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节 诱骗
(兄弟们的假期,也快结束了吧,哈哈…)
虽然胡必烈在宴席上都还没有谈到具体的计划,就被陈海出手杀死了,但从他随身携带的信函里,还是有提及十数路马贼聚集的地点与时间以及一些初步的计划。
除了西羌国內部有人积极策划参与此事外,参与此事的诸路马贼,有三股最为強大,皆来自西羌国西北面的大漠深处。
仅这三路马贼就计划出兵五千余骑,而要是此前所有联络过的马贼都如期出兵,预计将有超过万余的马匪在西峡走廊一侧聚集,准备拦劫河西送亲的队伍。
此事除了西羌国內部有人积极策划外,除三股最为強大的马贼可能会有额外好处,或者蔵羌国都有可能牵涉进来之外,对夜渠山这样的中小股马匪,最直接,同时也是最大的
惑,还是越城郡主董宁嫁入西羌国,传言中用来与西羌国结盟的嫁妆是一笔足以倾国倾城、
人狂疯的财富。
传言嫁妆里,除了最为寻常的大量金银珠宝之外,还有太微宗当年西征掠夺的玄法秘典孤本、有于百里外杀敌于无形的地级法宝、有锐不可挡的上古玄兵灵剑,也有起死复生的灵药仙丹,总之任何一样拿出来,都能在茫茫大漠深处引起一阵不小的
动跟狂疯。
虽然此前侦察到的情况,显示河西送行及西羌国主出派去
接的人马,不将仆妇及赏赐的奴隶算在內,才五百精锐骑卒护送,而考虑到西羌国随时会出派增援兵马入进西峡走廊,生
谨慎的樊大舂并不认为这十数路马贼合起来有上万兵马,就一定有得手的把握。
而既然肥羊都跑到家门口来,樊大舂想不参与都不行。
参与进去,夜渠山马贼跟其他马贼就是一伙的,有
吃
、有汤喝汤,大家还都有一个同生死、共进退的情份;要是不参与,夜渠山就在西峡走廊的边上,其他马贼极可能就会先联合起来,先将夜渠山给端掉了,然而将夜渠山当成打劫送亲队伍的前进基地。
樊大舂原计划是让韩文当等人,率两百人手,过去掺和这事,他率领其他的马贼守在夜渠山观望形势,要是有什么不对劲,他们卷起细软之物跑路也快,但这时宁蝉儿要求樊大舂将夜渠山所有能骑能
能战的马贼都集结起来,都要跟她到夜渠山以西七八百里外的松
湖绿洲,与其他马贼汇合后一起行事。
马贼窝完全是一个弱
強食的残酷世界。
马贼要是临老之前,不能为自己准备好退路,一旦老态龙钟骑不了马、
不了箭,在马贼窝里最终的下场就是被其他马贼联手吃得连
渣子都不剩;而病了、残了,基本上都不要想能有善终。
所以夜渠山马贼四百三十七人,即便有一小部分老弱病残,也都基本能上马骑
作战。宁蝉儿是要将夜渠山四百三十七名马贼,一个都不剩的拉出去。
樊大舂不愿意倾巢,大家聚到库房里商讨出兵计划时,苦瓜着脸诉苦道:“夜渠山好不容易凑起两三千人的家当,要不能留下足够的兵马看守着,这些奴隶造起反来,拆了夜渠山不说,一溜都跑光了,以后还有谁来伺候大当家您啊?”
宁蝉儿坐在库房中间的一张石椅上,打量着夜渠山库房里这些年的积存,満脸的嫌弃,不要说地级法宝灵剑了,就连几株她看得上去的灵草灵木都没有。
几十副低级妖兽的骨骼、鳞皮,都只能炼制最低级的黄级下品灵甲法宝;一大堆黑漆漆的石块,是能从中炼取玄胎
铁,但两三人高的石块加起来,能炼取的玄胎
铁,都不足以铸造一支破甲箭;更何况炼取玄胎
铁,费时费力,她也看不上眼。
而除了一些破铜烂铁之外,库房里还存了几十万斤粮食,她都不明白樊大舂这一群马贼,积存这么多粮食干什么,外面一群奴隶都还个个饿得皮包骨头,她这时候都懒得跟樊大舂说话。
“二当家真想要在夜渠山经营地盘,将来或有机会获封城主之位,就不能将捋掠过来的人口都当奴隶使唤,”陈海慢条理丝的瓮声说道,“可以挑选最早入进夜渠山的那几批奴隶,免得他们的苦役,给他们平民身份,让他们协助管理其他的奴隶。这样就不需要兵马看管,也不用担心奴隶都会跑光了。而往后,兄弟们都老了,都可以在夜渠山安居,有子嗣继续家业,就不需要再绞尽脑汁,蔵到其他地方隐姓埋名、凄凉度过残年了。”
“都不知道这次事过后,这边会是怎么样形势呢;而将西羌国得罪干净,哪里还能奢想什么城主不城主的?”樊大舂苦笑道。
“既然你都不考虑以后的事,那还管这些奴隶逃跑不逃跑?”宁蝉儿秀眉一竖,她心里正为这次的收获贫乏不慡呢,听了樊大舂的话,俏面寒霜的盯过去,厉声喝问道,“你是不是想领着一部分人留下来,等我们走远了,你们就卷起细软跑路?你是不是想提前尝试一下,一个月后不服用我特制的解药,会是什么下场?”
樊大舂被宁蝉儿一句话给堵在那里,有话咽在喉咙里吐不出来。
他虽说小命被宁蝉儿捏在手里,虽说
情也是狡诈,但他也有着明窍境武修強者的尊严,只是坐在那里闷不作声。
“都说天下没有不漏风的墙,我们杀了信使,消息还是不可能永远都瞒过去的,最终只能找其他的借口推卸责任。而二当家你再仔细想想看,这西羌国蔵在幕后的事主暗中破坏联姻的事,能瞒得了一时,还能瞒得了一世?”陈海语重心长的跟樊大舂劝说道,“蔵在幕后的事主,暗中搞这么大的动静,二当家真就认为他们单纯就是为了破坏西羌国与河西的联姻,其他什么事情都不干?他们真就会安心的等着曰后事情败
了,让西羌国主知晓后狠狠的收拾他们吗?”
“三当家的意思是?”樊大舂狐疑的打量了陈海两眼。
“这往后,不要说夜渠山城主了,我觉得啊,只要二当家这次能立下赫赫战功,在西羌国封侯、封大将军都不是没有可能啊,”陈海打了哈哈,笑道,“要不然的话,二当家真以为大当家万里迢迢跑过来,真就是看上你这小小的夜渠山了?”
樊大舂对陈海的话将信将疑,但细想下去,陈海的话的确又极大的打开了他的想象力,闷声说道:“那我们便听从大当家的安排就是。”
胡必烈及扈从随身携带的几柄灵剑与三件法宝,宁蝉儿也看不上眼,她的眼珠子在樊大舂
后所捧场的那
古铜鞭上打转,这大概是夜渠山唯一一件玄阶玄兵了,她內心挣扎了很久,终究是没有好意思将那
古铜鞭给直接抢过去;当然抹不下脸来,将陈海手里那张玄胎铁弓与九支破甲箭抢走。
樊大舂下意识的将破焰鞭往身后蔵了蔵,陈海看樊大舂还是多少有些不情愿,耐着
子劝他说道:
“除了最初的几批奴隶要赦免苦役,还要将寨子里多余的粮食分给他们,让他们有家业可守,才会对二当家你忠心耿耿,而不会想着逃离夜渠山。二当家你也无需心痛这些粮食,这一票干不成,多余的粮食咱们也不能带着跑路;而这一票干成了,二当家你也不会再在乎这点粮食了。分过粮食后,还要让他们有田业可以
持,寨子里按收成菗取田税即可,这才是城池经营之道——而夜渠湖畔那两三千亩薄田以及那一小片牧场,二当家你不会真当成是宝吧?此事能成,二当家封侯有望,到时候占据一座比夜渠山大百倍、千倍的绿洲,子嗣绵延万世,那才是二当家你们这时候所应该谋划的啊…”
“要是什么事都干不成,夜渠山就是一场空,现在分也就分了,没什么好可惜的。”之前夜渠山的三当家,现在在夜渠山排名退到老五的韩文当却是想得透彻,瓮着声音催促樊大舂做事不要太婆婆妈妈。
胡必烈入进夜渠山之前,就一直有人暗中盯着河西送亲的队伍,此时距离经过月牙湖绿洲也就两三天的行程,他们这边还要先赶到松
湖与其他马贼兵马汇合,要是再拖延下去,什么事就都赶不上趟了。
樊大舂对陈海的话将疑将信,其他头目却让陈海说得颇为心动,都噤不住窃窃私语起来,猜测西羌国內部到底是谁蔵在幕后想破坏与河西董氏的联姻,又猜测幕后这人的最终意图到底是什么。
谋权篡位?
整天刀口
血、盯着樊大舂当家位子的马贼头目们,最容易联想到的就是这个。
想到有机会能参与西羌国改朝换代的大事之中,想到以后大家能封官获爵、封
荫子,比起干马贼的前途不知道要好出多少倍,这几个马贼头目也都热血沸腾,都忘了他们体內都还有宁蝉儿所下的毒丸,都忘了他们以往杀人如麻。
做马贼虽然逍遥自在,但最大的前途不就是等着招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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