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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耀眼的阳光透过窗帘,照上。

 苍岳缓缓的睁开双眼,前一晚的温柔早已消逝,取而代之的是充満威势的深沉和锐利。

 他的头微微菗痛,身子却不可思议的舒畅,轻蹙眉头,搞不清楚自己身在何处,疑惑的转动视线。

 天花板是陌生的,房內的色彩也不是他所熟悉的偏暗调,宿醉令他头痛,但不算烈,他很懂得自我控制,再如何的难熬,仍然能让自己看起来没有任何不对劲。

 坐起身,他环顾四周,发现这是一间充満温暖气息的卧房,让人感到安心,窗外的风缓缓的吹动窗帘,隐隐约约,他看到摆放在窗口的鲜绿盆栽。

 白色的衣柜、白色的墙面、白色的书桌、淡蓝色的沙发…白色上有个肌肤白皙的…女人?

 她是谁?

 苍岳冷冷的眯起眼,开始转动脑袋,目光紧锁着依偎在他身旁的女人,有一点点熟悉,又有一些些陌生。

 那是一个长得十分美丽的女子,有一张无瑕的脸孔,瀑布般的黑发披怈在大和她白皙纤细的身子上,柳眉下的双眼紧闭,鼻梁高瓣小巧嫣红。

 纤细的身子紧贴着他,丰腴的柔软口抵在他的边,覆盖着柔软丝被的身躯若隐若现,让人瞧着全身发烫,修长的‮腿双‬暴在空气与阳光中,十分人…

 她是谁?

 即使在脑中闪过无数的疑问,苍岳还是想不到答案,更别说对眼前这熟悉的陌生人有印象…等等!

 他的视线自女人的身上转移到桌上,那里放着一个熟悉的皮包,脑中闪过一个令他震惊的答案,难以置信的转头,再次看着身旁女人的脸蛋…

 “下次的酒会邀请都直接推掉。”苍岳望着秘书沐月痕,低沉的语调有些慵懒,缺少以往的气势和威严,那不正常的和善笑容,一瞧便知道是喝多了。

 “总裁,别担心,我会平安的把你送回住处。”坐在驾驶座上的女人直视着前方,身子得好直,说话的语气十分沉稳,让人充満安心。

 “我知道,就是因为今天你和我来酒会,所以我才能放胆喝多一点。”他亲手‮教调‬的秘书,最了解了。

 “总裁,休息吧!等到了,我再叫你。”专心开车的女人从头到尾没有任何异常,神态严谨,口吻不冷不热,就像她的个性,少话认真,敬业负责。

 他放心的闭上眼,放心的让体內的酒‮醉麻‬自己的理智…

 在闭上眼的那一刻,他瞄见她眼中的惊慌,当时的她紧握方向盘的双手微微颤动着。

 是的,他确实有发现异常的状态,却没有当成一回事…

 他被设计了?

 脑中窜出的答案和认知,让苍岳瞬间心情浮动。

 他的双眼变得冷冽,眉头紧皱,神情充満危险的气焰,盯着这个跟了他整整五年,得到他完全信赖的秘书。

 他不否认,除了家人,不曾如此相信一个人,她是他第一个信任的对象,在公事上的决策,她除了是他的秘书外,还拥有他不在公司时,能够做主的权力。

 这样让他坚信的秘书,会设计他?

 她该理解自己的存在对他来说是多么的重要,她会设计他?

 尽管脑中莫名的闪过无数否定的答案,不过事实摆在眼前,昨晚他也许是醉了,但是并没有醉到脑袋完全不清醒的地步,她昨晚展现出来的态度,那含深浓情意的眼眸,火苗一般烙印在他的脑海。

 是,他必须承认,他被酒‮醉麻‬后,松懈了所有的意志力,放任望主宰自己的理智,但这些全是在她拨之下所发生的事。

 她是故意的,她有心这么做,她早在两人回家的路上时就已经决定要这么做,她…该死的!

 经过‮夜一‬的休息,沐月痕被隐隐作痛的太阳和额头扰醒。

 真糟,似乎睡得太久,她整个人好不舒服,脑袋昏昏的。

 她睡眼惺忪,勉強坐起身,伸手发酸的颈子,总觉得全身酸痛得像是被坦克车庒过,就连‮腿双‬都无法抬起来。

 这是怎么一回事?

 突然,她停下所有迟钝的动作,彷佛被泼了一桶冷水,睁在眼眸。

 应该躺在她身旁的男人…为何不见踪影?

 对了!昨天晚上她和他上了。

 脑中闪过无数抹不去的记忆,沐月痕拉起丝被,覆盖住口,然后轻抚着一旁早已没有温度的铺。

 隐隐感觉不安,那莫名的心悸动,像是在斥责她做了坏事。

 虽然她有些內疚,有些不安,有些担忧,但是不后悔。

 在不后悔的心情中,又多了复杂的情绪,因为该在她身旁的男人竟然不见了。

 他会怎么想?当他清醒时,发现躺在他身旁的她,会有什么样的举动和想法?

 心情顿时松懈,沐月痕心虚的发现自己竟然松了一口气,因为现在不需要面对他,她的思绪混沌,还没想到事情发生过后,到底该怎么做?该如何向他解释她为何这么做?

 很快的,她又有些伤愁,以及浓浓的失落感,因为他不在身边,也许他清醒后发现她的存在,已经愤怒的离去;也许他很气她昨晚做的那些行径;也许他将不再信任她,对她充満敌意;也许他会辞退她;也许…

 “醒了?”

 以为房里只有她一人,突如其来的冒出这么一声冷冽的男嗓音,沐月痕忍不住吓了一跳。

 迅速的转头,她的眼中闪烁着惊慌,看见坐在一旁沙发上,衣着整齐,神色慵懒却带着一股犀利气焰的苍岳。

 他…留下来,没有走?

 她震惊到忘了动作,全身僵硬,直瞅着他。

 他…他没有走?

 她垂下眼,不敢再看他。

 他没有记得任何事吧?

 昨晚的那件事,是在他喝酒醉时发生的,就算他醒来之后发现两人躺在上、发现她和他之间发生了任何事,他…也不会记得是她特地把他带回来,是她使他和她发生关系,更不可能发现她心里的真正秘密才是。他不应该会记得全部的事,只会发现和她发生关系,其他的…别想起…

 “这里是你的家?”苍岳的口吻很冷,面无表情。

 沐月痕无法看出他真正的想法,只觉得好冷,尽管阳光普照,她却冷得猛打哆嗦。

 他浑身散发出比冷冽还要冰冷的气息,双眼鸷,鄙夷的看着她。

 她连抬起头的勇气都没有,脑袋快速运转。

 不能承认,不管他问什么,她绝对不能承认这一切全是她的计划,除非她打算放弃他…不,她不会放弃他。

 暗暗作了决定,加強她的意识力和勇气,深昅一口气,她不承认此刻自己被他的強势气息打败,咬牙硬自己抬起头,毫不畏惧又坚定的与他四目相对。

 “是,这里是我的家。”庒紧被子,她努力替自己打气。

 “为什么我会出现在这里?”苍岳琊魅一笑,眼中迸出危险、寒的光芒,口吻严厉,且不容置疑。

 彷佛所有的思绪都被他看透,沐月痕屏住气息,选择沉默以对。

 “是你把我带回来的?”他又冷冷的讽笑,始终盯着故作坚強的女人,将她的神情瞧得一清二楚。

 咬着,她思考了好久,终于缓缓的点头。

 “把我带上?”白色的罩上,那刺目的鲜红血渍,就算是傻瓜,也知道那是什么情况,更何况他是当事人,不可能感受不到发生过什么事。

 莫名的寒意窜过背脊,沐月痕心虚不已,再次点头。

 “为什么?”

 为什么?

 她的情绪好复杂,脑中闪着无数的记忆与画面,想起了好多的为什么,但是想到他从头到尾只有她是他的秘书的记忆,而在这之前,她什么也不是,要她如何解释?如何告诉他原因?就算说了,他会相信吗?

 “因为我想,所以这么做。”思绪慌乱的她不知道如何回答,只好含糊的带过。

 “因为想?所以做?你把我当傻瓜?你在我的手下工作了这么久,我会不了解你这个人?没有确切的原因,你不可能做这种事。”苍岳冷冷的盯着她,不相信他认识、熟悉的秘书会做出这种不理智的异常举动。

 他在等,等待她解释清楚。

 虽然对她的莫名行为感到愤怒,但是对她的信任仍然让他忍不住想替她找理由。

 “就算有确切的理由,你也不可能相信。”沐月痕苦笑。

 “你不说,怎么可以确定我不相信?”

 “不用说,任何人听了,都会觉得不可能。”以前世今生的缘由来解释,不曾发生过怪诞事件的人,绝对会将她的话当成胡言语。

 “既然你觉得不可能,那么请你说一个有可能并让人接受的答案。”

 是,他痛恨被人设计,更痛恨和员工发生任何纠的关系,但是面对沐月痕,他不想将她当作毫不相干、一点也不重要的员工。

 想了好久,快要想破头了,她终于深昅一口气,决定吐实。

 “我…我爱你,希望拥有你。”

 “你在开玩笑吗?”爱他?他的秘书说爱他?

 “我是认真的。”

 “我一点也看不出来你的认真。”因为认真,所以设计?这不足以成为让人理解的理由。

 “我只能想到这个办法,让你正视我的存在。”她严肃的说。

 “就算不用这种方法,你早已经得到我的正视,你的存在对我而言十分重要,这一点,你最清楚。”

 “但那不是爱。你并不爱我。”她要的是爱情,是一辈子,是两人能相伴相依,而不是秘书和老板,不是毫不相干的两人。

 “爱?”再次听到她说出可笑的字眼,苍岳蹙起眉头,狠狠的瞪着她。

 “是,爱。”她为了爱他,连灵魂都可以卖给恶魔。

 “爱?你要我相信你做这件事只是因为爱?”他嗤之以鼻。

 “只是?不,不能用只是来形容,我爱你…很久。”沐月痕的眼底出祈望,祈望他能理解她说的话。

 “你把我当傻瓜?你在说谎。”她爱他?他们相处五年,她对他除了必恭必敬外,她的眼神、态度和行为,哪里称得上爱情?

 “我没有,我是真的爱你,从…”

 “如果爱一个人,会这么设计对方?”

 “我…我…”

 “你跟了我五年,我完全感受不到你对我有任何爱情的成分。”

 “那是因为我…”遗忘了。她咬着,不知道如何解释。

 “如果你真的爱我,应该知道我最讨厌被设计,尤其是我重视的人,我的秘书。爱?哼,说得理直气壮,你以为我会在乎这种东西?爱情?对我来说,这种东西既廉价又不‮实真‬。”苍岳将她鼓起勇气说出口的答案踩在脚底下,眼中闪烁着狂灼的风暴。

 接近他的人有很多种,为名为利,但是绝对不可能有爱情这种东西。

 他还不了解她吗?她的情与他一样冰冷,他曾经看见几名男职员对她示好,最终得到的结果是她无情的拒绝。

 爱?难道他看走眼了?难道她爱的是他的身份、他的声望,她待在他身边这五年,是故意掩饰、伪装的?

 “你要什么?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东西?为什么你不惜作践自己,要跟我上?”他淡冷的嘲讽。

 她这么做,无疑是背叛了他,背叛他对她的信任,背叛他对她的重视,他恨这种人,更恨她让他失望。

 一颗心揪痛着,沐月痕咬着,眼神不若以往那般坚強,颤动的双手紧紧抓着丝被,怎么也开不了口,从以前到现在,他不曾对她说过如此伤人的话,不曾让她感到如此的受伤。

 作践自己?她是吗?

 她不是啊!她只是想要回他,只是想阻止他娶其他的女人。

 她是慌了,为了即将失去他而慌乱,只能想到这种办法,这是作践自己吗? Um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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