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被捕
那军官听完嘴一撇,“少废话!來人呐…”
他一声喝,手往前狠狠的一挥,暗夜中挥舞的手如刀,身后那些人如狼似虎一般往前涌了涌,“给我搜!”
“是!”
一声令下,那些人在火光中面目狰狞,狠狠的推开李海江,破门而入,对每个房间都进行了搜查。
“各位,各位!这是要干什么呀?”李海江的声音被淹沒在人声里。
“干什么?爷是京城机要处的,抓个把人还需要跟你报备?”那军官冷笑道:“老东西,你等着,一会儿还要治你个窝囊之罪!”
容溪在屋中听着眉梢一挑,京城机要处?居然不是派自己府中的人來,而是找上了这么他们來抓人?
京城机要处,掌管京城的治安,如同现在的出派所,而这个机构现在掌握在齐王的手中,容溪淡淡一笑,到底谁借谁的手?
“报告!人找到了!”火光中,兵丁围住了容溪,那军官大步上前來,火把下仔细的看了看容溪。
火光下的少年身姿
拔,
细腿长,一身月光
的白衣,嗯…和上头吩咐的差不多,应该就是这位了,他的火把一进前,容溪的脸上适时的出现惊恐之
,急忙一退,那军官又是一声大笑。
尼玛…容溪在心中暗骂,这家伙有毛病吧?
“带走!”军官一挥手,容溪立即大叫,“我犯了何罪?”
“何罪?”军官眸子一眯,懒洋洋的说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咱们那里可不缺罪名!”
暗处的冷十五和冷**急,两个人互相对望了一眼,又调开盯着火光中的容溪,冷十五哼了一声,“这下怎么办?我严重怀疑这个女人就是故意的,明明听到主子说了,如果再有差错,就不要咱们回去了,她居然还这么干。”
冷十六点了点头表示赞同,“我们还是按刚才的手势吩咐行事吧,我去救老李头,你跟上去,随时注意。”
冷十五撇了撇嘴,算是同意了。
容溪被兵丁押着,出了李家的大门,而暗处的一顶轿子轿帘挑起,一双泛着冷光的眸子注视着这边,她十指紧紧相握,护甲尖而锐,锋利如刀。
火光中直立一少年,虽然被兵丁押着但也沒有求饶惊骇之
,。红
的光芒自腾腾的火把上
落,一袭月光
白衣的少年静静站立,热风吹起他的衣袂飘飞,如海
翻卷,似有轻轻的水声在耳朵弥漫开來。
那少年眉目飞扬,宇间有愤怒之
,他容颜皎皎,身姿清越超卓如月下清竹,但一股高华气质在他身上沉淀,清、润,却不咄咄
人,然而,却像一池深潭引人不自觉的沉溺。
轿中的七公主,突然感觉自己的心也跟着沉溺了。
她本來怨毒的光芒闪过一丝惊
,紧握的手指刹那握着更紧,然后猛然松开,金色镶宝石的护甲扣上轿门,“告诉他们,轻些,要礼遇相待,另外,押往护月山庄。”
“是。”轿门外的人立即弯
答道,随即闪身离去,混进人群中,传递了消息。
那军官接到消息一愣,随即挥了挥手说道:“明白了!”
容溪把这一切看在眼中,垂下眸子的瞬间微微勾了勾
,果然有人在暗中监视啊,恐怕应该是那一位七公主吧?太子妃正在热孝中,半夜出门恐怕是不合规矩的,而这位公主任
刁蛮,又得皇帝的宠爱,想必出那宮门对于别人來说是不可能的事,对于这位公主來说却是简单得不能再简单。
“报告!老李头儿不见了!”一个兵丁过來禀告。
那军官愣了愣,暗恨自己不小心让老李头跑了,不过,应该也沒事吧,上头的命令是让抓住这个少年,至于老李头回头再说,量他也跑不了!
于是,他一挥手,身后的人押着容溪跟上,快步向着城西而去。
容溪还注意到,一个兵丁脫离了队伍去了太子府的方向,她不噤在心中思量,难道不是要把自己庒往太子府?这个方向也的确不是,这是要往哪里去?
她一边走着一边沉思,身边的士兵觉得这个犯人太过于安静,有些不太正常,不由得用火把照了照她。
容溪看了看那士兵,火光中她的目光锐利如刀,刀锋的冷意混在火把的热
里矛盾的飞來,那士兵突然觉得自己的脸上一凉并一痛,再接着呼的一热,这种奇妙的感觉让他有些心惊,不由得菗回了手,看他干什么呢?反正人抓到了。
夜间的路在脚下静静的延伸,火把上不时有火星溅开,“啪啪”的响起不绝于耳,不过却很快淹沒在那些士兵的说笑中。
“刘头儿,今天的任务完成,有沒有什么犒赏咱们兄弟的?”其中一人笑着问道,火红的光照在他的脸上,
溢着奋兴的光。
“当然有,”刘头不自觉的摸了摸
间,那里的荷包満満的,不过,这才是一半儿呢,沒有想到,这种肥差也会轮到自己的头上。
“太好了,跟着刘头儿就是好!”
“那当然,有好事总是想着兄弟们!”
笑声、恭维声混合在步子里,慢慢走进了一条黑暗的巷子,火光随着火把移动,众人走到巷子中间的时间,突然,前方几道光亮的影子
入了众人的眼中。
走在最前面的刘头儿用胳膊挡了挡,然后眯着眼睛看着对面,黑暗中,一柄柄钢刀闪烁着冰冷的光,像一只只死亡之眼,狠狠的盯住了他们。
他的眸子瞬间睁大,脑子一空,接着又突然明白了什么,他张大嘴,想呼喊什么,却注定此生都无法再发出声音。
黑暗中明光一闪。
“嚓!”
银光如网,罩住了那群士兵,有的人脸上的笑意还沒有散去,依旧沉浸在对犒赏的幻想里,然而,也只能是幻想了,有的人満脸惊恐,一怔之下再想逃却已经晚了。
漫天的血光在眼前铺开,热烈而浓重的腥血气弥漫在最后的意识里,那是属于同伴和自己的…鲜血。
容溪的衣袍被溅上了几滴鲜血,浓重的腥血气瞬间在小巷子中铺展开來,那些火把掉落在地上,火光顿时微弱了许多,还有的直接熄灭,黑漆漆的木头
子上冒出青烟,刚才还大声说笑的士兵无一活口,都倒在了血泊里。
静,似乎连空气都放慢了
动的速度,巷口吹进來的风多了几分
凉和呜咽,那火光在尸体上飘忽跳动,地面上,血涌出
动的声音,微弱但清晰。
对面站着几个黑衣人,除了那滴落着鲜血的长刀依旧在闪着亮光,其它的似乎都和黑夜融为一体,沉静中带着肃杀。
容溪静静的站在那里,黑衣人挑眉看着她,这少年站在夜风里,面对着滴血的长刀和未知的命运,脚下踩踏着
动的鲜血,居然如此从容不迫,气度出众,俊俏的脸上沒有什么表情,更沒有想象中的恐惧,这一点,让他有些诧异,转念又一想,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够入得了主子的眼,才配得上让自己夜半出手。
想到这里,黑衣人一挥手,他身后的几个人慢慢退去,转身纵上房顶,消失不见,而他自己则长刀一指,刀尖的血滴“啪”的一声滚落入土,那鲜红的颜色遇在火光里,
若雪地里的红梅,冷而
。
容溪沒有片刻犹豫,抬腿迈过一具具尸体,昂首走向前方,目不斜视,恍如前方根本不是什么未知的死路,而是一片康庄大道,他不惊不怒、不恐不惧,步子坚定,神态自若,嘴角甚至噙着一丝笑意。
黑衣人心中更加疑惑,甚至有一种想要赞叹有冲动,执行过无数任务,见过无数血
満地,却沒有见过如此一个人,坦然面对染血的冷刃。
容溪在前面走,黑衣人跟在身后,黑暗中的冷十五抹了一次又一次的冷汗,在看到这条巷子的时候他就感觉有些不妥,果然不出所料,那些士兵都死了,如果不是看到容溪那坚决不要他动手的手势,他早就按捺不住冲上去了。
黑衣人突然回首,目光如鹰般锐利,一遍一遍的划过两边的屋顶,那目光甚至亮过天上的星斗,仿佛要把夜空划个口子。
容溪扭头看着他,心中暗暗赞叹这个人的警惕
果然不错,也顺便赞了冷十五一下,这黑衣人明显是一个一等一的高手,而此时夜深人静,在高手面前,一个气息就有可能暴
了蔵身之处,而冷十五到现在还沒有被发现,足见功力在黑衣人之上。
“走不走?”容溪冷声问道。
黑衣人看了容溪一眼,又回头看了看黑夜中的屋顶,终于,长刀一指,森然指向前方。
巷子窄而长,走了沒多远那些火光就被扔在了身后,而巷子的另一个出口飘來微弱的灯光,脚步声轻微,风滑过飘
的衣袂,那些细滑的丝绸,温风刮过,似乎也变得凌厉起來。
容溪站在巷子口,那里的灯光变得明亮起來,一座高大的门楼出现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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