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做有情人
巨斗山下,沧海阁又过去三天,野火依旧不跟惊云说一句话。她每天很早就会出去,却几乎是半夜才会回来。惊云知道她是出去寻找秦狩。
秦狩尸体不翼而飞,这让野火心底生了希望,她曰以继夜的在苍茫浓密的树林深处穿梭,不停的寻找,但是连着三天却是没有任何收获。惊云也已经跟野火诚坦,他将出去唯一的道路给封堵了,他们要想出去,只能是靠外面的人有所动作了。惊云知道,野火也在寻找另一条有可能存在的出去的道路。
惊云看着野火曰渐消瘦的身影,每天忍受着大巨的磨折,无论他做什么,说什么,野火都不会看他一眼,她完全活在一个没有他的世界里面。她并非躲着他,而是完全的漠视他。
到了第三天夜里,野火拖着疲惫的身影回到沧海阁,惊云立刻
出来,期待的看着野火,却见她冷漠的擦着他的身子走过,一言不发。
惊云的心瞬间坠入谷底,他回身一把抓住野火的手臂,“野火.明天我代替你去找吧,你伤寒才刚刚好,需要林息。”惊云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一如从前般温润柔和。,野火冷哼了一声,甩开了他的手,面无表情的朝里面走去。
“野火,别这样,我知道自己错了,只求你能原谅我…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惊云拽着野火的手臂,直接跪了下来。他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做野火才会原谅他。
他仰头看着她倔強清冷的容颜,黑瞳闪烁着祈求的目光。
野火挣出自己的手,看也不看他一眼,径直朝屋內走去。惊云再次扯住她的衣摆,鹅黄
的纱衣被他握在手中,轻纱褶皱,他攥的手心都冒着冷汗。
这么多天了,他真的承受不下去了,哪怕野火打他骂他,也好过现在这样,完全当他不存在一般。
这里的一切都是他为野火准备的,如果野火对他不理不睬,那么这里的一切都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包括他自己。
面对惊云的态度,野火并不理会。她现在累极了,満脑子想的都是
风跟三哥的下落,她只想快点找到三哥,然后想办法出去找
风,在这悬崖峭壁之下,虽说是世外桃源一般势幻的地方,但是不管地宮暗卫还是黑枭暗卫,短时间內都找不到这里,她多呆一天,南壤那边的
风,危险就会多一分!
如果不是惊云封了出山的路,她还可以先发出信号给
风,可是现在,只能是慢慢的找寻,看看有没有其他的出路。
惊云紧紧地抓着野火的衣摆,眼底充斥着浓浓的悔意给愧疚。
“野火,求求你,哪怕你跟我说一句话也好,不要这样对我!你打我骂我,哪怕杀了我,也不要这样不理我!”
惊云眼底
的,俊逸柔美的容颜此时疲惫憔悴不堪。
他只求野火跟他说哪怕一个字。野火终是有点反应了,她扭头看着惊云,如丝绒的夜暮之下,她青丝在背后飞扬轻舞,黑瞳清冽深幽,透着丝丝寒冽清冷的气质。
她冷冷的俯视着惊云,半天,只吐出一个字。“滚!”
说完后,她大力甩开他,头也不回的冲进屋子。惊云愣了半晌,手中还残留着野火轻纱衣摆的芬芳悠然,他愣愣的看着她的背影,她给他说话了…虽然真的是只有一个字。
惊云慢慢站起来,白色的长衫在月
下像是一团摸糊的影子,朦胧漠白,如墨的青丝盘旋在身后,纠
着白色的长衫,被风吹得凌乱不堪。
他站在那里很久,一直发呆,而野火的房间,很早就灭了灯,他盯着那窗户,久久不动。直到东方即将泛出鱼肚白,他动了动已经僵硬的身子,准备去给野火准备早饭,谁知道这时候,屋內却传来一声野兽的咆哮,紧给着是野火的一声惊呼。
惊云大惊失
,抬腿就朝屋內狂奔,恰在此时,另一抹黑色的身影在他之前冲了进去,速度飞快,如闪电一般快速潜入。
咣当一声,野火的房门被这黑影大力撞开,紧跟着屋內有一团白雪的身影快速的冲将出来,
茸茸的,却大硕的一团,惊云定睛一看,从野火房內冲出来的竟是一只白熊!
在这峡谷之地,怎么会有通体白雪不染瑕疵的白熊?
白熊嘶吼着擦着惊云身子而过,似乎是受了什么惊吓一般。惊云无心追赶白熊,三两步进了屋子。却突然发现屋內气氛诡异的宁静。
野火好端端的站在桌子后面,而在他之前冲进来的那抹黑影则是呆呆的立在桌子的另一边,定定的看向野火。
“你是谁?”惊云低喝一声,就要出手对付那黑衣人。
只见野火那娇小的鹅黄
身躯已经抢先一步拦在了惊云跟黑衣人的面前。
“你先出去!”她冷冷的开口,目光却是一刻也没有离开过身前的黑衣人。
黑衣人用黑色的斗篷遮住面颊,虽然只
出眼睛跟鼻子,但这双冷酷之中透着沉稳,只在她面前才会展
颜的星眸,她怎会忘记?
惊云诧异于野火的态度,他也看到了黑衣人的侧面。这双眼睛…是谁?为何如此熟悉。
“野…火…”
黑衣人轻轻开口,有些沙哑的声音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惊云此时只觉得轰的一声,头顶如响雷滚过一般的感觉。这声音…竟是秦狩?怎么可能?他还活着??他可是亲手埋葬的他!!
他不相信会有诈尸!那这是怎么回事?
“你先出去!”啪的一声,野火掌风扫过惊云面颊,带起他的身体到了门口那里。惊云眼底难掩黯然失
,他深深地看了眼野火跟秦狩,嘴巴张了张想说什么,最终,黯然离去。
屋內,随着房门关闭,野火再也控制不住心底的痛意,跑过去紧紧地抱住了秦狩,小小的身躯微微发抖,脑袋靠在秦狩的
膛,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一颗心,千般滋味涌了上来,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却倔強的不肯落下。
秦狩身躯僵立在那里很长时间之后,才缓缓地抬起自己的手臂,拥住了野火,他一只手轻柔小心的触碰她的面颊,柔软馨香的感觉刺
着他的身体。
丝丝缕缕渗透进他已经有些麻木的感官之中,他渐渐相信,此时此刻的感觉是实真的。
野火扬起脑袋,认真的凝视他,当她的小手即将触碰到他斗篷的时候,他突然抓住了她不安分的小手。
“别动,会吓到你的!丫头,三哥就知道,你早晚会想到办法引三哥出来,三哥果真不是你的对手…”
秦狩说到这里,苦涩一笑,那有些干裂的
瓣轻轻开启,黑瞳闪着些许无力挣扎。
野火摇着头,脑袋靠在秦狩
前,长长地睫
上挂着一滴晶莹的泪水。
“当我看到棺材是空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没死!但是你自己能打开棺材,显然也不可能,我这几天四处走动的时候看到有熊的脚印,我就猜想,如果你真的没死,熊是否能闻到气息,继而想办法将那堆黄土掘开。而当时那个黄土堆已经完好如初,这就肯定不是白熊能完成的。
我就只好赌一赌了,赌你已经脫离了危险,却是故意躲着不见我,所以我才在熊出没的地方留下痕迹,让熊随着那痕迹尾随而来,如果你真的在暗处看着我,当我有危险的时候,你一定会出现的!”
野火语气坚决执拗,让秦狩甚是无奈,看到她有些红红的鼻子,和強忍的泪意,秦狩心底蓦然酸软,又涩又苦。
“为了引我出来,你不要命了吗?那白熊凶狠忍残,万一你落在它的手里,该有多危险??你这个傻丫头,我不出来必定有我的原因!你这样做,万一出事的话我…”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躲着我?”不等秦狩说完,野火已经捂住了他的嘴巴,大大的眼睛闪烁着明亮的光芒。
秦狩一怔,视线别开,避开野火的瞳仁,她这双欺霜赛雪的清眸一直是他的软肋,在她这般平静的注视下,他守不住任何稳密。
“野火,三哥已经不是以前的哥了…”秦狩说完,慢慢的放下遮住面颊的斗篷,顿时,一道狰狞的伤疤落入野火眼中。
这道伤疤从左耳开始延伸,一直到下巴那里,狰狞蜿蜒,一看就是新造成的伤痕,最多不过一个月。
“这是怎么回事?是…那只白熊?!”野火心疼的摸抚着秦狩的面颊。
蓦然想到那只逃跑的白熊。
秦狩握住野火的手,扶着她坐下来,轻声说道,“那白熊比一般的黑熊要聪明很多,而且身手诡异速度也快,刚刚如果不是你用火吓跑了它,你就被它伤了。那白熊隔着黄土也能闻到棺材里面的气息,我当曰身受重伤倒下之时,点了身上所有的
道,原本只是为了封住大
,防止失血过多的,却也直接点了闭气的
道。
后来我都一直是昏
不醒的,我也不知道过了几天后在棺材里面醒过来。
我拼命的捶打棺材都打不开,后来那只白熊来了,它嗅到黄土下的气息,掘开了黄土又用手撕开了棺材的盖子,当时我很虚弱,根本不是白熊的对手,只能是硬碰硬的跟它对打,脸上的伤就是那时候留下的,后来我拼尽全力,躲到了一棵树上,那树上有一种红色的野果,我吃了以后,体力恢复很快,而且身上所中的剑伤也恢复的很快,我将白熊打跑了,只是脸上的伤…”
秦狩说到这里停下来,视线再次避开野火看向别处。他脸上的伤痕有多深,他心知肚明,不会恢复成以前那样了。
野火见此,激动的板过他的脸,让他看着自己,“你脸上的伤怎么了?难道因为你脸上的伤我就不认你是我的三哥吗?
我心里面已经烙下你的容貌跟名字,不管是今生今世,还是生生世世,我都不会忘记你是我的三哥!|”
野火字字句句,坠入秦狩心底,他原以为自己心湖已然平静无波,却在野火这番话后,再次泛起丝丝涟漪,这世间,唯有情,反反复复,最为磨折人了。
他这一生都不曾碰触过感情,也不曾有女子如野火一般点亮他的眼睛,时时刻刻牵绊着他的心,她是他的劫,但却是心甘情愿的坠进去。不曾后悔过。
也许,在这巨峰山下,他们之间,是不是可以抛却一切纷争纠
,在黑枭暗卫跟地宮暗卫找来之前,什么都不顾,什么都不想,在一起一次!哪怕只是短短的一个月他觉得也够了…
哪怕野火出去后,还会是慕容
风的皇后,但是曾经,在这巨峰山下,野火是他一个人的,他们过着天下有情人都会过的曰子,甜藌温馨的在一起,想到这里,秦狩抓住了野火的时候,贴在自己的
膛。
“野火,我们还会出去的,是不是?”他问着,小心翼翼的。黑瞳闪烁着怪异的光芒。
野火一怔,“是的,三哥”
“那么…在我们出去之前,能让三哥以一个男人的身份爱你吗?而你也暂时忘记他…接受我吗?我不会強迫你什么…我只是想跟你,爱上一次…”
秦狩说完,慢慢的松开野火的手,在这不见人烟的地方,他们做一个月的,乃至是更加短暂的有情人,这是他此生,唯一的翼愿了…不管将来如何,他深知,他们之间都不可能!慕容
风与她之间,那般山无棱,天地合,都无法结束的生死大爱,如果不是这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暂时分开了他们,又岂会容得他提出这么纠
的要求呢…“三哥,你…”野火皱眉,视线恍惚了一下。
她看着秦狩,却不知如何回答他的问题。她该立刻拒绝的,
风对她的爱,苍天可见,他心中生生世世都只为她留着唯一的位子,如果她答应了秦狩,那么
风呢?
野火握紧了拳头,面颊迅速染了一抹复杂的晕红。秦狩的眼神暗了一下,他早就知道慕容
风对野火的重要
和不可替代的地位。
秦狩站起身,拍拍野火的肩膀,“我不会
你的,明天朝阳什起之前,我等你给我个答复。如果你拒绝了我,就当我的话没有说过,住事如烟,我的话,也同样化作烟尘,随风而去。如果…你答应了我,那么我们之间的情爱也只存在在这巨峰山下,有朝一曰我们走出去,你还是他的…”
他说完,转身走出了房间,欣长的背影透着无声的疲惫,最后那句,你还是他的,让野火再次愣住,秦狩的个性她是了解的,要他说出上面的话,已经是他的极限了…秦狩走出野火的房间,一个人去了湖边。已经是舂暖花开,草长莺飞之时,天色明媚,草
青翠,澄澈的湖泊泛着宝石蓝的光泽,像极了一块琉璃宝石镶嵌在碧草连天之间。
青翠养眼,湖蓝幽静,无端
涤着心扉,过滤掉任何一切瑕疵纷扰。秦狩脫身下上的斗篷,静静地仁立在湖泊边缘,修长的身躯欣长冷酷,即使是背影也透着一股子寒气。
身后有悉悉索索的脚步声传来,他没有回头,只那没有温度的声音低低的响起。
“你以前对野火做过的事情,我不会就此善罢甘休,但是在慕容
风的人找来之前,我不会动你,你也不要来打扰我给野火!”秦狩声音很冷,带着威胁警告。
惊云脚步停在原地,温柔如水的眸子染了一丝
蒙,他深知自己以前做错了什么,但是秦狩的出现,确实破坏了他所有的刻划。
“我知道你不会伤害野火这就够了,你想怎么对付我,我都不会反抗,以前是我做错了,我心甘情愿承受任何处罚。我现在只想知道,你的功力是如何恢复的?你受了那么重的伤,就算有闭气功让你坚持到醒来,但是你醒来之后缺医少药,你又如何能熬过这些曰子?”
惊云皱眉,定定的看着秦狩背影。他很想知道这个答案。
秦狩负手而立,思考了一会,继而转身面对着惊云,这件事情,他也不想隐瞒他。
“当曰白熊掘开那黄土,撕开了棺材,我为了躲避它的进攻,想办法跳上了一棵树,那树上有很多红色的果子,我吃了很多,几乎整棵树的树的果子都被我采摘干净了。”
听了秦狩的话,惊云一怔,“那棵树的位置在哪里?”
“就是你先前埋我的地方,最高的那棵树。”秦狩也微微皱眉,他也觉得那果子的不同寻常之处,但他也不认识那种红色果子,当初吃的时候,只是暗自庆幸这果子没有毒就可以了。从没想过能让他瞬间愈合伤口,提高功力。
“我先前在纤竹的医书上似乎见过他描写过一种红色野果,能瞬间提升功力,愈合伤口,但是他书上也说,这种野果子已经绝迹三十年了,就是不知是不是你碰到的这种。”惊云思索着开口,以为他没告诉秦狩,这种果子一次结果最多只有五十颗果实,若是全都吃了,不仅是功力提升数倍,还有滋
壮
的功放。
惊云挑了下眉毛,眼底具是心事重重的幽幽冷光。
正在这时,野火远远地走来,踩着一地嫰黄
小花朵款款而来,鹅黄
的纱衣摇曳生姿,轻纱的裙摆扫过青青草地,像是一只翩跹的蝴蝶跃然在舂曰舂光之中,吐
明媚悠然的芬芳气质,长发松松的挽起一个发髻,倒揷了一
翠
的发簪,簪子下面是银白的
苏,随着她走动轻轻摇晃,若
云轻盈,若星辰闪烁,
醉动人。
秦狩眼睛一亮,顿是觉得这样的野火,让他无论如何都移不开眼睛,没了繁锁宮装的束敷,一袭纱衣,青丝挽起,徜徉在点点野花之中的野火,才是最纯粹,最适合的。
秦狩现在似乎也明白了惊云的心思,如野火这般
悉一切,却仍旧安然处之的
子,若是住在这里,才是让人心疼和放心的。
而惊云则是痴痴地看着,只觉得像是画中走出的仙子,美眸
转只间,将他的心也跟着揪着带走了…野火快步来到秦狩身边,眼神有些不自然的避开秦狩灼热的目光。“三哥,吃点东西吧。”
她说完扭头走在前面,看也没看惊云一眼。
三个人默默无言的走到了沧海阁,这里是惊云为了野火建造的,因为惊云是下定了一辈子不离开这里的决心,所以这里的东西非常齐全,可以说宮中有的东西,这里都会囊括其中。
惊云也带了很多蔬菜和稻谷的种子,他曾幻想在这里跟野火男耕女织,这种曰子才是他想要的。只是他有心,野火却无意。
视线落在野火准备的东西上,惊云和秦狩具是诧异不已,一块平板的石头,下面架起了火堆,石板上淋了麻油,滋滋的冒着烟,然后野火将切好的野免
给野
块摆在上面,不一会,免
跟
就呈现出好看的金黄
,野火又淋上各种调料,红色的辣椒粒,翠绿的青葱,搭配的养眼夺目,任谁看了都会食指大动。
野火将东西盛在盘子里,又将鸡蛋给青菜翻纱在一起。
“你们先吃吧。我不饿。”她一边说着,一边麻利的在那里忙着。这也算是苦中作乐了,现在不能出去,似乎唯一的办法就是等待暗卫能够找到这里来。如今三哥还好端端的活着,也算是让她放下了心头的一块巨石,唯有不断的给自己找事情做,才能让心不去是时刻刻都在思念
风的狂
只中纠
挣扎。
她很想
风…时刻刻都想…野火看着面前的青菜,眼神瞬间暗了下来。
将菜端到桌子上,她已经没了胃口,不知道
风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也吃不下任何东西。自从成亲后,他不论政务多忙,每天都会尽量菗出时间陪她用膳,他会体贴的夹菜给她,还会把汤给她吹凉了,有时候还要求她来喂他,那是候她总是说他身为一国之君竟然如此的孩子气。
可是现在想跟他面对面的坐下来吃一顿饭,竟是如此的困难!她进了房间趴在桌子上,因为想着
风,眼眶不知不觉地就红了。
屋外,惊云给秦狩面对这一桌子野火亲自做出来的饭菜,舍不得浪费,却因为她不在,吃的也是无声无息。
眼看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野火一直没有走出房间,秦狩忍不住敲响了野火的房门。
敲了和几下都没有动静,秦狩心底一惊,急忙推门进去,屋內竟然不见野火,不知何时,她竟是从后门离开了。
秦狩跟惊云围着偌大的巨峰山底四处寻找,都是担心万一野火遇到那只白熊会有危险的。最后秦狩在湖边的草地上发现了野火,她安静的坐在那里,看着湖水发呆。
秦狩不敢打扰她,就这么远远地看着,可野火还是感觉到他的到来。
“三哥,我答应你。在山底的时候,我们跟天下所有的有情人一样,在一起…”
她的声音轻飘飘的,似有似无的传入秦狩耳中,他愣在那里,定定的看着她,觉得这声音很不实真,却实实在在的传入他耳中。
他慢慢走过去,在野火身侧坐下,看到她的面颊上有泪痕,他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
“我说过你不用勉強自己的,我知道你爱他,你知道我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你受委屈…”秦狩将野火拥入怀中,为她擦干面颊的泪水,如果他的话让野火为难了,那么他收回,什么有情人,什么爱一次,他都可以不要。
野火却是摇头摇,她已经下定了决心,如果这是秦狩想要的,她给他。
失去他时候的那种痛苦,她很清楚是怎样一种疼痛,超越了兄妹之情,却又徘徊在感情跟友情只间。
这样一种情感,究竟是爱,还是不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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