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6 一声叹息
我说:“这么年轻就死了?”
∠板娘说:“是啊,听说生下一个儿子就死了,死的时候还不到二十岁。( ”
我下意识地问:“她活到今天,该有多少岁了?”
∠板娘算了算说:“我同学
活着该一百出头了。她婆婆活着的话至少也该有一百二十岁了吧?”
我也算了算,清朝灭亡到现在一百零三年,这女人死的时候还是清末打扮,那么确实没活到二十岁。我心中叹息道,又是一个红颜薄命的女人。
∠板娘和我闲聊了几句,就回去了。我也回到自己的房间,我心里思忖,如果刚才梅姐看见的不是幻觉,也许就是汤家这几位祖宗在显灵。
汤家祖宗为什么要吓唬客人呢?是怪罪自己的后人把老宅子出租,把他们仍在这里不管吗?还是抱怨老板娘用屏风遮住了他们?
我猛然想到,刚才在这里化妆的那位女演员,跟画框里这位年轻的女人长得有几分相似,而且今天女演员的造型也是清末民初的打扮,会不会是女演员从镜子前走开后。梅姐从镜子里看到的是这位汤家祖宗的形象?我越想越有可能。
这样一想,我立马拿了三支香再回到化妆间,点燃后向这四位汤家祖宗拜了拜:“汤家祖宗在上,我们来拍戏,借宝地一用,如果打扰到你们了,我向你们赔罪,希望你们不要再吓唬人,谢谢啦。”
我话音刚落,就听到长长的一声女人的叹息声。
我不知道这声叹息代表了什么,是同意呢?还是不同意?
太阳下山后,剧组收工,陈帅虎回来了。他还给我把盒饭都拿来了。
我边吃边跟他说:“这座宅子的老祖宗,对我们好像有点意见,以后尽量别太喧闹。”巨尽找划。
陈帅虎说:“真
蛋。我们是付钱住店啊。又不是寄人篱下。还得看他们脸色?”
我说:“你如果不愿意,可以马上搬走去商务店酒住啊!”
陈帅虎说:“我是不放心你!你别好心当成驴肝肺好吗?你这几天感觉怎么样?”
我说:“还别说。这个古镇的水风很契合我,我每次走在青石板上,都觉得心旷神怡。”
陈帅虎点头:“那就好,总算没有白来。”
我问:“今天晚上没戏了吧?陪我出去走走?”
陈帅虎允诺:“来这里几天,还没好好出去走过呢,明天没我的戏,今天一起去古镇看看夜景。”
天黑以后,古镇的霓虹灯就亮起来了,远远看去,屋顶像下过雪一样。我们在古镇走了一圈,又在书吧里喝咖啡看了会书,走出书吧时,已经是晚上快十点钟了。
陈帅虎说:“现在回烟雨阁吗?现在觉睡还早吧?”
我心里一动,对陈帅虎说:“我带你去个地方。”
陈帅虎说:“什么地方?”
我说:“那天晚上我在镇边上明明看到一座大石拱桥,第二天带导演他们去看,石拱桥却不见了。(。 )这里面一定有诡异,我们再去看看。”
陈帅虎说:“我们就这么空手去吗?带些纸钱和符咒吧!若遇孤魂野鬼,我们先礼后兵。”
我赞同道:“妙极,那我们先回烟雨阁。”
回到烟雨阁,我们取了纸钱和符咒,出门时跟老板娘打了招呼,让她不要关院门。
∠板娘说:“十二点之前记得回来哦,今天月半,外面
气重。”
我和陈帅虎出门直奔西大街,沿河很快走到古镇边缘。
我说:“前面就是了,今天夜里不知道会不会看到那座桥。”
陈帅虎顺着河道张望了一下:“小魏哥,你今天恐怕要失望了,我视力2。5都没看到前面有桥。”
我望了望,也觉得没戏,今天晚上是农历十五,月亮又圆又大,整个河道看出去视线非常好。
这时,陈帅虎接到导演电话,说有事让他赶紧过去一趟。在剧组导演就是司令,陈帅虎一刻都不敢怠慢,拔腿就往回跑。
我也想转身往回走,但看到不远处路上有一火堆,就不由地走过去看个究竟,
远远望去,火堆在十字路口,走近几步再看,看见火堆旁蹲着一个老人,正在往火堆里扔纸,原来是祭奠亲人的。
那老人看到我,只抬头瞟了我一眼,又认真地开始烧。我瞅见这个老人打扮得很另类,六十来岁年纪了,服衣穿的很破旧,看不出什么款式,但却留着长发,随意在脑后扎了一把,类似于那些性格不羁的艺术家们。
∠人手里拿着一叠黄纸,身边还放着一大堆。我想,虽说是祭奠亲人,但他烧的也太多了吧?
我嘴
了一下:“大叔,你烧那么多纸啊?
间可没有行银。”
∠人白了我一眼,没有理睬我。
我觉得无趣,边离开了。这时,我抬头再看河道上,不远处那座石桥又兀然出现了!
我赶紧往前跑,三步并作两步来到石桥下,没错,就是它!那破碎的石阶,滑光的纹路。但我现在已经不敢贸然上桥了,怕走到一半桥又消失了,那我不就掉水里了吗?
我打算坐在桥下观望,哪怕等到天亮也要弄个究竟,看看这座桥到底到什么时候才会消失。
我期望有个过路的人出现,好和我一起见证这座桥的存在。但奇怪的是,任我左顾右盼,也不见一个行人从这条路上走过。
我不知道等了多久,天上的乌云遮住了明月,眼前变得黑暗。这时,远处突然喧嚣起来,一队人马正向我走来。
我恍惚起来,这些是什么人呢?也是来古镇拍戏的剧组吗?等队伍走得近一点,我看到这些人是清兵打扮,带头的骑着高头大马,后边几个带刀的兵勇。再后面跟着一串戴着枷锁的囚犯,他们皆为男
,有老有少。
当他们快走到桥边的时候,我突然感到不对劲,这些不像演员,都是实真的!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拔腿就想跑,却发现已经迈不动腿。
“谁?”骑在马上的带头人对我喝道。
不好,我被他们发现了,一个兵勇向我走来,把我抓住带到马前。
带头人狐疑地看了看我,向随从挥了挥手。随从走出来,拿出一张通缉画像,递给带头人。
带头人看看画像,再看看我,突然就仰天哈哈大笑:“漏网之鱼,自投罗网!给我把他抓了!”
两个带刀的兵勇得令后,把我用绳子一捆,往后面的囚犯队伍里一推。
奇怪的是,那队囚犯见到我,顿时痛哭
涕,一个年长者喊道:“儿啊,你为什么还要来送死啊!”
我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们,送死?难道是要被处死吗?我不寒而栗。
不行,我不能送死,我想到自己是有异能的人,为了自救,也只好对这个官兵不客气了。我气沉丹田,想要发功,却发觉根本使不出劲。
完了,我绝望地想,这是一场噩梦吗?可是为什么我会觉得绳子勒得身上痛呢?
这时,带头人下了马,对兵勇们说:“不要再走了,就这里吧!把他们都带到桥上去!”
我们一个个被押上桥,在桥上排成一列。
带头人看了看桥下,満意地说:“此地甚好,甚好!”
兵勇们边把我们的推到桥栏杆上,身子靠着栏杆,头伸出桥外,这是要杀我们的头啊!
“开斩!”带头人一声令下,我听到头颅从桥上落在水中的声音,接着,我自己的脖颈被狠狠一击,然后也落下水。
我的头漂浮在河里,可是我还有意识。我心里想,原来被杀了头还能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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