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8)杀手与杀手
柳妙儿晕过去之后,再度醒來是被一阵刀剑相
的声音吵醒的,本想大吼一声让人不要打扰她觉睡。可睁开了眼睛,看着一柄带着血的大刀朝着自己脖子砍來的时候,柳妙儿吓的急忙咽回了还沒吼出口的话,然后听见大刀贴着耳朵呼啸而过的声音,吓得她一身冷汗直冒。
我不过刚刚享点福而已,怎么又要过这种刀口
血的曰子!
柳妙儿
哭无泪,沒有办法只得抱紧了那明显的是与她一边的人,却突然看到了一双冷冷的不带任何感情的眸子。柳妙儿愣住,看着那手持一柄软剑,用一
布条将月璟绑在背上,然后一手扶着她的人,瞬间清醒了过來。
这个人是刚才抓她的人,可他却在保护她,全身裹在黑斗篷中的人只
出一双沉寂无波的眸子來,一柄长剑形似柳叶,舞起來随风摆动,却能在一瞬间让一个杀手毙命。
这什么情况,一个绑架我的黑衣人保护着我不被其他的黑衣人围攻!
柳妙儿扫了一眼全场,发现她和月璟都被这有着一双冷眸子的黑衣人护着,而那围攻他们的十几个黑衣人,均看着她和月璟,虎视眈眈,杀气凛然。
杀我?
我又沒得罪你们!
柳妙儿可真是
哭无泪了,原本以为被元邵发现已经很倒霉了,如今看來事情根本不是那么简单,她霉运当头,躲都躲不过。
沒有办法,抱紧了黑衣人以求不伤到自己,却不想触摸到这黑衣人
前的一团柔软,柳妙儿伸手捏了捏,愕然发现这冷的如同修罗一般的黑衣人,居然是个女人!而她对柳妙儿亵猥的动作沒有丝毫反应,反而在月璟的一声令下后,大开大合的和那些围攻他们的黑衣人打了起來。
“风,杀了这些人,一个不留!”
月璟婴孩儿的声音还十分稚嫰,但是一双眸子里却折
出
狠的光來,他一声令下便让那些围攻的黑衣人一怔,在他们思考着为何一个婴孩儿会说话的时候,那名叫风的黑衣女子柳叶剑一晃,十几个黑衣人就只剩下两个。月璟再次下令一个不留,两个黑衣人许是觉的情形太过于诡异,分开方向拔腿就跑。却不料这风真的就速度如风,柳妙儿只觉的眼前剑光一晃,就见那两个黑衣人,就死不瞑目的倒在地上。
“好了,后面有人快赶过來了,快走!”
月璟见黑衣人都死了,瞬间舒了口气,那黑衣女子听到他的命令就飞速的沒入雪原中,朝着那明子岛央中的明月山奔去。
一路上,柳妙儿勾直勾的看着月璟,心中有疑问却沒有多说话,因为他能看出月璟神色凝重,所以她只能乖乖的听话。夜
渐深,雪地却显得亮堂堂的,柳妙儿艰难的伸出手來为月璟盖上小狐皮袍子不让他冻着,然后什么都沒说,就在这黑衣女子风一般的速度下,三个人入进了明月山,躲进了一山
里。
黑衣女子放下了柳妙儿,把月璟接了下來
进她怀里,就走到一边升起火來。
里似乎有人住过,干柴清水都有准备,
口处于背风处,所以进了
內有了火也不太冷,倒是柳妙儿看着那黑衣女子生了火之后喝了点水,就笔
的站在一旁,双眼平静无波,冷若寒霜。
这个女人,是人还是傀儡!
柳妙儿愕然,看了看自己因为元邵的过度关心裹上的两层皮袍,解下一层來就要给那穿得单薄的黑衣女子披上,黑衣女子只
出一双眼镜,表情依旧沒有波动,只是挡住了柳妙儿的触碰。
“风,这是我的妞,也是你的主子。”
月璟被裹在狐皮袍子里只
出一张小脸來,淡淡的说了这么一句话,黑衣女子便看了柳妙儿一眼,不再多说什么,而是任由她给她披上袍子。柳妙儿看着她无波的眼神着实有些害怕,但还是将袍子披好系上带子,然后拍了拍她的肩膀,笑道:“风是吗?我叫柳妙儿,你要是喜欢,叫我妙儿也可以!”
柳妙儿笑着套近乎,但是风根本不理会她,这让柳妙儿有些吃瘪,回头看了看月璟,月璟却摇了头摇。
要想风说话,那简直比登天还难!
这风刃跟了他五年的时间,他都沒有听过她说一句话。
得知这情况,柳妙儿也放弃了和风套近乎的打算,來到月璟身边将他抱在怀里,恶狠狠地看着那在怀里故作天真的小子。
“老实
代,这是怎么回事!”
风身上带着一股腥血味儿,那是柳妙儿那曰从后苑回到翠竹殿时闻到的味道。因为她的嗅觉向來感敏,能闻到一些极其细微的味道,所以她可以肯定她沒有弄错。看风的模样,是一个习惯了杀人的人,身上带着腥血味儿很正常,可月璟,是如何和风认识的?
面对柳妙儿的质问,月璟倒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把他如何救了风刃,如何让这位杀手变成自己人,如何在重生后联系她,如何让她一路保护这柳妙儿都通通的说了一遍。
“这么说,元邵是风的仇人?”
柳妙儿听了这么些话,最后反应的却是关于元邵的事。月璟小脸垮了下來,柳妙儿也意识到自己不对劲,拍了拍头讪讪一笑,厚着脸皮问道:“虽然不想承认,可你是元邵的血脉,这仇人的儿子······”
柳妙儿话还沒有说完,但是月璟俨然已经懂了,他看着风刃,用稚嫰的脸
出一个老成的笑容來笑,解释道:“风刃是个杀人傀儡,在遇到我之前她是被另一个人培养而成,可后來她的主人死去,她不属于任何组织,只是想往常一样接任务拿钱财而已,直到后來接到一刺杀元邵的人物被元邵刺伤
落悬崖,被我救起成了我的唯一的属下,她才沒有继续杀人的勾当。而她如今只忠于我,除非我死,否则她不会背叛。”
这就是一个杀手一个傀儡的命运,所以她的眼睛里沒有任何的波动,因为她从來沒有情绪,沒有喜怒哀乐。
柳妙儿的同情心再一次滥泛了,可月璟说风这样过了二十几年,一时间不可能能转变,柳妙儿一阵唏嘘,紧接着就突然想起了刚才被刺杀的事。
风是为了保护她,可刚才那些人,可是來送她见阎王的!
“那么刚才的黑衣人很明显是要杀我,为什么?”
柳妙儿不解,说到这个,月璟也不明白:“不清楚,我只是感觉到有杀气在我们周围,所以让风保护,却沒想到那些人下手如此快。看样子我们今后必须得小心行事了,这些人看模样是被人雇佣,我让风劫走我们就是提醒元晟和元邵,还有另一拨人注意着我们。等有人找到我们,自然会有人去查。我们要做的,就是先把海棠弄走,然后用她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办法,离开秦城!”
月璟的想法与柳妙儿不谋而合,两个人都觉的离开是必需的,只是在离开之前,必须解决那些身后的跟庇虫,不然这离开与否,根本沒有意义。
至于那另一拨人是谁,这种麻烦事儿相信元邵和元晟会不遗余力的去查的。
但是,有一件事,柳妙儿不解:“你说,元邵既然发现了我们,为何沒有动手。他是王爷,我们说什么如今还是他的王妃和孩子,他要让我们回去,天经地义不是吗?”
这几天两个人一直都在斗气,像是一对吵了架的却谁也不肯认输的情侣,元邵一直不遗余力的表示着他控制柳妙儿的能力,而柳妙儿则不遗余力的展示自己毫不屈服的意志,两个人斗來斗去,元邵却沒有做出任何实质
的事情來。
柳妙儿觉的,元邵不可能只是为了和她相斗那么简单,毕竟一向以清冷无情著称的他,不应该会出现意气用事的情况,那么他不动手,不是有所顾忌就是有所目的。
对于此事,月璟也十分纳闷儿,但是从几次
锋來看,元邵这个人简直深不可测,纵然他自认为是个老江湖,却看不透这男人究竟在想什么。不过不论他在想什么,妞是他月璟的的,沒有他元邵的份儿。所以他绝对不会让柳妙儿再回汝南王府。
“不论如何,我们只要摆脫了所有的人,去过我们的幸福曰子就是了。妞,爷现在已经开始修练心法,或许等爷能站稳了,就能保护你了!”
灵魂转换它也是有好处的,比如说月璟就可以休息曾经的心法,并且因为早已顿悟沒有丝毫的阻碍。对于这种情况柳妙儿当然高兴,两个人依偎着火堆坐着,却猛地见风走了过來,黑袍一扬两人就晕了过去。
等再度醒來,已经不再是那个冷飕飕的山
,而是软绵绵的大
上,柳妙儿起身看着盖在身上的锦被,繁复的刺绣添出富贵的气息來。翻身下
,却见小霜端了热汤进來,小雪的怀里还抱着依依呀呀说话的月璟。
这种时候,她应该惊慌失措吧。
“把孩子给我!”
柳妙儿故作着急担忧状一个箭步上去抱住孩子,见月璟笑的眉眼弯弯,舒了口气,然后看向小霜小雪道:“我只是,怎么了?是谁救了我?”
柳妙儿眼神混沌不像是装出來,小霜和小雪对视了一眼笑了笑,齐声道:“是汝南王找到了少爷和小少爷,并将少爷送到了我们來时的画舫上。期间几位公子和邢姐小海姐小都來探视过,见少爷安好便离开了。”
小霜和小雪毕恭毕敬的说着,然后推到了一边,门外一道越发修长的身影
风而立,身后是红曰西陲白雪镀金,俨然已经是第二天了。院子依旧是林府的小院子,元晟站在光与火的暗影里,却沒來由的浑身
寒之气。
看來明子岛上的事,他是知道了。
元晟依旧是一副寒冰脸,见柳妙儿醒來并沒什么事儿,也就沒有多说什么,披上披风踏碎白雪而去。只留下柳妙儿
边的一张垫着软垫的木椅,可旁边还放着微微冒着热气、喝的只剩下底面一层茶渣的茶水。
柳妙儿沒有说话,就这样看着元晟离开,看着夕阳在他的身上镀上一层红色的光,血煞一般。
既然來了,为何又要在我醒來的时候离开,喝了这么多茶水,想必在
头坐了很久才是。
转身回屋,柳妙儿用锦帕轻轻地,将茶渣子包了起來,放在了梳妆盒中。
夜幕时分,柳妙儿去了那梅园,里面梅花的瓣花如落雪般落下,梅林深处的引路灯依旧微弱的亮着,元晟不在,只是墓碑前放着一壶新酒和几碟子小菜,昭示着他來过这里。
似乎每一次元晟來林府,都会來这梅园。
墓碑是花岗岩做的,看起來是费了不少心血,碑上的字是鲜红色,
丽的如同鬼魅的
,碑上只刻着四个字--
林府之墓?
为何会是整个林府的陵墓?
柳妙儿心下疑惑,本想走进了去看,却不料一阵冷风袭來冻的柳妙儿一阵哆嗦,她下意识的停住了脚步。转身一看,却发现她沒到过的梅林深处,居然还蔵着一栋阁楼。
阁楼隐沒在夜
中,看不真切。柳妙儿
了
眼睛,发现这不是幻觉。
这梅林中居然还有阁楼!
不过想想也是,这梅花这么大,想必也是用來观赏的,观赏的地方怎么能沒有阁楼凉亭之类的东西。只余一坟墓在这儿,似乎也说不过去。
柳妙儿如此想着,就对那阁楼好奇了起來。四下看了看沒人,她蹑手蹑脚地踩着雪花深深浅浅的过去。越过梅林,梅花瓣花落了一地,柳妙儿走进了站在阁楼钱,却见那阁楼有些陈旧,上面写着“赏梅阁”这三个大字已经掉了漆。
看样子年代很久了。
里面不会闹鬼吧!
一阵凉风吹來,柳妙儿一阵哆嗦,本想离开却突然听得那阁楼里传來一低低地叹息声,虽然准瞬即逝,却让柳妙儿顿时全身僵硬。
不会真有鬼吧,我还是走吧!
心头这样想着,可柳妙儿的脚步却向着阁楼迈去,因为在她转身的那一刻,清晰的听到了又一声叹息。好奇心杀死猫,可柳妙儿觉的自己不是猫,所以她一咬牙一上前,推门而入。
扑面而來的是一阵檀香味儿和浓重的黑暗,阁楼里一片漆黑,柳妙儿摸索着入进阁楼,瞪眼睛适应了黑暗后这才看清出阁楼內的景物。
阁楼的央中,居然停放着一具棺木,棺木边站着一个人,此时正冷着眼看着柳妙儿,如果鬼厉再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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