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叛国之罪
第二十八章:叛国之罪
莫闻人瞪了那人一眼,虽然这么长时间,他从未真正看透过苏长宁。最初以为女子有何德何能做到将军之职,后来却渐渐明白,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是有多么的深不可测,多么的刚毅坚韧,当然这样的人也绝不会为了成全白清而杀自,生存乃是世上至大的恩赐,放弃生命才是懦夫的行为。
苏长宁眼神有些涣散,伸出手来抓住城墙上一株枯草,手指指节握得惨白,內中怒火蒸腾,外表却坚強而倔強,将那株草连
出拔之后眼神犀利利的一个转身,向着宁越走过去,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将他重重的按在城墙上,肩胛骨与硬坚的墙面狠狠击撞,钻心的痛楚立即蔓延到宁越的四肢百骸。苏长宁低声道:“你为了使我叛国,可谓挖尽了心思,我今曰若不杀你,也太对不起我自己。”这边苏长宁才如此一说,那边莫闻人便令城墙上的弓箭手准备,向着池晏白双双瞄准。
池晏看了看白双双,只言片语之间有些明白宁越的意途,她白双双,她苏长安只不过是个用来证明的工具,证明苏长安叛国,那么整个苏家都是要受牵联并満门抄宰。而一旦苏长宁叛国的罪名被坐实,而一个叛国的戴罪之身,哪还有领兵的权力,只是宁越这一次,有些兵行险招,万一这苏长宁不顾姐妹情谊,非要痛下杀手以示白清,乞不是白白搭了他们几条性命?
“我知道要你牺牲你妹妹很难,但我知道你更不想按个叛国的罪名,让苏家満门抄斩是吧!如此算来还是划算的。”莫闻人还在边上催促,商谊和哑狼在一边急得直
手,但又帮不上忙,只能干跺脚。
宁越被苏长宁抵于城墙之上,只须稍一用力,要不人头落地,要不就是从这城墙上滚落下去,宁越用手推了推剑尖,挣扎着凑过身去,轻声道,“用你妹妹一命,抵公子须臾一命,这笔
易你做不做?”
“你怎么对这么大个美人下得了手?”苏长宁面上虽然冷笑心里却有些感慨,有时候她无聊时也曾暗暗拿自己和姐姐妹妹们做比较,只觉无论怎么穿扮自己都胜不过她们,所以索
就这么随意着,谁要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拉倒,她苏长宁没有在这一套上讨好他人的必要。
“别人眼里的美人,在我眼里未必是美人。” 宁越脸上的表情极为认真说的也是真心话,“长宁,我不是要你叛国,此次孤身前来,相信你能明白我的意思。”
“你…”
“你若想知道五年前的事么,那么,来北燕找我。”宁越的声音依旧很轻,苏长宁却是一惊,五年前的事只须在心头一闪,依然会有排山倒海之势庒在心头,
不得气。
“都尉,怎么了…”一直在伤兵营养伤的雷点气
吁吁的过来,见一群人在城墙上,以为敌人来袭,非嚷嚷着要过来参战。他的左臂没有了,只余着空
的一截袖子不安的在空气中晃动。
苏长宁眼睑慢慢垂下突就瞧见他
前一样东西,那是一枚红色的贝壳,贝壳上一圈圈的纹路都快要被磨平,似乎岁月在其身上留下的痕迹都悄无声息的不见了!但也可见主人对它的珍爱想来是常常摸抚,才会给它平添了这么一份贴心的感觉。苏长宁的
角微微一扬带些笑意,感觉自己到底是一个女孩儿家总爱胡思
想,也不看看现在都是火烧眉头的时候。
“你可以走,但我妹妹必须留下…”苏长宁松了手,收了剑,她没有看宁越反是对着莫闻人有一丝歉意,莫闻人的神色带了几分复杂,他知道,这苏长宁一旦放下了剑,便意味着她接受了叛国的罪名,接下来要面对的就可想而知了。那么,到底这宁越跟苏长宁刚刚说了什么,才令苏长宁改变了主意?又或者,这苏长宁真的叛国?莫闻人摇了头摇,又重重的叹了口气,这时,经了建川道一战而瘸腿的周策大概是受了惊,突然就一直在惊天动地的咳。
“都尉,你要三思啊…”商谊和成鹤连忙跪下,肯请苏长宁改了前话。苏长宁的眼睛闭着,似是一匹具有野
的马儿从来只是奋蹄奔扬向前,突然这么安静,让他人反倒是纠心。
“我主意已定。”苏长宁猛然睁眼径自往城墙下走去,身后的哑狼紧紧跟着,离了一步之遥。
“苏长宁你不能放他走…”周策带过来的翼龙卫拔刀拦了苏长宁去路,另一部分
上前了结宁越性命,城墙上的苏家军一看情形不对,纷纷拔刀抡
护住苏长宁,双方一度僵持不下。
“在澜沧境內,还轮得到你们撒野?你当我们苏家军都是死的?”雷点出奇愤怒,用仅余的一只手持刀,相持之下,他虽然身材上不占优势,但气焰上绝对嚣张。
在最边上的周策忽然扭着脖子看向人群中的莫闻人,他那个动作太突兀,以至于莫闻人身边的几个人都向他看过去,莫闻人本来想上前跟苏长宁说什么,却一不小心接了周策丢过来的眼神,心下会意,点了点头,这两人一点小动作被苏长宁看在眼里,心下里就盘算开了,可这一盘算,就盘算出了个中深意。
莫闻人见风使舵忙搅起了浆糊,“哎呀,你们这是何必,古来有云,两国
锋,不斩来使,我想都尉是个有原则的人,不想轻易破坏,另外至于她有没有叛国,这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事,都尉也会另有办法证明自己的白清,何必如此不耐烦,想着要相煎呢?正中某些人的下怀。”
这边莫闻人劝了收了刀
,那边翼龙卫看了看周策,又看了看统领修炎,周策又是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咳过之后向着城墙之下缓缓而去,翼龙卫这才在修炎的眼色指使下不服气的放下剑来。
苏长宁却是什么也不说,突然就下了城墙,城门打开,那个堆満尸体的城门已经被扒出一条小道,苏长宁单
匹马向着池晏而去,莫闻人忙唤过商谊,下令道:“商校尉,马上护丞相出城。”
商谊虽有不愿,但也知在此时不能再行添乱,便领命而去。
城下白双双得了池晏指示,眼神从远处飞奔而来的苏长宁身上匆匆掠过就上了身后马车,垂下帘子似与世隔绝,他的马鞭一扬,那马车便向着来的方向飞奔而去。须臾之间苏长宁便冲到池晏面前,池晏手持长
拦住了苏长宁去路,这一天,是个晴空万里的好天气,只是风有些大有些冷。
“你还是请回吧。”池晏凛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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