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 羞辱
京都的凌晨下起了小雨,陆七回到陆家的时候天还未完全亮,连佣人都没起
。
按了不下几十次门铃,里面没有丝毫的动静,陆七只能给陆自成打电话。
细雨稀稀落落洒在她身上,很快浸透她单薄的服衣。
电话打出去三个,没有任何反应。
陆七咬着冰凉的
,继续按陆家大院的门铃。
她不相信,陆自成会这么狠心。
大约十分钟后,终于,那座别墅的大门开了,陆七眯起迷糊的眼,看到有人撑着一把伞从这边走来。
她收回僵硬的手,疲惫的缓了口气。
“哎呀,姐小,是你呀!”佣人一边说一边开门,“怎么在外面淋雨呢,快,快进来。”
佣人说是这样说,但是手里的伞并没有撑向陆七这边。
陆七抬手擦了把脸上的水珠,她没有开口,径直绕过佣人踩着高跟鞋往里走,此时她修长的腿被已然
透的紧身
包裹,显得十分
感
人。
佣人跟在陆七身后,瞥见浑身
透她的,不噤幸灾乐祸起来。
活该!
推开别墅的大门,陆七来不及处理身上的
服衣,她一眼看到坐在沙发里看报纸的男人,几乎是跑过去,而后当着几个佣人的面——
砰。
膝盖擦摩地砖的声音让陆自成成功抬起了头。
“爸爸。”陆七跪在他面前轻轻喊了一声,红透的双眸再次
润了。
“先去换服衣。”陆自成把手里未看完的报纸丢在茶几上,言语已经不复之前那番温暖。
陆七没有心思去计较这些,白雪的贝齿咬着下
,良久她把头埋在地砖上,“妈妈在医院,求您救救她。”
她是他的女儿,她的妈妈是这个男人的
子,陆七不知道怎么了,如今却要她这般低三下四的去恳求。
曾经,她是人人羡慕的陆家千金大姐小,她的妈妈出生金贵,是陆自成明媒正娶的
子。
她的身份地位在名
圈里也算的上是不错的,之后和颜家的联姻,让她的身份在圈子里更加尊贵。
却没想到,她会在结婚的那天成为整个圈子里的笑柄。
“这事我知道。”陆自成淡淡道,也没开口让她起来。
陆七抬起头,她正准备开口说什么,突然揷入一道不谐和的女音打断了他们父女的谈话。
“哟,是小七啊,怎么会跪在地上呢。”女人穿着敞开的睡袍从楼上下来,她嘴角挑起的笑意自如,“自成,你也真是的,小七身上还是
的呢,怎么不让她先去换服衣再说话?”
看到她,陆七僵在那里,似乎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才一个晚上,她和妈妈的地位在陆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个女人是陆舞的母亲,胡碧柔。
嘴里的话陆七几乎脫口而出,“你怎么会在这里?”
“是我让她来的。”陆自成替胡碧柔接过口,说这话时身子特意往左边挪了下,好方便女人坐在他身边。
陆七闻言从地上站起身来,气愤的指责,“爸,这是你和妈妈的家。”
胡碧柔是什么身份,凭什么住进来。
“哟,我当是谁在嚷嚷呢,原来是姐姐。”身后,不知何时响起了陆舞的声音。
陆七没有回头,心思细腻的她还听到了另一道沉重的脚步声。
她爱那个男人爱了四年,就连他的脚步声都能听得出来。
颜子默陪陆舞回来的?
从前,颜子默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两人很少出现在这种场合,尤其是陆家,颜子默只会逢年过节的时候陪她回来。
原来这些年,他真的不曾爱过她呵。
陆七两手曲起,她垂着头深昅口气,试图把意
涌出的泪水呑回去,却还是在走近的脚步声中
了出来,陆七背对着他们问陆自成,“爸,我们能单独聊聊么?”
“姐姐,大家都是一家人,还有什么话不能说的。”陆舞挽起颜子默的手缓缓松开,她上前和胡碧柔站在一起,成功捕捉到陆七眼里的泪水,冷笑道,“只要是姐姐说的,我们哪有不帮的理?妈妈,你说是吧?”
“当然。”胡碧柔拍了下女儿的手,仿佛这句话是对陆七天大的恩赐。
“颜哥哥,你说呢,我们是不是该帮帮姐姐?”陆舞又问站在一旁漠不关心的颜子默。
陆七忍无可忍,就在她准备扬起手的时候,身后的沉默的男人开口了,“陆舞,一会我还有个紧急的会议,你先去拿东西,我在这里等你。”
听听这声音,这语调,陆七和他这么多年从未见颜子默如此耐心过对一个人。
他一向冷淡惯了,陆七还以为他就是这种
子。
其实,只是不爱而已。
她怎么这么傻,一直在给自己找借口。
那他们现在回来是给陆舞拿东西的,陆舞要搬去颜家了吗?
“小七,你先去医院,我一会就到。”陆自成朝她开口,似乎在给陆七台阶下。
到底是她的亲生父亲,不想把某些事情做的太绝。
陆自成是最看重面子的人,他这么说,陆七也明白,此时在这个家里她是没办法继续待下去了。
那么,接下来她是不是应该把某些事情处理清楚?
陆七麻木的转身,抬起头的同时,男人那双冰冷的眼刺过来,四目相对,陆七再也找不到自己当初的那份执着。
是她傻,是她错。
算了吧,结束吧。
陆七裹着依然
漉漉的服衣麻木的往前走,在颜子默面前低低出声,“一会我过去颜家拿东西,伯父伯母都在吗?”
“他们不在,我现在可以带你过去拿。”男人并没有正眼看她,而是品着佣人端过来的茶水,悠闲不已。
只是在无意间扫到她身上的服衣时停顿了下,那眼神让陆七心酸。
从颜子默轻蔑的眼神中陆七清楚的猜到这个男人的想法,还以为她是想借助颜家夫妇扭转乾坤吧。
或许刚开始她还有这种想法,可现在,当她再次看到陆舞和颜子默亲热的出现在自己面前时,陆七彻底死心了。
“那走吧。”她只说了这么一句。
他们的四年,千言万语,也不及这一句。
她这是已经放手了。
闻言,颜子默品尝的动作一顿,目光别有深意的落在苍白的脸上,剑眉蹙起。
她怎么会答应得这么干脆,不应该是用某种事情或者言语威胁他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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