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节
位于台北市的
华地段,有间名为“鸿门宴”的酒楼。
雕梁画栋、飞檐水榭,古
古香的建筑,让人仿如置身古代。
“鸿门宴”內部共分成八个中厅、六个大厅,中厅约能容纳二十个人,而大厅则可容纳三十多人,属于风格别具的包厢式餐厅。
酒楼的华中料理盛名远播,以致几乎天天客満,并且由于隐密
够,成为许多政商名
最喜欢的聚会场所。
晚餐时分,酒楼內人満为患。
“麒麟厅”內,身着改良式旗袍的女侍者踩着优雅且迅速的步伐送上第一道佳肴。
紧接着,第二位、第三位…总共十二位女侍者就像选美佳丽般鱼贯而入,将十二道精美佳肴摆満大圆桌,然后有秩序地-一退下。
在此时,围着圆桌而坐的几个男人早因黄汤下肚而热了气氛。
“我说鲁兄,连你这个外地人都如此懂门道,知道这么好的地方,真是不简单。”欧
羽环顾四周频频点头。
“我这个人有没有其他长处不晓得,但对吃就是特别在行。”鲁骏笑着回道。
“呵呵,那么跟着你的人可就有口福了,可以天天吃香喝辣。”
“欧
兄真是客气了,来来,大家动筷子吧!”
闻言,众人纷纷举箸用餐,而欧
羽则又端起了酒杯对鲁骏做出邀请状。
鲁骏立刻举杯回礼。
“对了,鲁兄怎么没带嫂子一起过来?经过上回,我一直很想见见嫂子呢!”欧
羽边看着他将空酒杯注満边说。
“她有自己的事忙着,改天有机会我再带她敬欧
兄几杯酒。”
“你这么说真的是太见外了。”
鲁骏抿
一笑,举起酒杯先干为敬。
欧
羽转眼间也陪着干掉一杯。
“欧
兄,关于西城预订地那件合作案,我听说你似乎比较属意‘青盟’?”鲁骏夹起一块鲍鱼片送进嘴里,假装不经意的提起。
欧
羽闻言眉头一皱“听什么人说的?”
“我想消息会传进我们耳朵里,应该不是空
来风。”
“哦?”欧
羽不置可否。“其实,我们做生意的不就是这样?谁画的饼大就吃谁的饼、哪儿有利可图就往哪儿去。”
“那你的意思是决定跟青盟合作喽?”
“你先别动气,我还没做出最后的决定呢!”欧
羽气定神闲地道,吃下一颗慈禧最爱的珍珠饺子。
鲁骏锐眸半眯,不确定他心里究竟在打什么算盘。
欧
羽心満意足的将珍珠饺子咽下后,慢条斯理地又道:“如果你们能将资金提高一倍,那我也就可以一本初衷,不再三心二意。”
“什么?”鲁骏浓眉紧拢。“你要我们再将资金提高一倍?这是不是太強人所难了?”
“会吗?”欧
羽不以为然地耸耸肩。“我们刚开始谈的时候,你们提出三亿台币,但青盟愿意提供五亿的资金,要你们提高一倍也不过多了青盟一亿。如果你们真的想分西城预订地那块大饼,我觉得我这项提议并不过分。”
“这叫不过分?”鲁骏暗暗咬牙。“我倒觉得你是狮子大开口。”
“啧啧,被如此冤枉真是教人难过。”欧
羽唉声叹气的摇了头摇。“既然这样,我看我们也没必要继续谈下去了。”
语毕,他擦擦嘴,站了起来。
一旁的小弟随即跟着起身。
“等一下!”鲁骏连忙阻止他。
欧
羽扬起眉,沉默地等着。
“难道没有商量的余地了吗?”鲁骏试探地问。
“鲁兄,西城预订地是一块黄金地皮,那里将会盖上合法通过的第一座赌城,一旦兴建完成,未来的利润是不可预期的,区区六亿的资金,很多人等着排队送上,我实在没必要在这里跟你讨价还价。”
“那么可以再给我两天时间考虑吗?”鲁骏决定退而求其次。
“两天?”欧
羽想了一下,点点头。
“既然如此,欧
兄就坐下来把这顿饭吃完吧!”鲁骏咧嘴笑道。
欧
羽抿
一笑,终于愿意再度坐回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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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育奇站在办公室外踌躇着。
到底要不要约她呢?
若开口约了,她会肯去吗?
他双手
叠地在门边来回踱步,始终鼓不起勇气敲门。
突然,门被拉开了,门里门外的两个人同时一愣。
“你站在这里做什么?”魏香提不解地看着他。
“呃…下班后,大伙儿要聚会,不知道经理有没有空一起去?”林育奇好不容易一鼓作气地把话说完。
看他仿佛完成了一件创举似的松了一口气,魏香提忍不住笑了出来。
见到她的反应,林育奇先是一愣,继而涨红了脸。
发现他那张斯文的脸瞬间红得像
透的番茄,魏香提的笑容情不自噤地扩大。
林育奇只觉得一头雾水,不明白自己哪里惹她发笑了。
“我第一次发现男人可以脸红成这样。”
闻言,林育奇的脸更红了。
“你们要去哪里聚会?”魏香提待笑意稍减后问道。
“那、那个钱柜。”
不知怎地,魏香提又忍不住噗哧一笑。
林育奇顿时傻了眼。
经理今天是怎么了?
笑容灿烂得宛如向曰葵,好
人呀!
“林主任,你怎么说起话来结结巴巴的?要是在客人面前这个样子可不行喔!”魏香提故意板起上司的面孔道。
“呃…我不…”
“我让你很紧张吗?”魏香提注视着他问。
“没、没有。”林育奇努力地想让自己的头舌不再打结,但成效似乎很有限。
奇怪,他平常在工作的时候明明就很正常,怎么现在会结巴成这样?
真的好糗!
“好吧,我会去,你们订好包厢再通知我。”魏香提决定放过这个紧张过度的可怜下属。
“嗄?”林育奇点了点头后又一脸诧异的盯着她看,还以为自己的听力出了问题。
“我说我会去参加聚会,你不就是为了这个来找我的吗?”看见他那副模样,魏香提又想笑了。
“呃,对!”林育奇摇了头摇,又连忙用力点头。
魏香提努力制止自己的笑意,比了个通电话的手势后,赶紧绕过他离开。
没想到平常机伶的林主任,居然也会有说话结巴的时候!
为什么她以前从不曾发现,原来有些男人也会这么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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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尔到KTV里小聚一番,喝喝酒、唱唱歌、聊聊天,藉此增进同事间的情谊,似乎成了上班一族一种不成文的模式。
而魏香提的出席,最令大伙儿讶异。
经过几个小时的相处,他们才发现原来这位总是不苟言笑、精明干练的经理居然也会有如此平易近人、甚至是开怀大笑的时候。
短短的几个小时,大伙儿不但对他们这位冰山美人经理改了观,有些小男生还悄悄地萌生爱慕之意。
时至夜午,众人纷纷
出了疲态,但对于这次难得的聚会,大部分人都舍不得结束。
魏香提看在眼里,起身走出包厢到柜台结了帐,然后又回到包厢宣布道:“很晚了,大家早点回去休息吧,明天还得工作,我可不希望你们明天一个个顶着熊猫眼来上班。”
“喔…”
应和声此起彼落,众人带着意犹未尽的表情慢慢步出包厢。
林育奇一到柜台发现帐已经付清了,赶忙跑到魏香提面前,有些手足无措地道:“经理,那个账单…”
“今天我请客。”魏香提微笑道:“时间不早了,你也快点回家休息,明天见。”
“不行,本来就说好是我要请客的,经理,我把钱算给你。”林育奇边说边掏出皮夹。
“不用了,下次有机会再让你请吧!”魏香提拍了拍他的肩,转身快步离去。
林育奇呆在原地望着她窈窕的背影,心评咚怦咚跳得又快又急,被她碰触过的肩膀还热热麻麻的。
完了、完了,他是不是爱上他的上司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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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呵欠连连,魏香提好不容易回到家门口,才刚拿出钥匙,一道黑影倏地从暗处无声无息地窜出,接着捂住了她的嘴——
“唔——”她惊慌地挣扎着,心里很清楚身后并非
人的恶作剧。
知道她家的人并不多,依身型与力道判断,她身后的肯定是个男人,但绝不是鲁骏,如果是他,她一定会知道,而且她非常确定他不会开这种低级的玩笑!
“别动,乖乖把门打开!”
一个阴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在这时,她已经知道身后的是什么人。
她可以很清楚地感觉到有一把利刃抵着她的背,在无从选择的情况下,她只得乖乖把门打开。
进了屋,一路被強押着进房间,她內心的恐惧因他显而易见的企图而愈来愈扩大。
霍地被狠狠摔在
上,魏香提还没有来得及逃脫,一具男
的身躯已然庒上了她。
“放——”
还没叫出口,她的
已被
鲁地堵住,在猝不及防之下,对方的头舌甚至大肆入侵——
一股恶心的感觉瞬间涌上,她本能地咬了他一口,在他吃疼地撤退后,迅速趴到
边干呕了起来…
周延被她
怒,一把揪起她的衣领,抬手狠狠甩了她一巴掌。
“
人!你敢咬我?”
一阵刺痛的感觉很快在她的颊边蔓延开来,她嘴里甚至尝到了一丝腥血。
“敬酒不吃吃罚酒!你真以为有了姓鲁的家伙当靠山,我就不敢动你了吗?哼!就算他是‘鲁门’的掌门又怎样?这里是湾台,是我老大的地盘!他想走进这里,还得看我老大点不点头!”
周延一边咆哮一边急促地
息着,用力一把撕裂她的上衣。
魏香提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脑中一片空白,完全无法思考,也无法反应。
周延庒在她身上,一手
暴地覆在她
前肆意捏
,一手探进她的窄裙摸抚她的腿大。
她瞳孔放大、目光呆滞,两行清泪无意识地缓缓滑落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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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门怎么没有锁?
刚刚结束和欧
羽的饭局,鲁骏带着几分酒意,心心念念就想来见见他的香提。
来到她家门外,正想一如往常地偷偷开锁,才发现大门根本就没有上锁。
察觉这点,他立即发现事有蹊跷。依香提的个性,绝对不可能会这么粗心大意的。
小心翼翼地摸黑进屋,他半眯着眼适应黑暗,蹑手蹑脚来到房间外面,就着窗外洒落的些许月光,他瞧见了房內正在上演着什么。
霎时,一股怒火冲上脑门,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上前揪起周延,一拳将他狠狠地打飞了出去。
周延结结实实地撞上墙壁,不噤闷哼出声。
鲁骏青筋暴跳、怒不可遏,恨恨地再度上前揪起周延死命挥拳,打得他四处逃窜、苦苦求饶,但怒气冲天的鲁骏一直揍到他终于承受不住而倒地才肯罢手。
接着,他火速冲到
边,将衣衫凌乱的魏香提紧紧拥进怀里,心疼不已地低喃着:“对不起,我来晚了,已经没事了,别怕,有我在。”
她任由他拥着,没有响应,只是双眼空
地看着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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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咚、叮咚——
听着那似乎没打算轻易罢休的门铃声,鲁骏眉头不耐地拢起。
他才正打算劝香提吃点东西,外头那个不识相的家伙到底在吵个什么劲?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惊吓过度的关系,她这两天就这么一直窝在
上,不上班、不吃东西、也不觉睡,只是发呆。
看她变成这副模样,他既担忧又心疼,可是却不知道该怎么办。
“香提,拜托你吃一点好不好?几口也可以呀!”鲁骏捧着一碗海鲜粥苦口婆心地劝着她。
魏香提置若罔闻,默默地将棉被拉高了一些。
“你昨天也没吃,今天又不吃,难道你想成仙吗?”鲁骏霍地扯开棉被,強迫她面对自己。“你是不是想丢下我一个人成仙去?”
魏香提冷冷地睨他一眼,转过身子。
“香提!你到底怎么了?”鲁骏无奈地绕到
的另一边。
魏香提瞪着他,依然不发一语。
她其实很想叫他滚,但她不敢,因为她害怕那个
魂不散的周延会再回头找她报复。
可是她又非常气他,气他居然对她隐瞒身分这么久!
这回虽然没被得逞,但比起身体的伤害,她心灵所受的伤更重。
她无法原谅的是他的欺瞒!
她怎么会没有想到他是“鲁门”的人呢?
她为什么没有想到他就是鲁门的人?
连偷闯进港香
府政机关的网站都查不到他的资料,她早该猜到他是鲁门的人!
传闻鲁门表面上与一般企业无异,实际上却是一个神秘的帮派组织,外界一直知道他们,却从来不曾了解他们。
而她眼前的男人,正是那个帮派组织的头头。
天哪,她向来避之唯恐不及的人,此时此刻居然就站在她的眼前!
教她如何能够接受自己将白清的身子许给了他?
“香提…”
“叮咚-一”门铃声依然不死心地持续响着。
鲁骏忍无可忍,双目瞪若铜铃地踱出房间。
不一会儿,一阵惊慌的呼唤伴随着急促的脚步声而来。“香提!”
舒小曼一见到躺在
上的魏香提,激动地冲上前抱住她。
“咳,小曼。我快
不过气了。”魏香提虚弱地挣扎着。
舒小曼闻言推开她,难以置信地摇着她的肩嚷嚷道:“姐小,你失踪两天了耶!你没有请假,电话也不接,再过二十个小时,你就会因为无故旷职三天而失去那个人人羡慕的经理头衔,你知不知道?”
“这位姐小,请你不要这么激动,香提她被你晃得很不舒服。”鲁骏适时出声制止舒小曼的举动。
舒小曼一愣,似乎这时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屋里还有个男人。
她半眯起眼打量着他,继而恍然大悟地指着他的鼻子大叫:“你、你是送玫瑰花的那个!”
“哪个?”
“他就是那个鲁骏,对不对?”舒小曼睁大双眼对着魏香提问道。
听到自己的名字从她朋友的口中吐出,鲁骏不噤暗自窃喜。
魏香提瞟了他一眼,点点头。
“你这两天是不是为了跟他在一起才没去上班?”舒小曼拉长脸质问道。
“不是这样的,我…”
“她差点被**给欺侮了。”鲁骏抢先说。
闻言,两个女人同时一愣。
“你——”
“我——”
两个女人同时开口,接着又打住,再同时转头望向鲁骏。
“我以为这种事情对女人而言比较难以启齿。”鲁骏换上无辜的表情。
“你给我出去!”魏香提丢出一个枕头。
鲁骏接个正着,紧紧抱在怀里,对着她们笑道:“你们慢慢聊。”
说完,他便快速地溜出了房间_
“那个男人刚刚是不是在对你装可爱?”舒小曼一脸不敢置信的模样。
“天晓得。”魏香提轻啐一声。
“还有,他刚刚说你差点被欺侮是怎么回事?”舒小曼正
问道。
魏香提皱了皱眉,不太愿意回想。
“究竟怎么回事?”舒小曼心急地追问。
“有个男的埋伏在我家门外,趁我要开门的时候偷袭我,然后在我几乎要绝望的时候,他刚好来了,就救了我。”魏香提避重就轻地简略叙述着。
舒小曼忽然将她拥进怀里,喃喃安抚着:“还好你没事,没事就好了。”
魏香提抿抿
,闭上了眼。
片刻之后,舒小曼微微拉开两人的距离,又问:“那你打算怎么跟总经理说明?”
“我还没想到。”
“喂,你明天再不去上班可不行!”舒小曼表情严肃地警告。
“你放心,我会去上班。”魏香提承诺道,她也没打算因为一时的想不开而让自己多年来的努力化为乌有。
“那旷职的理由呢?”
“到时候再想,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
听到这样的回答,舒小曼诧异得哑口无言。
这是她所认识的那个事事谨慎到几乎吹
求疵的魏香提吗?
“小曼,你陪我去喝酒好不好?”
“啊?”舒小曼的眼睛和嘴巴又张大了些。
“我突然想喝酒,你陪我去。”
“可是…”
魏香提没等她回答,用手梳了梳头发,一手抓起皮包一手拉着她走出房间。
坐在客厅里看电视的鲁骏一见到她们走出房间,立刻
了上去。
“你们要出门?”
“嗯。”魏香提随意应了声。
“你看起来这么虚弱,想上哪里去?”鲁骏皱着眉注视着她。
“吃东西。”魏香提说完立刻拉着舒小曼出门。
他巴不得她肯张开嘴巴吃点东西,所以用这个借口的话,他是绝对不会有异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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