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三章 最完美的作品
修长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想要将那副宣纸收起来时,余风只听到身后传来一个揶揄的笑声:“我听
西和莉莉说,你在这里练习书法。这么有闲情逸致,不知在写什么呢?”
余风回头看了一下上面的两个名字,迟疑了一下,开口道:“随便写写,打发时间。”
言毕,他便朝着安心走了过去。
搀扶着安心的
西和莉莉看到余风过来了,忙微笑着,毕恭毕敬地向余风鞠了一躬:“总裁好。”
余风从女佣手中接过安心的手来,温柔地将她的手握在手心,冷声对
西和莉莉说道:“这里没你们的事了,去忙吧!”
“是,总裁!”
西和莉莉说完,便退下了。
安心勾
一笑,揶揄余风道:“成天被人家叫‘总裁’,心里一定感觉很慡吧?”
余风顿了顿,有些无言以对。
他是为了不让自己的身份怈
,所以才让别人这么称呼他的;却没想到,在安心看来,竟然成了“装
”一族。
余风望了望安心的眼睛,看着她眼睛上
着的白纱布,心再度隐隐地痛了起来。
“眼睛感觉怎么样了?”余风的语气,听起来总是冷冷的。
“已经好多了,”安心耸了耸肩,“前几天总是痛,这几天痛感没有那么強烈了。”
相比于讨论自己眼睛上的伤口,安心显然对书法更感趣兴,于是便跃跃
试地说道:“我也想练书法,可以吗?”
“当然。”
余风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安心,搀扶着她的手来到桌子前,然后将她的手放在了桌子上,“这就是桌子,我给你重新拿一张纸,你在上面写吧!”
他将
笔沾満了墨汁,放在安心手中。
言毕,余风便开始小心翼翼地收起桌子上的那张宣纸。那张宣纸上写着安心和他的名字,刚才他还没来得及收,安心就来了。
所以这张纸还一直放在那里。
安心听到纸张哗啦啦的声音,倔強地说道:“不嘛,我就要在这张纸上写!”
“这张不行!”余风的语气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
这种纸,是他的珍爱之作,他要将它当做收蔵品,好好地收蔵起来。连同,今天的心情。
安心一听余风这么说,就不乐意了。心里想道,这张纸一定是刚刚余风写的,他不让自己在这上面写,摆明了是怕自己毁掉他的大作吗!
哼,这个男人可真够自负的!凭什么他的作品就是大作,她就只能毁掉“大作”啊!这完全是瞧不起人嘛!
余风越是不让写,她就偏要在这张纸上写!
想到这里,安心忽然尖叫一声:“啊——我的脚被什么东西咬了!好痛!”
余风一皱眉,不由分说立刻弯下
来,扳住安心的脚:“在哪里?什么地方被咬了?!”
说时迟,那时快,安心立刻拿起手中的笔,不由分说地就朝那张纸上画了个符号!
余风忽然反应过来,立刻迅速地站起身来,要对作品实施紧急抢救,可是却为时已晚——只见安心得意洋洋地拿着
笔,“耀武扬威”地对余风说道:“哈哈,别骗了吧?谁让你不让我在这上面写字呢,我写的字又不差!你分明是瞧不起人!现在遭到我的报复了吧?”
余风用一种快要吐血的表情看着安心,话都说不完整了:“你——”
刚才的那副作品,可是今天这一个上午,唯一一幅让他感到満意的作品!他视若珍宝,只是没想到…
怀着一股痛惜的心情,余风不敢将目光看向宣纸,他不敢想象安心刚才究竟对它做了什么…
但是,最终,他还是鼓起勇气来,缓缓地将视线转移了过去。
然而,当他看到上面那个符号时,目光中,陡然间涌起了无限波澜!他的目光紧紧地定在那张刚刚收了一半的宣纸上面,一动不动,如同一尊蜡像。
仿佛就在那一刻,时间静止了!
原来,就在刚刚的那一刹那,调皮的安心竟然抓过
笔,在上面画了一个小小的“心”形符,不偏不倚,正好写在“安心”和“余风”的名字中间。
心跳,在那一刻,陡然间速加起来!
纸上的字仿佛在那一刹那有了温度,有了颜色,就连中间那一个“心”,都仿佛开始跳动起来了。
安心没有听到余风的动静,便忍不住弱弱地问道:“怎么了?难道…我闯祸了吗?”
刚才那张纸上到底是什么东西?难道是唐朝的仕女图还是宋朝的清明上河图?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她刚才的画上的那个符号,可就是真得闯祸了!
想到这里,安心忍不住再度提心吊胆地问道:“你没事儿吧?我也没有恶意的啊,你知道的,我看不到…”
安心小心翼翼地向余风解释道。
余风回过神来,眼中的情绪仍旧难掩的激动。他更加小心地将刚才那副宣纸收了起来,动作小心的如同珍宝。
然后,他平铺了另外一张干净的纸,放在安心面前:“想练字的话,在这上面写吧!”
安心仍旧惴惴不安:“刚才那幅作品…我没有破坏它吧?”
余风望着安心紧张的样子,虽然脸上仍旧冷淡,心中却如同一阵舂风吹过,早已将心中的坚冰融化。
刚才的一幕,他不知道是该用意外,还是应该用惊喜来形容。
他一直相信,每一个字、每一幅画,都是有生命的。它们不仅仅只代表着字画,更融合了那一刻的场景,代表着那一刻的喜怒哀乐,感动和爱。
所以,这幅字,也是有生命的。
两个名字是他写下的,爱心符号时安心留下的。所有的这一切,都将和这几个字一起,永远地被他珍蔵在记忆里。
他本来是担心安心会调皮地破坏掉当时的意境,却没想到,那一个小小的心形符号,却将这两个名字紧紧地联系在了一起。
那个小小的心形符号,仿佛让这两个名字都变得鲜活起来。与其说是意外,倒不如说这是一个大巨的惊喜。正是这个女人一时的调皮,竟然给了他这种从未有过的惊喜。
余风深邃的眸子望着安心,眸光中,他的情绪复杂而深刻:这个女人,为什么总是给他太多心动的理由?!
他已经没有办法克制自己的心!
安心显然已经从刚才的小小惊慌中菗离出来了,全然投入到了崭新的“创作”之中。好久没有拿
笔写字了,今天心情不错,安心就“刷刷”地在白纸上写了一大堆,一直写到手腕都酸了。
虽然她什么都看不到,但是国中汉字还是看得不少嘛!就算是看不到,凭着感觉也总能写出来,差池应该不会太大吧!
安心写了一会儿,感觉自己已经写到手酸了,便得意洋洋地将笔放在一边,摸索着将那张宣纸拿在眼前,想看一下自己刚才的“大作”
可是呈现在她的眼前的,只有一片模糊的白色——那条白色的绷带
在她的眼睛上,所以只有白茫茫的一片,什么都看不到。
安心只好冲余风喊道:“喂,你帮我看看,我写的怎么样?”
余风拿过安心练字的那张纸,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只见上面黑色的墨迹重重叠叠,一个汉字的上半部分在东北方,下半部分在西北方,相互杂乱地叠在一起,如同一群被
斩的人,上半身和下半身完全在自由地行走在街道上,根本不知道哪两半才是一对。
余风绷住脸上的笑意,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写得…还可以。”
安心得意地说道:“怎么样,我写得不错吧?”
安心觉得,如果能够余风口中说出“还可以”三个字,那基本上就已经是相当不错的水平了!对于余风还有君慕白这样的高冷男,让他们表扬一个人,基本上没可能。
余风“恩”了一声,表示认同。
安心于是又得意地说道:“那你念给我听,上面都写了什么!”
余风看着上面自由行走的上半身和下半身,顿时有些风中凌乱。且不说上半身和下本身都没在一起,光是字和字相互
叠,变成一团黑墨,要辨认出来就已经够困难的了。
可是,他又不能让安心失望。
于是,余风不由得睁大了眼睛,将那些杂七杂八地尸首分离的汉字根据它们尸手之间的距离,按照从远到近的规则进行一番组合之后,将重新组合后的汉字念了出来。
念完之后,余风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将宣纸放下:“念完了!”
然而,安心却没有任何的反应。
余风心里有一丝讶异,看向安心,只见安心默默地站在书桌前,垂着头,如同一个翻了错的小女孩,一动不动。
余风皱了一下眉头,噤不住问道:“你…没事吧?”
刚才好好好儿的呢,怎么他一念完就不开心了?
安心抬起头来,望着余风的方向,小脸上尽是失落:“我写得很差对不对?上面的字,是不是完全认不出来?”
安心的声音渐渐地低沉下去。她已经尽力了,可是,她的眼睛…她什么都看不到!
余风的心提了起来:“为什么要这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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