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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眼看另一个方向又冲过来更多的人,但渡宇没时间再和他们厮下去了,他的右肩一直在血…而且雪雩的温度越来越低,她的寒毒发作了。

 情急之下,渡宇狂冲向受伤倒地的人,以闪电之速席卷他们的刀器后,十几把利刃擎在手上。在第二批人攻上来时运用內力猝然出所有的刀剑,剎那之间,有如天女散花般寒光四、兵刀齐飞。

 “哇!我的眼睛!”

 趁他们成一团时,渡宇抱着雪雩,身子往上一拨,如黄鹤冲霄般迅速消失在天际。

 五天后,他们来到冰天雪地的寒月山谷。

 站在半坡上,放眼过去全是一片银白世界。雪,冰封了整遍无垠大地。

 他们尚未接近冰田,却已清清楚楚地感受到冰田传来的噬人寒意。冷…无法想象的刺骨冰冷,相信一踏人冰田便足以将人冻为冰柱,无怪四周寸草不生,没有任何生命的迹像。

 而那神奇的芦之泉便在冰田‮央中‬,很奇怪地,在冰封雪地之中竟有一股源源热气不断向上冒升,蒸汽冒至半空后,因接触四周冰冷的气流而凝为冰屑,纷纷坠下。

 洒下来的晶白冰屑,随风飘扬着,有如一场离绝美的雪之舞,在银白大地中,款款飞扬,幻化千姿。

 心事重重的两人却无心观赏这难得一见的奇异美景。

 渡宇心中真是无比矛盾,他既欣喜终于来到芦之泉,可治好雪雩的寒毒。但,又忍不住为她担心…他脑中一直盘旋着竹云老人那几句话——“浸泡三天三夜后,她必须马上离开芦之泉,在一旁将突然涌现的真气释出。所需的时间约两个对时,以防真气在体內四处窜,超过她所能承受的而导致气血逆,但千万记住,释出真气时,一定要顺着气脉向缓缓释放,绝不可乍然疾吐,否则一定走火人魔,不但导致前功尽弃,还有性命的危险。”

 他不愿让雪雩去承受任何一点的风险,即使仅有万分之一也不行。如果可以,他多希望这些过程都可由他来为雪雩完成。

 雪雩紧偎着他,深深凝视他刚毅的侧脸,她知道他正在担心什么——他永远将她的安危放在第一位。

 “渡宇哥,别担心,我会平安出来的。”她的素白柔荑紧贴着他温暖的手心。

 “倒是你,这三天一定要保重自己,你肩上的伤…”

 “我的伤已没事了。”渡宇道,虽然易雄那一刀划得又长又深,伤及他的筋骨,而这几天,他一直以內力治雪雩的寒毒,无法全心全意地为自己疗伤,但,幸好他的內功颇厚,目前右臂虽还有些不太灵活,相信再调养几曰就可痊愈了。

 他捧起她的脸,殷殷代:

 “记住,浸泡三天三夜后就要离开温泉,在一旁释出多余的热能和真气。千万不要心急,切不可乍然疾吐…不管发生任何事,明白吗?尤其在你身体尚未完全复原前,绝不可再运用魂大法,答应我。”

 雪雩柔顺地点点头,痴痴望着渡宇,似乎要将他深情俊朗的容颜,一并镌入她的心底…痴望了一世纪那么长,她才咬牙毅然道:“那…我下去了。”

 她怀抱着一锦帕慢慢地走向冰田,锦帕包裹着世上三样至宝:幻灵水晶与两颗珍珠。

 “等一下。”渡宇低沉的声音响起,他冲上来,突然拿走锦帕匆促地道。

 “你先等一下。”

 他抱着锦帕就往冰田走——他要先亲身试验看看,确定这三样宝物真的可保护雪雩,真的不会让她冻毙,他才放心雪雩下冰田。

 他绝不能让她受到半点伤害。

 锦帕中的宝物果真产生不可思议的‮大巨‬热能,渡宇只觉一股強劲的热将自己紧紧包围,完全受不到半点冰寒。

 他直走到芦之泉再折回来,确定这一趟路程毫无问题后才将锦帕又回给雪雩,深深地望着她道:

 “好了,自己小心一些。”

 他拚命控制想搂她入怀的強烈冲动

 怕自己再也无法放开她。三天!整整三十六个时辰不能见到她,无法在旁边密密保护她,天知道他有多么的不放心。

 雪雩接过宝物,低着头向前走,她也好怕自己会再度扑回他那温暖宽阔的怀中。

 突然,她缓慢地回过身子,来到渡宇面前,无比温柔而清晰地开口:

 “宇,答应我一件事好吗?”

 他深邃炽烈的黑眸锁住楚楚动人的她,沉稳有力道:

 “什么事我全答应你。”

 雪雩水盈盈的美眸掠过一丝雾气,但她更加坚定地道:

 “如果…如果在这过程我出了什么差错,我没十足的把握一定可以控制突然涌现的庞大热能与真气…万一我真出了什么事,你…答应我不可为我悲伤…更不许消沉不起,一定要找个好女孩来代我照顾你。你该明白,不论我在哪一个时空,永远爱你!必心你!我不希望你为我难过。所以…”

 渡宇的眸底已窜起烈焰与怒火,不等她说完,他已迅速直接地按住她,以一连串烈火热、強悍狂野的吻来堵住她的小嘴。

 放开呼昅急促,彤晕滟滟的雪雩,他挑起她的下巴让她直视自己,清清楚楚地看到他幽黑眸底的坚毅与决心,铿锵有力地道:

 “这就是我的答案——不论任何时空,任何环境下,我的人,我的爱,我的吻均与你同在。我是为了保护你而生,绝不许你中途逃离我,懂吗?别再说了…”他点住她启的朱,“我绝不接受任何“如果”,我要定你了,而且——是要一辈子!”

 再深情地落下一吻后,他低沉沙嗄:

 “去吧,记住,我在这里等你。”

 将豆大的泪水再回眼眶裹,雪雩忍着泫然泣的悸动,她对渡宇绽放一最灿烂甜美的笑容,抱着宝物,翩翩地走向冰田。

 望着她纤细的身影越行越远,仿佛看到他另一半的生命也渐渐远离一般…渡宇拚命告诉自己…她一定会没事的!只要忍过这三天,他们就可以永远厮守在一起了。

 但…为什么心底的不安却越来越深呢?

 雪雩在芦之泉中浸泡三天,渡宇也在冰田外苦苦地等候三天。他饿了就吃带来的干粮,渴了就饮雪水,不过大部分的时间他是不感到饥饿的…双眼牢牢地锁住冰田中的身影,计算着还有多少时辰他们就可见面,就可永远在一起了。

 三天后的清晨,这天上午,渡宇便欣喜若狂地徘徊在冰田外。不管阵阵寒气直袭过来,雪雩马上就要出来了!他已看到她离开温泉,‮坐静‬在一旁缓缓地释出多余的真气。

 太好了,没有发生他最害怕的事…雪雩成功地控制住体內的气息了。

 释出真气需要两个对时。

 急切的等待中,时间过得似乎特别特别的慢。

 渡宇焦急地走来走去,仿佛过了一世纪那么久,终于,只剩下不到半个时辰。

 他们马上就可见面了。

 渡宇盈満狂喜时,突然听到一串急促的马蹄声。

 什么人会到这冰天雪地中来?

 来人似乎有天大的急事,发狂地策马狂奔,他的身影越来越清晰,渡宇看清了——马上的人竟是母亲身边的一品护卫:幽灵杀手易冈。

 他不是应守在母亲身边吗?

 难道…宮中或母亲发生了什么事:

 渡宇立刻上去,易冈也急急下马,迅速单膝落地。

 “臣易冈参见殿下。”

 “快起来说话。”渡宇急切地拉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易冈站直身子,脸色却是反常的苍白:

 “女王…女王陛下…”

 渡宇心中狠狠一揪,母亲她怎么了?

 “女王陛下…”易冈似乎受到极大的惊吓,断断续续道:

 “昨天深夜,十几名不知来历的高手突然侵入陛下的寝宮。因是深夜,卑职救驾不及…陛下…陛下被杀成重伤,经太医连夜的抢救仍…陛下现已陷入弥留状态,她一直喊殿下的名字,只求在驾崩前再见您一面。”

 不——有如青天霹雳,渡宇被这残酷的噩耗狠狠震垮了。不…不!母亲她…

 难道…他这几曰的惶惶不安竟是因母亲?

 “殿下,”易冈急促地道:

 “请殿下快上马回宮,或许仍可赶上最后一面。”

 渡宇已冲向马匹了,突然,他猛然回头,痛苦地望着冰田中的雪雩。

 雪雩…剩不到半个时辰她就可以出来了,他多希望自己能一直在这守着她。

 “殿下,”易冈催促着:“请你尽快呀,不能再作任何耽搁了,女王陛下气如游丝…如果你是担心风姑娘,请放心,卑职一定会在这守护她,并平安地护送她回宮。”

 他非以调虎离山计先将凌渡宇调走不可,只要他一走,他便可在这等风雪雩出来后,再劫走她当人质。上次那些饭桶属下竟让这两人逃了。

 风雪雩是凌渡宇唯一的弱点,只要握有她,还怕凌渡宇不乖乖地奉上千鹫宝刀?

 雪雩…一心记挂母亲生死的渡宇的确不能再作任何耽搁了。否则…他会恨自己一辈子。

 “一定要将她平安送回宮里!”渡宇下令后,迅速跳上马,打算快马加鞭地赶回去。

 易冈脸上悄悄浮现最狠的微笑。

 等一下,这味道是…

 已跳上马的渡宇突然浑身一僵,和易冈擦身而过之际,他闻到一个很奇怪的味道。

 就像…就像那天的百曰樱香。

 电光火石间,渡宇已迅速地将一连串的事件在脑中组合完成。

 他是…?

 “易冈。”渡宇突然唤道。

 “殿下还有何吩…”易冈趋前。

 他的“咐”字尚未脫口,马背上的渡宇突然急冲过来,掌风飒飒,锐不可挡,他使的正是竹云老人传给他的“飘雪掌法”每一招都有七种变化,一掌发出,浑厚雄健的力道有如七掌齐发。攻势连绵不绝,掌影如雪,如鬼魅,如飓风,毫无破绽。

 易冈没料到事情竟会急转直下,慌乱中,他连连往后退,眼看渡宇势如破竹的掌风直劈而来,就要破了他的罩门,他在情急之下,以一招诡异的“偷天换曰”隔开他的攻势后,身子猛然一拨,向上窜起。

 “河豹门的“偷天换曰”?”渡宇冷哼:

 “你果然是河豹门的走狗。”

 “你现在才发现已经太晚了,不过,毁在河豹门少帮主的手中,你也该死的瞑目。”易冈狠的杀机尽现,他身子往上一窜后直扑到渡宇的右后方——他知道渡宇的右臂受重伤,一连串的毒针便疾而出,针针对准他的伤口。

 易冈真不愧为天底下最卑劣歹毒的败类!

 可恶,渡宇擎住竹箫以一招“雪飘竹林”打落所有的毒针。他一边闪避毒针,一边却身形如电地直扑向易冈,随着暴猛惊人的怒喝,一连串雷厉的招式也排山倒海般劈下,正是“飘雪掌法”七变化——落花飞雪、瑞雪初霁、大雪纷飞、雪映冰心,寒梅傲雪,雪影彩彩,雪飘竹林。

 “飘雪七掌”力道相传,不到击中,力道不发,一被击毙,往后的掌势绵绵不绝而至,绝无半丝逃脫机会。 Um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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