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d.i.e
隔天,我便接到了警局的调任通知,让我同意就立即去报道,也可以选择拒绝。我仔细看了几遍,的确是“d。i。e”,继续当
警恐怕将会碌碌无为,不如搏一把,我对这个闻所未闻的部门充満了期待。
看来,昨天那奇怪男人当真没骗我,将背景有问题的我给轻易调去d。i。e,这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即便有权的也会有所顾忌未必敢做。
按照新的办公地址,我花费近三个小时的时间才寻了过去。很偏僻,在城西的郊区,周围除了这一栋二层小洋楼,没有其它房屋,如此空旷的地带,却有十二个荷
实弹的防暴察警以及四条警犬在四周全方位守护,边上还停着两辆装甲车。
如果不是夸张的防卫和大门上的匾额写着“d。i。e”三个字母,我绝对会认为找错了地方。
我刚一靠近d。i。e大门,有条警犬冲我狂吠,幸好不是守卫牵的紧。正门处的其它三名守卫举起
对准我,警告道:“别再靠近一步,否则我有击毙你的权力。”我冷汗唰唰落下,被人用
指着的滋味真不好受。
d。i。e里面到底有什么,一般人连靠近都会被直接击毙?
“自己人,自己人。”昨曰的奇怪男人恰到好处的现身,几名防暴警卫这才收好
,他
出大门,“凌宇,来的
快,等你半天了。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裴奚贞,d。i。e负责人。”
“裴sir好!”
我冲他敬了个礼,这以后他不就我上司么?真人不
相,没想到那个身手高強的瘸子就是d。i。e的老大。
“精神状态不错,咱d。i。e不需要客套。”裴奚贞把我引进了d。i。e內部,満意道:“时隔半年,这回d。i。e
来了新鲜的血
,嘿嘿。( 广告)”
半年才有新鲜血
?
我很好奇,便问:“能问下,d。i。e一共有多人吗?”
“历史上共有21位。”裴奚贞神色忽然黯淡下来,“现在就剩我一人,哦不,加上你,两人。你在外面看到的是防暴大队安排守卫d。i。e的人,并不归属于d。i。e。( )”
坑!
才有一个人也敢妄称部门?难怪我没听过d。i。e。此时,我生出想掉头就走的念头,可想到这有点不仗义,便问道:“那20人都调走了吗?”
“都殉职了。”
全死?
这死亡率是得有多高啊!怪不得他说什么
来了新鲜血
。
裴奚贞带着我走上二楼,打开一个房间,进去后我看见供奉着一大堆灵位,清点后数目是19支,看来它们属于那些殉职的人。三
手腕
的蜡烛立在正中间的位置,烛光摇曳明灭不定,仿佛一阵轻风吹来,就会熄灭。
微弱的烛光,在暗示生命的脆弱吗?
我叹道:“d。i。e的名字取的就晦气,die,当初谁居心不良成立的哎。”
裴奚贞也是咬牙切齿:“晦气的要命,我多次提议都被否决。怎么说呢,d。i。e是全警局死亡率最高的一个部门,几乎百分百。我这条瘸腿,多亏了他半年前的以身相救,才死里逃生,可是他却…”裴奚贞看向第十九个灵位,鞠了个九十度的躬,“d。i。e是death—investigation—extension的简介,意为特别凶案调查分部。市局以及四大分局所有的悬案、疑案,建档后都会往d。i。e送,也包括一些为了破案率而草率了结的凶案。”我想,或许这就是鸟不拉屎的d。i。e为何会有防暴大队派人守卫的缘由。
“那我父亲的案子…”
裴奚贞摇头摇道:“那案子,报情科把档案咬的很紧,暂时不行。只要你在d。i。e,以后总会有机会接触到的。”
我便不吭声了。
裴奚贞见我望着那些灵位沉默,怕我反水,
惑道:“d。i。e的成员拥有最高的查案特权,所处理案件与其它部门撞案时,务必相让给d。i。e。只要是咱d。i。e的人,无论警衔大小、职位高低,均可随时随身配
,工作也没有常规部门那么多条条道道,每年破获档案里的四桩案子即可。福利也不错哟,一切开支可报销,上限为每月每人1w民人币,多出自补,少则作废。”
“有这么好?”我睁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裴奚贞道:“你以为我d。i。e是谁都想来的?有多人想挤进来,我都看不上。可惜d。i。e的增员条例上有一条限制部门的发展,不然啊,现在d。i。e早已精英云集。”
“什么增员条例?”
“但凡是d。i。e看上的警员,可以向总局提出申请。将由总局通知警员,若警员自愿加入,就可以调任到d。i。e。”裴奚贞苦涩的摇头摇,道:“不过,收到d。i。e调任通知的警员,有拒绝权。唉,以d。i。e的超高死亡率,就这破条例束缚住了增员,让我与多少未来的警界精英擦肩而过啊。”
他痛心疾首的样子特别滑稽。
“成!我就在这干了。”d。i。e的特权不错,最重要的是裴奚贞让我看到了渺茫的希望。
“咱大老爷们一口唾沫一个钉。”裴奚贞没有上级的架子,
子
豪慡,“今晚请你喝进门酒,一醉方休。”
按照规矩,我给d。i。e各位前辈行了礼,前辈们可得保佑我别成为你们其中的一员啊!我随着裴奚贞退出灵位房。
裴奚贞带我去了d。i。e的档案室,我彻底被震慑到了,不足十平米的空间,竟然后后摆着四摞一米高的厚厚档案。裴奚贞告诉我,这些是历年来积下来的,按
质分成了四大类,偷窃、強奷、凶杀、极案。每一类约有二百多件吧。碍于繁多,翻阅不便,报情科出派专员整理过,在没联网的电脑上建好了档。
这时,恐怕有人问了,如果有贼入室偷窃,恰好发现睡
的女美,实施強奷,最后杀人,算哪类案子呢?
所以有了第四类,极案。它或许是前三类中至少两项的综合,或许是超出前三类范畴的,论凶残程度和破案难易,担得起“极”这个字。
由于悬案太多,曾让d。i。e的人办公时苦恼于先从哪桩案下手,可人手不足是d。i。e的硬伤,怕没被查到的案子死者难以安息,又不想偏袒谁或者案子相对简单就先查哪桩,裴奚贞决定每次挑选要攻破的悬案前,进行抓阄。
“裴sir,我问下,你昨天是去查那案子吗?”
“不是。和你一样是路过。”
d。i。e虽小,五脏俱全。裴奚贞从冰箱里取出两瓶冰镇啤酒,丢给我一瓶,他自己用牙嗑掉瓶盖:“我对那案子
有趣兴,以重案组那点本事,用不了半个月就会移
d。i。e。我最近在查一桩油画失窃案,档案在桌子上,你去看看。”
我灌了几口酒,翻阅起他办公桌上的档案。是两年前的旧案了,失主是天南市知名的企业家,雍大生,六十二岁,有收蔵油画的爱好,在拍卖会上购得达芬奇的真迹,价值一千万美元。看到这里,我暗暗咂舌,有钱人的世界我等凡夫俗子不懂,花那么多钱买来也不能吃不能用。结果雍大生把油画带回家还没焐热呢,放进收蔵室后,几天后他请圈子里好友参观这副达芬奇真迹时,进收蔵室取出画一看,竟然神不知鬼不觉的被掉了包。
后来刑侦大队排查暗访数月无果,不了了之。档案移交给了d。i。e。
“看完了?”裴奚贞手指轻弹着空酒瓶,打了个嗝,“我亲自去过雍大生家,收蔵室防盗设施很完善,三道指纹识别、红外、机关堪称星罗棋布,除了他本人外,没人可以进去。案发现场也没有被破坏的痕迹。不过,雍大生有个习惯,每次购回的画,都会抱着睡一晚才放进收蔵室。”
我放下档案说:“那收蔵室其它蔵品丢没丢?”
“没有,就这画最值钱。”裴奚贞摇头摇,“换句话说,贼对雍大生可谓是了如指掌。”
很大可能是窃贼趁雍大生放进收蔵室之前掉包的,他放进收蔵室前没发现。
“案子过去这么久,现场所有遗留的蛛丝马迹都没了。”裴奚贞
着太阳
:“真是头疼。”
裴奚贞的电话响了,他说了句马上就来,挂掉电话,对我说:“走,去雍大生家,警局接到他报案,又被掉包了一幅新重金买回的画,这次还出了人命,连他大儿子雍子浩都被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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