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200 替她做早餐
恰在此时,一盘香噴噴的海鲜意大利面被侍应生摆在面前,温暖才惊觉自己的心砰砰
跳得厉害。
容爵不知何时已经收回视线,目光落在温暖面前的那一大盘海鲜意大利面上,微笑着说:“安小~姐,请先吃吧。”
温暖垂眼瞄了一眼,暗自把手心握了握,大有一副上大山下火海的架势,也就是在此时,她才明白之前刚坐进他车里时,他说的那句话是何意。
——如果有人要把你从海拔很高的地方推下去,你会怎么样?你会选择抵死不从,还是纵身飞下?
原来他所谓的“推下去”就是如此,而显然,她选择的是“纵身飞下”
温暖不由得笑起来,拿起叉子说道:“谢谢容先生,那我就不客气,先开动了。”
他抬了抬手,并未动自己面前的食物,而是看着她一口口吃下盘子里的面条,目光逐寸逐寸变得冷凝
霾。
直到温暖差不多吃掉盘中一半份量的面条后,他才开始吃起来,温暖的一颗心一直悬在嗓子眼里,看见他的注意力不再在自己身上时,这才放松下来,但放松后的结果便是忍不住的反胃。
“对不起,我去一下洗手间。”她终究是忍不住起身,没等他回答就疾速奔去洗手间。
容爵眯了眯眼,也起身跟了去,脚步停在离女洗手间还有两米处,他背靠着石壁站着,双手揷在
兜里,听洗手间里传来一阵阵干呕的声音。
他就这么安静地站在洗手间外,直到里面传来的不再是呕吐声,而是水
声后,他才没有倚靠在石壁上,而是转身默默离开,自始自终神色几乎是看不出一丝波澜,如止水那样平静。
她明明就很紧张,也心知肚明自己吃不得海鲜,却宁愿伤了身体,也不愿承认自己就是温暖。
这一点,令容爵心中升起一股薄恨,可他又多多少少是理解她的,经过那一场劫难和遭遇,她能活下来已是不易,他埋怨她过得小心翼翼的同时,却又庆幸老天爷还让她活着。
这九个月以来,他已经尝够了没有她的滋味,他不想再失去她了,所以,他必须比一年前前的那一场博弈还要小心才行。
若
急了她,恐怕就再找不回她。
容爵缓缓坐回座位,那边温暖也缓了口气,从洗手间里出来,容爵凝着她的眼问道:“安姐小的脸色看起来似乎不太好,是不是对这些食物不太満意?”
温暖歉意地笑了笑:“不是的,这些食物很美味,只是我前两天着了凉,胃不太舒服,所以…”
“那就别吃了,”他顺水推舟,给了她一个台阶下,“你先回去休息一下,改天我再来约你。”
“也好。”温暖微微颔首。
两个人起身离开餐厅,到了楼下,容爵说:“安姐小住在哪里?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我知道容先生很忙,就不麻烦您了,我自己搭计程车回去就可以。”
她才没那么傻,要他送,岂不是曝
了自己的住所?如果被他知道自己住哪里,岂不是连最后一个安宁的小天地都没有了?!
容爵自然是明白她推托自己的用意,却也不
着,只是笑了笑,亲自帮她拦了一辆计程车,并十分绅士地替她打开车门。
温暖也不跟他客气,径直坐进车內,挥手说道:“再见,容先生!”
然后咚地一声关掉车门,绝尘离开,车后的容爵很快变成一个小小的黑点,直到完全看不到那个小黑点后,温暖立刻回转身对司机说道:“师傅,赶快,去最近的医院!”
虽然刚才已经吐掉了一部分,可她毕竟吃下去了一大盘海鲜意大利面,心里不由得吐槽,这家店虽然高档,却也很实惠,那海鲜意大利面里面竟然放了那么多虾仁和虾酱,只怕她这吃下去,该是三天三夜不敢出门了。
所以,她必须以最快的速度赶去医院救急!
到了目的地,她付了出租车费后就赶紧冲进医院,恰巧夜天昊的电话这时候打过来:“你那边现在情况怎么样?”
“容爵约我吃午饭,是海鲜…”
电话里头蓦地沉默,半晌后,夜天昊又问:“你吃了?”
“嗯,”她轻应了一声,补充道,“我现在在医院。”
“你等着,我一会儿派人来接你。”
“好。”
挂断电话,温暖就去挂号看病,虽然她来得及时,又吐了一部分,可过敏的症状依然来得烈猛,她坐进诊室时,身上已经开始起小红疙瘩了。
她这个病一看就很好诊断,而且也有病史,医生简单地看了看,就给她开了一些口服的扑尔敏、维生素E、维生素C、吉他霉素等药,另外给她开了外用de炉甘石洗
,嘱咐她每天洗浴冲泡,并让她留在医院输
。
深深地呼了一口气,温暖从诊室里出来去付款时,
面看见走廊上站着一道身影,不由得吃了一惊。
夜天昊见到从诊室里走出来的温暖,他的眼睛在阳光下闪过奇异的亮
。
“夜先生?你…”温暖満眼
惑,夜天昊怎么亲自来了?他不是说派人来接她吗?
夜天昊脸上面无表情,只是淡淡地扫了她一眼:“走吧,我送你。”
“我还要输
。”
“那我陪你。”
温暖没有说话,等到输完
,两人上了车,夜天昊终于开口问道:“应付得怎么样?”
“有惊没险。”
“就这样?”夜天昊蹙了蹙眉,“确定他没有看出任何破绽?”
“目前是,只不过…”微顿,温暖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手里拿着的药瓶子,还有
出来的手臂和小腿上明显的红疙瘩,“如果被他看见我这个样子,恐怕不难猜出,我身上出了什么状况。”
“嗯,这两天我会想办法牵制住他,不让他和你有任何接触,但是你自己得多注意身体。”
温暖颔了颔首,“谢谢。”
说完,她呼了一口气,夜天昊微微转头看了她的侧脸一眼,心想她自称能应付自如,却分明是极度不安,这让他心里有些不慡。
为什么她可以那样深爱着那个叫容爵的男人,却始终没有正眼看过自己?难道在她眼中,他不是个有魅力的男人吗?
即使夜天昊心里其实相当欣赏容爵,也还是忍不住想要搞搞破坏,想把她夺过来。他想证明,他所不信的,存在于这两人之间的那种所谓“爱情”的东西就是个幻象,什么所谓的专一,什么一生只爱一个人,根本通通不存在。
彼时的夜天昊从未想象过有一天,“爱情”这样的东西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以至于当它降临到他身边时,他依旧浑然不觉,也因为如此,才会为情所困,被爱所伤,也如容爵和温暖那样经历过一番波折后,才懂得人生的真谛。
————
几天后,温暖身上的红疙瘩终于消退了,因为怕出门会遇见容爵,所以她连小区的大门都没有出,所有起居饮食都是在家里完成。
出乎意料地,夜天昊打来电话说,那天之后,容爵也再没有打过电话来找她,温暖以为这件事就告一个段落了,怎知,这天清早八点,她才刚刚洗完澡就有人摁响了门铃。
她以为是来夜天昊派来打扫清洁的阿姨,直接披着袍浴就去开了门,然,却惊愕地发现,站在门口的人竟然手捧着一大束红粉色玫瑰花!
温暖的心脏一下子跳得疾速,她下意识地看向来人,张大了嘴:“是你?!”
“早上好,安姐小。”
妖孽的男人从花丛中探出脑袋,
出一张完美无缺的俊脸,温暖直愣愣地看着手捧红粉色玫瑰花的他,一时忘记了反应。
“容先生?这么早,你怎么…”
“不早了,现在已经是早上八点了,应该说,是安姐小醒得比较迟才对。”
不知不觉中又被他揶揄了一把,温暖的脸色有些窘,别开视线的时候却发现他饶有兴味的目光定焦在她的
口处。
下意识地垂眼,随着他的视线往下移,这下温暖才惊觉自己仅穿了一套袍浴,而內里除了一条小內內以外,根本就是中空的!
“啊——”温暖惊呼出声。
她本能地一只手捂住
口往后退,另一只手关掉房门,然而只是这样一个短暂的愣神,妖孽的男人便得了机会大喇喇地跨进屋內,并顺手关掉了房门!
他径直往客厅內走,温暖追在他身后:“呃…容先生。”
他陡地顿住脚步,温暖追得太急,差点儿
面撞上去:“我听夜总说你病了,所以想来看看你。怎么,安姐小不喜欢我?”
温暖又愣住:“你是说,地址是夜先生告诉你的?”
“是的,没错。”
他浅笑着点头,自顾自地转身进了一侧的厨房,温暖惊惶地跟在他身后,看见他东找西找,最后从打开一个柜子,从里面找到一个适合揷花的花瓶,细心地倒入适量的水,然后将那一大束红粉色玫瑰花揷进花瓶里。
不明白他这是要做什么,自若得就好像是在自己家里似地,温暖有些生气又有些怈气地问:“容先生,你来这儿到底是想做什么?现在你已经看见我了,能不能让我一个人休息休息?”
他已经弄好了花瓶,转身自顾自地说:“啊对了,安姐小还没有吃早饭吧?那么,待会儿由我替你做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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