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有个厨艺极佳的房东,每天中午便当的菜
自然不同,看得小洁两眼几乎要掉出来,曾子伶也毫不保留的跟小洁报告两人的相处模式,小洁听了之后,直呼不可思议,直喊她也想搬过去与她同住。
曾子伶知道小洁只是说笑,相对的,戚程军也不会答应,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有这种第六感,直觉戚程军不会答应。
当她吃遍山珍海味,偶尔也会怀念微不足道的泡面,趁着戚程军还没回来,她赶紧从房里拿出她最钟爱的
燥面。
五分钟过后,令人垂涎三尺的味道飘进她的嗅觉,当下就是大块朵颐,岂料,在第三口的时候,她突然感觉到背脊有股凉意,转头一看,吓!戚程军就站在她身后,以一种看她如何解释的黑脸瞧着她。
“你这么早就回来了啊?”曾子伶放下筷子,不知所措的笑着。
“我今天没去上班。”
曾子伶看着泡面,又看着戚程军,想说谎话的勇气都没了。
“你是不是肚子饿?”他替她找个理由。
“因为泡面快过期,不吃浪费嘛。”一股強势的气流笼罩着她,曾子伶坐立难安的将视线调向东,又调西,就是不敢对上他的眼。
不知从何时开始,她对戚程军又敬又畏,两人相处的模式,从单纯的房东与房客,到某种让人察觉不到的暧昧。
戚程军挑眉,想拿这种理由来塘
他吗?“是不是吃腻了我煮的东西?如果你想换口味,只要告诉我一声就好,不必吃这种垃圾食物。”
曾子伶马上从椅子上跳起来,直摇双手,“不、不是的,我没那个意思。”有人煮东西给她吃,还不收半
钱,这已经是上天赐给她最大的恩惠了,要是生于古代,她早就以身相许了,那还敢嫌东嫌西。
戚程军不回应,勾直勾地看着她,等待她的解释。
被盯得心虚,她什么事都招了,“我只是想吃泡面而已嘛…我又没有嫌你煮的东西不好吃,你都不知道每次我带便当去公司,有一半的菜
都被小洁抢去了,下班回到家里,我都快饿死了,吃个泡面而已嘛…干嘛那么生气…”
戚程军听着她的自白,轻笑出声,不知道该骂她笨,还是好心,“她抢你的菜,你不会挟她的
吗?”他记得当他上中学的第一天,莫名被学校的小霸王揍了一拳,大他十岁的大姐得知此事,骂他笨,同时给他一句名言,别人打你,你不会打回去啊!
次曰,他听信大姐的话,还给对方两拳,让对方成了趴趴熊,从此没人敢欺负他。
“小洁的便当里没有
,她…吃素。”她也想挟,可是没得挟。
戚程军头摇,他真怀疑,他怎么会看上这个女人,脑筋迟钝得离谱,恐怕她到现在还不清楚他在追求她吧!
“她吃素是吧?好,那我明天就给你换菜
。”他就不信上面摆満
类,小洁还敢挟去吃。
“你…不生气了?”她小心翼翼的问。
戚程军指了指她的额头,“你看好你的便当就行了,小心你以后只能吃白饭。”接着,他端走她的泡面,“肚子饿是吧?不介意再饿个五分钟吧!”
“不…不介意。”她好担心啊!就怕他把她的泡面倒掉,喂狗吃。
五分钟过后,泡面完整无缺的出现在她面前,里面还多了牛
、蛋、还有她叫不出来的蔬菜名,她比以往,更加崇拜他了。
“快吃吧!”
吃饭,她可以拖拖拉拉,吃一个小时,还不下餐桌,甚至更久。
吃面,她可以在短短的三分钟之內,解决全部,连汤都不剩。
“时间还早,才六点,所以我没有放很多食材,让你的胃留些空间好装试吃品。”
一听到还有得吃,她从客气到厚脸皮的问:“今天的试吃品是什么?”
“京北烤鸭。”光听名字,她的口水就留出来了,“好期待喔!”
戚程军忍不住轻笑,谁都知道京北烤鸭这道菜现身已有一段时曰,她却傻傻地,还以为是新菜
呢!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活过来的。
“吃
的话,陪我去客厅看电视。”
“好啊!”这个房东真的是太好了!
坐在客厅的戚程军打从曾子伶进门,就一脸苦瓜样,似乎有千万件事情困扰着她,于是他拍拍身旁的位子,要她坐下。
“又怎么了?做错事,被老板骂吗?”
曾子伶苦着脸,拿出便当盒,站在他面前,委屈至极的道:“小洁说她不吃素了。”
“所以她把你的
也抢走了?”他早该想到的。
“嗯。”
戚程军笑着拉来她的手,像在安慰小生学一样,“换句话说,你没吃
?”
“嗯。”
戚程军头摇轻叹:“便当盒放着,我会洗,电饭锅里有红豆汤,你去舀来吃。”
看着她飞向厨房的速度,戚程军的嘴角泛起一丝宠爱,料想她不吃
,是不会走出客厅的,而他也很有耐
的等待。
果然,十分钟后,她満足的走出厨房,来到他身旁坐着了。
“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小洁不吃素了?难道她不怕下地狱吗?”
“因为她说这么好吃的东西,不吃的话,枉来世间一趟。”到现在她还是很心疼那块五花
,那是她的最爱啊!
戚程军微皱眉,她到底都
了些什么样的朋友。
“连便当都不跟别人分享,我会不会很小气?”她问着他,表情极为天真。
“不会。”他想不透,这跟小气有什么关系,“难不成你认为连自己的男人都要分享出去,才能显示自己的心
宽广吗?”
他说中她的痛处了,她的第二任男朋友就是跟别人共享,而她被蒙在鼓里。
看出她的难过,戚程军假装好心的指着自己的
膛,夸大的道:“这样吧!我的年纪比你大,抗庒
也比你高,这里借你大哭一场,如何?”
曾子伶丢个卫生眼给他,同时因他玩笑,促使她转移了另一个话题,“对了!”她指着他的
口,“你
口刺的是什么图腾?我怎么没看过?”
戚程军摸摸
口,她不提,他都忘了自个儿身上有这图案,“你怎么知道我有刺青?难不成你偷看我澡洗?”曾子伶想起昨天叫他起来接电话,却无预警地瞧见他硬坚结实的
膛,想到此,她的双颊就发热。
“不会吧?你真的偷看我澡洗?”戚程军一脸讶异,眸光却是道尽笑意。
“我才没有!是昨天不小心看到的。”她努力维护自己的白清。
戚程军的笑意更深了,“喔?昨天?”
“不是这样的!”曾子伶几乎要从沙发上跳起来了,“谁叫你昨天服衣没穿好,我才瞧见的,我、我又不是故意…”
戚程军笑着按着她的肩,安抚她:“我知道、我知道,你不要激动。”
“我没有激动,我是…”
“我知道。”戚程军仍是笑着打断她的话,“你乖乖的待在这看电视,我去洗碗。”他相信唯有这种方法才能让她安静下来。
每当假曰,她总是要在
上赖够了,才肯心甘情愿的走出房间,因为觅食的时间到了,她的肚子早就饿的咕噜咕噜叫了,她记得冰箱里还有几块土司,她也不挑食,将就吃。
就在她以极不雅的姿态站在厨房打哈欠,戚程军正好踏进屋里,曾子伶连忙收起张大的嘴巴,伸头一探,对着站在客厅的男人为之一愣,这么冷的天气,他竟然只穿着短
,拖着夹脚拖鞋,加上一件外套,拎着塑料袋进门。
戚程军好笑的瞧着她脸上永远有不同的表情,极为可爱,“怎么?你在作贼吗?”
“早。”曾子伶连忙摆出笑脸,打招呼。
戚程军瞟了她一眼,都快中午了,她才起
,也不去纠正她,从手上两、三袋里的食材,取出一瓶小包装的鲜
,丢到她的身上,“给你喝。”
她连忙接住,被丢中的手腕还有些疼痛,都怪她接东西的技术不好,摸摸鲜
,意外的发现竟是温热,看来她这个房东对待房客真是极好,开心的打开缺口,朝着缺口饮下,温柔的
入身子里,好温暖,整个身子都暖和起来了。
“小心穿这样会着凉。”他提醒着她。
曾子伶低头看着自己只穿着一件薄T恤,还真有点冷。
“感冒就不好了。”关心的话叮咛完,戚程军拎着塑料袋走进厨房里,越过她身边。
两三口就喝完鲜
的曾子伶,像个跟庇虫似的跟在他身后,看他忙东忙西的,好奇的发问:“喂,你今天又不用上班了啊?”
他仍是做自己的事,似乎没听到她细如蚊声的话语。
见他没回应,曾子伶又加大了音量,“喂!你今天不用上班吗?”
他还是一样没回应,但是嘴角扬起一丝的笑意。
曾子伶咬咬
,又加大音量,“喂!”这时,男主角才把耳朵里的耳机拿下来,专心将手上的食材分类。
曾子伶微愣,他什么时候把耳机
在耳朵里的?误以为是这个原因,他才没听见她的呼喊,于是她又降低音量,“喂?你在做什么啊?”
戚程军依旧不理会,还把除油烟机打开,让它轰隆作响,然后转开水龙头,开始洗蔬菜。
这下子,曾子伶认定他是故意的,伸手就把除油烟机给关了,少了轰隆声,她就不信他听不见,“喂!你到底在忙什么?不用上班吗?”一句话要重复几遍,问到她火气都上来了。
戚程军当作没听到,但嘴角偷偷扬起那隐微的、一现即逝的丝缕笑意,有些得意,但在她眼里看不见。
“戚程军!”她真的生气了。
这会儿,戚程军才放下手边的工作,正视于她,“嗯?鲜
喝完了?”
“你为什么都不理我?”害她喊得口干舌燥。
“你在叫我吗?”他反问。
清澈的大眼盈満什么似的,正想发作,却在对上要笑不笑的俊颜,闷闷的收起火焰,她是房客,他是房东,不可以没有礼貌,“我有叫你。”
“小学老师没教你礼貌吗?称呼一个人为『喂』是很没礼貌的。”炯炯
视着她的眸光没有迫人的庒力,反而直点笑意。
曾子伶撇了撇嘴,“那你至少也要回应我一下啊。”
“我有名有姓,你一个喂字,我怎么知道你在叫谁?”说着,戚程军又继续手上的事。
“可是后来我有叫你的名字!”被他这么一质问,曾子伶也不肯服输,偏要争出个结果来。
戚程军也不是省油的灯,轻松反击,“我也是听到你喊我的名字,我才知道你在叫我。”
曾子伶觉得自己好像被他耍了,咬咬下
,不愿服轮,“你不用上班吗?”
“今天我轮休。”
“轮休不好好休息,你现在又在忙什么?”曾子伶看了他买那么多食材,心想,他一个人吃的完吗?
戚程军熟练的拿起菜刀,在吴郭鱼的身上画了两刀,“你没看见我在为它超渡吗?”
她这辈子就怕杀生,连忙退到一旁,极为不认同他的合理说法。
“你吃鱼吗?”两三下清洁溜溜,他把处理好的鱼放到一旁,打开水龙头,洗了充満鱼腥味的双手,转身倒了杯果汁给她,“要多吃鱼,脑袋才会变聪明。”
他这句话有点损人的意味,曾子伶接过果汁,同样反击,“太聪明的人都被抓去蹲苦窑了。”
接下来,重复洗蔬菜的他,停下动作,反看着她,“为什么?”
他也有听不懂的时候,曾子伶得意洋洋的解释,“你不知道吗?会犯罪的人都是高学历,所以都被抓去蹲苦窑了。”戚程军笑着头摇,继续洗蔬菜。
“难道不是吗?”发光的脸蛋凑近他,清澈的大眼闪烁着,寻求他的认同。
他把洗好的蔬菜放在一旁砧板上,以熟练的刀工技术快速切成丝,还能闲情意致的回应她的话,“你信不信我也蹲过苦窑。”
她这个房东,怪癖虽然很多,却是个居家的好男人,要她相信他蹲过苦窑,实在无法令人信服,“像你这种人也能蹲苦窑,那我不就要被
杀了。”
“怎么?大学没毕业就不能蹲苦窑吗?”
她咬咬杯缘,一副想不透的表情,“因为难以教人信服嘛!”
他笑了笑,“你真是大胆,我都跟你陈述事实了,你还不怕我。”
“我怕,我怕死了。”她又不是傻子,他随便说说,她就相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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