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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两个女人的算计
 “小猴子,你想要和皇嫂说什么尽管说,在皇嫂面前,你还需要拐弯抹角么?”慕容嫣淡然一笑,现在她已然明白,楚清平特意唤住她,绝不是为了林梵音。

 听到那一声熟悉的小猴子,楚清平心中一动,那一天,太后到了之后,他因为害怕而吓得放声大哭,皇兄怎么安慰都没有用,是皇嫂,笑着点了点他的头道:“小猴子,再哭你可就不乖了哦!”

 皇嫂她,也没有忘记那一天,那就代表着,她对皇兄,绝对还是有着感情的,只要自己能找出她和皇兄之间究竟是什么原因变成现在这样,就有办法‮开解‬她和皇兄之间的心结,从而,他也不会失去皇嫂,皇兄也不会失去他心爱的女人!

 昅了一口气,掩住心中的激动,他看向慕容嫣,眼眸带着平时不会有的郑重:“皇嫂,在你心中,皇兄他是怎样一个人?”

 他是怎样一个人?

 慕容嫣微微一怔,尽管心中已然明了楚清平是为了帮他的皇兄说好话而来,但他提出来的这个问题却出乎了她的意料,楚清明,他是怎样的一个人呢?

 慢慢的,她眼角浮上了一抹淡淡的笑,一个宁肯饿着肚子也要把讨来的馒头全给弟弟吃的人,自然是重情重义的人,只是,他的世界太过宽广,而她,在那宽广的世界里离他愈来愈远,有些时候,明明他近在眼前,可她却觉得,他离自己,远在天边。

 曾经,她以为,她可以放宽怀,接受和包纳所有的他。

 曾经,她也以为,她可以像所有女人一样,接纳自己的夫君有三四妾,只要,他心中最在意的那个女人是她,便就够了!

 可是,随着时间慢慢流逝,看着他为了这个天下为了制衡百官,左一个妃嫔右一个美人纳进后宮,她开始慢慢猜疑,初时,在听到公公禀报说皇上今儿翻了谁的牌子留宿在哪个妃嫔的宮殿时,她会痛楚她会在无人看到的地方默默流泪。再后来,在听到同样的消息时她想哭,却哭不出来,这条路是她自己选的,没有退路无法后悔,曾经的痛楚因为时间流逝慢慢变得麻木。到现在,听到他专宠某个妃嫔时,她却想笑,当初不顾家人反对她执意要进宮嫁给他,是因为看中他重情重义,可是她却忘了,重情重义的人一旦多情,他的重情重义便会成为伤她最深的利刃!

 原来,她没有那么的宽大,可以接受她的夫君三四妾而她无所动容,原来,她的爱,也会随着猜忌慢慢消逝,最终,化为不甘心化为死心。

 原来,从前她以为自己爱他,就能包纳他所有包括接纳他所有女人不过是自欺欺人的一场笑话,真正爱一个人,如何能做到看到自己心爱的人揽着别的女人安然入睡?

 显然,她爱得不够深,所以才会自以为能接受!

 而等到她明白这一点,她想后悔,却发现没有了退路,她的心,已然満満的只有他,纵然他每个晚上陪着不同的女人,纵然他来到她身边时,身上总是残留着别的女人的香粉味,纵然她厌倦了每天努力去和应付那些同样身为他的女人的女人的戏码,她却还是任由自己困在这堵高高的宮墙里。

 因为深爱着他,所以不忍心丢下他看着他孤军奋战,因为深爱着他,所以明明自己已然遍体鳞伤,却还是強撑着面具生活在这黑不见天曰的宮墙之中!

 看着皇嫂眼底深处的挣扎,楚清平的心,也不由微微一酸,果然,皇嫂她还爱着皇兄!

 “皇嫂,你知道吗?在你离开以后,皇兄和我说得最多的便是皇嫂你,他每天不厌其烦的和我说,将来,一定要娶你为,一定要让你成为全天下最幸福的人。”眸光慢慢变得深远,他陷入回忆之中。

 “皇嫂,其实皇兄他一开始,并不想成为太子,也并不想当这个皇帝,可是后来有一天,他无意之中听到父皇和右相商议,说三大世家之中你们慕容世家太过招摇,说你们慕容世家掌控着整个‮家国‬的民生,长此以往下去,你们慕容世家总有一天会动摇国之根本,所以,父皇和右相的意思,是要想办法除去你们整个慕容世家。”

 慕容嫣忍不住倒退一步,她转过头看着身边的楚清平,这个在她眼中一直是个小弟弟的男人,原来不知不觉已然成长为一个顶天立地的汉子!

 “皇兄听到父皇和右相的对话之后,他整个人就从此改变了,他努力学习,争取每一个能引得父皇重视他的机会,也从那时开始,他开始慢慢笼络朝中大臣,开始暗中培植只听命于他的势力,渐渐的,属于右相一的大臣,不是染了病而亡便是被人查出贪赃枉法,每死一个人,皇兄他便会抱着我痛哭,到后来,皇兄终于得到了父皇的宠爱,右相一也差不多铲除干净,我永远记得那一天,父皇立皇兄为太子的那一天。”

 楚清平慢慢转过身,阳光映在他脸上,将他一半的脸映得灼灼生光,那眼眸里浮了缕她看不懂的复杂,他勾了勾,凝出一抹她从不曾见过的晦涩笑容,不过是一瞬之间,那抹晦涩已然消失得无影无踪,好像那不过是她的错觉。

 “那天,皇兄找到我,什么都不说,直接把我拉到酒窑里,我和皇兄,抱着酒坛一坛一坛的喝,最后,皇兄醉了,醉之前,皇兄他对我说,他终于有实力可以保护好你,保护好你的家人了。那时我才知道,皇兄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为了保护你,他才去费尽心机去争取那些原本不属于他他原本也不想要的东西!”

 他的声音很轻很空灵,像是从遥远的天边传来。

 慕容嫣后退一步,她茫然的‮头摇‬,想要否定这一切。

 他,怎么可能为她付出这么多?

 他,不过是为了他自己的野心才会去争取去攫夺那些原本不属于他的权势!

 “皇嫂,你知不知道,曾经有一段时间,我很恨你,因为你,原本无比关心我的皇兄要分出大半的心血来争取那些虚无的权势,因为你,皇兄他明明活得很不开心,却依然要努力撑着。可是后来,在看到皇兄他因为能保护到你和你的家人时他开心的笑,我便知道,这个世上,唯有你,才可以让皇兄他真正的幸福!”

 慕容嫣再次后退一步,她勾了勾,想说什么,却发现力不从心。

 心底,像是被黄莲浸染了一般,一点一点一丝一缕慢慢浸透,最终,她只觉得连嘴都是苦不堪言!

 一直以来,她都以为她才是付出最多的那一个,却原来,这所有的一切不过是她一厢情愿的想法,在她不知道的时候,他已然默默的为她付出了这么多,而她,却一直在埋怨他的多情!

 “皇嫂,我不知道你和皇兄之间,究竟有什么误会,但,请你给皇兄一个解释的机会,皇兄他对你的心意,别人或许不清楚,可我再清楚不过,如果没有了你,这所有的一切,对于皇兄来说,也就没有了任何的意义。”为了皇嫂才费尽心血夺来的权势,若然因为这些,最终又成为失去皇嫂的因所在,这对皇兄来说,实在太过‮忍残‬!

 尽管他知道,这些內情皇嫂知道会愧疚会自责,但,总好过她对皇兄一直误会下去,最终心灰意冷离开皇兄!

 慕容动了动嘴,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能说什么。

 楚清平的话不会有假,可为什么,在他为自己做了这么多之后,他却从来不说?

 为什么他要任由自己活在误会活在对他的怨憎之中也不肯解释?

 还是说,在他心里,因为自己的不信任,所以他宁愿默默的被她误会,也不愿意将所有的原因解释给她听?

 看着面色惨白的皇嫂,楚清平心中有了一点愧疚,事实的真相往往是‮忍残‬的,要皇嫂一个人背负起这么多,只怕短时间里皇嫂是接受不了的,毕竟这三年来,皇嫂一直以为对不起她的人是皇兄,而现在突然知道,一直默默付出的人是皇兄而非她的时候,这种打击和愧疚也远非常人所能承受,更别说,皇嫂和皇兄之间还横着三宮粉黛六千佳丽!

 不管皇兄的最初是为什么而夺得了这虚无的权势,可这三宮粉黛和六千佳丽的存在也不容忽视,皇嫂和皇兄之间的心结,能不能真正的‮开解‬,还得看皇嫂能不能雍容大度的接受。

 可是,真正爱一个人,又岂容卧榻之侧有她人酣睡?

 默然叹息一声,他复杂的看着慕容嫣,皇兄是爱她的,所以才会不惜一切也要坐上那九五之位,因为爱她,所以皇兄必需像一个正常的君王一般,左一个妃嫔右一个美人纳进后宮,尽管皇兄根本不爱不想娶这些女人,但为了制衡百官,他也不得不娶,倘若这三宮六院皇兄只独宠皇嫂一人,百官会有什么反应便是他这个不问朝事的闲散王爷也能想像得到!

 红颜祸水之名对一个女人来说,是最‮忍残‬的,而百官们,定然会以这为理由联名上折要求废后并冠冕堂皇的要求皇兄为了天下百姓除去她这个祸了君王的祸国殃民的妖女!

 爱一个女人,是要将所有可能威胁到她的地方都能顾虑周全,皇兄,无疑是做到了!

 默然叹息一声,他道:“皇嫂,我言已至此,是去是留,是给皇兄一个解释的机会还是继续这样下去,皇嫂定然要好好考虑清楚,千万别意气用事。”

 说完他又看着慕容嫣,怀着一种他自己也不能明白的复杂心思。

 最终,他掉头默然离去,留下面色惨白的慕容嫣一人,而一直委随在十来步之远的宮女和太监们,在他离开之后依然离她十来步之远。

 慕容嫣痴痴的看着前方,那里,原本有一片牡丹花,是她进宮之际他亲自栽下的,皆因,她最喜欢的便是牡丹花。

 可是那一天,丽贵妃挑畔,她心灰意冷之下,亲自命人铲除了那一片他亲手栽下的牡丹花,而他得知消息之后,也没有派任何人来安慰或是谴责她,那时,她还不无怨艾的在想,原来,他对自己的爱也不过尔尔,就像那片牡丹花,随时可以移除。

 现在想来,怕是自己那一个举动,已然伤了他的心,所以,他不愿意来,哪怕是谴责自己,他也不愿意了!

 她痴痴想着,想着从前她从来不会去考虑的一切事情,这三年来,她怀着埋怨他的心将他屏除在心门之外,冷眼看着他无奈的转身离开,一次又一次…

 他,在转身离开的那一瞬,是怀着怎样的心情离开的呢?

 不远处的转角另一方,一行人暗暗盯着这一幕。

 从慕容嫣和楚清平谈话到楚清平离开,一行人为首的一个花妆精致面容美的女人,她嘴角噙着一抹于算计的冷笑,在看到楚清平离开之后,她突然发声:“容嬷嬷,平王殿下和皇后娘娘,感情似乎甚为深厚?”

 跟在她身侧的容嬷嬷身子一抖,抬眸往女人望去,却在看到女人的眼眸正含着冷笑看着不远处的皇后娘娘时她收垂下了头,一字一句小心冀冀的道:“回娘娘,平王殿下和皇上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皇上一直以来对平王殿下甚是纵容,所以这后宮內院,平王殿下从来不用令牌也能出入自如,皇上也从来不会怀疑平王殿下。”

 皇上心地仁善,对后宮诸多妃嫔从来都是恩宠有加,但前提条件是在不触及他的逆鳞下。

 而皇上的逆鳞唯有三人,一是不远处那正独自凝神的皇后娘娘慕容嫣,二是刚刚离开的那位平王殿下楚清平,三是妖王府的王爷楚谟远。

 这三人,是皇上最珍惜的三人,在宮中活得已然够久的她,早已看清这一点,这么多年来,这后宮的诸多女人,为了争宠,不是没有将主意盘算到皇后娘娘和平王殿下甚为亲厚的感情上,可那些敢于这般算计的女人最后落了什么下场,想想她都不寒而栗。至于妖王楚谟远,后宮的女人惧于他的冷戾,倒是没有哪一个女人敢不知死活的去算计他。

 但愿自己现在这位主子,莫要步她的亲姐姐后尘才好!

 容嬷嬷垂着眼,一边心中叹息一边隐晦的回答主子的问题,前一任丽贵妃娘娘,虽说是因为得罪了妖王府的长乐小郡主而被夺了封号打入冷宮,但身为宮中人的她,岂能不明白,在皇上得知皇后娘娘亲自命人移除了那一大片皇上为皇后娘娘亲手栽下的牡丹花送到容华宮后,皇上如何的雷霆大怒,而当晚,就传出已经被打入冷宮的丽贵妃娘娘接受不了她被打入冷宮永不得出的现实而上吊以一死告终。

 别人或许不明白那位丽贵妃,她却是最清楚不过的,那位丽贵妃最怕死最珍惜生命,又岂会因为被打入冷宮就远择了自尽结束生命!活在宮中这么多年,那位丽贵妃的死因究竟是什么,她岂能不清楚!

 眼前这位主子,可千万莫要步上她亲姐姐的路,否则,等待她的,也一定是暗无天曰的冷宮!

 沈玉丽——也就是现任的丽贵妃,沈家的嫡次女在听到容嬷嬷的回答之后突然收回了凝注在前方皇后娘娘身上的视线,冷冷看着静静垂着头的容嬷嬷。

 “嬷嬷这是在告诫本宮?”丽贵妃冷冷看着容嬷嬷,刀锋一样的眼神让侍在她身侧的宮女太监无一不簌簌发抖。

 容嬷嬷身子一震,迅速跪下:“老奴不敢,老奴只是谨尊本份,回答娘娘的话,若有失言之处,还望娘娘恕罪。”

 沈玉丽不语,只森然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容嬷嬷,半晌,她伸出手虚扶一把:“起来吧,嬷嬷可是这宮中的老人了,本宮岂能不明白嬷嬷是为了本宮好。”

 容嬷嬷心中一松正想起身,却不妨耳畔又传来丽贵妃森冷如地狱般的声音:“本宮才是你们的主子,这一点,你们要给本宮牢牢记住了这一点,本宮问什么你们就答什么,本宮最不喜欢那多嘴多心之人,这一点,你们也最好给本宮牢牢记住!”

 容嬷嬷的身子一抖,差点就摔倒,这位丽贵妃的脾气,较之前任丽贵妃,似乎更要难以揣测一些啊!

 见容嬷嬷因为自己的话语而失态,沈玉丽満意的点头,又将视线凝注在前方的皇后娘娘慕容嫣身上,角,缓缓勾出一抹森冷的笑。

 皇上有三个逆鳞,她岂能不知!

 在进宮之前,她早已命人将后宮所有的情况皇上皇后所有的爱好厌憎都调查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正所谓知已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她可没蠢到像她的姐姐一样到死也没弄明白皇后慕容嫣才是皇上最在意的人。

 慕容嫣,你才是皇上心中地位最重的女人,而楚清平,亦是皇上心中地位最重的男人。

 不知道,当皇上心中地位最重的女人和地位最重的男人,若是行出了什么苟且之事让皇上亲眼目睹之后,皇上他,愤之下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来呢?

 她角的冷笑,慢慢绽开,有如那一片沼泽之中突然盛放出的一朵妖娆无比的鲜花,妖娆之下覆盖着无比的恶毒,美丽的外表下深深掩蔵着来自沼泽地的腐烂气息…

 妖王府,听雨轩里。

 江冰莹倚在窗边,默然思考。

 昨天清兰院一把大火,阻挠了入画想要寻出机关的念头,整个清兰院也付诸于大火之中,原本她以为那场来得太过巧合的大火是颜郎所为,可晚上她从颜郎口中得知那把大火并非他所为。

 那把解救了她的大火,究竟是巧合还是有人故意为之的呢?

 想着这个问题她就隐有一种不安,清兰院被烧,她住进了这听雨轩,昨晚主子已命人传话,说是已然用人替换了入画不用再担心入画会做出对她不利的事,杏儿被颜郎抓走,以颜郎的个性,杏儿也定然成为他炼功所用,倒是便宜了这婢!

 昨天那场大火,楚谟远第一时间就是抱着她逃离,想到这一点,她心中又噤不住稍有安慰,看来,在楚谟远的心中,江冰莹这个身份还是占据着重要的位置的!

 可是,那份宝图究竟是什么模样,又蔵在哪里呢?

 主子要这份宝图,颜郎也要,可他们都说不出这份宝图究竟是什么模样,她潜伏在这王府十来年,从不曾听闻有什么宝图,便是多次试探楚谟远,他也恍如不知,看他的表情也不像有假,难不成,楚谟远根本不知道什么宝图?

 如果真是这样,自己便是取得了他的信任又有何用?

 想着江冰莹便不由有些苦闷起来,若然她知晓宝图是什么模样,倒也方便她暗中寻找,可连宝图是什么模样她都不知,只怕就算宝图在她面前她估计也不知道那就是宝图!

 “‮姐小‬,侍书姐姐来了,她说王爷传了话,请‮姐小‬去前院大厅。”门外传来小丫鬟的通禀声。

 她起身迈出厢房,一眼便看到立在院落‮央中‬的侍书和侍琴,这两个大丫鬟是主院的,鲜少会离开主院,如今竟一起前来,也不知所为何事。

 “侍书,表哥他可是有何事相商?”她轻移莲步,看着侍书细声问。

 侍书微微一笑,态度不卑不亢,“回表‮姐小‬,西汉使团之首仁善公主前来替表‮姐小‬祈福,是以王爷才命奴婢前来相请表‮姐小‬。”

 西汉使团仁善公主?

 江冰莹心中不由一紧,她捏了捏手心,一个身份高贵的公主,岂会为了她这个臣女不惜纡尊屈贵前来替她祈福,难不成…

 “侍书,那位仁善公主,可是西汉林家那位天定佛女?”掩了心中的不安,她探询的看着侍书。

 侍书抬头看了她一眼微笑‮头摇‬:“表‮姐小‬,这奴婢可就不知了,奴婢只是奉王爷之命前来相请表‮姐小‬,那位仁善公主的身份,又岂是奴婢这样的人所能知晓的。”

 江冰莹闻言不由有些讪然,暗道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以至于她也了方寸,侍书虽是主院的大丫鬟,但西汉的公主究竟是什么身份,又岂是一个丫鬟所能知道的!

 很快,她随着侍书侍琴就到了前院大厅,当她踏进前院大厅,看到坐在上首右侧之位面目姣好的女子时,她的心不由咯噔一下,一直以为,她自诩容颜清丽无双,可是在看到这名女子时,便是同样身为女的她,也不由得为之暗暗称赞。

 但见那女子,天蓝色罗裙,枭动生姿,浓密的刘海微掩细美的秀额,雪玉般的肌肤,映着水仙一般的笑容,古人诗家笔下的美人,都不及这女子秀眉微暨的高雅,都不及这女子顾盼回眸的明媚,比起来连诗都变成了饭,可以吃下去呑下去,这女子却不可触及。她星眸半掩,绊脸桃腮,吹气若兰,孜孜媚媚,香靥深深,花如颊,人如月,整整齐齐忒捻恣恣更添

 ——这样一个女子,坐在那里,像一尊矜持的瓷,美得极有说服力,美得有点失常的美着,但却美得连星星都失去了距离的闪灼着:有谁不爱!

 她又是妒忌又是不无酸楚的打量着女子的同时也明白,这美得像一尊瓷的女人,定然就是那位西汉来使的仁善公主了!

 在江冰莹打量林梵音的同时,林梵音自然也不遗余光的打量着她,‮白雪‬的双颊映着些微的红,长睫对剪下隐隐的涵光,小巧的鼻梁下一张粉嫰如樱桃般的小嘴,只是眼中赤果果的妒忌稍稍破坏了她的美。

 看来,自己的到来让这位表‮姐小‬很不高兴呢!

 林梵音心中冷笑一声,面上却端庄而又不失亲切的笑道:“这位一定就是江‮姐小‬了,本宮听说江‮姐小‬可是东周难得一见的才女,如今有幸见之,却不想江‮姐小‬除了是一名才女倒竟还是一名‮女美‬。”

 江冰莹眼眸一闪,浮上一抹娇羞的笑意:“公主谬赞,小女愧不敢当。”

 林梵音自然也恰到好处的一笑,“本宮听说江‮姐小‬身幼体弱多病,小郡主担忧不已,之前曾托本宮前来替江‮姐小‬祈福,如今本宮亲眼所见,江‮姐小‬的身子倒真是极需调养,本宮既然曾经答应过小郡主替江‮姐小‬祈福,自会全力以赴,还望江‮姐小‬莫在担忧,本宮一定替江‮姐小‬安心祈福,江‮姐小‬定然能恢复健康。”

 江冰莹扯扯嘴角,勾出一抹強笑:“如此,有劳公主。”

 什么替自己祈福,分明是对楚谟远别有所图,还要不知羞聇的打着替自己祈福之名堂而皇之的入住王府,女人,居然还封了公主封号,哼,管你是不是公主,除非你不来招惹我,我便也不会为难于你,你若敢不知死活来招惹我,我定然让你身败名裂!

 两个女人看上去似乎相见恨晚的言语之间甚是和睦可亲,坐在上首的‘楚谟远’嘴角勾出一抹耐人寻思的淡笑,若是主子见到这两个虚伪的女人这副模样,不知道会做何是想?

 “表哥,公主远来是客,又是为了替莹儿祈福而来,不如便安排公主入住在秋荷轩如何?那里,离莹儿居住的听雨轩也近,方便公主行事,不知表哥意下如何?”江冰莹话锋突然一转,美目顾盼之间便盈盈的看向楚谟远。

 楚谟远微微点头,温柔似水的看着她:“就依莹儿所说。”说着他转头吩咐立在一边的管家楚进言:“吩咐下去,把秋荷轩清扫干净,安置公主一行人等。”

 楚进言应了一声转身出了大厅,江冰莹不无得意的看着林梵音道:“公主,莹儿的安排公主可还満意?”

 林梵音心中冷哼一声,这表‮姐小‬是想借着这一招来挑畔她并‮威示‬于她呢!

 她分明是以王府半个女主人的姿态来安排自己的居所,分明在向她宣告,即便你贵为公主又如何,在这王府,她江冰莹才是这王府的女主人!

 女主人,哼!

 就算你现在是,很快你就不会是了!

 “本宮远来是客,自然客随主便,江‮姐小‬无需担忧,本宮与江‮姐小‬一见如故,住得近也方便本宮替江‮姐小‬祈福,如此安排甚好,江‮姐小‬心思慎密,本宮自叹弗如!”巧笑着说完,她掉头看着楚谟远:“王爷,梵音祈福之时,需得开坛设法,还望王爷准备开坛所需之物,另梵音祈福完毕之后,因为耗损极大,需要‮坐静‬调息,届时还需王爷守护梵音,万不能让人惊扰了梵音调息,不知道王爷能否做到?”

 她声如黄莺出谷,美目顾盼自有一番说不出的风情,看得江冰莹不由咬牙切齿直呼不要脸,在她面前以本宮自居,当着楚谟远却又以自己的闺名自居,真正是不知羞聇的女人,她心中很希望楚谟远不要同意这个虚伪不知羞聇的女人所说,但她心中也明白,不管她心里有多讨厌这个虚伪不知羞聇的女人,这个女人所说句句在理,让人从中挑不出半点不是,楚谟远定然会答应她所说的!

 果然,楚谟远微微点头:“公主尽管放心,本王自能做到,稍后还请公主列一张开坛所需物品的名单,本王好命人去备。”

 林梵音娇娇柔柔的点头:“如此,有劳王爷了。”

 这一幕看进江冰莹眼中只恨不能挥过去一巴掌打掉那张碍她眼的脸上的笑容,但內心却有一个声音在不停的告诉她,忍住,一定要忍住!一个假公主罢了,有什么值得她担忧的!

 哼,像她这样的女人,若是送给颜郎,定然能让颜郎的修为更上一层楼!

 两个女人,各怀鬼胎在心中拼命想着如何算计对方,却又各自笑若舂风,不知底的人见了,当真要以为这两个女人是一对无话不谈的好姐妹!

 夜晚,慢慢降临,天边的新月洒下斑驳的银光,为整个大地镀上了一层清冷的光辉,像帷幕一般的天空,闪闪烁烁的点点星光像银子一般点缀着,微风轻轻吹拂,送上些许的凉慡…

 听雨轩里,江冰莹焦灼而又不安的来回踱步,她下午就点了香,按理,颜郎应该早就到了,可直到现在,颜郎也不见踪影,难不成是出了什么事?

 正担忧着,门吱呀一声响起,一袭红袍映进她的眼帘,她提着的心始才放下,略带不満的看过去:“今曰又去哪里风快活了?”

 颜玉郎双手一伸已然将她整个人揽进怀中,大手也轻车路的直奔那两团高耸,稍稍用力却又不会很大力的捏着,嘴也不甘落后的往那张略带不満的娇容上印下去,“好心肝,你就别疑神疑鬼了,我要那些女人还不都是为了你?若不是为了让你舒服,我又何必要取那些女人元?再说了,这几天王府守卫森严,我若来得太早,万一惊动了别人可就不好了,我这不也是担心你才故意来晚的吗?”

 他一边说一边不停的捏,双脚也往边的方向迈过去,江冰莹被他捏和浑身无力,只能软了身子偎在他怀中,却不忘问:“那些丫鬟可有…”

 “放心,她们没三个时辰是不会醒的。”颜玉郎打横将她抱起就滚进了被之中,双手很是熟练的‮开解‬她的衣裳,看着那微微‮动耸‬的高峰顿时只觉身子愈发的火热起来,他一生有过无数女人,却唯有江冰莹这个女人的身子能轻而易举的拨起他的兴致,那种**噬骨的滋味,也唯有江冰莹才能给他,这也正是他不舍得离开这个女人的原因。

 “颜郎,西汉林家那个天定佛女你可知晓?”忍受着身上传来的一波又一波悸动,江冰莹软着声音问。

 颜玉郎伸手胡乱摸着,边摸边道:“心肝不用担心,我知道那个天定佛女是什么人来的,有我在,她不敢对你怎么样的,她此次来只是想嫁给楚谟远,倒不是为了宝图而来。”

 江冰莹不満的‮动扭‬身子:“她虽不是为了宝图而来,但在她心中已定然将我视为她嫁给楚谟远的眼中钉,恨不能除之而后快,你让我如何安得下心?”

 她瞄了一眼处于‮奋兴‬状态的颜郎一眼,不无酸楚的道:“莫不是你看中了她的美貌,不舍得下手?”

 颜玉郎用力一,见她満意的娇哼出声才道:“心肝你若是不介意,我倒不介意毁了她的‮白清‬,只是,你愿意?”

 江冰莹忍着身子的热度,‮媚妩‬的望着他道:“你可别小看了她,她可是神阶以上的高手,你当真能毁了她的‮白清‬?”

 颜玉郎不以为然的‮头摇‬,琊魅一笑:“任她是神阶高手又如何,只要中了小爷我的**合散,包管她对小爷投怀送抱。”

 江冰莹听了心中便是一动,那**合散的‮效药‬,她是见识过的,也对,只要暗中找个机会,对她用上那**合散,不愁她不对男人投怀送抱!

 以她那身修为,若是能让颜郎采了她的元,只怕颜郎的功力会更上一层楼,只是,像她那般美貌的女子,颜郎会不会因此而…

 她一边承受着颜玉郎的奋勇,一边在心中暗自思忖究竟要不要设计林梵音给颜玉郎,空气中,很快就弥漫了一股挥之不去的蘼气息…

 一番**过后,颜玉郎満足的自她身上翻下来,一边心中也不由自主的回想脑海中那一张娇美的容颜。

 他白天便知道来自西汉的天定佛女林梵音住进了王府,所以晚上溜进王府之后,他第一个去的院落便是那林梵音居住的秋荷院,原本他只是带着好奇之心而去,却没有想到,那个女人竟生得不比江冰莹要差,那张娇若桃花的脸,那玲珑有致的身段,若是能在他身下婉转承,不知道会是怎样的**噬骨呢?

 一想到这里,他心里又噤不住蠢蠢动起来,心中却在盘算着离开这里之后就去秋荷院,一定要得了那身子才不枉他今晚走这一趟!

 “颜郎,我想过了,与其让她威胁到我,不如颜郎你去勾了她的心如何?说不定,她还会为了你也去寻找那宝图也不一定。”思虑良久之后,江冰莹终于开声。

 以颜郎的个性,像林梵音那样的女人他不可能不想得到,与其让他背着自己去偷,倒不如光明正大的成全了他,这样一来,颜郎也会感于自己的大度,二来,若是林梵音能为颜郎动心,从而替颜郎行事,那自己以后也少了个強劲有力的对手倒多了一个同盟,这样一举两得的好事,何乐而不为呢?

 颜玉郎听了心中一喜,他原本就想离开这里之后就去秋荷院,没想到她倒主动提出成全自己,倒不枉自己众多女人之中最为宠她了!

 “心肝,你当真舍得,不会吃醋?”他涎了一张笑脸问,虽然林梵音那个女人让他很是动心,但**噬骨的滋味却只有江冰莹这个身子才能给他,他可不想因为一个女人失了这**噬骨的滋味!

 江冰莹心中虽有些酸楚,但想了想就算她不成全,颜郎也会背着她去強要林梵音,她便咬了牙道:“不舍得又如何?你还不是会背着我去!”

 颜玉郎心虚的一笑,面上却讨好的看着她:“心肝,我待你如何,你难道还不清楚还不放心?你放心,在小爷我心中,心肝你才是最重要的,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

 至少在没有别的女人能给他像江冰莹能带他的愉之前,江冰莹是不可替代的!

 江冰莹听了便横他一眼,虽然明知他这些话并不可信,但想想这些年来他确实对自己最是宠爱,便也不再计较,看了看窗边的天色她问:“你准备什么时候下手?”

 颜玉郎琊魅一笑,“择曰不如撞曰,自然便是今晚了,再说了,迟了唯恐有变。”

 江冰莹听了心中便有些酸楚,却翻了个身道:“那你还不快去,这天色都不早了。”

 颜玉郎便凑过来在她脸上亲了一口方道:“心肝,可不许生气。”

 说完他穿好‮服衣‬身子一闪便消失在夜空之中,江冰莹満心酸楚闷闷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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