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棋局
他愣了半晌,才一手扶额,笑着开口:“朕值得你看夜一?”
我咬着牙:“臣妾怕皇上酒后
/
。”被他抱着,担惊受怕了夜一。
他怔了怔,竟笑出声来:“什么话,也是你一个女儿家能说的?”
我红了脸,我和姐姐不一样,虽也是宮家姐小,可我不是真正的大家闺秀。他倒是不和我计较,呻/昑了声道:“头痛死了。”
“皇上酒量真小。”元非锦和杨将军都说他不会喝酒,看来,他还真不会喝。
他似乎心情很好,昨天那些不愉快,都随着穿肠而过的酒水消失了。靠过来问我:“朕昨夜对你做了什么?”问的时候,那目光沿着我的颈项,一路往下瞧去。
我被他看着浑身一阵酥/麻,咬着
:“只是…吻了臣妾。”
“是不是这样?”他问着,住含我的樱
,舌尖儿绕进来。
心“砰砰”
跳着,他…他怎么能无聇成这样?
我有些恼羞成怒,他却自己松开了吻住我的
,坐了起来。下
的时候,只听刺耳的一声“嘎”,他吃了一惊,我才想起昨晚摔碎在窗前的那杯子来。
他低头看了一眼,倒是也不说话。许是听见了里头的声音,外面传来丫鬟的声音:“主上,请奴婢们进来伺候吧。”
他道了句“进来”
进来四个丫鬟,伺候他更衣洗漱。我也跟着起了身,很好奇杨将军不在,忍不住皱眉问:“将军呢?”
丫鬟恭敬地答道:“将军上朝去了。”
“噗。”没忍住,所以笑了出来。
皇上在这儿呢,他去哪里上朝呢?
丫鬟不敢笑,只低头帮我扣上扣子。他回头看了看我,嘴角微动:“好笑么?”
不好笑,我怎会笑出来?
他挥挥手,让丫鬟们都退下,上前来问我:“那我们今儿上哪儿去玩?”
我的笑容僵在脸上,皇上,祖宗啊,您不是来真的吧?
今天,宮里已经东窗事发了,他还想着去哪儿玩?
他上前来拉我,我缩了缩手:“皇上,您又没钱,还是不要出去了。”去哪儿不得花钱啊。元非锦也不是会天天在街上晃悠的。
是了,我怎忘了,他在家里抄那四百遍的经文呢。
他強行将我拉出去:“朕会找师父借一点。”
“将军上朝去了。”
“他很快会回来。”
我心里盘算着,等杨将军回来,还会让他出去么?肯定不会的,兴许,杨将军还不是一个人来。兴许,太皇太后也跟着来了。
我正想着,他行门口忽然停住了,迟疑了下,突然又回房。
“朕病了,还是不出去了。”说着,上
躺了。
我怔住了,这葫芦里又是卖的什么药?
丫鬟送了早点来,他又吩咐她们准备棋盘过来,说要杀我个片甲不留。
我愕然,我又不会下棋。
棋盘就摆在
前,他和我面对面坐着。皱眉瞧着我:“你不是堂堂宮二姐小么?连棋也不会下?”可恶的元承灏,他会不清楚我是他从渝州临走之时才被认可的宮二姐小么?我不会下棋有什么好奇怪的!
我还不识字呢!
棋盘上,我只认识什么河,还有汉什么的。
“楚河、汉界。”他清冷的声音响起,却并不瞧我,只专注地铺好棋子,一面又道,“没有云眉,曰后,朕教你。”
他…竟都知道!
他还说什么?他教我?教我识字么?
未等我反应过来,他便开始滔滔不绝地将棋局说了一遍,接着道:“清楚了么?那么朕开始了。”
我一头雾水,只能凭着记忆拼命地回想着他方才的话,硬着头皮跟着他下。
他果然杀了我一个片甲不留,最后只剩下我的将和两个“士”
毫不犹豫地将“士”推出去,他攻过来,开口道:“这是云眉。”
我被他的话吓了一跳,几乎是本能地将“士”又退了回去。
他飞快地拉住我的手,将我手中的那枚棋子拿下,笑着开口:“现实和下棋一样,不是你想悔就能悔的。”
低头,看着桌上的残局,云眉和将军,他想告诉我什么?
独我只剩下两枚棋子了,他却不动手了,翻身躺下,叫人进来将棋盘端至一旁放了。
房中的屏风已经被人扶起来,重新立好。我绕过它出去,元承灏也没叫住我。
杨将军回来了,进来的时候见我在外间,忙行了礼。我急着问:“将军,皇宮那边如何?”
“太皇太后说皇上龙体违和,歇朝几曰。”他说着,目光朝里头瞧去,问道,“皇上在里头么?”
原来,这才是元承灏说他病了的原因。
嘴角一动,我点头道:“皇上说,病了。”
杨将军也不看我,径直入內。我跟着进去,他立于他的
前,小声道:“皇上,景王来了。”
元非锦的父王?我也吃了一惊。
元承灏睁开眼来,他的眼底亦是闪过一丝惊讶,却只是一晃而过,随即笑道:“那师父还不请他进来?”
“是。”杨将军转身出去了。
他抬眸看看我,低语着:“他倒是朕不曾想到的。”他说着,拍拍
沿,示意我过去。
我上前,在他
边坐了。
杨将军带了景王进来,很高大的男子,着了蟒袍,那是亲王才能穿的服衣。元非锦的眉目果然是像极了他的,不过比他比起来,元非锦就显得稚嫰太多了。
我有些尴尬,元承灏却拉着我不让我起身。
景王上前来,行了礼:“臣参见皇上、娘娘。”
他是不认识我的,必然,只能是杨将军告诉他的。
元承灏略抬了抬手:“六叔不必多礼。”
景王谢了恩,才又道:“太皇太后惦念着,所以叫臣来接皇上回宮。”
元承灏依旧躺着,一动都不动一下,倦声道:“朕身子难受,正好六叔来了,这朝中的政务有皇祖母和六叔,朕就能安心休养一段时间了。”
景王略微一震,继而笑道:“臣是因为楹儿的婚事,是以才奏请太皇太后回京一趟的。皇上莫要任
了,这天下怎能没有皇上?”
郡主成亲,他作为父亲,自然是要来的。不过,眼下大选尚未开始,郡主和安歧
的婚事还早呢,景王来的,也太早了些吧?看来,元承灏是不高兴了。
果然,他笑得有些冷:“朕也是人,就不能生病么?”
“皇上,宮里有全天下最好的太医。”景王顿了顿,又道,“来人,恭
皇上回宮!”
外头,进来几个侍卫。
杨将军显然有些震惊,忙拦着:“王爷,这…这恐怕不妥。”
我皱眉看着这架势,这哪里是恭
?这简直是
宮。
元承灏坐了起来,不紧不慢地开口:“谁敢碰朕,朕诛他九族。”
“皇上!”景王不曾想他会如此说,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侍卫们到底是谁都不敢上前来。
我松了口气,我不该同情他的,诛九族啊,谁有他狠?
一转眼,他倒是又笑了:“朕这里正好有局残棋,不如六叔陪朕下完。”
众人的目光落在一旁的棋盘上,丫鬟已经识趣地将棋盘搬上前来。他指着那只剩下两枚棋子的红子道:“朕的昭仪棋艺不
,素闻六叔棋艺高超,想来定能帮她扳回局面。六叔若赢了朕,朕便跟你回宮去。”
错愕地看着他,呵,就两枚棋子,任凭他景王棋艺再
湛又如何?元承灏他是存心为难。
景王怔了片刻,突然大声笑起来:“皇上真是长大了!”
长大了,也会算计人了。
他随即又向前几步,道:“皇上莫不是真的要太皇太后亲自来?”
他略笑了笑,朝杨将军道:“师父,朕单独与景王说说话。”
杨将军点了头,屏退了屋內众人,又请我出去。
我迟疑了下,见他朝我点点头,似是示意我放心。我一怔,扭头出去了,我为何要担心他?
外头,好多的侍卫,想来,都是景王带来的。太皇太后是不会来的,她不会叫人知道皇上胡闹溜出宮来的事情,那,有损皇家的颜面。
她叫景王来,景王,好歹也是元家的人。
我在院中站了会儿,见有家丁急急跑来,朝杨成风开口:“少爷,外头小王爷来了!”
皱了眉,元非锦的消息倒是灵通。
元非锦进来了,见着我,就冲上来叫:“我父王来了?皇上呢?”
我回头看了眼,他也不顾杨将军在场,抬步就要冲进去。杨将军忙拦住他:“小王爷请留步,皇上说了,要单独和王爷说话。”
“我父王…”他
言又止着,脸涨得通红。
我好意提醒着:“小王爷那经文没有抄完就来了这,当心皇上又罚你。”这么短的时间,他就算有三头六臂都不可能抄得完。
他怒瞪着我,才要发火,我却道:“趁皇上还不知道,你还不回去?可别白叫他罚了你。”
他的眼睛瞪得越发大了,夹杂着愕然。
我算是明白为何每次元承灏罚他,都喜欢要他抄经文了。佛经,最能让人静心,元非锦生
恬燥,还是顽劣的
子,一点都不沉静。
对着这个弟弟,元承灏真真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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