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四章 神石的真面目
看着容溪带着笑意的眼睛,晶亮如天边的星,孙成強強撑住自己不被气倒,他干笑了两声说道:“王妃,自从您今曰在香樟林对下官说了那句话之后,下官表示了自己的诚意,同样也心急如焚,这才和王爷王妃定下了今夜之约,还请王妃赐教。”
容溪听着他把话说的这么清楚明白,知道这家伙是真的有些急了,也难怪了,求子求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现在三个小妾怀了孕,他欢喜的都快疯了,突然自己问他“孙大人,你确定你的三个孩子都是你的吗?”
这一句话如石入水面,
起圈圈的波纹,让孙成強的心底涌现大巨的不安。
容溪浅浅一笑,微风过,她脸上的笑意如同在风中散开的瓣花, 长眉微挑,语气中似乎有淡淡的讥讽,“孙大人,你的家事,你让本王妃赐什么教?”
孙成強的
脯起伏了一阵,脸色变得像是青茄子皮,“王妃,既然是下官的家事,不知王妃所说的话,是为何意?”
“噢,”容溪抬手理了理耳边的发,若无其事的说道:“我不过就事论事罢了。”
冷亦修在一边沉默不语,心里却快笑翻了,看着孙成強气得快要吐血却不能不忍着的模样,他就觉得解气,这个家伙在朝堂上的一番话,就害得容溪不得不去准备那么多,当真是该教训教训。
孙成強已经意识到容溪是在耍他,但是容溪的那句话却又像是刺在他心底的一
刺,让他必须忍耐,无奈之下,他把目光对准了冷亦修,想从他那里寻求帮助。
“噢,对了,”容溪一见他调转了目光,顿时像想起什么來似的说道:“孙大人,你的折子写好了沒?如果沒有的话可要抓紧了,不然的话明天上朝,王爷恐怕还会面临皇上的责罚呢?这次宁王府都能够幸免于难,把危机解除,说起來,还是要多谢谢孙大人你的。”
孙成強的脸色一白,眼中闪过几分难堪,他自然明白容溪说的是反问,说起來也是,自己在朝堂之上的那一本,无异于是参了冷亦修,无异于自己站在了宁王府的对立面,而此刻,自己却要求助于宁王夫妇,这可如何张得开嘴?
他咬了咬牙,再次施了一个礼道:“宁王殿下,宁王妃,奏折下官已经写好,明曰上朝之时便会呈给皇上,到时候一定可以让宁王免于皇上的责难问罚,有什么后果,下官一力承担,下官一时不察,便妄加猜测奏于圣上,因此连累了宁王府,还请宁王和王妃看在下官改过的份儿上…”
容溪和冷亦修对视了一眼,觉得也差不多了,孙成強能屈能伸,又是一个言官,官职虽然不高,但却是很感敏的一个职位,敲打敲打便可,不可
得太绝。
容溪点了点头说道:“孙大人,能够还我宁王府的白清便好,将來嘛,你身为言官,肩负着为父皇进言的重任,还是把眼睛擦亮一些为好。”
孙成強昅了一口气说道:“是,下官谨记。”
容溪慢慢走到那块神石面前,那块石头上的浅浅雕刻图案,果然便是送子观音,观音慈眉善目,嘴角含笑,只是在此时看來,怎么看都像是带着三分嘲讽。
容溪慢慢抬手,手指在图案上慢慢滑过,随即低头看了看手指,指尖上有淡淡的不易察觉的绿色微带着弱光的粉末。
果然如此。
孙成強站在她的身后,瞪大了眼睛看着她的动作,他很想制止她,怎么可以对神石如此不敬?他平时别说摸了,连靠近都不敢的,最多在一米开外就要停下,府中其它的人更是不敢上前,那些下等的家丁丫环甚至连这个院子都不能进。
然而容溪慢慢转身,把他几乎要冲出口的声音堵了回去,她伸出手指,对孙成強说道:“孙大人,你可认得这是什么?”
孙成強又把嘴里的话咽了回去,他在那一瞬间觉得,幸好自己不是经常见这位宁王妃,否则的话,用不了几天就会被憋死。
他看着容溪细白的手指,再沒有心思想其它的,
了
眼睛,好像在她洁白的手指尖有一点点绿绿的光,但是很微弱,如果不仔细看的话根本看不出來。
“这…”孙成強迟疑着,他真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最终摇了头摇,“下官不知。”
“那本王妃來告诉你,”容溪收回手指,一指那块神石,手指如剑,“这绿色的东西是云硝粉,这东西在风中会有一种绿绿的亮光,像是荧火虫一般,会在暗夜中有光感,但是时间不会很长,另外,这云硝粉如果遇到酒,闻到的人不仅会看到绿光,还会有幻觉产生。”
容溪顿了顿,看着孙成強越睁越大的眼睛,继续说道:“而在这块所谓的神石上,曾经被人涂过云硝粉,那些雕刻
隙中残留的粉末还有淡淡的
气,这说明是被酒掺过的,这下,你便可以明白,你那天晚上所看到的观音显圣,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吧?”
孙成強呆在那里,他老半天才消化了容溪的话,宁王妃什么意思?观音显圣是假的?给自己指路也是假的?那么…是不是可以联想为,连这块神石本身也是假的?
他的眼睛里光芒闪烁不停,这个突然闯入他脑子里的想法,再加上之前容溪在香樟树林说的话,让他的脑子里突然空了空,眼神都有些空
。
不过是一瞬间,孙成強便又恢复了神智,容溪清楚的看到在他的眼中闪过几丝绝望和狠厉,她的手指轻轻的一捏,一枚暗器捏在指尖。
孙成強却沒有做什么,只是把目光慢慢的对准了那块神石,他的声音和他的眼神不同的是,显得异常的平静,“王妃,您能否再说的明白一些?还有,我的那三个小妾…”
冷亦修看着孙成強的模样,看得出他的隐忍,眉梢微不可察的一动,这个人,懂得审时度势,还懂得隐忍,倒算得上一个人物,若是这件事情能够顺利的过去,等他到了自己的阵营,倒也不失为一个可用之人。
容溪的想法和冷亦修的差不多,她今天來就打算让孙成強弄个明白,不破不立,总这样被蒙着,要到什么时候?
夜风微凉,她的声音比风还要凉,“孙大人,不瞒你说,对于有意思的事儿,本王妃向來都是有趣兴的,你应该知道,你府上的事,在京都也算得上有意思的事了,所以,本王妃的关注也便多了些。”
孙成強抿着嘴
,不言不语,一副倾听的模样,容溪的目光落在神石上,“这块石头,不过是你水塘中的一块普通石头,之所以会有这些雕刻图案,也不过是因为有人提前早就潜入了水中做好的准备工作,这一切,只为了等你上钩。”
孙成強的目光微闪,容溪淡淡的一笑,说道:“你是文官,府中虽然也有护院,但是总归是太一般,如何能够挡得住有心之人?”
“至于那位江湖郎中,不过是故弄玄虚,让你更加相信罢了,本王妃看过他给你的方子,不过是一些寻常的草药,方子也是于身体有益的补方,但绝不是什么稀世奇方,相信你也拿着私下里让那些药铺里的先生们看过,答案应该是一样的,那江湖郎中也不会怕你拿着让别人看,因为他从來沒有说过自己的方子有多么神奇,神奇的是,用來煮汤药的水,就是出了神奇的那个水塘里的水。”
孙成強的肩膀微微抖了抖,很显然,容溪的话丝毫不差,他的确拿着让其它的大夫看过,答案当然是一样的,那江湖郎中也说过,神奇的不是方子,而是煮药的水,可笑他后來还把水塘视为府中的一宝,派人看守了起來,平时不让人靠近。
他的声音干涩难闻,“这么说來,下官吃下去的药,基本上无用了?”
容溪点了点头,“孙大人,实际上,对于沒有孩子的夫
來说,不一定都是由女子造成的,把不生养的责任都归咎于女人,太不公平了些。”
冷亦修的腮帮子猛然一鼓,而孙成強则是嘴角菗了菗,抬头用震惊的目光看着容溪。
容溪面色不改,她自然明白,自己这番话说出口,将会让这两个男人多么震惊,但是,她却不能不说,古代人的思想过太愚昧,以为生不了孩子就是女人的事,真是…无法解释。
孙成強的嘴
抖了半天,这才控制住自己被刺
的颤抖不停的心,道:“王妃,您…到底想说什么?”
容溪的目光一转,对孙成強说道:“孙大人,如果度过这一关,本王妃可以为你治好病,让你有自己的孩子。”
孙成強的目光一跳,一颗心都差点从自己的腔子里跳出來,他握了握拳,几乎是咬着牙说道:“王妃,您到底是什么意思?”
“就是这个意思,”容溪平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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