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七章 最心爱的女人
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儿,安心心里非但没有生气,反而一阵暗喜。能够成功地耍了她和窦雪梅,可见这几个女兵不简单!
是特种兵的苗子!
安心扫了一眼中年夫妇身上的军装,问他们两个道:“你们身上的军装是谁给你们的?她们现在在哪里?!”
中年夫妇如实回答道:“是几个姑娘让我们两口子换上的。解放军同志,这件事情和我们无关啊,那几个姑娘都有
,非要我们换上,我们不得不换啊。”
安心问道:“她们有几个人?”
中年夫妇想起你几个女兵的叮嘱,只好骗安心和窦雪梅道:“她们有四个人,现在全部都躲在我们家里。”
窦雪梅冷笑一声:“看来,这几个女兵是打算活捉我了!”
安心对那一对儿中年夫妇说道:“现在带我们去你们家!”
那对儿中年夫妇忙唯唯诺诺地说道:“是是,解放军同志,我们这就带你们去我们家!”
帝都,某隐蔽的大巨别墅里。
一个身材伟岸的男子正背对别墅的窗子而立,一袭裁剪得体的笔
西装,伟岸颀长的身子。男子手中的咖啡,悠悠地冒着热气。
别墅的內部装饰得极富艺术感,墙壁上悬挂这几幅名贵的画作。而在这些画作中,其中的一副,上面正是一个男子和一个女子静默地站着,在他们的中间,还有一个“爱心”的符号。
这是男子最为钟爱的作品,是他和一个他心爱的女人共同完成的作品。多年来,无论他走到哪里,他一直小心翼翼地珍蔵着这幅画作。
“主人——”
身后,一个短发、干练的女人低声呼唤道,她的嘴
涂着冰冷而富有距离感的紫黑色。
靠窗的男子慢慢地转过神来,英俊却瘦削的脸颊深深地陷进去,周身散发着一股冷枭的气息。
唯独那双眼睛,却空
而呆滞,黯然无神,如同一双失去了光泽的珠宝。
他,正是余风。
而他最钟爱的那幅画,正是多年前,他和安心一起完成的画作。这些年,他一直随身携带。
这些年,孤独如同可怕的魔鬼般如影随形,一点一点,将他呑噬。
他的心变得冰冷而没有温度。唯独在想起她的脸时,他那颗濒临死亡的心,才能感受到一点点的温度,才能感受到他还活着。
在这世界上,他是孤独的。
没有了她,他的世界孤独得可怕。他一直默默地承受着这让人濒临窒息的、可怕的孤独,为的,只是寻找到一套散落在世间的珍贵宝物——
短发女子恭敬地向余风鞠了一躬,她知道,虽然余风看不见,但是,他一定能够感受得到。他是那样感敏的人。
余风瘦削的脸面无表情,他能够准确地感知到黑玫瑰的位置。
“我已经从世界各地的收蔵家手里收集到了十二生肖中的九件生肖,只差最后三件就能集齐整个系列。”
黑玫瑰说着,小心翼翼地把一个红木盒子放在桌子上。
轻微的声音,却被余风准确地捕捉到。他准确无误地走到了桌子边,如果不仔细看,甚至不能没有人会知道他双目失明。
自从失明以来,长期处于黑暗状态的他,听觉和直觉反而变得更加灵敏,仅凭着这些,他能够做到正常人可以做的任何事情。
余风修长而苍白的手指缓缓地打开盒子,艺术家特有的修长五指,慢慢地摸抚过盒子里的东西。
盒子被分成九个格子,每个格子里都放着一件生肖,只有剩下三个格子还空着。
黑玫瑰默默地看着余风的一举一动,她的眼角,有亮晶晶的东西在闪动。
“主人,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帮助你随时让你的眼睛恢复光明!可你为什么偏偏不大答应?”黑玫瑰心痛地说道。
她不愿意看到他再继续生活在黑暗之中,生活在一个只能靠听觉和触觉来感知的世界!
她不愿意,明明自己就站在他面前,而他却脸她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只要余风一句话,她可以随时去医院,花高价找到自愿捐献眼角膜的人,帮助余风重见光明,可是余风却从不允许她这样做!
余风却并没有回答黑玫瑰的问题,而是慢慢地摸抚过盒子,随后又用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把盒子扣上。
“还有龙首、兔首和蛇首空缺,继续寻找,直到找到位置。”余风轻描淡写地说道,右手又准确无误地拿起了桌子上的咖啡。
他把自己的双目自愿捐献给了他最心爱的女人,他心甘情愿。
他人不能陪在她身边,可是他的眼睛,却能带她看到这个五颜六彩的世界。
无需多言,他已经一直在她身边。无论她走到哪里,无论她变得多老,无论她爱上了谁,是几个可爱的孩子的母亲。
他都能亲眼分享她的幸福和她的生活,对他而言,这已足矣!
捐献出的眼角膜,应该留给这个世界上善良、可爱和更需要光明的人,而他的生命,如同燃尽的蜡烛,已经接近尾声了。
所以,他不需要再重见光明,因为没了她的世界,对他而言,早已无光明可言。
从他年少开始,他就已经生活在一个充満罪恶和权利的斗争之中。为了能够在残酷的家庭斗争中活下去,为了能够让余家的东方明珠生存下去,他必须学会忍残、无情。
在他的生命中,无忧无虑的童年时光实在太短暂了,他很早就被迫卷入了和哥哥争夺庞大的家族财产中。
他年少的梦想,只想单纯的当一个画家,可当他逐渐成长为一个少年,他终于明白,在充満权利、
、望和斗争的家族中,这个简单的理想,无异于痴人说梦。
没有人会给他实现梦想的机会,在同父异母的哥哥一次又一次地对他暗中手足相残时,当母亲因为善良软弱被继母逐出家门惨死医院时,他夜一之间长大了。
原来,在他的世界里,要么是王,要么是死。
除此之外,没别的路可以选择。
继母和哥哥不会给他任何反败为胜的机会。
所以,他选择了第一条路——成为一个王者!
当他面无表情地把一颗弹子穿透哥哥的眉心,当继母莫名其妙地开始生病并且越来越严重时,他知道自己已经踏入了万劫不复的黑暗中。
当他终于如愿以偿,继承了庞大的家族财产,并且在短短的时间內,通过走私的方式让东方明珠成为国內顶尖的艺术品出口公司,而余氏家族、大黄蜂组织和组织在黑道三足鼎立之时,他的双手,已沾过了太多人的鲜血。
忍残是生存之道,没有人告诉他,他却在生死搏斗中早已了然于心。
他终于成王,黑白两道都要对他礼让三分,余家上上下下都要尊称他为少爷。每个人的眼睛看向他时,他从他们的双眼中,读出了畏惧、尊敬、望渴和卑微。
但他并不快乐,像一个在黑夜中坠入大海的溺水者,明知道黑色的海水正在一点一点地将他呑没,他却不能呼救,没有人会懂他。
围绕在他身边的都是权利、黑暗和罪恶,没有人会来拯救他。他和周围的他们都一样,是这个世界上,生活在阴暗
角落里的一群人,手中持着忍残而冰冷的利刃,在任何一个对手出其不意的时候,一刀毙命。
他的眼睛,已经见惯了太多的阴暗,他已经厌倦。
恢复光明,重见世界,他并无期待。
他只想把他的双眼交给她, 陪她一起去看这个世界上最明媚的风景,和他的世界截然不同的风景。
但是,他心中还隐隐地存在着某种期冀,期冀能再“见”她最后一面。
黑玫瑰望着余风孤独的背影,心中的痛愈发強烈。
自从余风失明之后,她便奉命成为了余风的雇佣,替他办事。
原本,她也只是拿钱做事,可是,随着她呆在这个男人身边的时间越长,跟他相处的时间越多,她发现,不为情动的她,独独对他动了心。
这个孤独沉默的男人,总有一种让她难以抵挡的魅力,她和他一样,都是生活在黑暗中的人;她和他一样,內心却都在黑暗中挣扎。
不同的是,他已经走出了黑暗;可她却还停留在黑暗的生活中。
黑玫瑰为了金钱卖命,当她跟余风相处的时间越长,她越爱上了这个男人一切的一切。
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危险的人类,浑身都透着危险的气息;可他又是平静的,多半时候,他只是在窗前沉默地习字、作画。
他的画反反复复,都只是一个同一个女人的脸。
黑玫瑰从未见过一个沉默的男人,能爱一个女人如此之深。爱到可以不用眼睛,而是用心勾勒出她的每个表情,每个发丝,动作轻柔到仿佛一不小心就能把笔下的女人弄疼。
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危险的人,可也是这个世界上最温柔的人。
当黑玫瑰默默地站在他身后,看他用轻柔的笔触、温柔的动作,在阳光下把一个她从未谋面的女人,每个细节都栩栩如生地勾勒出来时,黑玫瑰便知道,她已经在心里发疯地爱上这个男人了。
杀手之间的爱,狂疯而浓烈。如同水墨画上浓重的泼墨,可以用大片浓重的色彩,烈猛地冲击每个观者的心脏。
所以,黑玫瑰,就是这样狂疯而不可抑制地爱上了她的主人。
跟在他身边,一晃就是很多年。
很多年是多少年?连她自己都已经记不得了,现在,她仍然为每件任务拿报酬,可是她知道,她已经不再是为了报酬而跟随他了。
她的灵魂已成为他的俘虏、他的信徒!
黑玫瑰努力地克制着自己的感情,对余风说道:“主人,最近有消息传出,说有人收蔵了十二生肖中剩下的三件,愿意高价将这三件卖给卖出,好凑成十二生肖。”
这正是严参谋长根据安心提出的计划,借着安心的名义放出了这个消息。
余风毫不犹豫地说道:“联系那个人,把剩下的三件买下来。无论花多少代价。”
余风的父亲是个狂热的收蔵谜,当他还在世的时候,就对十二生肖非常痴
,一直望渴能够收蔵十二生肖。
当年余风虽然还年少,但是却把父亲这个心愿牢记在了心中。
如今,余风的父亲早已去世,余风对这个世界也早无留恋,回忆起年少时候的往事,越发想要替父亲完成这个未了的心愿。
也好算是这么多年来,他对自己的父亲所尽的有点孝心。
“是。”黑玫瑰说道,“我这就想办法联系那位叫安心的卖主,想办法把这件宝物价。”
余风眉头赫然皱起,蓦地“紧盯”黑玫瑰:“卖主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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