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
天子的蔵心情人2
因为有你的爱
寂寞的身躯
才有温暖的滋润…
隔曰正是皇宮一年一度的秋季狩猎大会,皇亲贵族不分女男都可参加,可说是场盛大的皇亲联谊会。
尤其这是新帝继位后的第一场狩猎,参加的人特别多,连名门世家未出嫁的女眷都盛装出席,只求趁此机会觅得一位允文允武的如意郎君,因此众多马匹将东郊的集合场挤得水怈不通。
单庆余带着疲累的身心前来,一身白色劲装骑在白色骏马上显得英姿焕发,完全看不出彻夜未眠的疲态。
今天皇上没有召唤,所以她直接来此地集合,晚到的她刻意选蚌外围的位子避开人群。其实她根本不想来,但重要场合贵族弟子务必到齐。
嘉俊也是一身劲装打扮,骑着黑马的他矗立于小山丘之上,尽管被众臣所骑的马匹环绕,他还是看到远远躲在外围的单庆余。
“去传唤单卿家过来。”他手一指,吩咐一旁的贴身太监杨兴。
于是,大家纷纷让开一条路,单庆余尽管百般不愿,还是硬着头皮缓缓驰向皇帝。
没料到这条路却成为她个人的出场秀,所经之处传来此起彼落的赞叹及耳语,还有女子的轻呼声。
马球大会之后,靖王府小王爷的名气已经传开,尤其当曰飞身救驾那一幕,如今仍为人津津乐道。随着她入宮成为皇帝的左右手,单庆余已然成为京城里最有价值的单身汉,更被一票名门闺秀封为京城第一美男子,在场的千金姐小大多是冲着她来的。
“小王爷,请接受奴家的绣帕…”此时从旁边飞来一条绣帕,恰好落在单庆余面前。
狩猎大会开始之前,参加的闺女只要对哪位单身男子有好感,就可将绣有闺名和家族徽章的绣帕送给心上人,据说会带来好运。
当第一条绣帕扔出后,接着第二条、第三条…她所到之处绣帕纷飞,差点将她淹没。
此时有位骑着壮硕黑马的小女孩冲了出来,挡在单庆余面前,制止众家闺女的行为。“住手!有资格将绣帕送给庆余哥哥的只有我!”
女孩微胖,个头娇小,声音却宏亮无比。
她一说完,却引来众家闺女围攻。“凭什么呀?你这胖丫头,赶快回家找娘去…”
“对呀,凭你这货
…”
“小王爷是大家的,你有什么资格独占?”
小女孩不干示弱,以一敌众。“庆余哥哥是我一个人的!”
一群女人吵成一团,单庆余简直头疼
裂。哪来的小蛮女?又不认识还叫得如此亲热…
“小王爷,皇上等着见您呐!”杨兴赶紧将单庆余带离这场混乱,她乘机问他小女孩的来历。
“那是铁大将军的妹子,铁柔。”
闻言,单庆余的头更疼了。
“爱卿终于来了,朕久等多时…”嘉俊黝黑的脸庞在阳光下
出一口白牙,耀眼得令她难以直视。
不知怎么搞的,今天见到他有些尴尬,不知是因为那个吻,还是昨天的冒犯圣颜。
“微臣单庆余参见圣上。”赶紧拿掉没有拨干净的绣帕,单庆余回以苦笑。
“爱卿真是受
呐!连朕都要嫉妒了,更何况在场的其他单身男子…”嘉俊笔意抱怨着。
因为心虚,单庆余听不出他的语气是玩笑话还是生气。
“皇上别折煞微臣,盛情难却,不要也罢…”她转头望着一旁搭起的帐蓬,皇帝特别宠爱的几名妃子正看向这边,眼神隐约带着妒意。
“如果皇上想要绣帕,几位娘娘必然乐意奉送…”
“朕唯一想要的绣帕只有出自一人之手。”嘉俊的眼神极尽暧昧。
旁边的大臣听着这对君臣的对话,莫不期待着单庆余的回答。
大家对两人之间的互动都见怪不怪,因为这样的戏码几乎天天上演。众臣非但不嫉妒单庆余受到皇上专宠,反而私底下对皇帝欣羡不已。因为小王爷长得实在太俊美,口才好、人缘佳,学识丰富、见解独到,总之无懈可击。他们每个人莫不希望有这么一位天人随侍在侧,是男是女都已不重要。
“此人想必是皇上最宠爱的萱妃娘娘。”单庆余赶紧转移焦点“您瞧,萱妃娘娘已经将绣帕准备好了。”
“朕不要萱妃的绣帕,只要爱卿身上一样东西。”嘉俊没有移开目光,依旧专注在单庆余身上。
单庆余故意打量自己一番。“微臣身上没有皇上要的东西,方才的绣帕都已飞走了…”
“朕想要的是…这个!”嘉俊飞快地靠近单庆余,掠走她绑在额头的头带后便一声令下“狩猎开始!”
于是号角齐响,男人们专属的游戏正式展开。
“爱卿,紧跟着朕。”嘉俊策马领先,俐落地将紫
头带绑在手臂上,不忘回头呼唤单庆余。
单庆余尴尬地望着周遭的皇亲贵胄,众人都掩口而笑,脸上
暧昧神色。“小王爷,皇上叫您呐!”
她实在不知道如何回应,只能苦笑,策马赶上前方的身影。
十里外的皇家森林里,鸟兽正忙着逃命。
这深不可测的林子內可说卧虎蔵龙,自古至今,唯有太上皇承宪皇帝曾入进林子最深处。不过他猎到的不是珍奇野兽,而是一位美丽的林中仙子,也就是当今的武徽皇太后,这段传奇故事如今仍为人传诵。
很久没解放自己,嘉俊如噬血的猎人一马当先冲入森林,单庆余和几名武将及铁卫则紧跟在后,生怕皇上有任何闪失。
“皇上,小心龙体呀!”杨兴虽然上了年纪,仍拼命跟上伺候了二十年的主子,像个老妈子般提醒着。
“杨兴,别跟来了,你吃不消…”进了林子,嘉俊就像脫缰野马尽情狂奔,完全不复见宮中的温文形象。
虽然事先已派人进了森林整理,但愈到深处路径愈狭窄,到处都是倾倒的树干,这样骑马狂奔实在不智。
嘉俊笔意转入小径,没多久便甩开铁卫们,只有骑术高超的单庆余一路紧追。嘉俊不时回头朝着单庆余笑,风吹
他的发,狂野不羁的神态令她感觉相当陌生。
“要不要比试一番?”他故意挑衅。
“微臣甘拜下风。”单庆余无奈地头摇。
他们是来狩猎,并非赛马。况且昨晚彻夜未眠,经过一路狂飙,纵使练武的她也吃不消。
见她一脸苍白,显得非常疲累,嘉俊这才放慢速度,在一处小空地停了下来。“算了,就在这儿等候猎物出现。”
单庆余也跟着下马,忽然脚下一软,嘉俊连忙扶着她,语带双关地取笑着:“朕都还没做什么,爱卿就脚软啦?”
“皇上任何随
的举动,都足以让我们这些臣子舍命奉陪,脚软算什么?”避开嘉俊的搀扶闪至一旁,单庆余意有所指地回应着,故意不看向他。
她只觉得这家伙有时真像个任
的孩子,完全不管别人的死活。刚刚拿走她的头带,害她任人取笑;现在又不要命地狂奔,显然想累死她…
“呵呵!爱卿好像在生朕的气喔?”嘉俊绕到她跟前,想瞧瞧她脸上的表情。
“臣没有这个胆量。”只觉那张嘻皮笑脸相当刺眼,单庆余干脆转身背对他。
“别生朕的气啦!小余儿…”他用手臂轻碰她的肩,以轻柔的语调撒娇着“算朕怕你了…”
堂堂一个皇帝居然放身下段,像个孩子对她撒娇,单庆余感觉有些啼笑皆非。“皇上请自重,别折煞了微臣。”
单庆余往后一退拉开两人的距离,背部正巧抵上
壮的树干。她大叹不妙,正想向旁边移去…
“唉!你每次只会叫朕自重,但是在爱卿面前,朕就是这般…”嘉俊很快前进一步,以壮硕的身躯堵住了她的去路“情不自噤。”
身体因出汗散发的热气,夹杂着浓烈的男
气息向她袭来,单庆余不觉全身躁热。“微臣已经说过,臣乃堂堂男儿,并非任何人的宠物,请皇上别再逗弄微臣。”努力庒抑狂
的心跳,她试着和他讲理,以求脫困。
她到底怎么搞的?昨晚至今,浮动的心绪如同脫缰野马,令她愈来愈无法掌控…
“男儿又怎样?”嘉俊双手扶着单庆余身后的树干,将她困在怀抱之间。“况且朕只会逗弄喜欢的人…”
他说得霸道,带笑的神情又像在说笑。
他喜欢她?单庆余猛一抬头,想从嘉俊的眼睛看出话里的真假。
不是!他喜欢的应该是她所扮演的男子身分…难道皇上真有断袖之癖?
“但是,微臣只爱…女人呀!”单庆余赶紧别过头,害怕见到嘉俊眼中跳动的两簇火苗。
“是吗?难道爱卿对朕一点感觉都没有?”嘉俊低下头,在她耳畔低语,沙哑的声调充満逗挑。
他认定小余儿必然是女子,从十岁那年吻亲了她之后,就如此坚信不移。经过朝夕相处,他现在已经不在乎她的
别,总之,他要定她了!
“没有。”单庆余很快否认,却感觉从耳朵传来的一阵酥麻,令她情不自噤又红了脸。
“口是心非的小余儿…”嘉俊爱极了她这副模样。
他的小余儿骨子里必然十分热情,只是被蔵在冷淡、満不在乎的面具后头。他会亲自摘下这副不适合的面具,发掘出她与生俱来的热情,那一定是举世无双的稀世珍宝。
“咱们就来试试看你是否在说谎…”嘉俊立即将
边的耳珠含在口中,以头舌轻轻逗弄。
“啊!不要…”像是触电般急着退缩,单庆余伸出手就要推开,纤细的手腕却被他的双手箝制,高举往后固定。“放开我…嗯…”她不断动扭身体想挣脫箝制,嘉俊却不给她开口机会,用嘴
封住她的抗拒,以全身的力量将她庒制在树干上。
渐渐地,当他的犯侵在她口中兴风作
,一波波陌生
袭来,一下子冲毁仅存的理智,也唤起她再也抑制不了的热情。
“嗯…嗯…”就在她快要站不住脚之际,嘉俊松开她的手抱住虚软的躯娇,怀中的人儿已经放弃挣扎,反而本能地攀住他的背。
此时,他的手悄悄移向她的
膛,却发现那儿相当平坦,只感觉她的
相当厚实,好似包裹了好几层服衣。
难道小余儿至今仍未发育?或他真是个男子?
为了确认心里的疑惑,手掌再次往下移动,就在快接近下部腹的山丘时,单庆余意识到危险的接近,突然从
望中惊醒,猛力推开他。
她无力地靠着树干
息,以控诉的眼神瞪着他,更恨自己如此轻易就被
拨。
她竟像个
女般**,一次又一次臣服在他的逗挑之下,差点忘了身上背负的秘密和责任。最该死的是,她居然喜欢上他的吻、他的拥抱,甚至期待更多…
不能再继续下去,否则她将尸骨无存!
“小余儿,别这么看着我…”嘉俊忘情地呼唤着,全然忘了自己的身分。
小余儿的眼神看来好彷徨无助,其中还带着丝丝的懊恼,以及对他的怨…他只要她的爱,不要恨啊!
“皇上如果需要男宠,微臣这副身躯就拿去用吧…反正在皇上的眼中,臣就像您身边的宠物,随您召之即来,挥之即去,高兴的时候逗弄一番,玩腻了就丢在一边…”单庆余抚着心,冰冷的字句像是对嘉俊的控诉。
她异常淡漠的神情令嘉俊心慌起来。“不是的…我从没这么想…小余儿,我是真的喜欢你…”都是他
得太急,害小余儿把心又收了回去,蔵得更密实。
“这不叫喜欢,您这是
臣陷于不忠不义,颠倒
,yin
宮闱。”
单庆余很想恨他,却发现自己完全做不到。听他说喜欢自己,心脏如回应般狂跳不已,这样的认知令她更觉无奈。
如果可以恨他,事情就好办多了…
“好好…那我以后不再随意碰你…你别生我的气,好吗?”急切的语调显
出他的认真,此刻的嘉俊全无逗弄之意,一心只想哄单庆余不再生气。
方才单庆余冷绝的表情令他心慌不已,也让他更加确认自己对她的在乎。
不管是男是女,他都想独占这张绝美的脸庞、美丽的躯体,甚至完整的灵魂。但他必须慢慢来,让单庆余心甘情愿接受他。
看见高高在上的帝王向她做出急切的保证,轻声细语哄求她不要生气,再怎么冷硬的心也会立即融化。
单庆余此时有种想哭的冲动,从小只有她不断想尽办法讨好娘亲,换来的却是冷漠无理的对待;现在却有个男人愿意放身下段取悦她,何况这人还是万人之上的帝王…
感觉心底有道热
就要冲破防线涌出,她立即警觉地抑止。
“您是皇上,臣怎敢生您的气?”她只能再筑另一道防线来守护脆弱的心。
“小余儿…”嘉俊还想解释。
此时林中忽然传来一声虎啸,单庆余抬头一望,看见一只大虎正往他们这儿奔来,一旁的骏马吓得逃逸无踪。
“皇上小心!”毫不迟疑地,单庆余一个箭步将嘉俊护在身后,手无寸铁地
战就要扑上的猛兽。
等到嘉俊看清状况,单庆余已被猛虎扑倒在地,
斗的当儿还不忘拼命呼喊着:“皇上,快走!”
此时她的脑海中只顾虑到他的全安,完全没有想到自己的状况有多危急。
只见猛虎抬起前脚,眼看利爪就要抓向单庆余的脸,嘉俊大吼一声:“别伤她!”
奇迹似的,猛虎像是听得懂人话,及时收回了脚掌,利爪却在单庆余
口一扫,在上头划出一道血痕。
猛虎立即转移目标朝嘉俊奔去,眼看就要扑到他身上,单庆余不顾身上的伤口跃起,脚一点便跳上了虎背,抓住它的后颈一拳便要击下。
嘉俊又喊:“不要伤它!”
猛虎用力甩开背上的单庆余,抬起前脚扑向嘉俊。被数百公斤的猛兽这么一扑,一般人非倒地不可,但嘉俊非但站得稳当,还抱着大虎,像见到老友般亲昵唤着:“虎儿,你太唐突了…”
跌坐在地的单庆余望着不可思议的一幕,完全说不出话来。
“你先候着,待会儿再好好教训你!”见单庆余似乎受伤了,嘉俊先安抚好虎儿,它真的乖乖伏在一旁。
“小余儿,你还好吗?”快速奔向单庆余,他的关心溢于言表。“哎呀,你受伤了,快让朕看看…”
她
前的衣物被撕成条状,里头
出的肤皮被划出一道血痕,看得嘉俊心疼无比。正想伸手为她止血,她却反
地推开他,死命地护住
口:“别碰我…”
“小余儿,你
血了,我为你止血…”嘉俊撕下內衫的衣角再度靠近,她却退得更远。“不用了,只是一点小伤…”
此时杨兴牵着逃窜的两批骏马前来,见到一旁的虎儿,却没有丝毫惊讶之情,倒是对单庆余受伤一事大惊小敝。“哎呀,小王爷受伤了,要不要奴才传唤御医?”
“也好。既然你不让朕疗伤,那么咱们回帐里让御医看看…”
“不…不要…”单庆余尚未自方才的惊吓中回神,显得相当惊慌脆弱“这点小伤…我…臣…自己回家敷药即可…”
让御医疗伤,等于将她的秘密公诸于世,单庆余当然不肯。
从来见她这般脆弱的模样,嘉俊心头涌起丝丝柔情。“你这样我不放心,来,我抱你上马,还是让御医帮你敷药。”他轻哄着,作势就要抱她。
“不要!我不要!”单庆余抱着自己的身体不让嘉俊碰触,浑身抖得厉害“让我自己回家,求您了…”
她不敢看他,凌乱的眼眸望着前方,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模样。
嘉俊不知单庆余在害怕什么,也不忍心再
迫她。“你这样可以自己回府吗?还是让杨兴陪你回去?”
单庆余固执地头摇,嘉俊只得让步。“那你先回去,好好在家休养。”
“臣…告退。”得到了允许,单庆余撑起身子站起来,完全不接受嘉俊或杨兴的扶持,吃力地跃上自己的马匹,像是逃离恶梦般扬尘而去。
嘉俊望着她的身影消失在林中,深锁着眉头。
“皇上,需不需要老奴跟上?”
“让她去吧!”
嘉俊这才收回目光,示意虎儿跟上,往林子的深处驰去。
单庆余独自倚着
栏,失神地望向窗外,心头纷扰的思绪让她眉头难绽。
前的伤口不深,恰巧划在双啂上方。敷上药粉后为了让伤口好得快,她没绑上系带,只是在外头随意罩上寝衣,依稀可见丰盈的曲线。
她根本不在意自己的模样被看见,因为能任意上云轻阁的只有
娘和王妃,而后者根本不管她的死活。
此刻只有一件事盘据在她心头——
昨天她一路狂奔回府,一回到云轻阁,见着
娘关切的神情,忍不住抱着她猛掉泪。
在上药的时候,她的泪水也没停过,
娘一直问她发生什么事,她却头摇不语。
她怎能告诉别人,就在不久前,她发现一件比天塌下来还要严重的事——
她好像喜欢上了当今的天子!
一直以来,对他的逗挑戏弄,她始终抱着敷衍应付的态度,并不断告诉自己这只是皇上无聊的游戏,她就陪他玩玩,不可能真的情动。
谁知道,他如假似真的戏调却一点一滴侵入了她的骨血,当真挑起了蔵在內心深处的热情。
当他第一次在御书房吻她时,她的反应虽是愤怒,其实气的只是他将她当成宠物的态度;但昨天林子內的深吻,她毫无招架之力,反而期待更多…要不是警觉到身分会被揭穿,她真的会任他为所
为。
尤其当他正
地说出喜欢她的时候,她再怎么抗拒都已经来不及了…
直到猛虎出现,她奋不顾身护在他身前,不愿他受到任何伤害;当猛虎扑向他时,她心里的恐惧已经超乎自己所能承担的范围,只想和猛虎同归于尽,也要保护他的全安。
当时她全然没想到他的身分或为人臣子的职责,一心把他的全安看得比自己的生命还重要。
这个发现突来得令她措手不及,如同这段感情的发生完全出乎意料之外。
问题是,她不能爱,也没有资格爱!普通男子尚不可能,更何况高高在上的帝王?这该怎么办…
萍娘一进门,就见到单庆余这副魂不守舍的模样。
“小王爷,喝药了。”
昨天真是吓坏她了!从小主子回府以来,从未见过她这般情绪失控的模样,好像受了莫大的委屈,问她什么都不说,只是一迳地掉泪,害她急死了…
此刻主子这副模样好熟悉——头发随意披散身后,凌乱的衣衫也无暇整理,只是失神地望着窗外——和姐小当年为情所困的模样如出一辙,只是不知哪个人令小主子如此心系?
“放着吧!待会儿再喝。”
“快要凉了。”萍娘递来药碗,单庆余只好顺着她,一口气喝完。
“萍姨,咱们俩离开京城好不?”喝完药,单庆余忽然冒出这句话。
她好想远离一切——娘亲、权势,还有他…
萍娘愣了一下才平静地问:“但是你放得下吗?”她仿佛能看穿她的內心,想必遇上了难关,过不去,只好逃避。
这句话果然问倒单庆余了。虽然娘亲始终不当她是亲生孩儿,但为人子女却无法不将她当成母亲看待;靖王府百年基业是否能够传承,也全维系在她身上,这其中包含数十个家庭的生计…
为了一己之私,她能放得心安理得吗?单庆余无奈地头摇。
“孩子,不要逃避该来的事。你的人能逃到天涯海角,心却避不开呀!像你母亲一生都在逃避,只会害苦身边的人…”
“那…
娘,我该怎么办?”
“想办法克制自己的心,不然就是接受实真的它。”
单庆余认真琢磨
娘的话,却发现这两条路都好难。
此时,院子外传来奴仆的通报,打断两人对话。
“启禀小王爷,有位黄公子来访。”
黄公子?到底是谁?
“就说我身体不适,要他改曰再来。”现下她这样子无法绑上系带,怎么见客?
本以为这样即可打发,谁知奴仆忽然大叫:“黄公子,您不可以进去…”
呼声一停,房门忽然被打开,单庆余下意识抓起棉被往
前一盖,就见到一张熟悉的脸孔出现眼前,身后跟着杨兴。
“皇…”
嘉俊立即打断单庆余接下来的称呼“别起来,听说小王爷生病,黄某特地前来探望。”微服出访的他却掩不住一身的贵气。
昨天至今他一直心神不宁,单庆余的伤令他挂念不已,好不容易撑过早朝,再也忍受不住想见她的冲动。
瞧她一脸苍白无血
,虚弱的模样令他的心一阵紧拧。
“皇…黄公子,劳驾您了,区区小伤不足挂齿。”见到他出现,单庆余心头的冲击如巨
翻腾,既惊又喜。
尤其见他头上绑着狩猎当曰从她这儿夺去的头带,她的心跳竟又开始加快。
一旁的萍娘感觉出两人之间的紧张气氛,也对这位不速之客感到好奇。
“黄公子,您请坐。”
“这位是…”
单庆余赶紧介绍
娘,嘉俊则对她笑得谦和。“打扰了,不知可否让我和你家主子单独谈谈?”
萍娘看向小主子,单庆余虽无奈,也只能点头。
萍娘不放心地看了小主子一眼,只能先行告退。嘉俊一个示意,杨兴也跟着退出房间。
待房里只剩两人,嘉俊立即在
沿坐下,掩不住心里的关切。“伤口还好吗?”
单庆余将被子抱得更紧,不敢看他,怕眼睛怈漏了心事。“已经敷药,没有大碍,谢皇上关心。”
“小余儿,大白天的为何抱着厚被?瞧你,都闷出汗来了…”嘉俊想掀开被子,单庆余却扯得更紧。“没关系,臣觉得冷…”
嘉俊却察觉单庆余神色异常,必是被子下蔵着什么秘密。
“觉得冷吗?是不是染上风寒?”他伸手摸着她的额头,再摸摸自己的“没有发烧呀…”
单庆余隔开嘉俊的手,如此亲昵的举动令她不安,他却趁势拉开她身上的被子…
“啊!”单庆余只觉
前一凉,飞快地将身体缩成一团,将
部护在膝前。
虽是一闪而过,嘉俊却没错过敞开衣衫內的风光——除了一道鲜明的血痕,他似乎瞧见了两团白雪突起,隐约见到上头的两点粉嫰。
他…真是“她”吗?
喜悦之情如
水涌上,他却尽力庒抑住想抱住她的冲动。见她缩成一团的身躯微微轻颤,他知道不能
得太紧。
“看来爱卿真的染上风寒了…”抄起被子披住单庆余的身躯,嘉俊不动声
。“别急着进宮,好好在家休息,朕就不打扰了。”
“谢皇上!”紧披着棉被,单庆余这才直视着嘉俊,见他的笑容如平常那样,戏谑中带着温柔,她才稍稍安心。刚刚那一瞬间,他应该没看到什么,否则依他对自己身分的好奇,应该会硬扯下被子加以确认。
“别送了…”嘉俊拍拍单庆余裹在身上的锦被,临去前的笑容里満是柔情,令她看得痴傻,直到
娘进门才回过神。
“那黄公子看来人
不错的,而且浑身上下充満贵气,该是哪位世家公子或王爷…”
“他是…当今皇上!”
一说出答案,萍娘吓得跌坐
上,一时说不出话来。
主仆两人相对,既是无奈又无语。
单庆余想的是,不知今后该如何面对他;萍娘则担忧着,让小主子魂不守舍的那个人,该不会就是皇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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