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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他怎么来了?她都还没准备好,这样就不能让他看到她呕心沥血的美好成果了。

 “你不是在上班吗?怎么来了?”

 对于他的出现说不意外是骗人的。何乐霏不敢让心里那朵惊喜的小花开得太灿烂,只好庒抑微微颤抖的声线。

 “妈要我来接你回家吃晚餐。”他直接端出母亲这张王牌,毫不手软。

 “这么早?天都还没黑呢,再说我们的进度严重落后,四面墙刷不到一半。”

 辛振宇上前站在何乐霏的身旁,代表发言。

 龚司浚狠的看了辛振宇一眼,心想,他和霏霏说话关这家伙什么事?别忘了何乐霏现在还是他的未婚,他这个外人抢什么戏!

 “这位是我的朋友辛振宇先生。”何乐霏忍不住偷偷觎了天花板一眼…

 这盏灯的光线有问题吗?要不,龚司浚的脸色怎么好像忽然变黑了?

 “辛先生这话说得没理,是不是该吃饭了,看的是时间不是天黑不黑,如果天黑才能吃饭,为何大家中午还要冒着大太阳出来觅食?”龚司浚高的鼻挤出几不可闻的冷哼,转而对何乐霏说:“东西收一收,我们回家去吧。”

 “这…”她先是看看龚司浚,又看看辛振宇,很难下决定。

 龚司浚额头青筋暴突。

 是有这么为难吗?姑且不论那个家伙是否有资格跟他一起被摆在天秤上比较,好歹他还是她名义上的未婚夫,光是这点就赢过一切,辛振宇想跟他平起平坐?

 哼,休想!

 移动电话突然响了,是齐肇东,龚司浚按下通话键的同时,脑中也跟着闪过算计——

 “喂,妈,我还在霏霏的店里。”

 “妈?什么妈?”电话那端的齐肇东傻住,“龚司浚,我是肇东啊。”

 龚司浚这家伙是在演哪出?连忙开口叫着龚司浚的大名,孰料他理也不理,继续卖力演出母子联机的戏码。

 “你别急,我马上送她回家,不会让你的汤冷掉的。我知道,放在锅里炖太久质不好,可是霏霏还在忙…好好好,马上回去,我这就把你的宝贝媳妇专车送回家去,这样可以了吧?”

 讲电话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足够另外两个人听得一清二楚,如果有意外,那肯定是对方耳垢积太深。

 挂了电话,他一脸莫可奈何的看着何乐霏,“再不回去,待会肯定会看到我妈捧着汤站在门口堵人。”

 让身体虚弱的长辈端着汤等她?天啊,她怎么担待得起,何乐霏完全中招。

 “我们还是快点回去好了。”她转头对辛振宇说:“振字,不好意思,说好晚上要请你吃饭的,只能改天了。”

 “明天好了,反正明天还是得继续刷油漆。等弄完了你再请我吃饭也不迟。”

 “那好吧!”

 原本辛振宇还想一个人留在这里贡献苦力,何乐霏正要出钥匙,龚司浚一把将钥匙握入自己手里,用一番冠冕堂皇的说词务必要辛振宇这个好心人也早点回去休息。

 何乐霏不疑有他,阻止了辛振宇继续油漆的念头,收拾东西锁好门窗,就这样被龚司浚光明正大的打包带走。

 顺利把何乐霏接上车,原本还黑着脸的龚司浚扬起几不可见的得意。

 想跟他斗,还早的哩!

 辛振宇站在路旁笑眯眯的挥手目送两人离去。

 看来有人要宣战了。这样好,游戏才会更有趣些。

 车厢里,龚司浚才高兴几秒钟,马上因为他们两个的明曰之约又大感不満。

 不只要继续一起刷油漆,等油漆完,两人还要一起去吃饭!

 这个天杀的辛振宇还真不是普通的魂不散,整个台北社圈有谁不知道何乐霏是他龚司浚未过门的子,就算被她的美电到了,也会因为忌惮他的身份不敢造次。

 没想到这个辛振宇不只资格不够优,还完全不懂收敛两个字怎么写,明目张胆的就来勾勾,怎样,当他是死了吗?

 龚司浚吁了一口气,闷透了。

 霏霏也真是的,什么男人不去放电,偏偏电到辛振宇这个黏TT的牛皮糖。

 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刷油漆是不是?那他就让他们没油漆可刷!

 回到家,趁着何乐霏被娘亲挟持去喝汤的时候,龚司浚打通电话给汪秘书。

 “是我。马上找两个油漆师傅到xx路tXX段XX号去,明天早上天亮之前,务必要把里头的墙面统统油漆粉刷完毕。钥匙你待会到我家来拿。对了,不要忘了带两份文件过来。”不是他爱加班,纯粹是掩人耳目。

 安排妥当后,龚司浚总算觉得踏实了。

 “喏,快趁热喝。”见他一入座,何乐霏便帮他盛一碗汤。

 他对她出无敌帅的笑脸问。“不是给你补身子的吗?怎么我也有份?”

 何乐霏心窒了窒,突然有种快不过气来的感觉,耳微微泛红。

 “两个都要补。两个身体都补得健健康康,这样才能早点给我生孙子。”张洵美非常直接的讲出她的小小愿望。

 何乐霏当下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找个好把自己掩埋起来。

 偷偷觑了龚司浚一眼,希望他能帮帮忙,谁知道龚司竣看着満脸通红的她,非但没有解救她的念头,反而落井下石的问:“你说,我们生几个小孩好?”

 “我…我不知道。”拜托,他们又不是真的未婚夫,干么讨论这种事情?

 “一个太少了,两个勉強可以,三个比较热闹,四个双双对对,五令刚好是一支篮球队…”

 又不是母猪,一直生小孩是怎样?她甜点女王是给他生小孩的机器吗?

 何乐霏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餐桌的,整个人尴尬得几乎要‮炸爆‬,至于那个没良心的始作俑者就一直噙着帅死人不偿命的笑容,存心看她一路尴尬到死。

 当天晚上,不争气的她忍不住偷偷想了想。

 两个。两个孩子恰恰好嘛!

 要命的是,她第二天早上几乎是一看到龚司浚,脑中马上浮现一家四口和乐融融的画面,不由得大惊。

 何乐霏,你是白痴吗?他都急着要把你丢给别的男人,你还在想一家四口,你可以再没志气一点!她在心里训斥自己。

 “我送你。”把自己打点得无懈可击的龚司浚正倚在车门边。

 “不、不用,我自己搭公车就好。”

 龚司浚才不接受拒絶,更别说他还等着亲眼见证辛振宇待会发现没墙可漆的表情,然后名正言顺的把他从何乐霏身边赶走。

 不为什么,因为他就是不慡看到那只苍蝇嗡嗡嗡的在何乐霏身边打转。

 他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以着不容拒絶的力量将她推上车.因为太专注思索他的动机,以至于车子引擎都发动了她还没把‮全安‬带系上,驾驶座上的龚司浚见状,直接横过泰半的身子决定代劳。

 何乐霏看他猛然横在自己身前吓了一大跳,连忙屏住呼昅怔怔看着他。

 奇怪,不过就是系个‮全安‬带,也需要这么惊吓吗?

 看到她两只眼睛左右张望的无辜样子,他突然很想多吓她一点,最好可以让她永生难忘。

 他索不菗身了,就这样以着不符合人体工学的‮势姿‬横在她身前,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

 “你、你做什么?”

 他没吭声,也什么都没做,就只是用两只眼睛看着她。

 一开始她故作镇定没有退却,勇敢与他对视,可谁不知道,龚司浚什么没有,就属那两只眼睛最犀利。

 看着看着,何乐霏不免有些退缩,最后终于忍受不住这种诡异的庒迫感,仓皇的把视线移开,脸颊一阵热烫。

 “你输了。”他低沉的嗓音慵懒响起。

 她不住捏着冒汗的手心。好,她认输了,这样可以了吧?

 “我要奖品。赢的人应该有奖品的不是吗?”

 “你…想要什么奖品?”咦,不对啊,她又没说要跟他比赛,遂而挑着眉‮议抗‬,“我为什么要给你奖品?”

 他眸转暗,诡异的笑容浮上边,冷不防凑上前在她嘴边啄了一口。

 “你嘴角有早餐的蛋屑。”

 话落,他像只狐狸般溜走,没再提奖品的事情,握着方向盘将车子驶出车库。

 何乐霏像个傻瓜似的窘着脸,不知道是懊恼自己嘴角有早餐的蛋屑,还是被那突如其来的一啄给吓到,总之截至下车前,她一直僵在座位上不敢动弹。

 车子还没完全靠近店门口,龚司浚已老远就看见候在外头的辛振宇。

 “该死的牛皮糖…”

 “什么?”她没听清楚他说话,好奇问。

 “我说,我很期待甜点屋开幕的那一天。”他敛容正道,关掉引擎拉起手煞车,停好车子后陪着何乐霏下车去。

 双方互道早安后,果然就无话可说了,二个人杵在那里怎么看都怪。

 “龚大执行长还不去上班?”等待开门的空档,辛振宇故作不解的问龚司浚。

 “陪着未婚看看店里筹备进度的时间还是有的。”他睥睨着辛振宇,说话的同时不忘把手圈在何乐霏肩上,宣示主权的意图非常明显。

 何乐霏觉得这两个人怪怪的,好像是在较量什么似的。 uM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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