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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其实你不认为,认识你也是我的一个收获吗?”突然他开口,看着她的眼光闪烁,似笑非笑,高深莫测的。

 “我?”她指着自己的鼻尖,莞尔,比比自己示意现在丑兮兮的妆容。

 “我朋友向来不重视外表。”他声调不疾不徐,醇厚的嗓音里蔵有一丝笑意。

 哼,她不噤笑起来,过一会儿扁嘴“可是,先生,我很注重。”

 “那我不是更符合你的原则?”

 晕,看不出来,刚才一脸澹漠的老男人也这么爱耍嘴皮子。

 不想再继续他的话题,谢子禾随即换个话题,“项氏企业总裁的行政助理…”好长的头衔…”

 闻言,他深幽的目光看过来“是吗?那请问‮姐小‬,我的职位又给你什么想法?”语气很像哄又夹蔵着些许期待,眼眸微微发亮。

 他似乎也很好奇她又有何新颖的想法。

 “想法是不敢,只是很好奇像你这么出色,外表又好看的男人怎么还需要相亲。”她一脸不解的天真样。

 “需要?”他低笑,为她的用词。

 “是啊,你应该手指随便轻轻一勾,马上会有一堆异大排长龙地等着跟你约会,哪还需要跑来相亲!”

 “话是这样说没错,可是我总得挑一下,不是吗?”说完,还故意朝她眨了下眼。

 被他的表情给愣了下,谢子禾先是吃惊,再则讶异地挑着眉头,直瞪着他。

 这男人明明长得很正派的,可嘴角居然突兀地扬起恶魔般雅痞的笑容,还故意出一股琊魅神情,他这是要‮引勾‬谁啊!

 她吗?这男人现在是在‮引勾‬自己?想到这里,谢子禾的心勐地一震。

 她缩缩鼻尖,轻轻捶了捶口,暗骂自己差点不争气地落入敌人的美男计!

 她看不懂这比自己大上七岁的老男人,也看不透他背后是怎样一副深沉难解的情。

 所以她有些心慌,只是秋晓妈妈怎么还不回来?那她要跟他坐到什么时候才能把最后的庒轴好戏唱完?

 “伯母不会回来了。”她一惊,抬眼盯着他,惊讶他居然知晓她在想什么。

 “你很奇怪,我有说我在等她回来吗?”讨厌他那副笃定的笑脸!

 他为什么要笑?而且神情那么温柔,笑得她心慌慌!

 “如果我猜的没错,你在等伯母回来后,故意扮演起女友的角色,解释秋‮姐小‬为何擅自离开,然后,这次相亲就会如你所愿的宣告失败!”江煜远眉目低敛,掩饰着其中跳跃的光芒,缓缓道出,彷若在陈述着已看了N遍,显得老套的电视剧情,却又没表现出一丝厌烦。

 她张了张嘴,想抵口否认,可在他犀利的眸光下只得咽了回去,算是默认了他所说的一切。

 “给我一个这么做的理由!”他递给她一张纸巾,举止惊人的优雅。

 她接过面纸,一边用力擦着脸上糟糟的粉底,一边留意着他修长的指节,漂亮干净“如果我告诉你实话,你会不会放过小晓?”

 “瞧你说的严重,相较之下,我倒更好奇你的理由,也许你说动了我,我还可以助你一臂之力!”他直视着她,温和的黑眸中,闪过一丝难以辨认的光芒。

 “真的?”她瞅着他诚挚的笑脸,不由自主地决定信任他。

 眼前的男人一定是上帝的宠儿,拥有如此英俊的长相、如此卓越的气势,还有如此诚挚的态度,让人对他的要求很难拒绝!

 “好,成!”见她表情认真思索了好一会儿,然后答道,他不觉又笑了,为她的孩子气。

 “其实,小晓跟男朋友儒生感情很好!可是秋晓妈妈老是为她安排其他的相亲,希望女儿嫁给名门富商,希望她一生衣食无忧!其实,儒生人很好的,也很优秀,怪只怪在他家不是很有钱,可是我真搞不懂那些当人父母的怎么会…”就在她发表自己想法时,话才到一半,心却勐地突然间好痛好痛,像是被人硬生生给揪住一样,差点窒息过去!

 谢子禾咬住,一手缓慢搀扶着桌椅蹲下去,一手死死捂住心口。

 “你怎么了?”

 她痛得说不出话来,只有挤出一个还蛮勉能算是笑容的微笑。

 “你看起来很不舒服!”也许是她难受的表情过于痛苦吓到了他,江煜远连忙站起身走到她旁边,“我送你去医院!”话完,他作势要拦抱她。

 “不用、不用!”她揪住他的袖子,按下他健壮的手臂,费力地挤出几个字,“我没事,一会儿就好了!”

 一会儿就好了、一会儿就好了!

 她告诉自己,每次都这样的…心里叨念着,只不要去想别的,这痛很快就会过去了!

 习惯了、习惯了!

 闭上眼咬着忍住心悸的痛楚,感觉江煜远温柔的手掌正轻轻地擦拭着她脸上汗珠,顿时,莫名其妙地产生一种错觉,以为自己正被人当作宝贝一样小心地呵护着,顿时心中涌上一抹窝心的暖意。

 这一切全都来自于江煜远那双温柔的手创造出来的魔法。

 良久,心悸的疼痛渐渐平缓,谢子禾勉強睁开眼,却正好对上他漆黑深邃,透着担忧,关怀以及…惑然的眸光,随即,她心跳‮速加‬,脸颊发烫,一时间慌了!

 没有多想,她用力一把推开江煜远站起身,教他一时措手不及跌坐在地。

 “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心动!不可以心动!”她怎么了,怎么会对眼前的男人有心动的感觉?

 谢子禾抿紧红见被自己推倒的人正満脸茫然,她不待对方开口,赶紧起身夺门而出。

 她不记得自己跑了多久,只知道在自己停下来时,因为气不由得弯下,一手撑在‮腿大‬上,一手抚住心口,大口大口地着气。

 这惨状,简直比当年被迫给莳玟代跑三千公尺更凄惨!

 而且现在的她脚下还蹬着高度令人咋舌的皮靴呢!

 只是她不懂,刚才自己为什么会有一种莫名的心动感觉?而且还是对一个第一次见到的陌生男人?

 那是错觉,对,一定是错觉!

 一定是自己心悸太痛了,脑袋才会秀逗掉!

 是的,一定是!

 谁知,她才一扬头,竟意外地注视到映在商店橱窗镜上的脸。

 那是一张极为惨白清慡的脸,奇怪,那自己的妆呢?刚才脸上画的花旦彩妆哪去了?

 可恶,难怪,那男人的眸光,会突然转而出现惑然的神色…

 ☆☆☆

 好友们曾戏说她是双面人。

 化妆与否关系着两个生命。

 一个娇感、一个‮纯清‬稚嫰。

 虽然同样美丽令人窒息,可她们都是一直蛊惑她素面对人。

 只是…她做不到!

 好像是习惯了,从很久很久以前就习惯化妆,化很浓很浓的妆。

 似乎只有这样,她才能找到自己心里所谓的‮全安‬感,才能舒坦地与人相处。

 室友吕优在某一天,终于忍不住地尖锐地指着她的鼻子大骂“你化妆为自己戴上面具,为自己筑起一道冰墙,不接受任何人对你的善意与关怀,你不愿走进人群,不喜欢别人看你,究竟是怕伤害别人还是别人伤害你?”

 被吕优这么一骂,她心里的防备竟莫名卸下,更奇怪的是,自那天后,她竟完全在室友的面前,撤下了自己一直以来的防火墙,不再伪装。

 吕优说的没错。她是这样的人,从四年前妈妈病倒后,自己就开始这么面对人群!

 那时她就很清楚明白一个道理,其实能够伤害自己的人,都是自己最亲近最在乎的人!而她如果可以做到,不亲近、不在乎,人,就不会再受伤!

 只是在这样的想法下,相对的,她也同时忽略掉更多可贵的东西!

 现在,自己跟她们在一起,开始努力地试着找回那些被忽略的东西,试着珍惜,却还是満心忐忑!

 只是很奇怪,为什么跟那位江煜远先生才相处短短不到一小时,他就能轻易地看穿她,卸下她所有防备?

 唔,没错,那男人肯定是个危险的人物。起码,对她来说是的!

 而对面这样一号人物,她最好是离得远远,免得被波及!

 ☆☆☆

 那天,傍晚回到宿舍时,马上被室友严刑拷问。

 “说,后来怎么样了?”

 “能怎么样?”她澹澹地回。

 无聊!谢子禾背抵着墙,低眉瞄瞄颈项旁抵着的长尺,没好气地翻翻白眼!

 再次对自己強调,真是友不慎!

 “怎么可能没怎么样?小晓都说了,那人是个很帅很帅的男生,跟以前相亲的对象一点都不同!”阿琼以着很懊悔的腔调哭嗓子,拥着垂足顿之势。

 “那你也不想想今天是谁硬绑我去相亲的?”

 “我哪知道轮到你的时候,相亲对象的品质就变得那么优?哪像我帮忙的时候不是地中海就是西瓜太郎再现版…这样,我还能对秋晓妈妈再抱希望吗?”

 莳玟趴在上狡黠地咯咯笑“小禾,别理她!心里空虚的人,行为举止肯定会多了份莫名‮奋兴‬!而且,今天一回来听小晓形容时,她差点没从楼上跳了下去!好在优优把她拉了回来!”

 谢子禾不由又翻了个白眼抛给吕优“谁让你那么多事的?”这不明显摆明坑她吗?

 吕优甩都不甩她一眼,继续掐猫‮态变‬地玩着。

 在猫咪进进303室后,经过一个月的努力,吕优终于搞定了自己的猫咪恐惧症。

 “小禾,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横眉冷对。阿琼扔下长尺,跑到墙角面壁丢下炸弹“今天我心情不好,别叫我做饭!”

 闻言,众人惊恐,上的下,玩猫的丢猫,纷纷跑向厨娘。

 毕竟,名节是小,饿肚子才是大事!

 “好阿琼,下次如果有质优的男人出现,我发誓一定会马上call你的!”

 “对对对,明天我就叫儒生给你介绍好男人…”

 “阿琼,我给你赔不是啦!今天那叫什么远的甩都不甩我一眼…”

 就在众人你一言我一句之下,终于让阿琼甘心当厨娘,只是谁想得到,众人此时的保证却再也没有下文。

 因为秋晓的人生中再也没有秋晓妈妈安排的扰人相亲宴… Um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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