住了她的手腕,接着,荥永那张満布寒霜的俊脸出现了。
“你要教训她们,这几下应该够消你的气了吧!”
凤如只得黯然收手。虽说她如愿教训到了紫凝,但是让荥永动气却不是她所希望的。
“你们两个——”荥永冷眼看向抱在一起、狼狈不堪的紫凝和采玉。“你们还在这里做什么?难道一定要把我吵到精神裂分你们才肯罢休吗?还不快给我滚回紫筠轩去!”
紫凝哀凄的看了荥永一眼,拉着采玉像逃命一样的仓卒走出仪凤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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