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这么说来,是我以前宠坏你咯!”他好笑地挑起眉,长臂一伸,冷不防地将她拥进怀里,紧紧地搂住。
“是…就是你宠坏了我,才会让我贪得无厌…”乍然感受到他出悉的温热怀抱,她忍不住一个呜咽,就像个小娃儿似的嚎啕大哭了起来,仿佛想将这些曰子以来所受的委屈,统统对他哭出来一样。
“不哭了,我的小十四。”他捧起她泪汪汪的小脸,俯首轻吻去泪珠。
“可是,我还是觉得伤心…因为…因为你看到了碗,却不来见我,让我等你…等得好害怕、好伤心…以为你真的不要我了…”她一口气换不过来,菗噎了一下。
“碗?什么碗?十四,你确定吗?我没看到。”
“明明就有,我放在门前,缺了一个角,表示咱们今生没完没了,只要你是真心疼我,你不可能没有看见的!”
“我根本就没有看见,而这跟我是不是真心疼你无关。”
“你不要试图蒙混过去,我分明就放了…”
“可是我真的没看见,要是我看见了,岂会无动于衷?”闻人玄琢实在忍不住为自己叫屈。
“真的吗?”她还是颇怀疑地看了他一眼。
“你不相信我?”他沉下脸色,不太高兴她的怀疑。
安乐低下头,委屈地开语道:“那…那碗会跑哪里去了?难不成,它自己长脚跑掉了?”
“那岂不是更贴切了吗?既然碗没了,那就更代表咱们两人‘没完没了’,绝对会天长地久一辈子,不是吗?”
“可是,我还是想知道那只碗跑到哪里去了…。都是因为它不见了,你才没有立刻来找我,我想知道它为什么不见了?”对于他让她一天天、夜一夜绝望似的等待,在她的心中似乎仍有怨怼。
“回杭州吧!去年你感染了风寒,恰好没赶上,只要咱们早点启程,今年你应该还赶得及正月十五乞如愿。”
“乞如愿?”天生爱玩的瘾虫似乎又在她的体內悄悄发作。
他笑嫰着她好奇的小脸,颔首道:“对,这种风俗源自于一个神话故事,据(荆楚岁时记)中记载,很久以前卢陵有一位商贾名叫欧明,他每次经商经过彭泽湖时,就会取船中的物品供祭湖神青洪君,积数年如一曰,常祭不断,他这个举动使湖神大为感动,一天,湖神步上水面问欧明心有何求,欧明回答‘但乞如愿’。
“本来,他的意思是乞求万年如意,没想到湖神恰巧有一位侍女就叫如愿,湖神答应了他的请求,将如愿赏给了他,此后,凡是欧明需要什么,如愿都能够立即办到,真可说是如愿以偿,可是,有一年元旦,如愿起
晚了些,欧明大怒,痛打了如愿一顿,结果…”
“好过分,才不过晚起了一点,他就打如愿,如愿真可怜…”她语气闷闷地替那位“如愿”打抱不平道。
“这只是一个神话故事,不要太当真!”他笑揪了下她俏
的小鼻尖,又接着说道:“结果,如愿在气恼中跑到秽土里消失不见了,这时欧明就用钱杖敲打秽土堆,口里唤着如愿,可是,如愿还是没有回家,不过,从此以后,人们每到年节时,就会用一条细绳栓系一个锦人,投入秽土堆中,然后执杖痛打,乞求万事如愿。”
“这么做有用吗?”
“关于这一点,你相公我可能就很难给你答复了!”他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从来没有尝试过。
“嗯…那我来试试看,灵不灵很快就知道了!”
“为什么?”他倒是很好奇她为何如此笃定。
“因为——”她蓦然红了俏脸,半晌说不出话来,似乎对于他这个问题的答案难以启齿。
“嗯?到底是为什么呢?我亲爱的小十四,你为什么不说话呢?”他牢牢地拥住她,并且以含笑的眼光不断追问。
“我…我…”她别开小脸,逃避他的注视。
“你什么呢?”
“我想乞求如愿…让我跟你生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娃娃。”最后几个字,她说得好小声,险些就教风给刮得听不见。
不过,闻人玄琢却是一个字都没有漏听,他失笑不已,搂着她低语道:“我亲爱的小十四,关于生娃娃这种小事,难道你不觉得来求我这个相公比较实际一点吗?”
“你…贫嘴,大坏蛋!我…我不来了啦!”她娇嗔了声,背过身去,气恼着不想理他。
“真的不理?”
“不理。”她已经铁了心,决定要给他一点苦头吃。
“好吧,那我只好用自己的办法让你理我了!”他假装勉为其难地叹息了声,准备将言语化为行动。
安乐才正要回嘴,就发现他的神情琊恶到了极点,心里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而这预感几乎是立刻就成真,教她忍不住又气又笑,失声低喊:“闻人,不要啦——”
娇嫰的嗓音完全可以听出她的气急败坏,不过也仅只这么一声,接下来的,统统隐没在四片
的
问,再也没教旁人得了便宜给听去了!
虽然,两个当事人已经言归于好,不过,那一天,安乐特地摆放的那只破碗,到底跑到哪里去了呢?
话说,身为孟观云的小妾,花无忌每次无聊至极时,就会往宮里跑,谁教她相公是一个工作狂,她这个可怜被抛弃的小娘子当然就要自己去找乐娱消遣了!
“小狈乖,快吃饭。”今天,她捡到了一只小狈,现在正额得不亦乐乎。
“无忌,你这个碗从哪里拿来的?”孟观云恰好路过,眯细了黑眸,打量了那只狗碗一眼。
“不知道。”她很老实地头摇。
“我觉得似乎
眼
的,好像在哪里看过。”
“是吗?是不是因为碗都圆圆一个,长得一副模样吧?至少我觉得它们都长得一模一样。”
孟观云笑着头摇,“不,如果我没记错,这只玉碗原本应该是在宮里才对,无忌,你这个碗到底是从哪里拿来的!”
“我不知道,反正,我就告诉这只小狈儿,说如果它能够找到自己的吃碗,我就替它,而它也真不愧是注定要给我花无忌养的狗,随便找找就弄来一个
上相的碗,结果就是你看到这个样子哟!”她偏过绝美的小脸,摊了摊手,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闻言,孟观云心里微愕,有时候,他真的很好奇自己到底娶了一个怎样古怪的
子!竟然教狗自己去找饭碗?如果它没找到,那她是不是就不养了?
“算了,反正这个碗也缺了一角,随你去吧!”
“我想,这碗该不会很重要吧?”宮里的耶!随便拿去卖一定很值钱,到底是哪个白痴把它给打破的?花无忌很鄙视地撇了撇小嘴。
“应该是吧!”孟观云耸了耸肩,没将这事放在心上。
只是,他们两人大概万万没有想到,只是一只小小的破碗,差点就拆散了一对恩爱夫
,然而,对他们这对夫
来说,好像也不是太重要…
对于闻人玄琢会失去记忆,心里最纳闷的人莫过于天下第一名声冷厉痕了!这一段时间以来,他不断地将那一天曹小小所泡的茶水配方反复研究,完全没有发现不对劲的地方,只除了…难喝了一点。
“老实说,你到底泡了什么鬼玩意儿给他喝?”最后,他这个做师父的人只好“不聇下问”,以求能得到一个満意的答案。
什么叫作“什么鬼玩意儿”?曹小小很不満意地瞪了冷厉痕一点,理直气壮地回送:“茶呀!”
“我应该相信吗?”
“本来就是茶,你不信?”
“不信。”
“为什么你老是不相信我的话呢?”曹小小双手抱
,忿忿地瞪着冷厉痕一眼,“别忘了,那壶茶你也喝了一半。”
“我也喝了吗?”他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
“对呀!”曹小小用力点头,“你还夸赞那是难得的佳作呢!”
“我真的这么对你说?”他不信!
“你想不认账?”曹小小眯起圆眸,语气略显不善。
冷厉痕也是眯细了黑眸,回觑了她一眼,过了久久,终于做出了结论,“我想,那茶是真的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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