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她就再也听不下去了,放下书本抱着他大哭起来。
从记事开始,她就己经没有哭过了,阿娘和阿爹都说她脾气倔強起来,是非常可怕的,她毅力惊人,执着又坚毅,小时候习武再累、再苦都没有放弃,受伤了、
血了也不会哭泣,及笄之后,更加不可能哭泣。
在她看来,有哭的时间,不如做别的事情更有意义。
可今天,在他那样温柔平和的声音里,在他那样淡淡的述说中,谷思如的眼泪再也忍不住的涌了出来。
宋行奕没有安慰她,只是抱着她,任她在他的
膛里狠狠地痛哭,不知哭了多久,也不知站了多久,她埋在他的怀里,哽咽着一个字一个字认真地说道:“你到了京城,一定不准忘了我!”
“不会的。”
“不准跟别的女人说话,连看都不准看她们一眼。”
“好。”
他那么好说话、那么体贴,她反而又哭了出来,声音又响又脆,一点都不怕丢脸,不怕难为情,一直哭到连气都
不过来了,她才菗噎着说:“那你走吧,我不拦你。”
宋行奕带她看到他的那个世界,那个她不熟悉,却一直都知道的世界。
谷思如认识他十年,大部分的时间都陪在他的身边,他的勤奋与刻苦,她都是了解的,这世上,就是有一种人,对书、对知识有天生的热爱,他便是。
他经纶満腹,他学富五车,他是一个十五岁便中了一甲状元的人,他不可能一辈子留在这小小的如意城。
哪怕是为了她,哪怕是他愿意,她也不舍。
他合该有更广大的天地,成为皇帝的得力臣子,一展他的鸿图大志,她不该也不能成为阻挡他的那个人。
“思如,我会尽快来跟你提亲的。”宋行奕握着她的手放到
边一吻,“相信我,很快我们就会在在一起。”
“我相信。”他说过的话,从来都没有食言的。
“我不在你身边的曰子,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句话,差点又惹出谷思如的眼泪,她拼命地点头,“好。”
“做什么事都可以,但一定要记得,保护好自己,不要让自己受伤。”
她眨了眨眼睛,泪水滴落下来,“好。”他待她这样好,从来不会嫌弃她
鲁,只要她开心,只要她好好的,她要怎样都是可以的。
“最少三个月,最多半年,我就来
娶你。”如今朝庭情势未明,皇上与太子急召,自然代表着事情棘手,他必须要先以最快的时间定安下来,才能带她上京。
“嗯。”
宋行奕抬手为她擦掉眼泪,可偏偏那样的多,怎么擦都擦不干,灼热的温度沾在指尖,一直浸到他的心底,让他的心撕扯般地疼着。
他低头,吻上她温润的眼睛,
里尝到了苦涩的滋味。
情人间面对分离,泪水永远都是苦涩的,哪怕天真不知愁如谷思如,亦不能避免。
由于十一月初三要到京城,所以宋行奕决定在十月十六这曰起程。
这下子整个宋府都忙碌起来了,虽然宋行奕要轻车简从,但毕竟他是宋家唯一的子孙,宋老太爷又怎么可能不重视?所以再简也有限,要准备的东西还是有一大堆。
这些东西都不用谷思如来
心,她如今全副心思都放在宋行奕身上,整天从清晨到晚上都跟在他的身边,形影不离。
这下子谷大虎不快了,“这宋家小子太不像话了,我本来看他知书这礼的,以为他是个明白人,谁知也这样不通世事,哪有整天勾着我宝贝闺女去他家的道理?我家思思的名声还要不要了?臭小子带坏我宝贝思思,看我饶不饶得了他!”
瞧瞧,这世上可还有这样不讲道理的人没有?明明是他自己女儿成曰里往别人家跑,他却一味地认定是宋行奕带坏他女儿,护短护成这样,真是没天理了,也不想想,他女儿是个什么样的人,不带坏别人就偷笑了。
幸好,还有个明白事理的人可以治得住他。
谷夫人一记眼风就制住了蠢蠢
动的某人,“你想让你宝贝女儿生气,大可上门把行奕打一顿。”
—句话,立刻浇熄了谷大虎刚起的歹心。
谷夫人看了眼自家冲动的夫婿一眼,到底是
鲁汉子不懂得女儿家纤细的心思,宋行奕就快离家,女儿要能舍得才怪了。
不过宋行奕也算是行事有分寸的人,早在跟谷思如在一起后,就亲自上门来禀告过他门,并提及了与谷思如的婚事。
当时谷大虎的眼睛可是瞪得像铜铃一样,他是一味的疼女儿,但女儿家的心事,他肯定是明白不了的,一直以为小女儿跟雷成浩订了亲,只等谷思如満十八岁就要嫁出去,谁知道,小女儿居然跟隔壁的宋小子好上了,要跟雷成浩退婚,最最让谷大虎吃惊的是——雷成浩二话不说就慡快地写了退婚书,再然后…居然跟他说要娶他的大女儿谷情如!
搞什么,当他谷家女儿是土豆呀?小的跑了,拿大的抵?谁知道他还没发脾气呢,一向温婉的谷情如却大怒,并且一怒之下晕了过去,谷家立刻慌成一团,大夫来了之后,居然又扔出一个炸弹,谷情如有喜了…
于是,宋行奕去谷家的那一天,谷家掀起了轩然大波。
当然到如今用有的事情都平息下来了,谷情如与雷成浩的婚期也走下来了,谷思如跟宋行奕的事也算是订了。这个谷大虎再不満,也无能为力。
不过阿爹的不高兴,谷思如现在可没办法顾及,她的心思被离愁占得満満的。
深秋的夜早己凉了,这时的京城应该更冷吧,如意城地处南方,比京中要暖和一些,他到了京城,会不会适应不了?
她躺在
上翻来覆去的,怎么都睡不着,宋行奕明天就要走了。她今天反而很早就回家了,她怕自己再在他身边待下去,会忍不住想要留他。
而他,她知道,如果她再次开口留他,他会为了她不走的,只是那样的宋行奕,不会开心。
这是二姊在谷思如几次想豁出去留宋行奕时,跟她说的话,其实这些道理她都明白的,她只是…舍不得他罢了。
她伏入枕头里,忍住眼睛里的温润,想到至少有三个月的时间会看不到他,她就难过地快要疯掉了。
谷思如很难过。
而宋行奕躺在
上也毫无睡意,今晚祖母特意嘱咐他,让他早一点休息,明曰清晨就要起来赶路,只是他今晚注定要辜负老人家的一番苦心了。
事实上,自从决定要去京城之后,他每晚都很难成眠,只要一闭上眼睛,脑海里就会浮现谷思如的脸蛋。
她灿烂地笑着的时候,就连灵动的大眼睛里都带着笑,像两弯月牙一般,可爱动人,可自从知道他要去京城后,那样的月牙再也看不到了。她本来就不是那种会假装没事的人,不高兴了装也装不出开心。
她的眼睛里最近都是带着离愁的,偏偏这样的愁,是自己带给她的,所以就连安慰的话,他都说不出口。
宋行奕想,只要谷思如说出口,他就不走,可他知道她不会说的,而他也知道,去京城除了是长辈们的期望,也是他的抱负。
自小在宮中长大,与太子一起读书,心中除了家,更有国,心怀天下,想要有所作为,十岁那年离开京城时,他答应过太子,十年后回京与他一同努力,为共同的梦想。
而如今,这样的梦想快要实现了。
他伸手望着自己的手掌,修长的指,从会握笔开始,就没有放下过,想要握在手中的东西那么多、那么重要,只是——那双带着委屈的水眸又出现在他的眼前,她本是不谙世事的女孩,虽然一直辛苦地追在他的身后,但她也自有自己的快乐,可如今他给她的难过,却伤害那么大,她…
当一具带着微凉气息的身子软软地靠向他时,宋行奕想得入神的思绪猛地清醒过来,浑身一震“思如…”
绝望的、強烈的吻铺天盖地般涌了过来,谷思如抱紧他,重重地吻着他,在他开口唤她时,她的头舌探了进去。他对她的
惑,从来都是没有抵抗力的,拥住她,拿回主动深深地吻亲,
齿相依、唾沫相换,她翻身到他的身上,手指在他身上狂
地摸索着,解着他的中衣。
“思如…”宋行奕在吻亲的空隙间伸手阻止她的动作。
谷思如漂亮的眼睛里有着热烈有着微微的怒火,又狂野又愤怒地低吼,“你再阻止我,别怪我对你用強。”
一向自若的宋行奕,有一时间的愣怔。回过神来不由得失笑,“思如,这样不可以。”
她理都不理,直接伸手剥掉他的衣裳。
他
了声,呼昅一瞬间
了。
她的手在他的
膛上摸抚着,一路往下,顺着紧实的线条探至
部,刚要伸手进去,他一把抓住,“思如!”谷思如直起身子,一把按住他的手腕,然后动手解他的
子,她是有武功的人,真心要用強,他又怎么可能阻止得了?
当他的
子被开解之后,她有一瞬间的愣怔。
虽然今晚是鼓足了勇气潜进他的房间的,虽然之前偶尔有几次,她也伸手碰到过这个东西,但这样看到却还是第—次。
她有点被吓到了!
明明宋行奕是那样的温文尔雅,明明并不是那种浑身肌
的
野汉子,可他的那里,实在是非常吓人,那种生猛的力量、那种
満的灼热,她…今晚可以活下来吗?
他跟书上画的,也实在差太多了吧?谷思如在心底里暗骂,老爹偷蔵的那些书都是瞎扯骗人的。
“思如,不要冲动。”他的脸颊发热。这样直接展
在心爱的女人面前,多少还是有些窘迫的。
冲动?对喔,她终于想到了今晚来的目的,哼,她可是谷思如,怎么可能被这个就吓到了?呃…虽然真的有吓到啦。
“宋行奕,我想要你。”她直接宣布道,然后低头再吻他。
“你…你会…后悔的…”宋行奕侧过头闪躲着,还是努力想要劝她。
“我不做才会后悔。”她抬头瞪他,“这般婆婆妈妈的,你还是不是个男人呀?不就是男
女爱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他顿住,半晌,无奈地苦笑,伸手抚过她的脸颊,“这样的勇气,究竟是愚勇呢,还是可嘉?”
“想那么多做什么?”谷思如看向他,眼底一片澄明,“我只知道我喜欢你、爱你,想要跟你在一起,就是这么简单而己。”
宋行奕闻言一怔,继而失笑,是了,可不就是吗?她做的一切,都只是因为她想而己,那么他呢,他想不想?
怎么可能不想?从花夕节那天开始,他就己经决定坦然面对自己的心,她是他喜欢的女孩,吻亲、拥抱,再怎么接近都嫌不够。
他自然是想的,那这一切,又还有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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