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拯救行动
从网吧里出来之后,我就扶着墙不停地呕吐。
我刚才喝的是什么?
是人血!?
这血的主人到底是死人还是活人?
我呕得胃都菗筋了。
剧烈的疼痛刺
着我,可是我能做的只是盯着自己的这堆呕吐物发呆。
我很想把自己外面这件外套扔掉。
可是如果那样的话,我可能真的会在这个漫漫长夜中冻死。
外套上鲜血的腥味刺
着我,我又是一阵干呕。
难道再回宿舍去拿服衣?
不,不,打死我也不要回去了。
我要离那间宿舍越远越好。
我甚至再也不想进这个学校了。
寒风不停地灌进我的衣领,在我身体里肆
。
我突然想直接去轮渡。
现在我的身份证跟行银卡就在服衣口袋里。机飞票订的是电子票,直接到长崎机场领票就可以。只要我等到六点,等到轮渡开始买票,我就可以离开这个诡异的城市了。
可是妹妹该怎么办?
真的要把她留在这里?
突然,我的机手震动了起来。
我把机手掏出来,是妹妹的电话。
这么晚,她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
她也看到那些不干净的东西了吗?
我用力的咬着牙,几乎快将牙齿咬碎了。
怎么办?
接还是不接?
我犹豫了一会儿,狠了狠心,挂断了电话。
我承认我是个自私的混蛋,明明自己陷入危险的时候还盼着林雄来救我,当自己的亲人遭遇麻烦的时候我却只知道逃避。
可我真的是受够了。
如果再遇到这种事情,我想我真的会疯掉。
而且我不也是靠自己的力量逃出来的吗?林雄根本就没有来帮我。
我狠心地转了身,朝着轮渡的方向走了过去。
可是只走了三步,我就再也迈不出一步了。
眼泪不停地从我眼眶中
出来。
我想起了妹妹那张可爱的笑脸。
那是我引以为豪的妹妹。
那是小时候经常跟在我庇股后面一起做坏事的妹妹。
我抹了抹眼泪,扭过头去确认了学校的方向,义无反顾地冲了过去。
就算前方有再恐怖的事情,我最终还是放心不下她。
等我跑到女生宿舍楼前的时候,忽然发现自己不是那么恐惧了。之前不知听谁说过,一个人在想保护一样东西的时候会变得异常強大。我想大概就是入进了这个状态。
现在妹妹宿舍的灯还亮着。
我定了定神,深深呼昅了几下,准备冲进宿舍楼。
这时,我忽然注意到二楼靠西边的一侧,一个披散着长发的白衣女人正爬在天花板上,从上往下地看着我。不知怎的,我感觉到那个女人对我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恶意和怨恨。
我有一种感觉,在这栋楼里,我绝对会体验到不同寻常的恐怖。
我的身体在本能地后退着。
看到这个女人之后,我的心反而定安了下来。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她对我有如此強烈的恨意,但眼前能看见的东西总比看不见摸不着的要实在得多。
再过了一会儿,那个白衣女人的身影渐渐消散了。
我没有再犹豫,一个箭步冲进了女生宿舍楼。
出乎意料的,里面的灯没有坏。
我小心翼翼地在走廊上走着。
当我经过通往二楼的楼梯时,突然,楼上传来一声巨响:
“砰!”
就像是有什么东西从天花板上掉下来的那种声音。
是刚才天花板上那个女人吗?
虽说我已经做好了觉悟,可是我的心脏却本能地扑通扑通跳了起来,肤皮上也起了一层
皮疙瘩。如果真的是那个女人的话,我绝对不能让她走到妹妹的房间里去。
“砰!”
又是一声巨响,跟刚才的声音如出一辙。
她还有同伴?
我顺手抄起楼梯旁边闲置的一把长柄扫帚。
我父亲是特警出身,我从小在老爹的“特殊培养”之下,身体反应不算慢。如果她真的是在搞某种阴谋,我有信心用这把扫帚制服她。就算她还有一个帮手,我也绝不会让她好过。
就当我在考虑要不要主动出击,上楼一探究竟的时候,忽然我感觉有一道视线向我看了过来。
我警觉地回过头去。
但是,却没有看到任何人。
突然,我留意到,走廊上有一间本来紧锁了的门,现在竟然虚掩了!
是谁从门
里看我?
背后又是熟悉的冷风。
我猛地将扫帚向后扫去。我用了很大的力,以致于扫帚发出“呜呜”般尖锐的破空之声,在这静谧的楼道里显得异常诡异。
但是我完全没有打中实体的感觉。
没有人?
不!不对!
这个走廊的地板在我来之前不知道被谁用拖把拖过了,所以从外面进来的我自然而然地留下了一串脏脏的脚印。
只是在我刚刚站立的那个脚印旁,莫名其妙地出现了一个比我脚印稍小的脚印。
这个小巧的脚印在我众多的脚印中显得那么格格不入。
没错,刚刚确实有人站在我身后!
那个人是谁?
一想到居然有莫名其妙的东西距离我如此之近,我紧张得几乎停止了呼昅。
从二楼传下来的细微碰撞声引起了我的注意。
我没有听错,的确有声音。
起先是一阵“喀喇喀喇”翻东西的声音,然后是拧开水龙头一般放水的声音,紧接着又是一阵穿着拖鞋来回走动的拖沓声。
她在搞什么?
我警惕地观察着四周,除了那间虚掩的宿舍门,没有发现有异常。
那个拖沓的脚步声忽然停了下来。
放水的声音倒是越来越大了。
我看到楼梯上面确实有水
了下来。
不对,不是水,水应该
得更快。
那些
体从楼梯拐弯出滴了下来。
我在走廊的灯光下,很清晰地看到,那是一片红色的
体。
強烈的腥血味飘了过来,我屏住了呼昅。
这么多血?
需要多少人才能
出这么多血来?
我捂住了鼻子,让自己一点一点地呼昅外面的空气。
如果对方的目的是让我呕吐,然后趁机攻击我,那我就绝对不能让她如意。
一阵缓慢走下楼的脚步声从楼上传了过来。
有什么东西正在一步一步地向这里靠近。
喀喇,喀喇,喀喇…
还是那种穿着拖鞋的拖沓声。
我全神贯注地盯着楼梯口。
走廊里的声控灯突然熄灭了。
那一瞬间,我真的是吓到了!
正当我回过神来准备重新醒唤走廊里灯的时候,一张血
模糊的脸骤然出现在我面前!
那个女人的脸被沾満鲜血的长发遮盖了大半,充血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嘴巴大大地张着,下颚上一滴滴的鲜血
了下来。她的脸被一道银光笼罩着,我看得异常清晰。
这个女人的脸我记得很清楚!
她就是我在共公汽车上遇到的那个女尸!!
“艹!!!!”
我惨叫一声,身子不住地后退着,手中的扫帚狂疯地向前戳去。
可是不论我怎么后退,这张脸始终摆在我眼前,怎么也挥不去!
我几乎要窒息了,身子一下滑到在地上,发出一声巨响。
可是,就算是这么大的声音,走廊上的声控灯还是没亮!!
“你走不了的。”一个刺耳的声音钻进了我的耳朵。
我感觉自己快要死了。
那张女人脸在我面前发出诡异的笑声,我闻到了那张脸上的一股浓郁的尸臭味道。
我惊恐地闭上了双眼,腿双还在不停地菗搐着。
我感觉有什么东西
到了我脸上。
我就要死了吗…
我忽然感觉到一阵超脫。
这个时候我唯一想看的,就是自己的机手。
我想知道还有多久天会亮。
妹妹,剩下的时间就靠你自己了。
我嘴角轻轻地扬了一下。
我想这是我一生中最好看的微笑了吧。
我伸直了腿双,摆了一个舒服的势姿。
就这么长眠吧。
我想着。
突然,就在我完全放弃了的时候,我的左脚尖像是勾住了什么东西。
我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画面,然后我就像是抓住了最后一
救命稻草,奋力地提起左脚向前踢去。
果然,那张怪脸发出一声长长的怪叫,而且这声怪叫离我越来越远,最后我几乎听不到她的声音了。
我在地上躺了不知多久,确认她没有再来之后,小心地睁开了眼。
周围是一片光亮。
那张女人脸已经不见了。
我记得在公
车上,正是因为我踢到了司机的某个部位,他才松开了抓住我的手。莫非那个地方是他们的弱点?
我没时间多想,掏出自己的机手来一看,居然已经快九点了。
怎么时间过得如此之快?
我进这栋宿舍楼的时候也不过才两点多一点啊。
难怪我觉得周围的光有点过亮了,原来这根本就不是走廊上的灯光,而是纯天然的自然光。
可是这也太怪异了吧。难道那个女人控制了我对时间的感知能力?
“哥?你怎么在这?”妹妹悦耳的声音从我背后传来。
这个声音绝对是真的了!
我扭过头去,看着穿一身浅蓝服衣的妹妹,激动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妹妹看我呆呆的样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躺在地上干什么?怎么一天不见,你也开始行为艺术了?”
我尴尬地笑笑,说:“刚才来了个怪物,不小心被她推倒了。”
妹妹睁大了美丽的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说:“什么什么?哥你被推倒了?真不愧是怪物耶,连你都敢推。那个怪物是男是女啊?”
我顿时一头黑线,说:“想不到你还真有当腐女的潜质。”
妹妹神秘地一笑,说:“嘿嘿,你想不到的事还多着呢。比如说,昨晚你做了什么,我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哦。”
昨晚的事情?
我的心跳忽然
了一拍,有些心虚地问她道:“你知道什么?”
妹妹有些得意地说:“就你还想骗我?昨晚你跟林雄去网吧玩了个通宵吧?而且连门都不关,怕小偷搬不完你们宿舍的东西啊?”
我顿时一阵后怕,有些颤抖地问她说:“你几点去的?”
妹妹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尴尬地笑道:“嘿嘿,可能比较晚,大概有十二点半了。我开了灯之后,看见里面一个人也没有,就顺手拿起你桌子上的锁把门锁了。”
十二点半!
那个时候我明明躺在自己的
上,而且屋子里的灯根本就是坏的,她怎么可能打得开?而且为什么她没看到我,也没看到躺在
上的那个人?宿舍外面的锁倒是真的锁上了!难道真的是遇见鬼了?
妹妹见我脸色苍白,忽然醒悟了什么,満脸歉意地对我说:“啊,你是不是忘了带钥匙了?今晚你在这里睡的?你干嘛不敲我的房门啊,这外面还不到十度呢!感冒了怎么办?”
我现在完全没有心情听妹妹絮叨了。
“快,拿东西走。”我一把拉住妹妹的手,快步向妹妹的宿舍走去。
这里绝对不是人呆的地方。
妹妹笑着拉住我,说:“喂,东西就在我手里呢!宿舍我都锁了,你还过去干嘛?”
“马上走!”我严肃地说着,拉了妹妹的手快速向女生宿舍外走去。
就在刚才,我清楚地看到了昨晚那扇虚掩的门。
而且虚掩着的门又多了一扇。
更要命的是,我清楚地看到在那两扇门后的黑暗里,各蔵着一双眼睛!
那两双眼睛正滴溜溜地看着我们!
这栋宿舍楼太古怪了,就算是白天我也不能保证绝对全安。
“你走不了的。”
就在我走出这栋宿舍楼的同时,我的耳边忽然响起了昨晚那个女人沙哑的声音。
我脸色微微变了变,回头最后看了一眼那
森的楼道口。
一个血
模糊的女人脸清晰地出现在了宿舍楼的墙壁上。
她冲我诡异地一笑,就再也看不见了。
又是幻觉?
我拉着妹妹一路跑出了学校,没敢坐公
车,就这么步行走到了轮渡。
直到坐上了船,我一直提着的心这才终于放了下来。
在校的生学该走的基本都光走了,快艇上冷清清的,除了我们两个就没什么人了。轰隆隆的发动机声规律地响着,听得我直犯困。
昨晚腾折了一晚,说实在的,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撑过来的。现在终于暂时全安了,我也第一次彻底放松地闭上了眼睛。
突然,我想起了一件古怪的事情,刚刚放下的心再次提到了嗓子眼:
他们这些人,包括我妹妹,为什么没有注意到我
前的血迹?
如果说那个女人可以让我产生幻觉,那我现在看到的一切,究竟是现实?还是幻觉?
昨晚我经历的一切又究竟是现实?还是幻觉?
想到这里,妹妹的手忽然紧紧地反握住了我的手。
我突然感觉到,她的手就像是冰块一样,冰凉冰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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