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边洒在犀角粉一边往前走，不久看见了一扇被木条给钉死的侧门，我在门上洒了犀角粉之后，马上看到了两个人的竖向切影。
“出去看看！”陈思齐没用我说，揭下了门上的木条，推门走了出去。
大门外面是一块夹在三栋楼之间的空地，空地中间修了一座不大不小的水池。
“那有人！”我们两个几乎同时看到，一个穿着红色裙子的人，靠站在水池左侧的墙上。
“谁在那边，说话！”陈思齐连喊了两声，那人都没有反应，那么半仰着脑袋直
的站在墙边上。只有垂在身边的胳膊偶尔还会颤动两下。“过去看看！”我和陈思齐立刻一左一右的包抄了过去，没等我们走到近前，那人已经贴着墙壁滑坐在地，只留着一道模糊人形血迹还印在墙上。
陈思齐伸手试了试那人的脉搏：“已经死了，尸体还有余温，应该刚死不久。”
不用他说，我也看见了，死者是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生学。血从她被头发覆盖了的脸上
下来，一直滴在她的裙子上。这才让人觉得她穿了一件红衣。等到陈思齐
开了她的头发，我才看见那女孩眉心上开着一道两寸宽的口子，她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正相对着看向自己的鼻梁，好像临死前在对眼？陈思齐看着他伤口说道：“她临死之前，应该是在毫无反抗的情况下，看着几寸长的匕首，挑开了她的肤皮，扎进颅骨，一寸寸的推进自己的脑袋…，不然，她的瞳孔不会固定在这个诡异的位置上。”
“也许，她出窍的鬼魂也看到了，从后脑上冒出来的刀尖。”我顺着头部往下看，那个女孩的双手呈握拳状死死的攥在身体两侧，她生前肯定是在握着什么东西。
陈思齐走了过去：“这里应该是案发第一现场，死者靠在墙上被钉穿了脑袋，血迹顺着她后背印在了墙上。 她应该在这儿靠了很长一段时间。”
“不止这些，你看她的手！”
死者的手掌直到现在，还在偶尔向上抬动，看上去像是要抓什么东西。
陈思齐吓了一跳：“这是怎么回事？”
我解释道：“她死的时候，极为不甘。算鬼魂已经出窍离体，也没带走她的全部怨念！她临死前肯定是想抓什么东西，那样东西应该不会她太远。或许，抓到了，她能活命。”
陈思齐不同意我的说法：“我怎么觉得，她想抓的是，能给我们留下线索的东西呢？”
“也许是吧!找找附近有没有漂流瓶！”我没办法跟陈思齐争辩什么，他是察警，我是术士，我们的思维不在一个范围里，争辩下去没有什么意思！从其他地方找线索才是正经事儿。
我们两个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却什么都没发现。
陈思齐站起身来：“这里没有你说的漂流瓶。你看看这个地方，三栋楼加一个外墙，把附近全都封死了。想进来除了走刚才那道门，只能跳窗户或者墙翻。咱们两个从动手，到看见鬼魂，前后还不到十分钟。跟死者死亡的时间，根本对不上。你追的那个瓶子，肯定跟她接到的不是一个，要不，咱们去别的地方看看。”
我不得不承认陈思齐说的没错：“你刚才不是在保安室么？没看见有人进来？”
“控监上只能看到你…”陈思齐话说到一半也愣了：“死者是什么时候进来的？这里没有像摄头…”
陈思齐把我拉到的保安室，重新打开了频视：“你自己看，教学里的像摄头几乎没有死角，偏偏看不到，我们刚才去的那个小院。从全安的角度上说，那个地方很适合潜入教学楼行窃。但是，最危险的地方却没有控监，这代表什么？”
我也反应过来道：“要么，那里没人敢去，要么，是像摄头不敢对着那，怕拍到什么不能拍的东西。”
陈思齐掏出电话拨了出去：“皮猴儿，别睡了。我问你个事儿。水库废楼西北角那里有个空院，你去过没有？给老子说实话，要不我饶不了你。”
电话那边传来一阵战战兢兢的声音：“陈哥，那地方你也敢去啊？你没听说那个小院叫鬼蒙眼么？不管多高明的偷儿，只要跳进去出不来。”
“我以前逞能进去过一回，刚一落脚地上窜出来一道旋风，围着我直打转儿啊！那风像蛇似的，能钻人
管子。我当时觉得一股凉风，从我腿一直钻到后脊梁上。我还没等跑呢！让人从背后蒙住了眼睛，我怎么喊，那人都不啃声，一个劲贴在我耳边上笑。他那笑声，根本不是人动静啊！”“后来，我祖传…，我顺来那块玉佩，啪的一下在我
前炸碎了。那人没了，我吓得赶紧翻出来，没命的往家跑，回家之后还病了好几天那！陈哥，你可千万别去啊！”“知道了！”陈思齐没一会儿放下了电话：“听到了么？刚才那人是个偷儿，也是我的线人。专门混这一片。他不敢骗我！”
“跟我走！”我带着陈思齐绕着贴近小院儿的教学楼走廊转了一圈，果然看见走廊窗户上那些不显眼的地方都钉着几
桃木桩子，有些还带着像是被火烧过的黑印。我伸手在其中几扇窗户上摸了两下：“这里有人下过符。看样子有人早知道那里不能去，只不过，一直都在瞒着生学。走吧！没什么可看的了。明天找他们学校里的老人儿问问。”
“这个有点困难！”陈思齐苦着脸道：“别看它以前是个中专，但是那时候，中专生很了不得了，哪像现在研究生都満地跑，水产中专出来的生学不少都在市里的要害部门任职。要是有证据还行，没有证据，我们也不能強
他们。”我抓着脑袋道：“那从其他方面想想办法。我不信，盖房子的人级格也那么高！”
我在前面走，陈思齐在后面说道：“兄弟，我有个法子，不知道能不能试试。你不是说，夜午扔了漂流瓶的人，都会被
上么？咱们也去扔个试试。说不定，能引蛇出
呢！”我回过身道：“那只能是你扔，我身上有灵气，沾了灵气的东西，等于在给对方警告。他们不会出来。”
陈思齐一点都不怕：“我扔我扔。咱们现在扔行不？反正还没到一点呢！正好还是子时。”
“那去！”
我跟陈思齐从保安室里弄出来一个空酒瓶，重新回到黑石崖。
陈思齐把瓶子封好扔进了海里，瓶子在水
的推动下没多久漂离了我们的视线。陈思齐确定瓶子没影了才问道：“兄弟，这行了吧？”“不知道，回去等着吧！我估计最多明天晚上能有结果。”
陈思齐却来了一句：“我们去阶梯教室，那里空，动手也方便。我估计，今天晚上能有结果。”
我扭过头去，斜眼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有鬼在你耳朵边上说话啦？”
“凭直觉。”陈思齐一本正经的道：“别人破案靠分析，靠判断…我破案有一半以上靠直觉。我的直觉很灵，像我能跑教学楼堵你，完全是因为我感觉你晚上会来。”
陈思齐又让我惊讶了一次。我师父说过，有些人天生可以通灵，感知的能力可以超出常人几倍，甚至十几倍。如果有人可以引导，他们绝对可以成为术士中的佼佼者。南掌刑的一个分支灵犀门里全都是这样的高手。
不过，我觉得没有必要去跟陈思齐解释这些。当即岔开了话题道：“你刚才在瓶子里写什么了？”
“我写的是：出来，嘴儿一个！”
我差点一跟头栽地上：“这货真的很強！”
我在空教室里坐了差不多半个小时，越发肯定我脑袋菗了，不然怎么会相信陈思齐的鬼话？
他说：鬼能来，肯定能来？到底我是术士，还是他是术士？
我转过头去看向那个正襟危坐的死胖子：“走吧！别浪费时间。”
“别走！快了！”陈思齐像是中琊了，眼睛勾直勾的看着门口不放。
“咚咚…”教室门恰恰在这个时候不轻不重的响了，听上去像有人在故意逗我们，敲几下门，再停几下，好像专等着有人去给他开门。
我向陈思齐比了一个安静的手势，自己一个箭步冲向了门口，右手按住门栓往后一带，左手以锁喉的势姿，向外门打了出去。
在我们开门的刹那间，一道白影也顺着我的手掌击出的方向菗身退后，我突出的指节几乎是贴在他的咽喉上退出去一尺，没等我手势再变，眼前的那道白影忽然一头撞向了左侧教室，整个人影在我面前穿墙而过，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下意识的往前追了一步，才忽然反应过来事情不对，等我再回身时，阶梯教室的大门已经砰的一下关了起来。
“糟了！陈思齐那货还在里面！” UｍUXｓ.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