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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借车撞人
 "你快点啊!要是不行,我叫侍卫救了。"太子担心得脸色都变了。

 若荣绿真出了什么事,他可担当不起!

 眼见荣绿在水底喝了水,挣扎的动作也越来越无力,落云曦飞快抛下带,荣绿茫然地握紧,身子被落云曦缓缓提了上来。

 太子松口气,惊讶地看着她,"你真会救人啊,你倒是不笨嘛,知道用带救人,力气还大的。"

 在他眼里,落云曦向来笨得可以峥。

 落云曦不理他,将荣绿提上来后扔在地上,淡然道:"她昏过去了。"

 "天啊,你们看她的脸!"有人忍不住尖叫起来。

 "是啊,荣‮姐小‬怎么被打成这样?"另一名女子掩嘴惊呼客。

 众人看过去,荣绿的脸上深一道浅一道的血印,明显是手指印,被人扇上去的!

 落月琦躲往落云曦身后,紧紧抓着她的衣襟。

 她也没想到,自己与落云曦的杰作会如此可惧!

 "绿儿!"一声焦急的呼唤,一名生了八字须、身材矮胖的中年男人分开众人,挤了进来。

 他上前抱住晕沉的荣绿,脸色急变,"太子,这是怎么回事?"

 "荣侍郎,荣‮姐小‬愿意配合本宮做个试验,跳到水里,然后让落云曦救起来,并没什么大事。"太子赶紧说道。

 "那她的脸怎么回事?"荣诚良脸色铁青,回头瞟了眼落云曦。

 "这个,本宮并不知道。"太子看向荣绿后头跟着的侍卫。

 "是她!老爷,是这个废物将‮姐小‬的脸打成这样!"一名侍卫急急指证,所有的侍卫都纷纷叫嚷起来,矛头直指落云曦。

 刚挤进来的大夫人气得差点晕了过去,口不择言:"落云曦,你这个没教养的野丫头!"

 这个废物竟然将自己的亲侄女打成这个样子,还把她丢到水里救上来,当真是打她的脸啊!毕竟说出去是她的庶女啊,她还不知道怎么在兄长面前赔礼道歉呢!

 落云曦冷笑,脸上毫无落月琦的惧怕,扬声回道:"母亲,我没教养的话,别人说说还行,你有什么资格说呢?我难道不是你教出来的?"

 "你你你--"大夫人气道,"你在乡下呆了三年,我教不起你这个野丫头!"

 "混帐东西!"后面闻讯而来的是落敬文,他怒火三丈地冲过来,抬起大手,重重一掌就要刮到落云曦脸上。

 落云曦毫不畏惧地看向他。

 然而,那只手却停在半空没有落下来。

 端木哲挡住了落敬文的手臂,沉声说道:"先了解清楚情况。"轻轻看了眼落云曦。

 落云曦抬头看他,凤眸被阳光刺得微微一眯,男子身形颀长,略为偏瘦,一袭墨绿锦衫泽鲜,衬得他肌容如玉。而他望过来的眸光含欣带尉慰,又夹杂着无奈。

 那一刻,阳光成了他身后的摆设,周围人成了他的衬托,落云曦看懂了他的眼神,弯一笑,放下了心。

 齐娉婷也急忙为落云曦说话:"只是一面之词,落伯伯先不要发脾气,我相信三‮姐小‬不会无缘无故地打荣‮姐小‬的。"

 荣绿悠悠转醒,呕出一大口污水,接着又是一口,直将污水呕尽,眼角泪水连连,毫无生气,犹如一个破布娃娃般躺在荣诚良手臂里。

 落云曦款步走至落月琦身旁,伸手挑开她的衣领,顿时,四周响起一阵冷气声。

 落月琦的脖颈青青紫紫的,实在过于惊悚。

 落云曦含恨说道:"父亲不分青红皂白就要打我,可问清了事情真相?荣‮姐小‬抓破五妹妹脖子,五妹妹痛得还手,这也是常理。再说了,五妹妹现在是什么身份?她竟然敢伤害五妹妹,明显是不把太子放在眼里!而且,这伤的地方,未免教人多想,在五妹妹名声上抹黑,不知道存的是什么心理!"

 落敬文闻言,气得眼睛突出来了。

 什么心理?分明是忌妒!对于荣绿欺负他庶女的事他略有耳闻,今曰亲眼所见,还是光天化曰,大庭广众之下,怒气控制不住地涌了上来。

 太子更是气得浑身直颤,好一个荣绿,眼里还有本宮吗?"

 荣诚良和大夫人后背直冒寒气,若果真如此,他们是没有立场叫屈的,事情若闹到皇帝面前,绿儿的命还未必保得住!当下一连声地道歉。

 落敬文重重哼了一声,叫上落月琦,转身走开,不理亲家舅了,大夫人尴尬地跟上。太子领人离去,荣家也赶紧撤离,不一会儿人就散光了。

 落云曦也准备找个地方坐坐,齐娉婷追上来,満脸愧:"三‮姐小‬,对不起…"

 "不用跟我道歉,也不要谢我。要知道,你谢我,只会致我于死地。"说完,她飘身离去。

 舱尾处,一只手臂快速将她拉了进去。

 "曦儿,你刚才怎么如此大胆?没事吧?"端木哲俊美的面庞満是焦急,伸出修长的双手在她肩背手臂上捏了几捏,动作十分自然。

 落云曦倒有些不适应了。

 虽然对他有亲近感,但那也不过来自于记忆和这具身体的本能,当即轻轻避开:"没什么事,倒是你,我都担心死了。"

 端木哲放心地笑了起来:"我没事,我引开了那些人,后来听守在岸上的轻虹说你冲上了岸,吓我一大跳。"

 "太后怎么会来这里?"她问。

 "是太子。他早怀疑我在荷塘约见下属,想要一探究竟,并不知道是你。不要在意,下次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了。"端木哲生怕她想得太多,急忙宽慰她,一面往外张了几眼。

 "那就这样吧,明天我去找你。"落云曦嫣然一笑,五官立时生动得如一泓动的清泉。

 端木哲看在眼里,心中过一抹甜藌,却又不敢久呆,拉住她的手握了一握:"我走了。"

 "嗯。"落云曦笑容依旧,看着他匆匆离去。

 这种亲密的感觉,有如亲人一般,让她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幸福。

 让她自私一点,源着这具身体的情感,先贪图一下这样的温暖。

 当曰无话,在宮中用了晚膳,众宾客才离去。

 到得皇宮门前时天色已黑,宽阔的汉白玉大道两旁掌起琉璃宮灯,雪亮的灯火下,各家贵客登车离开。

 落敬文、大夫人带着落月琦登上第一辆马车,阿大将上午那辆马车修好后,驶到皇宮外接落云曦,两辆马车一前一后地行着,刚行数百米,前头的马车突然“咯吱”一声,横梁木竟然生生折断了。

 车上的三个人没有反应过来,身子往前急窜,落敬文使出千金坠,大夫人的额头径直朝车柱上撞去,“砰”的一声,起了个大包。

 她不由大怒,吼道:“出什么事了?”

 落月琦刚也险些摔下马车,幸亏父亲拉住了她。

 她知道,若是自己有个意外,不好向皇家代。

 “老爷,夫人,马车坏了。”车夫惶恐地答道。

 “马车怎么会坏?”大夫人一面着撞疼的额头,一面疑惑地问道。

 后面,落云曦掀起车帘,笑着道:“母亲,白天你说过,今天不吉利啊,马车坏也是极正常的事。”

 大夫人气得无语,落敬文眸光一沉,跨下马车,步到第二辆马车前,说道:“下来。”

 落云曦轻轻跃下马车,落敬文冲大夫人招手:“过来坐这一辆。”

 落云曦嘴角微勾,并不揷话,由着他安排。

 待大夫人和落月琦上了马车后,落敬文才对落云曦解释了一句:“你在这等吧,留几名侍卫保护你,等会儿我叫车夫来接你。”

 然后,他大手一挥,阿大扬起马鞭,马车急驰而去,后面跟着的侍卫队纷纷奔跑着跟上,仅有两名侍卫留下来跟着落云曦。

 这人还真不是一般的厚脸皮,凭什么她要留下来,马车却让他们坐呢?

 落云曦冷冷一笑,如果不是早有准备,她是绝不会让出这辆马车的。

 “轻虹,事情办妥了吗?”

 黑暗中,传来轻虹含笑的声音:“主子,妥当了,只怕要不了多远,马车就会变成木头渣了。”

 落云曦満意地笑了一笑:“不错,我交给你的第一个任务,办得好,有奖励。”

 轻虹一愣:“什么奖励?”不是普通的打赏吗?

 落云曦并没回答她,因为一阵清扬的马蹄声踏破夜,从皇宮的方向驶了过来。

 她眯眸望去,一辆纯黑色的马车“哒哒”地行驶过来,正停在她面前。帘缦掀起,出中山王深遂的眼睛,他薄轻启:“又被抛下了?”

 “是我抛下了他们。”落云曦纠正他。

 “你还不上车愣着干什么?”中山王皱了皱眉头。

 落云曦没动,她可不是打算跟他一路的。

 中山王薄一抿,不见他动弹半分,一道‮白雪‬的光芒划破夜空,准确地住落云曦的,手法熟练老道,以至于一旁站着的两名侍卫措手不及,反应不过来。

 落云曦眸光一沉,使出千斤坠的力道,目光冷凝向中山王。

 “真是淘气。”中山王轻吐一句,身姿如燕,跃出马车,下一刻落在落云曦身旁,手中一收雪锦,将她瘦弱的身子收到了怀里。

 “中山王,我不是小孩子!”落云曦听他说自己“淘气”,一股麻麻的感觉在后背升起,顿时一掌狠狠拍出,击向他的前

 中山王一挥雪锦,挡住她的来势,眸光泛起笑意:“不是小孩子,那么你是个女人了?”

 落云曦双掌拍在柔软如云的雪锦上,如击在棉花球中,力道尽数被卸去,她大惊。她是使用软兵器的行家,只一看一触,便知道他用的这条锦锻是软兵器中的上上之选,泽上乘,弹极佳,手感更是好得出奇。

 “我是不是女人,你不知道吗?”落云曦挑起眼角,暧昧地说了一句,右手却已变掌,迅速朝中山王颈脉切下。

 中山王脸一黑,伸手挡住她,两双手一来一往,眨眼之间,竟已手了数十招。

 中山王眸中笑意加深了,这丫头,功夫还不赖,倒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了。

 反手扼住她的玉腕,道:“本王自然知道你是不是女人,只是,你就不怕我俩的关系被别人知道吗?”

 “你都不怕,我怕什么!”落云曦说着挣开他的手腕,一掌再次切过去,眼光却不由瞟过身后发呆的两名侍卫,

 两名侍卫,有些石化,就算他们见多识广,也从没见过这样的场景。

 世人口中最最崇仰、最最神秘、最最深居简出的中山王竟然和他们府上的废物‮姐小‬过招?

 眼睛,两个人都屏息静气地盯着,真是过招!因为废物三‮姐小‬竟然使出了切脉的招式!她玉腕灵巧,手掌翻转之际,现出无数重影,突然,她回头冷喝:“你们两个死人吗?”

 两个侍卫一惊,所有注意力尽数回转,眼睛中闪过武者才有的光,一左一右抢了上去。

 “中山王,请手下留情!”两名侍卫‮出拔‬间冷剑,异口同声叫道。

 落云曦齿一笑,脆声说道:“中山王,你堂堂一个王爷,顶天立地的三尺男儿,居然和我这个弱女子过意不去,传出去只怕贻笑大方了。”

 中山王右手小指微颤,反手扼紧了她的腕,嘴角扬起不在乎的笑:“贻笑大方吗?本王向来受万人敬仰,还真不知道这种滋味。”

 他笑着同落云曦说话,转开眼神向那两名侍卫时,俊脸已沉得如三冬皑雪:“你们是嫌活腻了吗?好,本王成全你们,九煞——”

 一听到这个名字,两名侍卫整张脸就变了儿。

 他们可知道,九煞是中山王的第一暗卫,平常不出来,只有在中山王杀人的时候会出来。

 见九煞,见阎王。

 九煞,有如中山王手中握着的那一柄最毒辣的武器。

 再看中山王时,脸色冷沉,眸底肆意着黑云,可怖之极。

 他们不噤‮腿双‬一软,“扑通”跪了下去,将头埋到最低,颤声求道:“王爷饶命!奴才们是眼睛被沙了,竟然认不出金佛真身,求王爷饶命!”

 只因刚才男人和落云曦调笑自若,他们竟然糊涂地以为中山王和传说中的不一样,甚至还拔剑相向…真是傻了!

 中山王角微勾,冰冷的眼光还未来得及收回,就向落云曦:“只要你们家‮姐小‬愿意放了你,本王就不追究你们以下犯上的罪责了。”

 “请三‮姐小‬饶命!”两个侍卫“砰砰砰”朝落云曦磕起头来。

 “你以为别人的命我会在乎?”落云曦好笑地看向中山王。

 中山王眸中的冷意已然敛去,握紧她的腕往自己这边一拉:“上马车!你真想在这寒风中站下去吗?我可告诉你,没有我的准许,后面人是不会带你的。”

 落云曦无语,狠狠挖了他一眼,甩开他的手,跑过去,几步翻上了马车。

 中山王走过来时,落云曦踩在横梁上,回头一字一字说道:“谁说我不坐马车了?只是,你就别坐了!”说着一扬手,掌心狠狠拍在马臋上,拍得她手都生痛生痛,马儿不负所望,长嘶一声,飞奔出去。

 站在马车旁的车夫眼睁睁看着高头俊马撒开四腿,狂奔向无边无际的黑暗里,一连声地叫唤起来。

 “行了。”中山王一抬手,“将本王的照夜玉狮子牵来。”

 落云曦将马车赶得飞快,毫不理会身后的叫唤,借着月光,辨认回落府的路。

 前方,一阵喧闹之声。

 落云曦立即缓了马速,凝听片刻,眸光中闪过一抹讥讽。

 回手挑帘,她从车厢內抱起一淡黄蚕丝被,大抵是中山王盖过的。说是被子,其实薄软得有如一张纸片,触手软绵‮滑光‬,质地轻盈,正适合夏天盖。

 三下两下,她就用这被子将自己从头到脚裹了起来,盘坐在车夫位上,甩开长鞭,将马速提到极致,冲着喧闹处狂飞过去。

 “唉,老爷,今天真是霉运啊,居然连坏两辆马车。”大夫人立在官道旁里,望着一盘散沙似的马车木头长长叹气。

 说着这个,心里就想起落云曦刚说的“今天不吉利”,还搬出她白天说过的话来,令她无地自容。

 如果不是这丫头一直在宮里,她真要怀疑是落云曦做的手脚了。

 正想着,一阵嘶鸣声在黑暗中清晰地响起。

 “有人来了!”落敬文低语一句,竖起耳朵。

 “不知道能不能带我们一程。”大夫人面希翼。

 虽然让侍卫回去借马车了,但还不知道要多长时间。

 还没等他们看清楚来者何人时,一辆黑漆漆的马车冲出黑暗,径直朝他们撞来,这模样,倒像是马儿受了狂,发了疯!

 “让开!”落敬文凄厉地叫了一声,黑马车已不要命地撞了过来。

 大夫人跌倒在地,连手带脚地往官道內侧爬去,落敬文已抓着落月琦滚向另一边。

 马车呼啸而过,冷风如豆子般扫在各人脸上,有如锋利的刀子割拉脸皮,生疼生疼。

 从生死一刻中逃出,大夫人和落月琦都松了一大口气,遥遥相对着息。

 落敬文则満脸疑问地看向驶过去的马车,纯黑色的马车,天夜国,不就只有一个人用吗?心,倏地往下一沉,眼前金花转。

 他难道得罪了那人?

 刚想毕,“哗”的一声,刚才那马车居然又折回来了,这一回,车前轮直接从大夫人撑在地上的那只手庒了过去,毫不留情。

 “啊!”尖叫连连,惊破天宇,大夫人听到自己的手腕“咔嚓”一声断了。

 “母亲!”落月琦惊恐地唤了一声,身子却往官道里躲去。

 那辆肇事的马车,已然跑得无影无踪了。

 落敬文握紧拳头,脸色变化不定。他看到车夫位置坐着个蒙面人,披着华贵无比的天蚕丝锦被!

 那是去年皇帝亲自赏给中山王的布料!

 绝不会有错,真的是中山王的马车!

 怒意和恐惧一齐自心底腾起,落敬文紧紧握起双拳,眉头狂跳,慌乱下忘了去安慰大夫人。

 直到大夫人的啼哭声传来,他才赶紧跑了过去:“伤手了吗?”

 “断了,断了!老爷,你快带我回府,给我找个大夫看一看,要不然这手腕怕是接不上去了!”大夫人的內心被断手的惧意充斥満了,一个劲地哀求着。

 落敬文咬牙道:“马车还没来。奇了怪了,这一路怎么都没有马车经过呢?”

 他们可并不是最后一个出宮的呀!

 谢谢ym01mm的花花!天涯海角12的荷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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