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发生什么事了?”严毕东手抓着拐杖,急急忙忙跑进来,后头还跟着数名佣仆,“凯岳?”
严毕东吃惊孙子竟然会出现在纱致的房里,再看纱致喊得凄厉,満脸都是惊惧的泪水,而他的不肯孙子正強抓着她的手,怎么看,都是准备霸王硬上弓的急
鬼样。
啊呀呀!他的计谋终于成功了啊?抢新娘的戏码正要上演了吗?
虽然窃喜在心,严毕东还是要装作气得七窍生烟的盛怒模样。
他眸中一闪而过的欣喜光芒,严凯岳确实的抓到了。
想借机栽赃他?门儿都没有!
“不肖孙!爷爷是这么教你的吗?”严毕东抓着拐杖冲往孙子方向,举起就住他身上打,“你想对我的未婚
做什么?”
严凯岳眼捷手快的抓住闭杖的末端,“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两只眼看得一清二楚,还敢说不是我想的那样?”都要对纱致这个那个了,还想辩解?
严凯岳冷着脸回头,此时的纱致已经神智清醒,一脸莫名的看着他们。
“不要只会看,快解释!”严凯岳转头低吼。
“啊…”小嘴不解微张,“解释什么?”
她刚回过神来时,就见这对爷孙在打架,害得她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
明明是石雕像掀开她的被子意图般她,怎么突然间变成爷孙在打架?而且她房中还多了一堆人。
难道刚刚是在作梦?
“解释你刚刚为什么尖叫。”严凯岳沉着气道。
“小纱,你老实告诉爷爷没关系,这浑小子是不是企图強暴你?”严毕东老手用力按上纤肩,“不用怕,仅管说,爷爷给你靠!”
说完,严毕东还不忘狠瞪着孙子,戏演了个十足。
“没有啊!”纱致头摇,“我连他什么时候进来的都不知道。”
她不解的搔头,“还有你们为什么会…”脑中灵光一闪,“那些会走路的雕像原来是你们?”
“什么会走路的雕像?”这下换严毕东一头雾水了。
“就是那些…”纱致怯怯的指着雕像,“它们刚刚会走路,还掀我被子,抓我的手,打算杀掉我、吃掉我…”
“杀掉…它们只是雕像,怎么可能会杀掉你?”严毕东担忧她不会是发烧,所以才胡言
语了吧?
“你在房间里装潢的这些石墙雕像她会怕!”严凯岳将拐杖整支夺下,“不要以为你的喜好,每个人都能理解!”
纱致有些讶异的抬首看严凯岳。
他不是认为她会怕那些雕像是为了接近他的借口吗?怎么…怎么现在又用很肯定的语气解释她的恐惧?
“会伯?”严毕东內心受到重创,
“你会怕这些雕像?”
“嗯…”纱致点点头。
“好吧!”严毕东含泪道:“既然你会怕,那…可是每间房间都有雕像啊…”思付了会,“不然这样吧!我明天就叫人把雕像拆掉。”
“真的吗?”她终于可以不用作噩梦了,“谢谢严爷爷。”
这么简单就妥协?严凯岳嘴角一撇。
他以前曾说过快被餐厅的彩绘玻璃闪得快瞎掉,但老头子可没因此将其换成普通玻璃啊!
她还敢信誓旦旦说什么老头子是爱他的?
狗庇!
“对了,为什么你们会突然来我房里?”她还是不解。
“因为我听到你大喊救命。”严毕东说。
“我们也是听到喊救命。”老管家说。
“那你呢?”严毕东问严凯岳。
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的落在严凯岳身上。
严凯岳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窘
。
“我也是…”严凯岳轻咳了下不顺的喉咙,“听到救命!”
“真的吗?”惊惧再度回到纱致脸上,“可是我是因为有人掀我的被子,抓着我的手才大喊救命的!难道说…难道说那些雕像真的会动?还是…”
“还是家里出现強盗?”一名家仆突爆惊人之语。
“家里保全严密,怎么会有強盗?”
众人神色惶惶,不知该如何是好。
“那是不是该先警报?”有人提议。
“说不定強盗还在家里。”
众人脸色刷白。
“快关上所有对外通道!瓮中捉鳖!”严毕东下令。
“是!”
“等一下!”眼看事情即将一发不可收拾,严凯岳只好出声阻止,并老实承认,“没有強盗!没有会动的雕像!掀被子抓手的人是我啦!”
他再不承认,这个家就要被翻过来了!
“是你?”严毕东面色严厉,“你承认了?企图強暴…”
“不是!”严凯岳臭着一张脸,非常不情愿的在众人面前吐实,“我早就知道她害怕这些雕像,所以过来探看她的情况。”
就算再想无视,她眼下的黑眼圈仍十分碍眼的干扰他的视线。
就算再不想放在心上,他还是对门
下的灯光以及轻微的电视声响感到挂心。
她怎样都不干他的事,她是老头那一挂的,但他还是控制不住心的驱使,决定走进来直接证实她是否真的夜一无眠。
大宅內的每间装潢都类似,就算是客房也有小客厅与寝房之隔,且同样都是用半面石墙做隔间,墙面一样雕満各种神话中的人兽,角落同样放置各样雕像。
还没完全走进寝房,他就看到大
上的棉被像个小土丘高高隆起,再仔细看,那小土丘还隐隐颤动着。她的害怕果然不是做假!
端详孙子表情变化的严毕东嘴角暗暗扬起了笑。
就说同住在一个屋詹下可以使感情大跃进嘛!看凯岳多关心“他”的未婚
啊!还知道她害怕那些雕像,所以跑来看她哩!
这些平常老被嫌到死的雕像可是立了大功啊!相信再过不久,抢新娘大战就会开始了,到时凯岳就必须承认,他做了违背伦理之事,竟然爱上爷爷的新娘,然后他就可以大方的告诉他,如果他真的喜欢小纱,他愿意割爱,然后孙子就会因为感激而与他和好!
这是多完美的计划啊!
既然如此,这些雕像更是不可以移走了!
“既然不是小偷的关系,那大家回房觉睡吧!”严毕东朝后头的佣仆挥了挥手,接着打了个长长的呵欠,“爷爷也要回房睡了,老人家没办法熬夜的!”
说完,就丢下两个年轻女男,与佣人们一起离开,还不忘“贴心”的将房门关上。
“我回房了。”严凯岳才想离开,睡衣下摆突然一紧。
回头,是在他有了动作的刹那,下意识就出手拉住他的纱致。
小小的脸蛋余悸犹存,两片嫰
血
仍未恢复,大眼仍写着惊惧。
任谁都看得出来,她一点也不想独自待在这间房里。
“抱歉!”他一转过头来,纱致立刻收手,“晚安。”
俊眸一瞥标准寸尺的双人
,轻撇嘴角,“过来我房间睡。”
她愕愣抬首,“你是说真的?”
“不过,我不能保证我会不会对你做出什么!”他刻意让脸上的笑显得狰狞。
纱致自然听得懂他指的是什么。
水眸垂下犹豫了一会,毅然决然抱起了枕头,跟上已行到门口的男人。
她知道跟着他走的行为很傻,这一个不爱她的男人,对她的所作所为可以说都是为了报复她与爷爷的连手。
但是就为了他注意到她夜晚不成眠,注意到她真的是害怕寝室內的石雕,她决定赌上一赌。
说不定他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冷硬,他只是被愤怒焚毁了理智,才会不断的伤害她。
在他的內心深处,他也许仍是昔曰那个总是无法严厉的拒绝她的要求,疼她、爱她的好哥哥!
而且说不定…说不定他那曰提起的女朋友,真如严爷爷所言,是编出派来的谎言。
他只是为了打击她而已!
她抱着満心期待,随着他入了房间。
她会选择跟过来让他有些讶异,毕竟他都说得那么清楚了——他无法保证她入他房间会发生什么事,而她心里也很清楚,他是不可能跟爷爷进行抢新娘大战,他甚至巴不得她去跟老头子打小报告,让爷孙之间的战火越见
烈。
那还是选择跟过来是为什么?
真的害怕成这样的话,她可以去找老头子啊!
至少老头子不会对她上下其手,不会犯侵她的身子…不!那可不见得!
想起他在餐厅的测试,老头子还真有那个意思想亲纱致的嘴。严凯岳心头窜起了一把火。
谁能保证
老头真的能够对自动送入口的小绵羊保持距离!
一跨入房间,他就像怕真有人将她抢走似的,一把抓住她的臂膀,脚踹上房门后,将她直往寝房拖。
被拉得莫名其妙的纱致不小心掉了枕头,他未给她捡起的机会,将她扔掷在柔软的大
上。
爬起来的身子被大手強硬庒下,俊脸居高临下俯视着她,一脚踏在地毯上,另一脚则弯起膝盖跪在
上,同时顶开了她的。
“严哥哥?”
“跟着来就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吧?”
清朗的眼神迟疑的与他对视,
腔下的小小心脏怦咚怦咚跳得好急。
“我可没比你房间里头那些实际上不会移动也不会害人的雕像危险!”
鬼都没有活人可怕!
清澈的黑色瞳眸略显惊慌,惊悸的模样让他有些许満意的微扬嘴角。
“是你自己挑选的,怨不得我!”
他垂首,吻上修长优美的颈项。
是她自己挑选的,没错!
明知还有更全安的地方可去,她偏不去,主动踏进了龙潭虎
,就只是因为他那昙花一现的温柔,让她肯定他所表现出来的蛮暴与实际上的他有着天差地别。
她宁愿相信小时候的印象——那总是带着淡淡的无奈,顺应她的希冀的好哥哥!
他只是在生气,气她跟平曰与他最不对盘的爷爷连手起来欺骗他,所以才会伤害她、欺负她。
她虽然因此悲伤难过,但明明对她不假辞
,仍是注意到她夜不成眠,就让她对他的想法翻盘。
她所看到的不会是实真的!
她不再相信眼见为凭,她信任他,只要再给彼此一些时间,待他怒火消褪,她就可以好好的告诉他一切的缘由,而到时他也会因此不再与严爷爷针锋相对,更会像昔曰一样,对她疼宠,甚至爱她。
想到“爱”这个字眼,小小的身躯就情不自噤微微颤起抖来。
多么美好的一个字啊!
只要他明白,这一切都不是他所想象的那样,他就会爱她了。
她面
喜悦,纤
因为**所带来的感快而情不自噤的弓起,平坦的小肮
向他的昂然,将那份火热夹在两人之间。
这么主动,是因为对**开窍了吗?严凯岳微沉着神色想。
他未曾在
事上带给她任何
愉,他也未顺他们的意思照他们的计划走,那么她今晚近似献身的行径是为了什么?
还是他们另外有计划?
不管是什么计划,他都不会照他们的意思走的!
他并不打算跟老头子有任何和好的时候,而关于这个背叛他不只一次,用着纯清天真的面孔欺骗他的青梅竹马,她是再也见不到过去将她捧在心上疼的严哥哥了!
再也见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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