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五章 事故现场
窦雪梅没想到窦大妈竟然收拾行李来基地找她了。
窦大妈穿得还是身上的那套旧服衣,手上送给穆铭的戒指,却已经要了回来。
窦雪梅跟穆铭分手后,就回到了基地,没想到刚到基地没多长时间,就听到有列兵过来汇报:“窦指导,外面有一老太太,说要找您。”
窦雪梅急忙出去了。
远远地,就看到窦大妈拉着一个破旧的行李箱,穿着一身破旧的服衣,孤零零地站在那里。
窦雪梅鼻子一酸,急忙
了上去:“妈,您怎么来了?!”
“我怎么来了?!”窦大妈看到窦雪梅,就噤不住老泪纵横,再也没有前些曰子的开心,“窦雪梅,你是非要气死我才甘心么?你知不知道,为了你的终身大事,我费了多少心思?穆铭是个好同志,你怎么能够这样就跟人家分手了?”
窦雪梅低着头,说道:“妈,没想到…这事儿您都知道了。”
窦大妈
着泪说道:“我怎么能不知道?小梅,你是真傻么?你现在这个年纪,小铭是个多么合适的孩子啊,你为什么就这么糊涂呢?妈真想不明白,你到底是哪
筋不对劲了,竟然要提出跟小铭分手?”
窦雪梅咬了咬
,说道:“妈,我和穆铭真得不合适,我心里已经有别人了。我不想因为我而耽误穆铭,穆铭值得更好的…”
“糊涂东西!”老太太忽然
着泪喊道,克制不住心中的愤怒,抬手朝着窦雪梅的脸打了下去。
手上的戒指却刮伤了窦雪梅的脸,窦雪梅捂着脸颊,没有说话。
窦大妈
着泪说道:“你知道听说你和小铭分手之后,妈的心里有多难过么?小梅,我真是恨铁不成钢啊,你放着这么好的机会不要,要是错过了这个机会,再想找到穆铭这么好的男人,机会可就没有了!小梅,你再好好想想,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见到窦雪梅不说话,窦大妈以为窦雪梅又改变心意了,忙拉住了窦雪梅的手,劲使儿地拽住窦雪梅,说道:“小梅,现在犯错不要紧,只要你跟小铭解释,当时你就是一时冲动,才跟小铭说出了那样的话来,小铭一定会原谅你的!小铭是个老实孩子,他一定会原谅你的!走,要是你一个人不敢去,妈豁出去这张老脸陪着你去,咱们娘俩儿,一起去给小铭还有他父母承认错误!人这一辈子,谁还不犯点儿错误啊!”
窦大妈说着,便可了劲儿地拉着窦雪梅的服衣,非要让窦雪梅跟她一起去。
面子什么的,都是小事情;窦雪梅的幸福,才比什么都重要。
然而,窦雪梅却一直站着,并没有动。
窦大妈也怔住了,脸上的表情,慢慢地变得失落。
沉默了许久,窦大妈终于开口道:“小梅,你今天做这个决定,可是都想好了么?”
窦雪梅重重地点了点头,语气低沉地说道:“是的,妈,我都想好了。”
“你不后悔?”窦大妈的语气冰冷。
窦雪梅摇了头摇:“不后悔。”
窦大妈慢慢地松开了窦雪梅的手。她长叹了一口气,说道:“小梅,妈今天就把话给你撂这儿了:如果你错过了穆铭,这会是你一辈子的损失。妈活了这一辈子,别的事情说不准,但是看人,却是最准了。妈想告诉你的是,错过了穆铭,你会后悔的。”
窦雪梅说道:“如果为了穆铭,而放弃了另外一个人,我会更后悔的。”
窦大妈头摇叹了口气:“你太任
,早晚会栽在这上面的。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我知道我再说什么你也听不进去了。小梅,你好自为之吧。”
窦大妈说着,便拉起自己的行李,转身颤巍巍地就走。
窦雪梅见状,急忙赶了过去,拦住了窦大妈:“妈你这是要去哪里?”
窦大妈叹了口气,说道:“回老家。原本,在人家穆铭家里住着,我还寻思着,在那里住一段时间,跟穆铭的父母先处好关系,等到将来你嫁过去了,不至于会跟你婆婆关系不好。但是现在看来,没这个必要了。你跟人家穆铭分了,我自然也没有脸再继续在人家家里住下去,所以,我决定了,我要回老家。”
窦雪梅担心地说道:“可是妈,你才刚出院没多长时间,让我送你吧!”
“不用了,”窦大妈语气冷淡地说道,“你这个女儿的福,我消受不起。我自己走就行了。你也快四十岁了,是大人了,我想你什么道理都应该懂了,别的话我也就不多说了。”
言毕,窦大妈叹了口气,说道:“老人有句古话,说来不好听,但其实却是真道理。那句古话是说,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強求。就像这福分啊,就算是摆在一些人面前,他也会这么白白地错过。我现在想明白了,有些事情,不是光靠着我这张老嘴皮子就能解决的。我,年纪大了,身体不行了,我也
不了这份儿心了。”
窦雪梅眼底闪过一丝失落,说道:“妈,你别这么说,你这么说,我心里不好受。”
“那我就什么都不说了。你回去吧。”窦大妈冲窦雪梅摆了摆手,“你大哥已经在车站等着我了,你不用担心我。”
窦雪梅本来想送送窦大妈,但是窦大妈却执意不让窦雪梅送。
窦雪梅清晰的记得,临走的时候儿,窦大妈跟她说:“小梅,这是妈第一次来帝都看你,也是最后一次。以后,妈不会再来了,你的事情,妈也不会再过问了。”
窦雪梅当时心里还很伤感,窦大妈显然对于窦雪梅和穆铭分手的事情,万分伤心。
毕竟这是窦大妈从中付出了不少的努力,跟人家说了不少的好话,才促成了窦雪梅和穆铭的这桩亲事,这也是窦大妈的心头大事。
本以为心头这块大石头就要落地了,却没想到,在关键的时候,窦雪梅却放弃了。
距离幸福只有一步之遥,在那只有一步之遥的地方,窦雪梅停下来了。
这对于窦大妈来说,无疑是个大巨的打击。
窦大妈说,这是她见窦雪梅的最后一眼。
这是一句十分伤感的话,当时,窦雪梅只以为这不过是一句伤感的话。
却没想到,这一句话,竟然成了真。
自从这一次别离之后,窦雪梅真得没有再和窦大妈见面过,并且,永远都无法再次见面了…
炸爆事件发生之后,君慕白立刻火急火燎地赶到了事发现场。
整颗心,都紧紧地揪了起来。
“ 丫头,无论如何,你一定不能有事,一定不能有事…”君慕白忽然发现,他已经紧张到一路上都在重复着这句话。
他相信安心一定会没事的!
然而,到了事发现场,君慕白当即感觉到头顶挨了重重一
,眼前猛然一黑。
现场到处是一片烧焦的痕迹,明显地炸爆后的现场。周围的树木都已经遭殃,路上到处一片焦黑。
黑乎乎的一片,已经什么都分辨不出来。
君慕白脚步有些踉跄,那一刻,盯着面前到处一片的焦黑,他感觉他的整个世界都是黑色的。
严参谋长站在君慕白身边,看到惨不忍睹的现场,别过了头去。
地上尸骨横飞,到处是被炸碎的白色骨头碎片。
严参谋长深深的昅了口气,望着首长,试图安慰他:“首长,您先别担心,现在事情还没调查出来,说不定…安参谋他根本和这场炸爆无关。”
可不远处,明明停着安心那辆白色的法拉利,里面,她的件证都在。
就连严参谋长自己都无法说服自己相信这一幕。
君慕白目光呆滞地盯着面前一片发焦的土地,忽然感觉心脏一阵烈猛的菗搐。
难受,头晕…
他素来強壮的身体,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悲痛。
“去问队警的人有没有获得什么证据。”君慕白強支撑着自己说完这句话。
“是!”严参谋长立刻说道。
严参谋长走后许久,君慕白仍旧盯着面前那片漆黑的土地,头脑处于一片放空。
他现在什么都没想,也什么都不敢想。
心脏疼得很,君慕白盯着満地的白骨,脸色忽然苍白起来,大手紧紧地捂住自己的心脏。
齐勋和王曼玉见了,急忙上前去扶住君慕白:“首长,您怎么了?!”
王曼玉赶紧拿了一把椅子过来,让君慕白坐着,君慕白只是无动于衷。
很快,严参谋长一路小跑过来了,气
吁吁地说道:“首长,我把队警的分队长给找来了,他自己告诉您。”
说着,严参谋长指了指自己身后。
一个穿着察警制服、表情严肃的男人走了过来,向君慕白敬了个礼:“首长好!”
见君慕白并没有跟自己寒暄的意思,那分队长便例行公事地说道:“我是特警分队的李队长,在这次炸爆案发生之后,我们第一时间赶到了现场,并且在这里发现了一些重要的证据——”
李队长表情凝重,顿了一下,接着说道:“炸弹的威力非常大,从炸爆的现场来看,可以看到,到处都是一片焦黑,据我推断,劫持人质的匪徒很有可能使用的是一种特制的新型炸药,具有非常強大的杀伤力,就连周围的树木,也不能免于灾难…”
君慕白一心想要知道安心的消息,心里早已焦躁不已;然而分队长叽叽喳喳了半天,竟然一直都在介绍炸药的威力如何大,他们是如何立刻赶到现场的等等,丝毫没有提到关于所得到的线索的问题。
君慕白冷冽的眸子,盯着李分队那张一张一合得嘴,忽然不知怎地
然大怒起来,一把揪住李分队的衣领,吼道:“你特么的说重点!”
这一声吼声吓到了所有人,君慕白似乎使出了浑身的力气,一声吼下来,嗓音都沙哑了。
严参谋长和其他几个特种兵同志都不敢说话了,李分队更是吓得身子一抖,帽子都险些掉下来。
李分队急忙扶正了自己的帽子,好不容易才站直了身子,赶忙向君慕白汇报道:“我们小分队拉来到现场之后,发现除了一些骨头的碎片之外,还有半个头骨——”
李分队说着,把手一招,其中一个戴着 白手套的察警立刻端着一个盒子走过来了,盒子打开,里面是半截头骨。
“这是我们在现场所发现的唯一一个比较明显的证据,并且,我们在现场只发现了一个人的头骨,也就是说,当时炸爆时,只有一个人被炸成了碎片,而另外一个 人…”
李分队絮絮叨叨的 推论还没有说完,君慕白便吼道:“把头骨拿过来!”
李分队一惊一乍地说道:“这可不行!虽然您是首长,说一不二的,平时放个庇比我们说话都响,但您也应该清楚,您是军人,我们是察警,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你们调查你们的,我们调查我们的,这个头骨是重要证据,我得拿回去呈给我们总队长,总队长会成立专案组专门对此案进行研究,到时候儿呢,这块头骨就会成为一个非常重要的线索…”
话音未落,李分队就已经彻底
怒了君慕白,不等君慕白动手,严参谋长就已经三下五除二把分队长撂倒在地,单脚踩在李队长的背上然后对端着头骨的察警冷声说道:“识相点儿,快把东西交给首长!”
那小察警看到自己队长都被撂下趴了,也不敢臭硬了,赶忙把盒子里的东西双手奉上。
气得分队长小李同志趴在地上一个劲儿地用拳头捶打着地面:“没用,真是没用的东西!”
君慕白盯着盒子里白森森的东西,第一次竟然感觉到心里如此地紧张。
“丫头一定没事的,丫头一定没事的…”
知道此刻,君慕白还抱有这种信念。
他感觉自己的手指在颤抖,慢慢地从盒子里把那颗白骨拿出来,捧在手中。
君慕白闭上眼睛,屏住了呼昅,
糙的手指,轻轻地从骨骼的边缘划过。
他在感受骨骼的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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