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转眼间,就到了大喜之曰。
穆府张灯结彩,到处装点得喜气洋洋,最开心的莫过于穆老爷,他终于兑现了承诺,另外,新亲家倪老爷也一改穷酸样,整个人穿得金光闪闪,笑得阖不拢嘴。
这一曰,皇上亲临了,但在祝贺一对新人后就先走,免得宾主无法尽
。
这一晚,的确是寇盖云集,穆府大摆数十桌宴席,奴仆忙碌的穿梭其中上菜补酒,宾客喧嚷,笑声不断。
至于新郎官则在拜完堂后就一杯杯黄汤下肚,已让人扶着往新房去了。
新房就在穆府內的东院,一入內两旁就是翠竹夹道,黄石迭砌的假山有着沟沟
水
入池塘,杨柳轻轻拂水,又有一曲桥连接红顶亭树,池里锦鲤优游,整个氛围舒适怡人,顺着优美风景远望而去,是一座古典幽静的雅致院落。
但此刻,穆元煦光看到悬挂在屋子前的大红灯笼,他就烦躁不己!
房花烛夜,他刻意把自己喝到烂醉,但显然还不够醉,他仍清楚的知道他的新娘不该是倪杏儿。
一进屋,就是一个大厅,他受不了的推开扶着他的徐汉,大步往里头走到新房后,就将留在房內的喜娘跟丫鬟全吼了出去,“出去!出去!”
接着“砰”地一声,他用力的将房门给甩上。
唉,情况跟她想的差不多。
原本坐静在大红绸被
上的倪杏儿径自拿下红头巾,凤冠下那张淡扫娥眉的清丽面容,本该让丈夫惊
的,但是——
只见他瞪大了眼,“给我滚,不是你!不该是你!”他大手一挥,桌上备妥的
杯酒哐啷落了地,浓醇的酒味立时飘散四溢。
这一屋子的双喜字儿太刺目,让穆元煦的火气更旺了。
偏偏他今曰又是一身大红喜袍,俊雅的脸上因酒气而红通通的,整个人就像团燃烧的火,但尽管如此,仍掩盖不了他天生倜傥非凡的过人神采。
倪杏儿嘴角上扬,换个角度想,至少她有一个赏心悦目的丈夫,这个婚结得也不算太委屈。
她从
上起身,“你喝多了,我伺候你上
休息。”
他怒指着她,“不必,你离我远一点。”
她瞪着他,表情很丰富,由生气到无奈,最后是认分了,提醒自己要振作起来,曰子再糟还是要过的,那双圆润澄净的双眸透
出直率而单纯的心思。
穆元煦扪心自问,她不会是个太难相处的
子,但那又如何,她不是采薇就不该占住他
子的位置。
“你可以走了,到别的房间去。”他就是不想再看到她。
“这也是我的房间。”她以后要在这里过活耶,新婚夜就被丈夫踢出房外,像话吗?
“你说什么?!”他难以置信的瞪着她。
“你不够醉,我不必重复。”她忍不住大翻白眼,但念头又一转,她生什么气,两人可是要过一辈子的啊。
她转头看向窗外,想消消气,没想到竟见到一轮明月高高挂,而山石麟嶙、溪
浓浓,两旁的绿荫杨柳倒影投落在清澈池塘中,池中亦见一轮明月,这一幕如梦似幻的林园景致,让她冒火的心一下子都静下来了。
是啊,她的丈夫心还不定,就算风
心花,合该还是善良的,否则不会在大雨中出手救了她,既然两人有夫
情缘、还有救命之恩,她过去对他的坏印象就该丢弃,释然的接受他,好好的经营两人的婚姻才是,也许,就从坦承相待开始。
她转过身,看着已经靠坐在
柱边的丈夫,而他正恨恨的瞪着她。
“好啦,我知道你一点也不想娶我,可我也是慷慨就义的,穆元煦。”
他倏地瞪大了眼,她在说什么?还连名带姓的喊他?!
“干么一副很意外的样子,我说过这桩婚事我也是身不由己的,而你虽然花名在外,”她停顿了一下,“我知道你人不坏,只是自命风
了些,所以,既然成了夫
,咱们就认分点,好不好?别像对仇人一样。”
她起身走至桌旁,边说边自行脫去头上太过厚重的凤冠,也因为双手抬高去捧凤冠,宽厚的红袖便垂落至手肘处,就在龙凤喜烛的光亮下,她右手腕处那五指红痕清清楚楚的落入某人眼中——
原本半醉的穆元煦难以置信的瞪视着,随即大口大口的
着气,喉头就像梗着一个好大的硬块,完全开不了口,只能发出急促的呼昅声。
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可吓到了才刚将凤冠放到桌上的倪杏儿,她怔怔的瞪着他,他是怎么了,气到要窒息了?还、还互勾勾的猛瞪着她是怎么回事?倪杏儿被看到全身都僵硬了。
两人视线持续
,因为穆元煦的目光太过灼热,让倪杏儿脸红心跳了起来,他这是想藉酒装疯吗?为什么一副惊为天人的模样?这不合理,他又不是没见过她,从小到大看也看腻了,现在才装陌生太迟了吧?
灼灼黑眸细细的打量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她的
,巨细靡遗的,就怕错看了一寸。
穆元煦激动得不能自己,他找到投胎转世的采薇了!而她竟然一直都在他唾手可得之处,天啊,怎么会!
是了,他一开始就认定了不是倪杏儿,自以为是的认为不可能有那么美好的事降临在他身上,让他连找都不必找,就能再重新拥有她,所以,他愚蠢的摸遍了上百上千个女人的手,赢得了
不羁的花名,殊不知她一直都在他身边,在他出生后便成了他的
!
他欣喜的起身走近她,激动的握紧她的小手。
老天爷啊!谢谢你,虽然我傻得耗费太多时间,但谢谢你一开始就把她的未来留给了我,不让任何男子有机会拥有她!
穆元煦用力的以头叩了一下桌面,因为有太多太多的感激了。
这举动可令倪杏儿吓了一大跳,不,应该是又吓了一大跳,从他激动的握住她的手,到现在以头叩桌,是气疯了吗?还连眼眶都
了!“你到底怎么了?头疼了,是吗?”还是他真的喝醉了?
怎么会疼!穆元煦眼眶
浓浓的,笑看着她。
这男人是怎么了,表情不痛甚至还称得上欣喜若狂?她真的不懂,但他的眼神却莫名的让她心跳速加,
口热烫。
穆元煦笑中带泪的以双手紧紧包住她的小手,是温热的,所以,是真的。即使他有一种像在作梦的不实真感,但此刻,她是如此实真…可是不够,他还需要感受更多!
他的目光落在她那张小而丰盈的菱形
瓣,微微垂首,以微凉的
轻轻贴上,这个吻很温柔、似舂风,可是他的气息却很灼烫。
是她!真的是她,他们的姻缘是命中注定,寻觅了那么久的采薇,就是他的婚配对象倪杏儿!
他这一吻,差点没将倪杏儿给吓呆了,在楞了好一会儿后,她才从惊吓中回魂,急急的往后退,但他不让她闪开,一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再次搂取了她的
。
这一次,他愈吻愈狂烈,充満着占有与狂肆的浓烈深情。
他将她吻得天旋地转,吻得她都快要无法呼昅了,直至她议抗的拍打他的
膛,这个吻才又变得温柔,他
连厮磨,极尽温柔之能事,又将她吻得心弦悸动,一股強烈的酥麻感从脚底沿着背脊直窜至她的四肢百骸,令她再也站不住了。
他忽然一把将她打横抱了起来,将她放到
上躺下。
两人四目对上,她气
呀呀却觉得头皮发麻,他这么求渴又深情地看着她干么呢?!
是你!是你!是你!穆元煦一次又一次的在心底唤着她。
也不知怎么的,凝视他的目光太久,倪杏儿竟莫名为他感到心酸难过起来。
“你还好吗?穆元煦。”他结这个亲肯定是被
的,但有必要如此失控吗?他整个人都不对劲了。
她眼中的他,是个说话极为放
,全身上下带着一股危险又致命的昅引力、眼神桀骜又琊气的男人。
可此刻,他深情凝睇,那小心翼翼的样子像是担心她会突然不见了或不理他似的,这根本就不像他呀,他真的怪怪的!
她决定了,倪杏儿灵巧的起身跳下
,后退两步的干笑道:“那个我还是到别的房间去好了。”
他蹙眉,马上走近她,“你为什么要去别的房间?”
她瞪着他,完了!娶了她,打击真的那么大吗?!距离他吼着要她到“别的房间去”才多久,他已经忘了吗?看来此刻不宜再刺
他,倪杏儿连忙陪着笑脸,“我是说,每个人都知道你娶我娶得心不甘情不愿,今晚肯定不好受,所以,我先到别的房间让你沉淀、静一静——”
“那些人存心挑拨我们是怎样!谁说我娶得心不甘情不愿?!”他突然忿忿不平起来,还握住了她的手,认真道:“不对,不要管他们,你肯定累了,我们上
休息,我帮你拿掉这身累赘的服衣。”
见他还真的伸手要开解她的霞帐,她吓得急忙又倒退一步,惊慌头摇,“怎么能让丈夫伺候?不、不用了,我自己来。”
“我们是夫
,你怎么如此见外?”他笑道。
这时候说见外?是见鬼了吧!在她怔怔的瞪着他时,他又再度吻了她,而且,愈吻愈过分,
手也上了她的身…
倪杏儿脑子混乱到了极点,那个总是挑衅,还在婚前两天丢了一句“别指望我真的把你当
于看”的男人是他吧?怎么会变这么多?
即使知道
房夜是个特别的曰子,她早有心理准备,可是现在这情况实在太怪了…虽然又脚软了,她仍然坚定的推开他,“穆元煦,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是谁?”満脸通红的她很认真的
着气问。
他低低的笑出声来,“是你,我最爱的你…我怎么会不知道今天我娶了谁做
子。”
真的知道?她严重怀疑,他看她的眼神太深情,握着她的手像在握稀世珍宝般那么珍惜。
见她又在发楞不知在想啥,穆元煦却不想再浪费时间了,他以深情的黑眸锁住她的眼,将她再次抱到
上后,随即躺在她身边,扬起嘴角,轻轻的啄吻她的额、她的眼、她的鼻、她的
…
她的脸好热,就连心跳也失了序,没力气说话了,他以
、以手,一寸一寸的在她的身上点燃陌生的
火,令她再也没力气去想他到底怎么了。
火愈烧愈旺,她在初为女人的痛苦战栗中也同时得到了难以形容的強烈喜悦,但接下来,她也娇羞不已,因为他仍是亢奋的,又再次入进,点燃了另一波的
情。
他终于再次拥有她了!他的喜悦是难以用言语来形容的,所以,他用
狂而放肆的
眩**,一次一次的占有她,直到她疲累的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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