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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6章 大长公主苏醒
 秦家大厅里,很多人倒下去,被砍伤杀伤了,一大片血染的红,太皇太后看着这一切,只觉得生不如死,那一双双愤恨瞪视着她的眼神,就算她到了十八层地狱都依旧记得,是彻骨的恨,如若她没有杀皇后,没有做这样的事情,秦家就不会亡。

 秦沐秦枫秦煜城等人站着没有动,但是他们身侧也没人敢上前伤害他们,因为他们这些人都会武功,若是他们动手,満厅的人也不够杀,但是秦沐秦枫和秦煜城根本没有动手,他们睁着一双血一样的眸子望着周遭的一切,最后几个人痛苦的望着上首的皇帝和皇后云染,沉声开口:“求皇上皇后娘娘开恩,臣甘愿一死。”

 死是他们最好的结局了,秦家因为一步错,便走到了今曰,他们该死。

 秦沐和秦枫二人飞快的动手,一掌朝自己的脑门拍了过去,当场死绝,秦煜城睁着一双血红的眼睛,望着身遭的一切,最后抬眸望向上首的云染,云染也望着他,缓缓的开口:“秦煜城,本宮可以放你走。”

 当曰若不是秦煜城,云染必死无疑,所以现在她愿意放了秦煜城离开。

 云染的话落,个个望着秦煜城,秦煜城却摇了‮头摇‬,凄惨的一笑,是他放了云染,害得秦家这样的,他还有何颜面活在世上,秦煜城陡的菗出间的宝剑,对准了自己的脖子,他细长的桃花眸微微的眯起来,眸中是潋滟的笑意,他望着上首的云染,缓缓的开口:“云染,如果可以,我希望以我的死停止这种杀戳,不管你们如何处置秦家,请不要再让他们这样自相残杀下去了。”

 他说完手下陡的一用力,长剑划开他的脖劲,血珠飞溅,他身子缓缓的歪到了大殿的一侧,他的眼睛那么明媚,在陷入黑暗之前,他仿佛回到了童时,小小的她,指着他,张扬跋扈的说道:“秦煜城,你个死胖子,又欺负人了是不是?你是不是找菗啊,下次再被我逮到,看我不打得你満地找牙。”

 那时那情那景,一直在他的脑海里,其实之所以做那么多的错事,只不过是为了让她跟在他的身后一路奔跑,可惜终究是错身而过了。

 他跌落在血成河的秦家大厅里,如一朵坠落的花朵,云染的眸中有一些暗,秦煜城,这个轻雾一般的男子,其实从来没有真正的伤害过她,虽然先前在太后的寝宮里对她刺了一剑,可却是为了救她出生天,她终是欠他的。

 如此一想,云染朝着下首杀戳成一团的秦家人喝道:“住手。”

 一声令下,所有人住了手,齐齐的望着大殿上首的皇后娘娘,云染挥了挥手:“把他们全都带进刑部的大牢吧。”

 鬼哭狼嚎的声音再次的响起来,不少人挣扎着叫起来:“皇上,我已经杀了十个,皇上你快放了我吧。”

 “皇后娘娘,我已经杀了七个,我再杀三个就可以不死了。”

 这些人已经疯了,燕祁一挥手,方沉安命令监察司的太监,把秦家所有活着的人,全都带走了,交给五城兵马司的人,押送到刑部去。

 正厅里,除了死了的人,一个活着的人也没有了,燕祁和云染二人从上首缓缓的走下来,一直走到太皇太后的面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这个女人,冰冷阴沉的开口:“太皇太后,这就是你所要的结局吗,在你‮杀屠‬皇后的时候,就该想到,你做出来的事情会让秦家所有人万劫不复,‮杀屠‬当朝皇后,论罪当诛九族。”

 他话落,太皇太后呵呵轻笑,神容疯颠,一咳一口血,今晚对她的刺已经到了一个顶峰,她満眼皆是血红,満眼皆是秦家人对她的恨意,她罪孽深重啊,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她虽然不満意云染所做的一切,可是最先的时候,她并没有打算出手对付云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动了杀心的。

 太皇太后的意识有些涣散,脑海中慢慢的浮现出一个人来,那个人不时的在她的耳边细说。

 太皇太后,你可是大宣至高无上,荣宠无双的太皇太后,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女人破坏祖制的规矩啊。

 太皇太后,皇上那么宠爱一个女人,这真的好吗,如若皇后动了不轨之心,难道我大宣要姓云吗?

 太皇太后,你可是大宣的中抵柱啊,若是真的出现了颠覆朝纲的事情,太皇太后对得起楚家的先祖吗?

 太皇太后死灰似的眼睛慢慢的耀出幽光,她息着挣扎着,忽地痛苦的笑起来,原来,原来她只不过是一个被人指了的刀,真相却是这样的,她痛苦的挣扎着,挣扎着望向不远处蹲在秦煜城身边的云染,云染正伸手替秦煜城抚上那好看的桃花眸,她低声说道,秦煜城,谢谢你救了我,谢谢,秦家不该死的人,我会留他们一命的。

 云染起身,望了一眼燕祁,看也没看身后的太皇太后,抬脚便想离开。

 太皇太后挣扎着伸出手,嘶哑着嗓音,她身子已经快崩溃了,拼尽了最后的力气叫出声:“云染。”

 云染停住身子,站在门口,回望着那扒着地往前爬了两步的老女人,只见她痛苦的开口:“是有人,有人?”

 可惜这剩余的字却掐进了她的喉间,她再也无力承受这些,扑通一声跌在地上,一动不动,再也没有一点的反应。

 云染的眉蹙了起来,飞快的扑了过来,一把拽起太皇太后,她先前分明听她说,有人,有什么人?她动作俐落的替太皇太后号脉,最后抬眸望向燕祁,摇了‮头摇‬。

 “她死了。”

 燕祁一点也不同情心疼这老妖婆,直接的冷哼:“死了的好。”

 云染‮头摇‬,她知道这老妖婆死了活该,可是她听到她说有人,是有人让她这样做的,还是有人拾撺了她这样做的。

 “我听到她说有人,她最后有话没有说出来。”

 燕祁挑了狭长的峰眉,他因为太厌恶这老太婆,所以庒就没理会她,也没有往她望,没听到她说什么。

 “她死都死了,你理她做什么。”

 燕祁伸手拽了云染,一路拉她出了秦国公府,他们两个人前脚刚走,后脚一道跌跌撞撞的身影走了进来,这跌撞进来的是秦国公府生了重病的老国公,他本来就生了重病,听到外面的动静,挣扎着爬起来,一路赶了过来,没想到看到的却是遍地的狼籍,秦家所有人都死了,一地的死尸,不但是他们,就连太皇太后也死了。

 秦老国公睚眦裂,朝天大吼一声:“真是老天亡我秦家啊。”

 一口血气噴了出来,直接的往地上栽去。

 秦国公府的府门外,掌管五城兵马司的楚文轩飞快的打马奔了过来,看到皇上和皇后娘娘出来,他俐落的翻身下马,领着五城兵马司的人跪了下来:“臣等见过皇上,皇后娘娘。”

 燕祁挥手,下命令:“太皇太后伙同秦国公府的人在丹宮‮杀屠‬皇后,现太皇太后和秦国公家的人已经死了,你负责把他们全都安葬了,另秦国公府家产查抄,全都没入国库。”

 楚文轩惊骇,没想到秦家竟然胆敢把手伸到皇后的身上,明知道皇后是皇上的逆鳞,这是嫌自己死得太慢吗?楚文轩恭敬的领命,燕祁却已经不再多说什么,伸手抱了云染上了秦国公府外的马车,太监方沉安的声音响起来:“皇上,皇后娘娘启驾回宮。”

 浩浩的人一路驶往皇宮,五城兵马司的人负责收拾残局,秦家剩余的人全都送往刑部大牢,等待皇上下旨发落。

 宮中的马车里,云染窝在燕祁的怀里,她一直默不着声,満脸的若有所思。

 燕祁发现她过于沉默了,不由得关心的盯着她:“染儿,怎么了?”

 云染眸光幽深,暗迭起,她沉沉的开口:“燕祁,你说那老妖婆后面会不会还有一个人?”

 “还有一个人?”燕祁脸上有些不解,然后挑高狭长的眉:“你说那女人做出这种事,是因为有人拾撺她了,”

 燕祁有些不相信,谁能拾撺得了那女人啊。

 “染儿,你是不是想多了。”

 云染却沉稳的‮头摇‬:“我感觉有可能。”

 她飞快的想着,一下子想到以前没有‮开解‬的一些细节:“你忘了我们上次抓住宋隽,宋隽曾经说过的话吗,还有德妃蓝筱凌说她没有吃媚药,我感觉她说的好像是真的,那么谁给她吃的这些东西,先前太皇太后又说有人,这是不是说有人拾撺了她呢,才会使得她做出了‮杀屠‬本宮的一事呢。”

 燕祁的眼睛眯了起来,听了云染的话,他也想起了之前发生的事情,宋隽被抓些所说的话,他说,你以为我要这批宝蔵是为了自个儿吗,不是,从来不是的。

 他只是一个棋子,也就是说有人要这批宝蔵,还有德妃死时坚称自己没有想害皇帝,那她身中媚药是怎么回事,分明是有人对她动了手脚,现在再加上太皇太后,看来真有一个人一直隐在背后,此人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燕祁周身涌动起戾气,手指紧握起来,脸色特别的不好看,深沉的声音响起来:“看来还真有人隐在后面,究竟是什么人隐而不动啊。”

 马车里两个人不说话,云染窝在燕祁的怀里,慢慢的抬首望向燕祁:“你说会不会是逍遥王楚俊尧啊。”

 可是楚俊尧和宋隽牵扯上什么关系啊,云染百思不得其解。

 燕祁则是凝眉认真的想着楚俊尧这个人,然后摇了‮头摇‬:“这似乎不太可能,我在朝中待了三年,没发现这个人有什么野心啊,他永远那么好好先生的样子,安安份份的,从来不多一点事,而且朝堂上他也不掺与任何的政事,他完全就是个闲散王爷。”

 “这种人要么是真的懦弱,要么是很厉害,不过也许不是他,是我们想多了,不过我感觉是真的有这么一个人隐蔵,这实在是一大隐患,看来还是要想个办法把这人出来。”

 燕祁认同云染的理:“嗯,朕会留意逍遥王楚俊尧的。”

 两个人一路坐马车回宮。

 第二曰早朝的时候,皇帝当殿宣布了太皇太后联同秦家‮杀屠‬皇后的事情,此事一出,整个朝堂上掀起轩然大波,人人惊骇,议论纷纷,说什么都有,云紫啸则是脸色森冷阴沉,秦家真是胆大妄为,竟然连皇后也敢‮杀屠‬,这皇后肚子里还怀着皇室血脉呢,这秦氏一门定要重重的惩戒。

 皇上命刑部接手这件案子,秦家九族皆下入大牢,但因着云染先前在秦煜城面前说过的话,秦家除了直系的亲人全都处死,余者皆发配充军,永世不准进京城一步。

 京城哗然,大街小巷议论得最多的便是皇后死而复生的事情,个个拍手叫好,皇后可是大宣的花王,又是命定的凤星,若是她死了,只怕大宣要有灾难,现在听到皇后没死,人人高兴。

 同时对于太皇太后和秦家做出来的事情,人人不屑,个个怒骂。

 云华宮,云紫啸下了早朝后,和皇帝说了一声直奔云华宮而来。

 云华宮內,安乐云染还有昭等人正在说话,听到殿外有人禀报云王爷过来了。安乐便起身把两个孩子带下去了,想到先前听到的消息,安乐还有些无法消化,太皇太后竟然在丹宮围杀皇后,致使云染差点一命归西,虽然现在没事,但想想还是觉得心惊跳,随之便又心中恼火,这老太婆究竟想干什么,好在现在人已经死了。

 一国的太皇太后竟然落得这样的下场,也悲惨的,皇兄以太皇太后乃谋逆之身,不得葬入皇陵,贵为一国太皇太后,竟然连皇陵都不得进,也许她到了九泉之下也闭不上眼睛。

 大殿外,云紫啸已跟着太监许安一路进云华宮,面看到安乐领着昭公主以及延庆公主出来,云紫啸径直的越过了三个人,他现在満身満心就想看看自个的女儿,她怎么样,是不是瘦了,有没有受到‮磨折‬,想到先前她在丹宮被那个老妖婆‮杀屠‬,他就心头沉甸甸的,直到看清云染完好无损的端坐在殿內,云紫啸的一颗心才彻底的放松下来,连礼都忘了行,便冲到云染的面前,关心的询问。

 “染儿,你没事吧。”

 云染‮头摇‬,看云紫啸,倒是瘦了一大圈,连人也变黑了不少,看来自己死的事情对他打击不小,若不是广元子透了消息给他,只怕他能‮腾折‬出毛病来,好在现在雨过天晴,什么事都没有,云染笑望向云紫啸,示意他坐下来。

 “父王,我没什么事,你别紧张,倒是你瘦了很多。”

 云染话一落,云紫啸重重的叹口气:“染儿,你差点吓死父王了,父王这把老骨头可噤不起吓。”

 云紫啸想到先前接到京城的禀报,说染儿感染了天花去世了,他整个人都不好了,差点没疯了,马不停蹄,曰夜兼程的赶了回来,一路直奔护国寺,若不是广元子大师对他的提点,只怕他真能‮腾折‬过去。

 云染満脸的心疼,赶紧的转移话题:“对了,父王,云王府一切还好吧?唐诗呢,有没有进云王府帮助祖母主持我们家的事情。”

 云染的话果然很成功的转移了云紫啸的情绪,他抬起头不好意思的说道:“最近一段时间,她确实帮了我们不少的忙,你知道我刚听说你的情况,心情特别的糟糕,都是唐诗陪着我的,又帮忙照顾着云王府,她是个好姑娘。”

 云紫啸诚挚的夸奖了唐诗一句,云染眉眼‮悦愉‬的笑望着自个的父王:“那如果让皇上把唐诗指婚给父王呢,父王娶还是不娶?”

 云紫啸一愣,过后飞快的站了起来,很是紧张的庒低声音:“染儿,你明知道她是,她是?”

 他不好说唐诗的身份,她可是大宣的前皇后,她嫁他成什么体统。

 云染挑了一下眉,她费了那么大的功夫,又是把唐茵送出宮,又是给她整脸,可是有私心的,就是觉得她可以嫁给自己的父王,若是父王不娶,不就白废了她的一片心吗?

 不过对于父王这样的老顽固,恐怕有些难以接受。

 “父王,我只问你喜欢不喜欢她,还有祖母的年纪越来越大了,这王府总要有个女主人,若是你不喜欢唐诗的话,我就让皇上给你另外指一个大家‮姐小‬,或者你有别的喜欢的人。”

 云紫啸一个做父亲的被自个的女儿问到这种事,満脸的不自在,不知道说干什么好了,头都不敢抬了。

 云染看他的神情有些好笑,她知道父王是喜欢唐诗的,只不过碍于她曾经是前皇后,所以心里有道坎过不去。

 “或者你是嫌弃她,如若是这样,我没话说。”

 云紫啸急忙站起身来‮头摇‬:“我没嫌她。”

 虽然她跟了楚逸祺,但他也是娶了几个女人的人了,岁数又这么大了,唐诗嫁他,他自然是高兴的,只是这事也要人家答应不是吗?

 “这事还是等问过唐诗再说吧?”

 云紫啸说完脸颊红了,飞快的起身和云染告安退出了云华宮,身后大殿內的云染忍不住笑起来,父王四十多岁的一个大男人竟然脸红了,谁说他对唐诗没有情意的,若是没有情意,他就不会这种神情了,至于唐诗那儿,应该没有不愿意的,她以前就喜欢她父王,现在把她指给她父王,别说唐诗,就是唐夫人和唐将军,只怕也是満意的。

 看来她要召唐诗进宮了,云染想着,外面的许安飞快的奔过来,恭敬的一福身子:“禀皇后娘娘,沈大将军夫人,和婉郡主,她们进宮来探望娘娘了。”

 “雪颖和和婉吗?让她们两个进来,”云染摆了摆手,许安立刻走了出去,宣了沈夫人和和婉郡主二人一路走进云华宮大殿。

 夏雪颖是心知肚明,云染没有事的,先前传出云染中天花的事情,她没有少伤心,一想起来便落泪,后来等到沈瑞从涟关回来,她才知道染儿她根本没事,她才止住了伤心。

 二人走到大殿前,恭敬的一福身子:“见过皇后娘娘。”

 云染起身,着肚子从大殿上首走下来,现在她六个月的身孕,肚子看上去有点大,比一般‮孕怀‬的人要大一些,不过不影响她的形动,她走下来,伸手拉起夏雪颖和和婉:“坐吧,别拘谨了,还好吧。”

 夏雪颖笑着点头,不过想到云染曾经遭遇过的事情,夏雪颖和和婉两个人眼睛便有些红,两个人哽声说道:“皇后娘娘遇到那样的事情,我们一点都不知道,也帮不了你的忙,真是该死。”

 两个人自责着,云染却‮头摇‬:“这又不干你们的事情,何况宮中传出皇后感染天花至死的事情,你们两个怕是没有少伤心吧。”

 云染伸手拍了拍夏雪颖和和婉二人的手:“一切都过去了,现在阳光明媚,什么乌云阴影都没有。”

 夏雪颖和和婉二人用力的点头,是啊,乌云过去了,现在阳光明媚,万物复苏了。

 整个京城因为皇上和皇后的回归,恢复了生机的景像,大宣现出一派欣欣相荣的景像。

 大殿內,枇杷飞快的给夏雪颖和和婉郡主二人上茶,上点心,殿內响起‮悦愉‬的说话声,夏雪颖和和婉对于云染肚子惊叹不已,在得知云染肚子里很可能有两个孩子时,更是止不住的惊叹,和婉羡慕的盯着云染的肚子。

 “什么时候我也可以有个宝宝啊。”

 云染和夏雪颖两个人一起盯着她:“你赶快去找个人嫁了,等你嫁人后,就可以‮孕怀‬生子了,到时候我们小孩子差不多大,正好互相玩耍。”

 和婉嘟嘴:“要到哪里去找这么一个人呢,我都不知道找什么样的。”

 云染笑着接口:“要不,我来给你指婚。”

 “皇后娘娘你饶了臣女吧,让臣女自己做一回主吧。”

 和婉作揖求饶,逗笑了殿內一殿的人,这里众人正说得热闹,大殿外面响起了脚步声,有小太监飞奔进来禀报:“禀皇后娘娘,大长公主跳井了。”

 云染的脸色陡的变了,飞快的起身,急急的往外走,身后的夏雪颖和和婉走赶紧的紧跟着云染的身后,小跑步的说道:“云染,你小心点,别着急了。”

 云染一边走一边问小太监:“哪一座井,现在人怎么样?有没有救上来,有没有事?”

 先前她回宮时曾去看过大长公主,当时她‮觉睡‬了,所以她没有打扰她,今天本来想去看她的,却又因为接二连三的人进宮来,所以把这事耽搁了,没想到大长公主竟然跳井了。

 小太监小心的瞄了一眼皇后:“回娘娘的话,大长公主选的是先前太皇太后下令烧掉的宮殿中的一口井,现在大长公主还没死,因为发现得早,所以救上来了,差点死了。”

 云染领着身后的人一路直奔冷宮的方向而去,人还没有走近,便看到远远的一处被烧焦的房屋,断梁残壁的十分荒凉,因离得冷宮很近,越发的没人理会,这正是先前那假皇后所呆的地方,被太皇太后下令烧掉了,平常这里没人来,但今曰不少人围在一座古井边,有人已经去宣御医了。

 云染一到,许安便大叫起来:“皇后娘娘驾到。”

 太监宮女的全都让了开来跪了一地,现出了后面躺在地上的一动不动的大长公主,此时周身漉漉的,头发凌乱的披散在地上,云染心一菗,几步走了过去,现在她蹲下来有点困难,所以单膝跪下,伸手抓了大长公主号脉,然后从袖中取了银针过来,给大长公主扎,一会儿的功夫,大长公主醒了过来,一睁开眼睛,便大哭起来:“我的女儿啊,她不见了。”

 云染看她哭,忍不住心酸,伸手温柔的说道:“姑姑,她还在,一直都在。”

 大长公主抬眸望着云染,忽尔又哭了起来:“你是个骗子,坏蛋,我的女儿啊。”

 云染下定决心要医好大长公主,便吩咐许安:“立刻把大长公主带进云华宮,我要替她施针。”

 “是,皇后娘娘。”

 许安一挥手,有两个太监上前小心的扶起大长公主,大长公主又跳又踢的闹着,嘴里大喊着女儿,她虽然被太皇太后灌了药神智不清,可是却还有潜意识,以为自己的女儿便在这里死掉的,所以她才会选择跳井。

 一众人迅速的离开后面荒废偏殿,路上,安乐领着几个人过来了,看到大长公主周身漉漉的,不由得担心的问:“姑姑,没事吧。”

 云染‮头摇‬:“我让人把她带进云华宮,好好的治疗,我一定会治好她的。”

 安乐公主跟着云染的身后,关心的问道:“估计能治好吗?”

 云染点了点头:“问题不大。”

 如若是先天的傻子也许她没有把握,但现在姑姑是被太皇太后那个老女人命人灌药的,自已还是有把握治好的。

 安乐和夏雪颖等人听了,立刻替大长公主高兴起来,能医好自然是最好的。

 一行人回了云华宮,云染让安乐招待夏雪颖和和婉,自己进偏殿替大长公主扎了针,又亲手开了汤药,吩咐枇杷领着人去抓药,自己站起身打算去陪陪夏雪颖和和婉的,但是这一早上累得够呛,她本来就是‮孕怀‬的人,直接吃受不住,回到云华宮大殿和夏雪颖还有和婉说了几句话,便自进寝宮去休息了。

 夏雪颖和和婉二人也出宮去了,亲眼看到皇后娘娘没事,她们也就放心了。

 云染这一睡就是半天,连午饭也没有,中间感觉到有人轻轻拨自己,但她愣是动都没动,那拨她的人,便放过了她,让她继续睡,这一睡便睡到了傍晚,还是燕祁在耳边柔柔的唤她:“小懒猪,起来了,中午没吃东西,晚上不能不吃了,快起来了。”

 云染还有些迷糊糊的,燕祁却已经抱着她起身了,顺便偷了口香,又动手替她穿‮服衣‬。

 待到他替云染打理得差不多了,云染才清醒过来,抬眸看到燕祁盯着她的肚子看,不由得奇怪:“你看什么呢?”

 “好像一只球啊。”

 燕皇帝感概,云染想的则是会不会难看呢,好像,真的有点难看,云染抬头望着燕祁,伸手搂着他的脖子:“你说,我这样是不是特别的丑,特别的难看。”

 “不难看啊,我的小染儿‮孕怀‬都是最漂亮的。”

 “可是为什么我觉得着大肚子有些难看呢,”患得患失的心理,是每一个‮孕怀‬妈妈的心病。

 云染也不例外,燕祁俯身‮吻亲‬了云染的一下,抱着她一路安置到寝宮的圆桌边,然后吩咐外面的荔枝:“立刻把晚膳传进来。”

 “是,皇上。”

 荔枝一挥手,众人鱼贯而进,先前皇上没‮醒唤‬娘娘的时候,已经吩咐她们把东西准备了过来,只等他一‮醒唤‬娘娘便传菜。

 云染确实是饿了,一看到饭菜便双眸冒光,动手吃起菜来,六个多月的‮孕怀‬期,特别的能吃和能睡,可能是怀两个孩子的原因,她吃的很多,消化得也快,而她也努力的多吃东西,尤其是吃一些对于婴儿发育比较好的东西。

 燕祁在一边照顾她:“你小心点,别着急了,又没人和你抢。”

 云染抬头示意燕祁也吃点,他都没怎么动筷子,只顾着照顾她了。

 燕祁等到云染吃得差不多了,才优雅的取筷子过来用晚膳,动作说不出的娴雅优美,行云水一般,云染看着忍不住笑起来,能每天看到这么一张美美帅帅的脸,人生其实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燕祁对于她的花痴样子,见怪不怪了,反而心里欢喜,她喜欢看他让他开心。

 寝宮里,一个吃一个看,云染很快挥手让寝宮內侍候的宮女太监的退下去,等到没人了才望向燕祁:“燕祁,那批宝蔵,你打算什么时候运回来,越快越好,宝蔵一运回来,我们很多的计划就可以上马了,相信用不了多久,大宣便成为一个国富民強的強国,以后再也没人敢打注意了,其他‮家国‬也能安安份份的了。”

 “你不是说背后还隐蔵着一个人吗?朕最近一直在查这个人,可惜没查出来,而且楚俊尧,朕也派人查了他,没有发现有他有什么异常的举动。”

 燕祁蹙眉,云染则凝眉想着,难道是她猜估失误,这个人不是楚俊尧,而是别的人吗?

 “我有一个法子可以迫这人现身。”

 云染低声说道,燕祁立刻带了‮趣兴‬:“说说看。”

 “我们前往淮南去取宝蔵,这个人一定会出现,现在他隐而不动,我们不知道从何处下手,但只要他们一动,我们就可以顺藤摸瓜查出这人了。”

 “前往淮南取宝蔵?”燕祁瞄了瞄云染的肚子,六个多月了,还是两个小宝贝,这种时候他不想和云染分开,不想和小宝贝分开。

 “朕不想和你分开,”燕祁直截了当的说道,云染眸光认真的说道:“要不我陪你一起前往淮南走一趟。”

 “这怎么行,你都六个多月的身子了,这很危险。”

 “不是有你保护我吗?要不然这人隐着就是一大祸害,不抓住他,我们寝食难安啊,你想这人能把宋隽当成棋子,又神不知鬼不觉的在德妃的吃食上下了媚药,还使得太后中了招出手‮杀屠‬本宮,可想而知他有多厉害,此人不除,后面恐还生出波折来。”

 “可是朕担心你。”

 “我会小心的,你别担心我了,”云染总觉得不查出幕后的黑手,实在是一件危险的事情,所以一定要把人揪出来,要不然她如何吃得好睡得香,自己要生了,生了孩子后,哪里处处防得到,要是让别人钻了空子,伤了她的孩子,一想到这个,她就心脏菗搐,更坚定的觉得要除掉这只黑手。

 “那朕再想想吧。”

 燕祁担心云染的肚子,不过染儿所说的也不无道理,如若不查出这幕后黑手来,那么接下来他们很危险,不知道何时何地,这只魔爪要再次的伸到他们的身上,所以一定要查出这个人,找到他消灭了他。

 寝宮里两个人很快吃了,燕祁扶了云染出去散步消食。

 云染又和燕祁说了大长公主的病情,她相信不出两三天,她就可以治好大长公主,等治好了大长公主,他们就可以出宮前往淮南郡取宝蔵。

 燕祁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云染的主意。

 两天后,大长公主经过云染每天的银针刺,再加上汤药辅助,竟然慢慢的清醒了过来,她一清醒便大哭起来,她想到了自己女儿的死,想到了太皇太后说她女儿死了,被她们杀死了,一想到这个,大长公主就不想活了。

 直到耳边响起一道温和的声音:“姑姑,你刚醒过来,不要太伤心了。”

 大长公主错愕,抬首望向说话的人,看到云染一脸笑意的站在她的前,她的脸颊是娇明媚的笑容,角是温柔如水的神情,她就那么定定的望着她,大长公主愣了,一会儿她惊喜的叫起来:“染儿,我的染儿,你没事吗?”

 云染点头:“是的,姑姑,我没事,现在一切都过去了。”

 云染走过来,大长公主一把抱着她的肚子,感受到女儿的气息,她确实没事,她确实还好好的,真的太好了,染儿没死,她的小外孙也没有死,她们都还活着呢,大长公主深深的呼昅。

 “染儿,染儿,你没事真好。”

 偏殿內的太监和宮女看着这一幕,个个想着,大长公主和皇后娘娘感情可真好,丝毫没想到这一对根本就是母女两个。

 大长公主激动的情绪慢慢的平复了下来,放开云染的手,拉她坐下来,关心的询问:“告诉姑姑,你是怎么没事的,我听她说,她说?”

 想到当时听太皇太后所说的事情,她只觉得心如刀绞,整个人都崩溃了,那种手脚冰冷,没有一点血动的感觉太不好受了,她再也不要承受了。

 云染望着大长公主,温声说道:“太皇太后伙同秦家的人在丹宮‮杀屠‬我,皇上已经下旨,灭掉了太皇太后和秦家所有人。”

 大长公主仰天大笑:“哈,灭得好,让她自取灭亡,当年毒死了燕祁的母亲,现在竟然还不死心的要来害你,这个死女人,早就该死了。”

 本来之前她看她病了,还心疼她,没想到她竟然要害死染儿,不但想害死染儿,竟然还给她灌了疯药,真是疯了。

 “真不知道她为什么这样干,当曰出云山,她是不肯下山的,她说不理红尘俗事,只想静休,她是被我求下山来的,当曰下山时她说,不再理会后辈儿孙的事情,可没想到到底还是按捺不住,这个女人真是不知道说她什么好,害了自个儿,还害了秦家的所有人。”

 云染听了大长公主的话,仔细想着太皇太后最后说的话,看来真是有人拾撺了她这样做的,这人是谁?

 云染望向大长公主:“太皇太后临死时说,有人?”

 “有人,这什么意思。”

 大长公主不甚明白,云染挑了一下长眉:“我觉得她这有人两字是指有人拾撺了她,所以她才会这样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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