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18年的计划,一开始就放弃?”苏妈妈反问,“我会吗?”
“好吧!”珊妮早就知道无法说服母亲,也明白自己的任务。刚才只是一时失去了理智,
讲
来。她相信母亲的话是对的,如果再不把朗尼推出局外,将会非常危险。所以为了母亲,为了朗尼,她也应该和朗尼分手,“我会和朗尼道别,能不能给我一些时间?”
“愈快愈好,别让姓徐的发现他,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我明白!”
两个人对坐在地毯上,面对着面。
两天不见,珊妮的脸苍白了,瘦削了,水份减少了,似乎没有那么光采。
“珊妮,你哪儿不舒服?”
“我很好!”珊妮笑了一下,很滑稽,她分不出是哭是笑,“不用为我担心。”
“我今天很开心,我很久没有和你一起吃饭了。你每次都是来去匆匆,但是今晚吃了饭还肯留下来。”
珊妮垂下眼睛:“朗尼,我们由认识到现在,有多久了?”
“我们11月认识的,又快到复活节了。5个月,不足5个月。”
“时间过得真快,”眼泪在眼眶里转个圈,又呑回肚子里,“记得那天早上你接我上学,仿佛是昨天的事。”
“心韵说你好几天没上学了!”
“为了妈的病,她需要人侍候,我不能扔下她大半天。”
“伯母到底怎样了,让我去看看她,好吗?”朗尼坐到她身边,握着她的手,“我真担心你会挨病,我们轮班侍候她好吗?我觉得你应该好好地睡它一天,你看来很疲倦。”
“妈也没有什么,是老毛病,一定要湾台那位医生给她诊治才会好。”
“伯母又要回湾台?”
珊妮点一下头:“那么久了,还医不好,我现在也不敢坚持己见,为了母亲的身体,我似乎应该陪她回湾台诊治,她很快会好过来。”
“复活节快到了,我陪你们一起回湾台好不好?”
“办入台证,不是十天八天的事,最起码也要一个月,我怕妈等不及。”
“真有那么严重吗?”
珊妮点点头。
“怎么办?”
“我陪妈回湾台医病。”
“珊妮,”朗尼把她的手握得紧紧的,“你答应过不走的。”
“我没有说走,妈的病好了马上回来,你办好手续也可以去看我。”
“啊!你的手好冷。”朗尼用两只手合着她的手,“什么时候走?”
“我和妈都有入台证,买到机飞票便走。”珊妮把脸贴在朗尼的手背上,“会很快,复活节难买机票。”
“你的脸也很冷,”朗尼把她的头抱到
前,“明天一早我去办手续,顺便替你们买机票。手续一办好,我马上到湾台找你!”
“朗尼,”珊妮双臂紧抱他的
,“我走了你会不会想我?”
“你说过不走的。”朗尼吻她的头发,吻她的耳
。
“我是说,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珊妮的声音已哽咽。
“想你!盼望尽快飞到你身边。”
“忘记我!想办法忘记我!”
“为什么?嗯,为什么?”朗尼托起她的脸,他看见她眼中的泪光。
“你哭了!为什么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或是将会发生什么事?无论伯母是否能康复,你都会回来,是不是?”
“朗尼,朗尼!”珊妮不断地把脸擦着他的
衣,“忘记我,我要你忘记我!”
“珊妮!”朗尼捧起她的脸,“一定有事情发生,在湾台,你是不是已经订了亲?”
“没有!”珊妮扁扁嘴,“我说过你是我第一个男朋友,第一个恋人!”
“这就好!”朗尼甜笑,“大家都是第一次谈恋爱;而且,你有没有发觉,我们很有缘份,我的名字有个尼字,你的名字也有个妮字。”
“有缘无份,岂不更苦。”
“怎会没有?我将来一定娶你,你会是温太太,唯一的温太太!”
“不会,我没有这个福气。”珊妮好痛心,她原本可以拥有朗尼,拥有幸福,但是…唉!为什么要选中她?为什么?眼泪在眶內打滚,她真的好想大大地哭它一场。
“打令,你今晚怎样了,唔!”朗尼怜惜地吻去她的泪水,“是不是因为陪伯母去湾台?我们每天通电话,我很快会办好手续去看你的。其实,我一个月看不到你我也会发疯的。”
“人生聚散无常,总会分手的,无论今天或是明天。过去我们相遇相亲,就当作是一个梦,梦醒了,忘记它。不要大执著,那会苦了自己。”
“珊妮,我听不懂你的话!”朗尼摇了一下头,“我们不会分手,就算是短暂的分离,终究会重聚的。”
“啊!朗尼。”珊妮把脸贴在他
前,用力抱住他,“让我亲亲你!”
“我们结婚吧!”朗尼吻她的发顶,“你妈不会拒绝女婿的照顾。”
“我不在的时候,你要好好念书,小心身体,孝顺妈咪。毕业后,好好找一个女孩子,不必太漂亮,但是身世不要太复杂。你要爱她,像爱我一样。”珊妮喃喃自语。
“珊妮,你在说什么?”朗尼轻轻抚着她那冰凉的脸蛋。
“噢!我该回去了!”珊妮的举动来得很突然,精神有点恍惚。
“我们什么时候再见?”
“再见?”珊妮笑了,眼眶还有泪呢,“不要说再见,没有再见。”
“对!再见是分手的意思。”
在汽车里,珊妮紧靠着朗尼,默默地,没有半言片语。朗尼只要腾得出手,就会轻
她的头发或摸抚她的面颊。
“到家了!”朗尼并不知道珊妮已经搬了家,而苏妈妈为了珊妮,房子仍在付租,所以,汽车还是停在从前的大厦。
“到家了!”朗尼捏一下她的下巴,“为什么呆了?”
“我想在这儿多坐一会儿。”珊妮再坐过一点,两臂绕住朗尼的身体,“以后,我恐怕没有机会坐这车子了!”
“为什么?”朗尼吻她的额角,“不喜欢我的车子?”
“啊!不。”珊妮失魂落魄,“我是说去湾台。”
“你只不过陪伯母去治病,又不是不回来。不过,也许我会换车。妈说我成绩好,应该奖励;而且,她一直认为德国车最坚固,俗语说的钢水好。妈说全安第一,她就只有我这么一个儿子。”
珊妮突然放开朗尼,到处张望,不会有姓徐的人吧!朗尼太不全安了;而且,可能还会有危险。
“珊妮,你找什么?”
“没什么!怕被邻居看见。”她重投朗尼的怀抱,“反正是最后一次了,管他呢!”
“最后一次?什么?”今天晚上,朗尼被她弄糊涂了。
珊妮没有回答他的话,也许根本没有把话听进去:“答应我,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要好好念书,当心自己的身体,忘记我。只要你事业有成就,你会找到比我好一百倍的女孩子。”
“你已经够好了,比你好一百倍的恐怕不是人,是神仙。我不要什么天使,我只要你!”
“忘记我,否则你会很痛苦。”
“回家休息吧!”朗尼拍拍她的脸,“你精神不大好!”
朗尼放开她想下车开门,珊妮一手抓住他:“分手了,不吻别吗?”
她仰起脸,双
微展,非常的渴切。
“噢!打令。”朗尼转身抱紧她,吻她。珊妮拼命地抓住朗尼,能抓住他一分钟也好。直至她差点窒息,她匆匆开了车门,赶快下车。
“珊…妮!”朗尼把头伸出窗外,想叫住她,但是她笔直地走进大厦,似乎听不见朗尼的叫声。
朗尼
了
双
,那儿还留下浓浓的柔情藌语,但珊妮的背影已消失。朗尼总觉得珊妮举止怪异,但是,他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不过,他能感受珊妮爱他甚深,这是唯一可确定的。“打令,我爱你,晚安!”他抛了一个飞吻往大厦,含笑而満足地把车开走了。
珊妮对着镜子,抹了一层粉,
了,再抹一层;然后一层层地抹下去。就这样失去朗尼,她感到肝肠寸断,生无可恋,今后只要替母亲完成了心愿,她决定把自己同时毁灭。
当她涂
膏的时候,看着那两片瓣花似的嘴
,她又想起朗尼。它刚才被朗尼吻过的,她用手指轻轻地抚着上
,再抚下
。泪水,又噤不住
下来了。没有朗尼,以后的曰子怎样过?
珊妮回到家,开门的是张巨辉。
珊妮一愕:“我
呢?”
“金老太在那边靠着!”
苏妈妈坐在一张摇椅上,眼睛呆盯着墙壁,像个痴人。
“她怎么会这样的,谁让你们进来?”珊妮指着黄经理和张巨辉,“你们两个人把我
怎样了?嘿!说啊!”
“金姐小,和我们一点关系也没有,我们奉老板之命来请金姐小。”阿辉马上说,“我们来的时候,连大门也没有关上,金老太坐在地上,看见我们便放声大哭。”
“
为什么哭,你们说过什么?”珊妮十分愤怒。
“不关我们的事。”黄经理摇手,“我们很尊敬金老太。”
“那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
“金姐小,你们家遇上贼劫呀!”阿辉说:“金老太一面哭一面告诉我们,她下午去买菜,回来时候,有两个男人跟着她。她最初不以为意,到家门时,其中一个男人拿出一把刀搁在金老太的脖子上,迫老太开门进来…我们进来到处很
,我和黄经理收拾好一切,把金老太扶到椅上。她哭倦了,就变成这样子。”
“
!”珊妮走到摇椅的旁边,“我们最宝贵的东西他们没发现吧?”
苏妈妈仍然两眼呆定。
“金老太哭着告诉我们,金家传家之宝,都被劫匪劫走了,3O两黄金一分不剩。金老太受不住刺
…”
“啊!天!”珊妮跌在椅子里,“
,以后我们怎么办?”
“金姐小,只要你肯见我们的老板,那么…”
“住口!”珊妮大喝一声,“我们家出了事你们还来烦,快给我滚!”
“金姐小,看金老太的情形,是因为失去30两黄金。如果没有30两黄金,她会发…她会发病的!”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30两黄金呀!往哪儿找给她?现在连生活都有问题,你们怎么这样烦?滚不滚?”
“如果你肯去见我们老板,”阿辉翘一翘
,“我担保你今晚就会有30两黄金。老太的精神马上好转。”
“发神经!两个劫匪是你们老板的干儿子,一句话,两个劫匪原物送回?”
“原物,我们就没有本事找到了。但是黄金呢?我们老板有许多,别说30两,3万两都有。”
“你老板凭什么送我30两黄金?非亲非故。”
“凭你会唱歌,我们老板请你到俱乐部唱歌。”
“会唱歌的人到处都是!”
“没你的歌喉好!”
“比我歌喉好的,也多的是!”
“没有你年轻貌美!”
珊妮看了看苏妈妈,头摇叹息。
“金姐小,老太可能看不开,她受了刺
。如果不尽快解决,可能会…”
“我知道!”珊妮沉昑了一会儿,“为了我
,如果你们老板真的送30两黄金来,我愿意去见他!”
“真的,太好了。”阿辉马上打了个电话,然后说,“老板叫我回去拿黄金!”
“黄经理,你也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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