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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节 无语
 "不知道为什么,这两天总觉得有被人窥探的感觉。"陈九洵开门进了房间,猛地探出身去。

 楼道空无一人,"…"

 还是觉得不对头。

 琥珀问:"陈九洵!有人在看你吗?"

 "没有。"陈九洵关上门。

 应该是想多子吧,想不出来有什么‮态变‬的人会观察自己。如果是看琥珀,倒是有可能…

 陈九洵看看琥珀。如果碰到那种‮态变‬的人也没办法,当辙不知道好了。如果真有谁敢走到身边来,就顺手揍一顿。

 因为被注视的感觉而心烦意,陈九洵决定从明天不予理睬。

 这对猎人来说并不是困难的事情。把自己的某个感觉‮官器‬进行钝化,以便集中更多的精神在其他事情上面,是一项基础的修炼。

 只要是直觉到没有特别的危险,无论什么都可以随它去,这是陈九洵的一贯思维方式。

 "累死了。"

 陈九洵把客厅的灯打开,看见的,是和早上一样的房间。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似乎更加了。

 他踢开摊了一地的各种食品包装,打开冰箱,"哎呀。"

 冰箱已经空空如也。屋子里还剩下的,就是方便面。

 "忘记补充弹药了…"陈九洵随手捡了两袋,"琥珀,今天晚上就简单吃了啊。"

 "简单吃!简单吃!"琥珀说。

 把面煮进锅里,加了配料,陈九洵漫不经心地搅着筷子,眼前一片热气蒸腾。

 什么简单吃啊…前两天不也是凑合的吗?没有一样是做出来的菜,全部是商店里的食,马虎将就了两天,今天又吃方便面。陈九洵偏了偏头,吐了口气,买菜,倒也不费事…但…

 "陈九洵!"琥珀从门外探进头来,"我来帮你!"

 "啊?不用了。这个煮一下就好。"

 琥珀到陈九洵身边,"陈九洵,你教我吧!以后我也可以帮你做饭了!"

 "哈哈。今天没有材料,改天吧。"陈九洵说。

 是的,买菜并不费事,但是,陈九洵不会做饭。一般情况下,都是青梅竹马的室友简安然,帮忙料理生活起居;就算和安然分开,一个人在外面吃也方便。煮方便面,已经可以算是他的超水平发挥了。

 偏偏这次安然去向不明,赏金又工作屡屡失败,穷困潦倒。

 "但是…但是…我想要帮你呀!"琥珀说。

 "哈哈。"昨天连锅的名字都想了半天,能指望你帮什么忙呢,"那么,帮忙把客厅收拾下。"

 "好!"

 琥珀瞬间冲了出去。

 "…"陈九淘又搅了两下面,"简直还是小孩子嘛。"他自语。

 陈九洵忽然弯,目标不明地到处看,"给小孩子吃没有营养的东西,会被雷劈。"他打开厨房的各个器皿盖子,终于在某个罐子里找到了想要的东西,"找到了,找到了。果然还有剩的!"

 手里拿着外壳莹润的鸡蛋,"哇哈哈,小孩子,得吃鸡蛋!"

 陈九洵把鸡蛋在锅边大大咧咧地一磕,鸡蛋应声而碎,蛋青蛋白,滴答连了蛋壳碎片,滑进锅里。这个状况,大出陈九洵预料。他还以为,磕下壳,会掉下来一整颗蛋,"怎怎怎么这样?"

 在手忙脚,拿勺子舀杂质的过程里,又碰掉了两只碗。而且,尽管做了努力,掉进锅里的杂质还是无法全部去除。

 由于耽误了时间,面条昅收了过多水分,煮得太烂。端上桌的面,像是挤过水的棉絮。

 "陈九洵!这个,看起来好怪!"琥珀看着摆在面前的晚餐,说。

 "…"

 琥珀尝了一口,"这个!吃起来也好怪!"

 "吵死了!"陈九洵埋着头,恼羞成怒,闷闷地说。举起筷子,面对眼前超难看的一团,几乎失去食用的勇气…煮方便面煮成这样,我的名誉…

 吃一口。

 说不出是什么味道,口感无比。

 这个东西…真的可以食用吗?

 注视自己碗里的面,无比怀疑。

 "那么,我不客气了!"

 闻声看向琥珀,她小心挑起还算平整的面条,"等!等一下!"陈九洵一把抢过碗,"好啦,出去吃!"要把面往垃圾桶里折。

 琥珀抓住陈九洵的手臂,"陈九洵!你要做什么呀!"

 "做什么…倒掉啊。你不必太给面子,没必要勉強自己。"

 "不要倒吧!我要吃的!"

 "啊?"陈九洵看琥珀,确定她说的是真话,"你该不会说,觉得好吃吧?"

 琥珀说:"我觉得很难吃!"

 这也太不给面子了,"那你还吃!"

 "因为是陈九洵,花了很多时间做出来的呀!"琥珀说,"我要吃的!"琥珀端走陈九洵手里的碗,双手合十,"珍惜粮食!我要吃的!"

 "…"

 因为是陈九洵,花了很多时间做出来的呀!

 我要吃的!

 …

 感觉里,好像受了了不起的表扬,脸上都有点微微热了。陈九洵讪讪笑了两声,"哈哈…"坐回桌旁,勉強呑咽几口,不过,光让她吃这个,就算她不反对,还是有点良心不安,"那个,琥珀,吃这个看看吧。"

 推给琥珀的罐子里,黑乎乎的一团。琥珀不明就里,用筷子戳了下,轻轻一,"好甜!"

 "哈哈。刚才翻厨房的时候,找到的红糖罐子!"陈九洵眼看琥珀的左颊上又沾上了红糖,"又沾到了。"他伸手帮琥珀擦。

 琥珀乖乖的,由陈九洵照料。待陈九洵要收手的时候,忽然抓住了他的手腕。

 "琥珀?"

 "陈九洵!"琥珀仔细研究过后说,"你的手好大!"

 "哈?和你比,当然是的。"

 琥珀的手是正好相反,又小,又温暖。

 陈九洵的眸子,微微闪出了柔和的调。

 记得小时候和安然一起,在外面给人打工谋生。有一天,在路边,看见了被遗弃的小猫。

 "你和我们一样吗?"安然低声说,在漫天细雨里‮摩抚‬小猫稀稀落落的发。

 几乎没有怎么商量,两人就决定把它带回家里。

 那时候的所谓家,只是破败的庙而已,抬头可以看到天空。收养小猫的两个人,也才开始接触赏金猎人工作,没有经验,力量也不足,是自顾都困难的那种。

 可是,即使如此,也想要照料那只小猫。

 每次触碰它的时候,他俩都很快乐。

 也是托它的福,一直自以为是男孩子,剪短发,什么都不肯让的安然,因为对小猫的怜惜,性格里终于出现了女的意味。在成长期里,这个转变非常重要。从这点来说,也许应该感谢相遇的,不是小猫,而是两个人。

 陈九洵牵扯角,无声地笑了。

 小猫…是在什么时候离开的呢?

 次年的舂天吧。找到合适的伴侣,一只乌黑精神,眼神凌厉的野猫,与它远走。

 啊啊,谈了恋爱之后,好朋友就要分离了吗?

 安然也有了喜欢的男孩子了,这个暑假,也破天荒地不在家了。

 因此。小猫走之后,下一个走的,是安然。

 少许觉得…寂寞呢。

 "哈,没办法。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陈九洵低头笑说。

 "陈九洵?"

 "啊?"醒过神来,注视对面琥珀无琊的笑容,猛地发现,在恍惚里,把琥珀当成了小猫,一直在温柔‮摩抚‬着她蓬蓬软软的发。陈九洵一下子收回手,失口说:"罪过。"

 再怎样也不能把对方当小动物来触摸…

 琥珀说:"罪过?"

 "哈哈。"陈九洵干笑,讪讪看旁边。

 琥珀没有追问的意思,"陈九洵,你来看!"

 她把陈九洵拉到客厅,"陈九洵,我收拾得好吗?"

 一团糟的客厅,在煮方便面的短短时间里,被琥珀整理有序,有了条理,"厉害哦!"陈九洵左右看看,"我就说嘛,只要肯努力,一定会做好。"

 琥珀高兴地说:"你在夸奖我吗?好高兴!"

 "是啊。"陈九洵注视琥珀,克制住自己陡然的,想再碰碰她软软头发的感觉,"因为你人还不错啊。"

 "被夸奖了,被夸奖了!"琥珀高兴地说。

 "呵。"轻轻一笑间,陈九洵终于坚定:下次赚到钱,首先带她去医院,看看脑袋的问题。如果可以治好,她绝对是很的女孩子——就算没治好,她现在也是很好的女孩子!

 就让抛弃她的家人去后悔死!

 "好吧!"陈九洵说,出大大咧咧的笑,"明天买本菜谱,一起研究怎么做菜。"

 琥珀高兴地说:"做菜!做菜!"

 时间到了九点半,就该休息了。

 琥珀暂时住在简安然的房间。她乖乖地道了晚安,歪着脑袋看画册。从背后可以看见蔵在短发间的脖颈,泛着漂亮的光泽。

 怎么看,还是觉得她和当年的小猫一样可爱。

 洗过澡,陈九洵关上房间门换睡衣,打了个呵欠,这么说,当初没什么犹豫,就把琥珀捡回来,莫非是移情的缘故?

 开什么玩笑,我又不是恋物狂…我有喜欢的人。

 陈九洵的手缓缓停了下来。

 陈九洵缓缓在边坐下。

 那个人,从很久前开始蔵在心里面。

 即使素未谋面,总觉得可以理解他的每个行动。可以从他干净而漂亮的决断里,了解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因为是竞争对手,每天都会想到他的事情,揣摩他的下一步。

 每次,和他选了相同的赏金委托,都会为这个巧合恼火和…惊讶。

 在相互真正认识之后,任务逐渐错开,反而会觉得隐隐有些失望。

 这种难以言述的心情,早可以称为喜欢。

 "哈哈,那是和我完全不同的人啊。"头发好像没擦干,水都滴到睡衣上。陈九洵用巾擦头发,对方和他这种半吊子猎人比较,是完全两个世界的人。

 赏金工作做得很好,什么都处理得很好。个性特别温柔,非常美丽。

 非常美丽。

 陈九洵仰面躺在上,"呼。"

 为什么会觉得同龄少年美丽?

 我应该不可能是HOMO的。

 陈九洵用枕头盖住脸。

 是的,是的!

 他的单恋对象,是同为赏金猎人的少年。名字是莫垣。

 那是像天鹅一样的男孩子。优雅而且异常温柔,若有若无的笑意无时不在。

 如果一开始,就知道对方是男人,绝对不至于搞到单恋的地步。

 可,赏金猎人这个可以匿名的特,害死人!偏偏要等到已经相当喜欢的程度,才知道对方是同

 陈九洵忽然大叫一声:"不能再想了!‮觉睡‬!"扯过被子,狠命闭上眼睛。

 情绪这样激动,于是这一梦,不得安闲。

 梦见光溢彩,水底天上。恍恍惚惚,错过几世繁华。

 梦里走过身边,许多的人。剪了个灰白的影子,放手里,留做念心。

 那笑扑簌簌,有的还带泪。

 又问何时再归来,转脸收了一腔的不舍,剑一刺。

 光怪陆离。

 打着拍子唱说,良辰美景奈何天,偏偏穿了一身不知哪朝哪代的官服。

 你从何处来,牵了衣襟,她问你。又不待你回声。格格笑了走开去。

 在这梦里,见了多少奇怪事情。

 竟然也看见莫垣。

 你怎么在这里?

 他一身敛灰的袍子,只微微一笑。把眼睛一低,那么长的睫,幽幽勾勒出一片阴影。

 再走近点,不信自己的眼睛。这是女人的‮服衣‬吗?抓住莫垣,不置信地问他。

 莫垣忽然问,你心里是个什么念头?

 我心里的念头?

 若我是女人…

 你怎么会是女人?

 怎么不能呢?若安然能换个装束,成了男儿。我为什么不能?

 莫垣低低一笑,恍惚间,那又不是他的笑了。双兔傍地走…

 安能辨我是雄雌?安能辨我是雄雌!

 梦做到这里就醒了,陈九洵睁开眼睛,擦了把脸,发现自己出了一身冷汗。

 "恐、恐怖…"他喃喃地说,坐起身子。

 让一个和艺术并无瓜葛的家伙,做这种类型的梦,简直是‮磨折‬。一般来说,陈九洵的睡眠都很深。居然半夜无事惊醒,足以证明,这是什么量极的噩梦,"居然还…莫垣…"

 陈九洵捂住额头,看见莫垣…这样这样,那样那样…和平常的温柔少年不同,浅笑里都透着…妖冶?

 还问,若我是女人?

 "…难道说,我的潜意识里,希望莫垣是女人吗?"一个可怕的念头,骤然穿刺陈九洵的脑海。陈九洵抱头惨叫:"哇啊啊啊!不是早就决心了,要早点忘记那种奇怪的情结纠了吗?我要冷静!冷静!"

 冷静!冷静!

 ‮腾折‬来‮腾折‬去,这‮夜一‬,哪里还睡得着?

 终于冷静下来,看看钟,才两点半的样子。于是到厨房找了杯热水喝,觉得心都滚烫。

 陈九洵随便看了眼窗外,发现月亮那么大,原来今天,果然是赏月的好曰子。他握住杯子,倚墙而立,向来对什么都无所谓的眸子里,稍微地,也蒙上了月的颜色。

 过了不少时间,听见外面门开了,还有拖鞋拖沓的声音渐近。

 "陈九洵!"厨房门口探出小小人影,笑靥如花,"你没有睡呀!"

 "哟,你也没有睡?"陈九洵看琥珀,精神好得过头。

 "口渴…"琥珀说。没走两步,险些又跌一跤。

 "小心。"陈九洵扶住她,"要喝什么?"

 琥珀势抓住陈九洵的杯子,喝了一口,说:"这个!"她仰头看陈九洵,"陈九洵,你在看月亮吗?"

 "唔。"

 "那我也看吧!"

 "啊?你不睡了吗?"

 琥珀趴在窗口,"我睡不着!"

 "胡扯。昨天怎么睡得着?"

 "昨天也睡不着!"

 陈九洵愣了愣,"睡不着…不睡的话,身体撑得住吗?你怎么了?"

 琥珀说:"没有人给我讲故事!我睡不着!"

 "…"

 琥珀像是想到什么,‮奋兴‬地抓住陈九洵的手,"陈九洵!你讲故事给我听吧!?

 "我哪里会讲故事?"陈九洵慌忙扬手,试图挣开。

 "讲吧!讲吧!"

 呼…从小没有听母亲讲过故事的人,讲得出什么故事来啊。陈九洵看看琥珀,张开口,想对她说,从离开家人那天起,以后,就都不要想听着故事‮觉睡‬。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话,他没有说:"…我的故事,无聊呀。"

 琥珀说:"一定好听的!"

 她的脸上満是期待。

 陈九洵咳了两声,"那么…我就随便讲了。不好听也不关我的事。"

 陈九洵喜欢的故事。

 关于宝剑。

 因为铸出了举世罕见的宝剑,为了它的无双,铸剑师被君王杀死…

 许多年后,剑师的儿子眉间尺,带着瘦弱的身体和青剑,踏上了复仇之路。

 他把自己的头砍下来,交给陌生的男人,由他带进宮中,谋求和王决斗的机会…

 决斗在煮沸的水里。切齿之恨,由齿撕咬。

 三个头颅,团团的战斗。终究没有全胜之人。

 讲完这个,陈九洵发现,琥珀晶亮的眼睛一眨不眨,望着自己不做声,有些尴尬,"果然很无聊吧。我都跟你说了。"

 琥珀说:"好听的!好好听!再讲吧!我喜欢眉间尺!"

 "喜欢眉间尺?"

 "眉间尺非常勇敢!"

 "那个是笨啊。"陈九洵叹了口气,有点头痛。

 "很勇敢的!"琥珀接道,"和陈九洵一样,很勇敢!陈九洵也喜欢眉间尺吧!"

 "谁会喜欢那种人啊。"陈九洵不以为然,"还有一个母亲在家里,就算被她撵出家门,眉间尺也该回去伺候她。父亲的仇一定要报,等母亲过世再去。"

 厨房很大,很干净,因此直接坐下也没有关系。

 两个人,靠在墙上,坐在地上,对着窗户,看着月亮,讲久远以前的故事,"是这样吗…陈九洵!这个故事这么好听,我更睡不着了呀!再讲一个吧!"

 "那再讲,你不是更更睡不着了?"

 "我好久没有听过别人用这种口气对我讲故事!好喜欢听!"

 "哈?"

 琥珀说:"陈九洵!再讲吧!我喜欢陈九洵讲故事!最喜欢!"

 才听了一个故事,就最喜欢啊。她家人都不用正常语调给她讲故事的吗?那是用什么语调?

 陈九洵支起手臂,果然,还是该讲适合女孩子听的甜美童话吧。

 可我又不会…

 这边还在想,琥珀小小的身子,忽然就没预兆地轻轻靠在臂膀上。陈九洵惊讶望去,刚才还说睡不着了的女孩子,头抵过来,一歪,已经闭上眼睛,边笑容不曾消退。

 "…这算什么呀。"瞪了琥珀半天,听她发出匀净的呼昅。发现她是真的睡着了,陈九洵小心地侧了个身,至少要带她回去房间才好。

 他这里一动弹,琥珀轻轻蜷了蜷身子,手略微一环,抱住他的手臂,让他再不能转身。

 "喂…放手…"

 琥珀不知道听到没有,微微振了振眉,轻声说着什么。声音很低,听到第三次,才听出来,她依稀在说:"妈妈。"

 "…"

 "妈妈。"琥珀轻声说,收紧了手。

 "…"

 我哪里像你的妈妈啊!陈九洵跌坐回地面:一个大男人,莫名其妙成了别人的妈…

 现在坐下的姿态,无比别扭。陈九洵保持那个别扭的姿态,感慨万端地继续看月亮。

 月亮…飞过来了。

 Φ风の谷ΦΦNauSicAaΦΦ风の谷Φ

 保持奇怪的‮势姿‬,后来也模模糊糊地睡着了。待到陈九洵被电话铃声吵醒,天已大亮。

 "来了!来了!"陈九洵跌跌撞撞地拿起话筒,"喂。"看看周围,不知道琥珀是什么时候醒的,现在不见踪影。

 话筒里的声音,俏皮而甜美,"早、上、好!"

 "芊离?"陈九洵松了松领子,"嘁。早该想到,大早上没有常识地扰别人,也只有你。"

 "不要这样子说嘛!"芊离盈盈笑了起来,"呐,呐,找到黑市的消息了吗?"

 "呃…有、有线索了。"陈九洵含混说。

 "哎呀。真的去找了吗?"

 "你是什么意思啊。"

 "没什么意思啊。只是想提醒你一下而已啦。"古芊离说:"我真的很担心呢,表面上答应了我,然后不去找,等我回来,告诉我说没有找到。"她的声音,陡然变得有些森,"害我错过黑市的开市期,错过了猫猫装,错过了养着猫猫遇到好男人的机会,错过了成功钓到钻石王老五的机会,错过了我的人生计划之步骤,难免彼此要伤感情呀。"

 是啊是啊,被你全部说中了,我就是想破坏你的人生大计,怎么都不愿意去买那种奇怪的东西啊。陈九洵闭上眼睛,"吵、吵死了。我知道了,会去看的。"

 "那个,九洵,最近有没有看报纸啊?"

 "我不看报纸。"

 "哦…"

 陈九洵听见一阵纸张翻折的声音,"我呢,现在在回家的路上,正看花边小报。"

 古芊离笑了起来,"还记得,那天我和你说过,有位公主寻找保镖的赏金任务吗?虽然各大报纸上没有动静,好多小报上,都莫名其妙传说,某某公主来到我国,某某公主走失了…不知道他们怎么想出这种噱头。哦呵呵。"

 陈九洵有点莫名其妙,"公主走不走失,你为什么这样开心?"

 "讨厌啦,人家一直很开心啊。"古芊离盈盈笑说,"想来,如果真的发生公主走失这种事情,真是万年一次的有趣事情呀,想到就觉得很开心嘛。而且,每逢发生这种事情,就有一定几率,出现罗马假曰的翻版啊。这个几率,说不定还大过在四月穿猫猫装,美丽少女等到好男人耶。哦呵呵!"

 "…"陈九洵有些无聊地打量房间,不知道古芊离到底想要说什么,思绪漂移。

 古芊离叹了口气,"以前听说,天上会掉馅饼,我从来都不相信的。最近我才真的了解这个意思。啊啊,好运气,总会掉到白痴的头上,所以做主角,脑子不是惟一的选择标准。"

 "…"陈九洵微微皱起眉头,并没有仔细听阿离说话。有件事情盘旋心底,需要做出决定。

 "啊!"还没想好,听见古芊离的声音,忽然加倍高兴起来,"我看见好玩的东西了!挂了哦,代我向琥珀问好。"

 "等、等一下!"陈九洵慌忙说,"我有事想问你。"

 "咦?"

 "你…"陈九洵呑呑吐吐地问,"你研究过心理学和梦的解析之类吧?"

 "是啊!怎么了,怎么了?难怪今天听你声音,没有精神,昨天晚上做了什么梦吗?"古芊离饶有‮趣兴‬地问。

 陈九洵烦地敲着桌面,"我想问…如果在梦里看见,假、假设是认识的人吧,变了别,连性格都大变,问我一些根本就不可能的事情,这个,可能代表什么呢?"

 古芊离顿了顿,"梦和现实是相反的。"

 "你你你!我没有说我梦见莫垣啊!"

 "哎呀哎呀。"古芊离盈盈笑说,"我也没说你梦见莫垣了呀。"

 "…"陈九洵捂住嘴。

 "不要觉得不妥当,安心啦!其实我也觉得那样比较好。虽然莫垣长得是比较受,可是呢,现在的里,还是九洵这类傻傻的笨蛋,比较适合担任…"

 "我挂了!"陈九洵大声说,掼上话筒。打从心底后悔,问古芊离关于昨夜梦的事情,平白被她嘲笑。

 这家伙…

 没走开两步,电话又响起来。

 锲而不舍。

 陈九洵忍了十秒种,飞快抓起话筒,大声地说:"你这个家伙!听好,我对你的话一点‮趣兴‬都没…啊?"

 听着话筒那头的声音,陈九洵有点头晕,"莫垣?"

 所谓说曹到… uM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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