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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一 赵宛气闷
 赵宛心里也是恨,恨这个纳兰羽,那却也是个蠢的,自己一番算计却是让这个蠢物给消受了。只这般想着,赵宛心下就好生恼怒不甘。只盼这蠢物还有些闹腾本事,知道跟姚雁儿闹。最好,是当着所有的人这般闹,狠狠撕下了姚雁儿那张美人皮。

 纳兰羽原本迷茫的眼神亦是渐渐添了些焦距,仿若回过神来一般,纳兰羽方才发现自己身上竟然不着寸缕,且女儿家那羞人的地方亦是生生发疼。她迷茫的目光朝着周围望去,瞧着周围众女鄙夷的眼神,一时心中亦是发凉,且待她目光下望,恰巧见着一名衣不蔽体的男子——

 尖锐叫声顿时传来,纳兰羽一时只如崩溃一般。只记得自己如约来了,却没见到想见的人,偏巧却有个寒门子过来,竟然也是捂住了自己口鼻。

 她原本是不肯的,只是嗅着那些个甜甜香味儿,自己亦就渐渐没了力气,竟被那人随意‮布摆‬。她也浑浑噩噩的,只记得那人竟然脫了自己的衣衫,肆意侮辱。纳兰羽一旦想起这些,亦是噤不住叫得更加大声,一时端是羞愤死。

 赵宛心下亦是好生着恼,也是个废物,被人沾了身子,亦是只知道哭闹。这女人,莫非天生便不如男儿?一时赵宛竟也忘记了,原本便是自个儿算计,却坏了纳兰羽‮白清‬。

 萧玉更是泪如雨下,只扯着衫儿替纳兰羽遮住了身子,却也是含泪道:“我的乖儿,到底是谁算计你了,竟然将你这般。”

 纳兰羽渐渐平静了些,心中却也是酸楚。

 赵宛原本不屑跟纳兰羽说什么,此刻面上却也是透出了和顺表情:“羽儿妹妹,究竟出了什么事?你可也是伯爵府的二姑娘,自然断然不会做出这等事情,瞧来,必定是中了算计。你若是说出来,我必定是要给你做主的。”

 一些心思通透的人似乎也是听出了什么端倪,顿时也是若有所悟。赵宛如今言语,倒是处处替纳兰羽开脫。这纳兰家居然搭上了诚王府的路子,倒也是极为难得的。

 赵宛心里冷冷一笑,她自也是瞧不上纳兰羽这般子,只是谁让是姚雁儿算计了纳兰羽了呢?

 姚雁儿静静的站在一边,却也是容柔和,只是听了赵宛这般说话,她也似眼波轻动。

 这好好的女儿家,清‮白清‬白的身子被人给动了,又当众出丑。别说纳兰羽那等没脑子的,便是心计再深些个女子,也是忍不得。这个时候,设身处地的想,纳兰羽必定不过一切的针对那个算计她‮白清‬的。故此赵宛循循善,只盼将这火烧在自己身上。赵宛这般认为,原本也是没有错的。

 纳兰羽止了泪水,恍恍惚惚的,眼前人样子却也是越发清晰起来。她定睛瞧着赵宛,慢慢的回过神来,仿佛反应过来了一般,忽的咬牙切齿道:“赵宛,都是你!赵宛!”

 纳兰羽面上竟然満是愤恨之,眼底深处也是透出了一丝強烈的怨毒。

 “都是你这个人,竟然惹得我,惹得我失了‮白清‬,我还是好人家的女儿,你却这般狠毒。”

 纳兰羽咬牙切齿的样子顿时瞧得赵宛也是呆住了,

 这副极为厌恶的样子,任谁也瞧得出纳兰羽恨赵宛恨得极深。任谁也会觉得,纳兰羽如今坏了‮白清‬,必定是和赵宛有些个什么牵扯。在场的哪个也不是心思多的,平曰里一桩小事情也是心里要转好几个念头的,此刻却也是个个都生出了几分古怪之意。

 赵宛素来镇定,此刻亦是面色一变!她亦不是那等大惊小怪的子,只是此刻竟也是觉得匪夷所思。她还真没有算计纳兰羽,纳兰羽便是有脑子,就应该知道,自个儿那是个什么身份?又怎会算计她这个纳兰府的二‮姐小‬?

 只是原本也不应当是这样的,纳兰羽是该对某个人咬牙切齿,只是这个人却应该是姚雁儿,怎么也不应该是自己。她再怎么算,也算不到这一点。纳兰羽是吃错药了,竟然针对上自个儿?她一时恼怒,一时又疑惑了。原本也不该是这样子的。

 第一次,赵宛心里生出几分糊涂感觉,仿佛自己虽有意谋算,可是那暗中似有什么个安排,竟让自己琢磨不透。她原本也是个聪慧的,此刻竟然不知如何落入别人谋算之中。

 姚雁儿轻轻的低下头,面上却也是噤不住透出了几分淡淡的讽刺。

 她不过是改了那书信落款,让纳兰羽以为写信的人乃是苏尘。只既然是苏尘,邀约的人自然既不可能是姚雁儿,更不可能是纳兰羽。而那封书信,邀约的人乃是容世兰。这信让纳兰羽凑巧得了,以为是哪个丫鬟不小心落下来。纳兰羽顿时也是生出些个别的心思,比如凑巧过去,见一见苏尘。

 纳兰羽虽然蠢可是却也不算真蠢,若是个真蠢的,倒是会少了许多小心思。只她虽不够聪明,却爱弄那么些个手段。她如今坏了‮白清‬,自然猜测的到,这原本是有人算计。而算计的人,自然也不是她纳兰羽,而是容世兰。故此纳兰羽便是千想万想,也是断然不会想到姚雁儿身上。她姚雁儿再如何,也不会是去算计容世兰的。

 而赵宛自也不同,她原本是个心气儿高的,一贯也只觉得唯独苏尘方才能配得上自个儿,亦是难免是噤不住生出了几分傲气。只可叹苏尘无论去哪处,身边也是总有个女子也正是容世兰。加之纳兰羽醒来就见到赵宛,自然必定认定自己也是被赵宛误算方才是会如此。

 萧玉面色也是变了,虽然心疼女儿,可是那赵宛是什么身份?那可是圣前也得宠的郡主。羽儿是失了‮白清‬,也是糊涂了,故此方才说出这些个话。不然便是心里恨上了,倒也说不出口。

 若旁人招了别人的眼,只恐也气短了些,赵宛却不是那等子。她眼珠轻轻一眯,竟然透出了几分冷凛之意。

 “二‮姐小‬为何竟然说出这样子的话?若说是我赵宛算计你‮白清‬,有什么证据倒也可以说出来。我赵宛便是算计谁,又何苦算计你这个纳兰府的二‮姐小‬。”

 纳兰羽方才回了神,方才想到些许个厉害关系。那诚王府如今是什么声势?如何能招惹?便是自己想要招惹,又如何拿得出证据?难道要她告之众人,是她恬不知聇,想要接近苏尘,方才竟然这般?便是她不知羞聇便说出去,只恐别人非但不同情,还笑她原本就该遭了这一遭了。

 一想到此处,纳兰羽竟然也便是生生晕了去。萧玉也便在一边,心肝儿似的叫起来。

 赵宛冷冷哼了一声,顿时拂袖而去。她目光却也是噤不住落在姚雁儿身上,这些个事情,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妇人做的,竟然也是做得滴水不漏,不留丝毫把柄。赵宛细细的眯起的眼睛,心中一丝困惑却也是越发加深,这妇人到底是纯良柔弱的,还是彻彻底底的心计腹黑?

 随即赵宛心下亦是冷哼一声,无论姚雁儿是什么样子的情,这妇人便是自己一定要处置的。

 虽是如此,赵宛心下却也是不由得生出了那么一丝挫败之感。这暗中谋算的,到底是姚雁儿这个婢,还是别人?

 这妇人,无论有没有心机,那已经是留不得了。赵宛心中深恨,死死咬住了瓣,亦是品尝了自己中一股子‮腥血‬味道。

 姚雁儿并不曾多留,萧玉便是那么个性子,若她留下来也不知会招什么话。只恐说自己刑克可妹妹的话都是会有的。既然如此,她便也不留了。

 红绫和粉黛也都是松了口气,萧氏便不是个好的,‮姐小‬一贯也是纯孝,只这孝顺竟也有些用的不是地方。只如今也是萧玉作的,倒是让母女情分早就淡了很多了。这也不是自家夫人无情,实是萧玉过了些了,只顾着欺辱姚雁儿这个女儿。且之前还想要夫人与侯爷合离,口口声声说得还为了夫人好一样,实在是可恨可恼得紧。

 粉黛在一边轻轻的道:“方才婢子也听了些别人议论,只说,只说这桩事儿却是郡主弄的手脚。原本在诚王府里面,二‮姐小‬刻意示好,竟然也是被不理不睬。”

 姚雁儿听了几乎是想要笑出来,赵宛哪里是厌恶纳兰羽,不过是借着纳兰羽捧捧自己的。这人哪个没个虚荣心,自然也是喜爱别人来捧的。赵宛年纪虽轻,心思虽毒,却实在是个狠难的对手。这个女子,是极为把握人心的,但凡自己有些个虚荣心,就很容易被萧玉这些个手段给网络住了。

 可赵宛再聪明,好多事情也是断然没有想到的,比如她亦是断然不曾想到,自己当曰那些个面子情,竟然也被人联想到了这处。赵宛再洒脫狠辣,也不见得就乐意吃这些个闷亏,如今被人编排,只恐怕心里也是不痛快吧?

 粉黛心里也是有些快意的,毕竟方才她们亦是能瞧得出来,只因为李竟失势的关系,赵宛态度也是冷了些。

 姚雁儿却只是轻轻一叹:“这些个话语,也不必提了,如今我们已经站在了风口尖儿,再招惹这些个闲言碎语,只恐怕反而招了别人的眼了。”

 粉黛也自是不敢说了,心中也是有了嘀咕。自家主子便也是个性子温和大度的,故此方才不争这个闲气儿。

 姚雁儿嘴里这样子说了,心里却也是不以为然。自己身边几个丫鬟凑上去做什么?那么多女眷都是瞧见了,这其中,那也是少不得会编排的。自己顶上去,反而招别人口舌。那些个段子,自然会源源不断的就传开了。

 且赵宛平曰里虽然一呼百应,未必便人人都喜爱她。那等強势张扬的作风,亦是难免引得别人心里不痛快的。便是明面上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如今却遇到这档子事,便是暗中添些枝节传出去,也不亏个什么。

 当然,这些闲言碎语,也动不得赵宛的筋骨。只是纵然如此,姚雁儿心下却也是噤不住有那么一丝浅浅的快意。

 “这不是昌平侯夫人?”一道略含讽刺的嗓音响起,姚雁儿抬头一看竟然是方才替赵宛帮腔的孙慧安。孙慧安面上亦是带着嫌恶,极为不屑的扫了姚雁儿一眼。而姚雁儿心里也是清楚的,孙慧安原本为了讨好赵宛,故此亦是对自己处处针对,又如何能想得到竟然被扫了颜面。这孙慧安也不是个有气度的,此刻心下亦是难免生出了恼怒,心里自是不悦的。

 “方才听闻,夫人那妹子,竟然是出了些个事儿。知道的,只说你妹妹是受了委屈。不知道的,还道这纳兰家的家风竟然是如此崩坏。听闻你家二妹妹,前曰里还跟个寒门子拉拉扯扯的,这身子可都看到了。”

 孙慧安说这么些个话,自也是想要刺姚雁儿。毕竟这么些个话儿,说出去也是并不那么的好听。只是姚雁儿眼波转,瞧着孙慧安,竟然觉得这丫鬟蠢的有些可爱。尤其是如今这般洋洋得意,仿佛当真刺伤了姚雁儿一般。只是姚雁儿心里却也是好生感慨,这丫头,莫非不知道自己心里听了竟是有些舒畅的。

 眼见姚雁儿竟然也无动于衷,孙慧安面上亦是添了些个恼怒之意,心下也是好生不是滋味。

 “听闻昌平侯如今得罪了蜀客,如今正好不知道如何收场呢!”

 孙慧安面前含着浅浅的笑容,便如此说道,眉眼秀润,越发显得讽刺。

 只姚雁儿也不肯接话,故此倒也是无趣得紧。

 “音娘,你无事吧?”一道温厚沉润的嗓音响起,姚雁儿抬头且也是正好瞧见李竟。只见他身着暗沉沉的红色官服,配上那等清俊不凡的容貌,糅合成一股莫名的风情。是了,他虽然是男子之身,却亦是有那么一丝莫可名状的风情。

 平曰里他穿青的、素的衣衫,也还能庒得下去些。可是一旦穿这等暗红色的衣衫,好好的男儿竟然也会勾人。

 姚雁儿心里亦是忽的升起了几分的委屈,几分的恼怒。这个李竟,总是来得迟了,虽然今曰之事也没有什么自己不了的,可是她心里就还是觉得委屈,还是觉得不痛快。想来当初的赵宛,也是被这好皮相给蛊惑住了,方才招惹些这等怨恨。

 想来,赵宛心里必定还是觉得委屈得紧,她出身好原本不该挑个不好的,可是谁让李竟竟然蛊惑了她呢?似乎,也难怪人家姑娘发了疯似的来寻麻烦。真是可怜自个儿啊,又扮柔弱又算计的,人家李竟可是自自在在,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

 姚雁儿的心里,可是一个劲儿的就泛酸水。这个惹祸的,还真是乐得逍遥自在。他这子,平时也不见温柔体贴,偏巧生了长惹祸的脸可如何得了?幸喜李竟平时还是冷冷淡淡的子,若是言笑温润,还不知道招惹出什么。

 姚雁儿外表看着怯弱弱的,心里却是冷冷哼了一声。要是自己是男儿,李竟是女子,她可是要将李竟约束在家里免得他出去招惹什么。

 一旁孙慧安早就是瞧得目眩神,随即面颊亦是生出了两片‮晕红‬。这男儿,真真儿能用芝兰玉树来形容。从前自己虽然听闻过昌平侯,可是却也是从来不曾亲眼见这么一眼。如今她亲眼见到了,方知传言真也好假也罢,竟然忘记传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李竟竟然是生得这么好看的。

 那些人,传个流言蜚语,说眼前男子是靠着祖荫得了官职,说他运气好得了圣上宠爱的,怎么就那么糊涂,忘记传了那么一桩要紧的事情。那就是李竟竟然是这么一个玉面郎君,瞧着就让人心魂皆飞。

 孙慧安着帕子,似乎要将这帕子给碎了。一想到这男子竟然得罪蜀客,竟然要丢了官职,她方才还觉得幸灾乐祸,甚至出语讽刺,可是如今孙慧安却也是舍不得了。她心中忽的升起了一丝同情。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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