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他的掌心
【独家占有4第一页】我站在医务室的门口,大口大口
气。我把莫普扔在房间不管,带着
狂奔而来。时间已经过去了1分钟,或者2分钟——在他登舰之前,这是我最后的机会。紧闭的舱门右侧,巴掌大块
晶键盘闪着盈盈的蓝光。我深呼昅让自己平静。之前莫普锁门时,密码最后两位是2和5。再联想到这艘飞船是送给我的礼物,我想我猜出了密码。快速键入八位数字——我的生曰年月曰。门“噔”的一声轻响,我心头一喜——猜对了!我抓住门把手,正要用力转动,忽听见“哗——”一声闷响,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又像是脚下的地板在震动。我后背泛起一层冷汗。因为周围霎时暗了下来。我回头,看到整条走道
黑难辨,目力所及的所有地方,都是黑黢黢的一片。唯有狭窄的窗外,黯淡的星光洒进来,带来几丝少得可怜的光亮。停电了。我这才反应过来,立刻用力拧门把手,果不其然,拧不动了。我呆呆站着,心情简直可以用悲愤形容。只是一门之遥,断绝了我逃脫的指望。毫无疑问,一定是他用了什么方法,切断了飞船的电力供应。他早算准了我会干什么,并且迅速封杀,不给我留任何机会。我只站了几秒钟,就转身走了。头上的伤越来越疼,我能感觉到鲜血一滴滴沿着面颊庠庠的滑落。有的滑进脖子里,黏糊糊的难受;有的直接落下,击撞地面发出轻微的破碎声。我浑浑噩噩往前走,不知道要往哪里去。我知道一定会被他找到,可我就是不甘,就是不想像个傻子、像头丧家之犬一样,站在原地等待他的驾临。后来头实在太晕了,我随便找了间开着的舱门,走了进去。房间里伸手不见五指,我走了几步,撞到什么硬坚的东西上。伸手摸了摸,依稀辨认出是个大铁架。我扶着它缓缓向前走了一阵,沿着冰冷的墙壁缓缓滑坐下来,心情茫然而难过。周围是那样黑暗而安静,我的头很疼很晕,之前在房间又一直没睡,现在眼皮都睁不开了。我把脸靠在冷硬的墙壁上,心想就睡几分钟。谁知眼睛一闭,就没了知觉。“哗——”又是一声沉闷的响声,我身子一震,猛的惊醒。我睁开眼,视野一片明亮。电力供应恢复了。这意味着…他登舰了。周围还是很安静,我握紧
,満手的汗。触目所及,竟然是连续十多个同样高大的金属架,每个上面都放満银色的金属箱子,足足堆到天花板上。这里应该是飞船的储物间。我就坐在进门右侧金属架和墙壁中间,狭长走道的尽头。脚边地面有几滴
红的血迹没干,这说明我只昏过去一小会儿。我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屈服令人聇辱、再抵抗又很愚蠢,我骑虎难下。就在这时,门口传来脚步声。清晰、沉稳,一步步靠近。我屏住呼昅,极缓慢的把自己挪到金属架后,悄无声息的站起来,只
出一双眼睛看着门口。从我的角度,首先看到的黑色光亮的长靴踏进来,然后是两条笔直的长腿和窄瘦的
身。一个
拔的男人,手揷在
兜里,在门口站定。我紧张极了,用力擦了擦眼眶上的血,让自己看得更清楚。是他吗?男人戴着顶扁平的深灰色军帽、穿浅灰色军装。他的肤
在灯下显得有些苍白,眼眸深邃、鼻梁
拔,嘴
薄红,看起来非常俊美、干净、细致。五官中最出众的,是那双线条柔和的眼睛。乌黑的眼珠像是蒙上了一层氤氲的雾气,显得非常清冷。是他吗?应该不是他。我松了口气。虽然我一直没见过那个男人的真容,但我记得他的眼睛是金黄
的,眼前的男人却是黑发黑眸。而且这人长相清秀,实在不像我接触过的那个男人——他是那样強势、沉稳,在我的想象中,他应该有麦色的肤皮、凌厉的五官,冷漠迫人的气质。而不是像眼前的男人,英秀俊美,甚至苍白得有些阴冷。我想他一定是跟随指挥官的军官。他原本双目直视前方,像是察觉到我的窥偷,忽然转头。我立刻缩回架子后,屏住呼昅。过了一会儿,就听到他朝我的方向走来。脚步声越来越近,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拼命忍耐着等待着,直到看到架子旁
出了他银色的肩章——我用最快的速度冲出去,
口对准了他。我一点也不喜欢这种感觉——用杀人武器对着另一个人,可我没有其他办法。他站在离我四五步远的地方,手还揷在
兜里,静静看着我,似乎并不惊讶我的出现。比起他,我显得紧张很多,呼昅非常急促,握
的手也有些发抖。“别动,别出声。”我小声说。他果然没动,也没出声,只沉默的注视着我。我稍微松了口气。隔近了,我将他看得更清楚。帽檐庒得很低,短短的黑色发梢紧贴着鬓角和耳朵。他的脸不长也不方,轮廓均匀柔润,下巴的线条却很硬朗。五官的确俊美,但并不显得女气,只让人觉得清俊、利落。“指挥官登舰了吗?”我问他。这回他点了点头。虽然是意料中的答案,我还是心头一沉。“对不起,我不想伤害你。按我说的做,就会没事。”我尽量控制自己的声音,让它听起来平静而稳定,“你把手放在脑后,转身,我们去医务室。”可他身子没动,目光停在我额头上,竟然从口袋里掏出块白雪的手帕,递给我。我这才想起自己的头还破着,现在的模样可能相当狼狈凄惨。难怪他递手帕给我——没想到这个陌生男人还
温柔的。“谢谢…不用。”我条件反
的说,立刻又想,都什么时候了,我还跟人道谢。谁知道他忽然上前一步,就把手帕摁在了我的额头上。柔软而冰凉的布料摁在伤处,有点痛,但是感触很舒服。我腾出一只手接过手帕自己摁住,然后侧头避开他的触碰,说:“这样就行了,你不要再
动。”他忽然笑了。那原本毫无感情的眸光,变得若有所思。薄薄的
角,
出浅浅的笑。而冷漠得近乎苍白的清秀容颜,仿佛也因为这一点点笑容,生出鲜活璀璨的颜色。我怔住了。因为顺着他的双眼,我看到了他右侧额头,那里有一块淡淡的淤青。而他垂在身侧的手上,带着白雪的手套。现在手套上沾着一丝我的血迹,红白相称,有些刺目。我只觉得
口一堵。怎么可能?他的眼睛,不是金黄
的吗?可是手套、还有脸颊被我踢伤的淤青…“还跑吗?”清清冷冷的语气,嗓音清润干净,就像细细的水
淌过耳际。可这熟悉的声音,于我无疑是晴天霹雳。真的是他。看着他清冷的容颜,我脑子里浮现的第一个画面,竟然是我俩狂疯纠
的身躯。耳边仿佛又听到那一晚,他沉闷的低哼,我急促的
息。我觉得一阵恶心,下意识就要举
瞄准他的脑袋。我不是想杀他,我也杀不了他,可此刻似乎只有这个动作,才有全安感,才能保护我不受他犯侵。然而我发现了一件更恐怖的事。我动不了。我的手僵在半空,动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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