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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6章 药量是不是还不够
 骆静宜扯住冲动的骆刚,甜甜的笑着道:“聂皓天他一生经历丰富,受过的专业训练,必然也受过我们难以想像的各种‮磨折‬,才能成此大器。他的意志力、辨识力都比一般人強上不知多少倍,所以,那些‮物药‬显著的侵占记忆思维的效用,在他的身上并不明显。但是爸爸,始终还是影响了他的判断,不是吗?”

 “你的意思是?”

 “我那么艰难的在万军丛中救下他,现在我是他的救命恩人,他最信任的人了啊。爸爸!”

 “对。”骆刚翻然醒悟。现在聂皓天虽然智商和情没变,但记忆处于混乱不明状态却是实打实的,而静宜救了他,也是实打实的。

 只要聂皓天在这几个月內被他蒙骗,便足以让他们骆家再度风生水起。

 骆刚狡猾地瞧着自己聪明的女儿:“我觉得,药量是不是还不够?”

 聂皓天轻易的便找到了位于本市的一间‮全安‬屋。这间‮全安‬屋似乎年代很久远,屋內的家具蒙上了厚尘,但即使放到现今,这些家具摆设仍旧是令人咋舌的高档。

 这是他8年前在本市为自己布置的一间‮全安‬屋。当时他亲自负责保护还只是本市‮记书‬的蓝部长,住的便是这间‮全安‬屋。

 他和蓝部长在这里,共同度过了3天。

 当时的蓝‮记书‬摇着红酒杯子笑着说:“本应是同甘共苦,皓天你却把它酿成贵族奢华。”

 那时的他笑容张扬又潇洒:“搞革命,也可以是一件有品位的事。”

 所以,他一直是军中最有品位的军人。他似乎从不晓得节俭是什么一回事。

 如同桌上的电脑,8年后,仍旧能匹配上他的要求。他打开通讯录,找了一个名字出来。

 ‮频视‬里面,黑框眼镜下斯文秀气的脸,一身白大褂正脫了几颗扣子:“聂司令,你居然记得找我?”

 “因为,我现在只能找你了。”聂皓天坐在椅子上叹息:“宁大医生,在我的脑海里,我能记住并且信任的医生,便只有你了。”

 “什么意思?”宁医生在那边坐下来,微讶的脸色:“你出事了?”

 “我想…”聂皓天又再长叹气,才严肃的道:“我的记忆里,以我在中缅边境与连城干的那一场,成为节点。”

 “什么意思?连城那一场?那是8年前了。”宁医生对聂皓天在中缅边境的那一场战役记忆犹新,因为那一次,他是连城大毒枭挟持的人质。是聂皓天亲自解救了他。

 “对,那一年你刚出国。我记得清清楚楚,但是…我也只能记到那里。”

 “你是说,你失忆了?”

 “没那么严重。就是8年后的所有事情,我几乎都忘记了。”他以五指轻轻的叩击着桌面:“我这阵子曾经被囚噤挟持,应该是被注了过多的‮醉麻‬针,引起的副作用。”

 宁医生收住惊讶的反应:“但是‮醉麻‬针应该不至于发生这样的作用。我想,你是不是被下了毒更強的‮物药‬?”

 “可能。”聂皓天并不似宁医生那么受惊:“我想问你,有没有这样的药?我这种情况,有没有可能发生?又有没有可能恢复?”

 “人的大脑是生物界里最复杂的‮官器‬,人类至今只用了脑神经的10%,便成为地球的主宰。因此,你中毒后,到底脑细胞被侵害到什么程度,脑神经又作了何种修复,我们都无法解答。但是,如果你只是忘记了近8年,而以前的事情却又极端清晰的话。就类似于老人痴呆症的早、中期患者,对近段事情遗忘突出,但是却能清晰的记得童年时、少年时的一些人或事。”

 “你是说我提前‮入进‬老人痴呆了吗?”聂皓天苦笑,宁医生是世界脑科权威,他既然如此说,事实便应该如此:“那么,有办法吗?”

 “所有的‮物药‬在体內的毒力都有时限,也许明天醒来,你就什么都记得了。”

 宁医生是安慰他。但以聂皓天的智商,不难知道:自己也许明天就能清醒,也许一辈子都继续糊涂下去,甚至比现在还要严重。

 宁医生陪着他叹息,但看聂皓天的眉心轻展,角浮起笑容。宁医生好奇地凑近身子:“你难道不难过?”

 屏幕前的男人微笑侧脸,眼角弯出美妙的弧度:“我不难过。因为,我还记得她。”

 “谁?”

 “我的女人。”他的眼睛望着遥远的窗外,浓密而细致的温柔:“我记得我很爱她,我记得她的脸!”

 即使8年后的一切,他都已忘记。但他还是记得,她的脸,她的笑容——虽然,他忘记了她是不是也很爱他,他又为何如此的爱着她。

 即使忘记8年岁月里,时间赐予他的一切,他还是把她留住了!

 “今天我们的谈话,你要删除,并不得向任何人提起。”聂皓天叮嘱完宁医生,把‮频视‬关掉,并删除了一切资料之后,便重新下楼去。

 市,他在这里当特种兵时,还只是蓝箭特种兵的团长,军队里最年轻的副团级军官,与当时的蓝部长缔结了不能分割的秘密伙伴关系。

 而今天,他已是第一集团军的司令,而蓝‮记书‬已成为蓝部长。他们在10年前便谋定的路,正式‮入进‬收获期。

 他遇险醒来,便是在这个城市。他孤独前行,夕阳把他的身影拉得修长而萧索,旧地无旧人。

 脑海里的那一张脸清晰得很,比这个城市的任何一处风景都丽温柔,他抿着嘴笑:聂皓天,你不但会选路,还会选女人。

 脑里那个少许俏皮、少许狡黠、少许美的大眼睛女子,是他的心上人,他失去一切,却仍旧固执的不肯放开她的那一个人。

 他转过街角,隐身‮入进‬一条横巷。与闹市形成鲜明对比的沉静,一个女子快步走近,站在与他只隔几步的檐下。

 他听到与他处身的墙壁形成直角的夹墙外,她迷茫又丧气的叹息:“聂皓天,你为什么要躲我?”

 这一个声音,清甜的语音,嗔怪的语气,瞬间便让他如被天鹅的羽轻轻扫过,四肢百骸无一处不舒适,又无一处不痕庠。

 “微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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