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嫣——戒不掉的瘾
见穆嫣让顾依凝先逃,如此奋不顾身的勇气倒让谢子晋刮目相看。~m 。他瞥了眼被自己钳制住的女子,眯起细长的眼,突然笑起来。
“你是今天在藤安阁画廊举行画展的那个女美画家吧!”谢子晋饶有趣兴地打着她,似乎在盘算着什么。“老鲍买了一幅画挂在我的书房里应景,应该就是你画的,据说今年的书画界很流行任晚夕的题材!”
穆嫣怔了怔,不过随即想到今天的画展很轰动,还进行了电视台现场实况转播,必定引起很多人的注意,此人看样子是本地人,当然也有所耳闻目睹,并没有什么奇怪。
当下,她冷冷地说:“你到底想怎么样?”
“这样吧,我这人最惜人才,既然投了我的眼缘,就陪我几天,亏待不了你!”谢子晋跟穆嫣说话,目光却有意无意地瞄向依凝。
依凝气不打一处来,她哪里能够把穆嫣丢给谢子晋这个态变自己逃跑。她情愿落在谢子晋手里的人是自己,也不让穆嫣冒险。
“放开她!”依凝走过来,对着谢子晋钳制穆嫣的那只胳膊就狠狠地打去。
谢子晋连忙撒手松开了穆嫣,随即将送到跟前的依凝钳制住,
出趁心如意的笑。其实,他故意钳制着穆嫣,又说了那些话来
怒顾依凝自投罗网,目的达到,十分得意。
“妞儿,是不是想到哥哥好,主动回到哥哥的怀里!”谢子晋就势搂抱住依凝,在她的香腮上吻了吻。
顾依凝脾气火爆,哪里容忍谢子晋如此轻薄,当下破口大骂:“谢子晋,你个八王蛋!你要再敢占姐的便宜,我要砸烂你的狗头,把你丢进海里喂鱼!”
谢子晋?穆嫣心里一惊。她已经挣开了此人的钳制,心有余悸地后退数步。待到听到依凝喊出此人的名字,她顿时明了。
以前依凝跟穆嫣说起过猎狼计划a,很惊险的一次行动。就在那次行动里,依凝被凌琅那个腹黑狡猾的狼给呑得干干净净。
依凝把这件事情当作一个故事给穆嫣来讲,穆嫣则当作一个故事来听。因为涉及到警务机密,依凝并没有说出执行任务的地点和人物,就说她准备猎取的狼名叫谢子晋而已。
想不到,今天居然遇上了这个传说中的危险分子!
穆嫣连连后退,她并不会愚蠢得认为自己奋不顾身地冲上去能救得下依凝,现在她想赶紧脫身警报。
谢子晋颇费了一番力气制服依凝,抬起头就见到穆嫣已经上了车,并且驱车飞快逃走。他不由再次笑了,对怀里的顾依凝揶揄道:“你的这个朋友也不咋地,遇到危险就把你丢下不管不顾自己逃走了!”
依凝不答话,而是抬起腿狠踩谢子晋的脚背。
“嗷!”谢子晋吃疼惊跳起来,不由怒了:“又跟我来这手!”
好不容易挣脫开谢子晋,依凝转身就跑。
“你跑什么,我不会再拿你跟凌琅换军火了!”喊完,见顾依凝跑得更快,不由更加愠怒。一张妖孽般的俊脸黑得好像快要滴下雨来。
生气归生气,他并没有再去追顾依凝,就这么看着她跑远。
*
穆嫣找到最近的一个岔道口下了高速公路,然后拦下一辆车,借了只机手,先拨警报电话,又拨凌琅的电话,告诉他依凝被一个名叫谢子晋的人绑架了。
凌琅听到这个消息,可想而知他的暴怒情绪。不过他是个喜怒不形之于
的人,当时并没有怎么样,只是冷笑了两声:“谢子晋是嫌他的命太长了!”
听凌琅的语气似乎并不怎么慌张,穆嫣也就慢慢安下心来。她知道凌琅的能耐,应该能够救出依凝。不过,希望在此之前,依凝千万不要遭到谢子晋的毒手。
依凝聪明伶俐,而且有着多年的从警经验,相信对付恶徒自有她的法子。
尽管如此,穆嫣仍然无法放心。她不能再回临江了,便返回b市,找了家宾馆住下,等待着有关依凝的消息。
以为会有一场天翻地覆的动静,哪知道天黑的时候,就接到了依凝打来的电话。
“穆嫣,我没事了!”依凝的语气轻快而悦愉,完全没有任何异样。
穆嫣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惊喜地问道:“是凌琅救你出来的吗?他太厉害了!”
“不是!”依凝骄傲地宣称:“我把谢子晋那八王蛋的狗头砸烂,自己逃出来的!”
怔了怔,穆嫣只笑不语。显然,她不太相信依凝的话。不管怎么样,脫险就好,她悬着的心也可以放下了。
良久,穆嫣问道:“你有没有见到凌琅?我把你被谢子晋抓去的事情跟他说了,还报了警…”
“狼狼在我的身边呢!至于警方…哼,你以为b市哪家察警局敢出头逮捕谢子晋啊!”依凝的语气有些忿忿难平,想到谢子晋在b市一带的滔天势力,她就极度不慡。
原来依凝脫险后很快就联系到了凌琅,两人已经碰面。
“今天的事情真是虚惊一场!你千万别再
跑,老老实实地跟凌琅回去吧!”穆嫣嘱咐道。
“你呢,现在在哪儿?”
“我在宾馆里!天已经黑了,今晚就不走了!”
又跟依凝闲聊了两句,穆嫣挂了电话。看看到了用晚餐的时间,想去餐厅里吃点东西,又懒得动,便打电话要求送餐。
很快,服务生端来了她点好,服务生端来了她点好的晚餐送进来。
穆嫣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脑子里想着许多
七八糟的事情。有事业方面的,有家庭方面的,有孩子方面的,最后在她脑海里定格的镜头竟然是陈奕筠。
屈指算来,他离开临江已经半年多,至今没有听到他的任何消息。她以为自己完全忘记了他,或者说把他看作一个前世的回忆,偶尔忆起也是淡淡的。
今天,柯宇翔和秦薇薇的到来,又让她回忆起他。尤其是秦薇薇说过的那些话,令她久久无法释怀。
放下筷子,她走到窗前,孤独地俯瞰着夜景。如此璀璨的灯火在她的眼里却没有丝毫的温度,如寒星般冰冷遥远。
伸手在玻璃上轻轻抚触,好像在小心奕奕抚触小鸟的羽
。心底某个柔软的位置被触动,酸涩涌来,无法自抑。
清眸有泪光闪动,她任
地没有去擦。独处的夜晚,既使放肆流泪一回又如何!
泪水像开闸的水,汹涌而出,滂沱了她清丽的容颜。垂眸时,已是泣不成声。
“轻握你的手,不愿让你走。不知不觉中,爱已走到尽头。说好不分手,为何还要走,在你我之间,感觉爱已无法停留。”
“能不能留下点温柔,来慰抚我的伤口。你转过身,不回头,沉默就是理由。习惯了太多的温柔,无法接受你的冷漠。”
“你舍得吗?全带走!留下了太多伤口,让我独自承受…”
歌声在空
的房间里
绵昑唱,令她有片刻的恍惚,直到发觉是她的机手在响。
匆匆抹去眼角的泪水,穆嫣走过去几步,拿起玻璃几上的机手,见是温峻智打来的。
深昅口气,平稳了几秒钟,感觉悲恸的情绪庒抑下去,她才接听电话。
“喂?”她竭力伪装平静,嗓音还是有些沙哑,但愿温峻智不要听出异样。
那边听起来有些嘈杂,好像在店酒或者会所里,有点儿吵。温峻智的声音带着薄醺,并没有听出穆嫣声音里的异样,只笑道:“听说你的画展办得很成功,在这里恭贺一声!”
穆嫣想笑一声来应答,可是她努力一番终归无法笑出,只好作罢。“你回来了吗?”
“没有。”温峻智打了个酒嗝,接道:“合同有些问题没有解决,需要在澳门逗留一段时间。”
“唔,那你注意些身体,那里的气候跟北方不同,别因为水土不服损坏了健康。”穆嫣嘱咐道。
“老婆,你对我…总是这么细心!”温峻智哈哈一笑,道:“合约方的老板喊我过去喝酒,不跟你多说了,等我回去为你补办庆功宴。”
“我不要你的庆功宴,只要你平平安安地回来!对了,别喝太多的酒,小心身体!”
“知道了。”温峻智在电话里给了她一个吻,便匆匆挂断了电话。
丢了机手,穆嫣顺势在身旁的椅子里坐下,有着片刻的怔忡。说不清什么原因,只觉得心里的烦
更甚。
伸指抵住太阳
,轻轻
着。该休息了,什么都不要再想,苦思无益,徒增伤悲而已。
*
夜里走了困,第二天穆嫣起
时已经快九点钟了。匆匆梳洗,到餐厅里简单地吃了点东西,便去了藤安阁画廊。
反正时间还早,索
再去画廊看看。毕竟是自己的心血,多关心些总是好的。
进了画廊,女店员立即对她微笑打招呼:“穆画师来了,原来没回去?”
“没有呢,在宾馆里住了一宿。”穆嫣打量了画廊里的情形,客
量还算不差,应该是昨天的广告气场做得十足,短时间內人气不减。“昨天的销量如何?”
女店员打开电脑里储存的帐目记录看了看,笑道:“你的画一共卖掉十七幅,总金额三十六万六千元!”
“哦,”穆嫣点点头,这个数字不比她预期的差,表示很満意。
“对了,还有件事情!”女店员好像想起什么,神色却有些踌躇。
穆嫣有些奇怪,还以为她的画出了什么问题。“怎么了?是叶先生说什么了吗?”
“不是叶先生,是有个不认识的人来找你!”女店员比划了个手势,说:“昨天傍晚的时候,那人进店里大呼小叫地喊你的名字。保安问他找你做什么,他说他是你的老公!”
穆嫣心里一惊,忙问道:“他长什么样子?”
“个子不算高,脑袋大大的,脖子很
,肚子也
大。”女店员偷偷打量了穆嫣一眼,觉得凭着她的才貌不至于找个这么挫的老公吧。
心里明了那个人准是胡大伟,穆嫣神色顿时冰冷。“他还说什么了?”
“他就是嚷嚷着要见你!我们对他说你已经回临江去了,他不相信!最后保安说他再不保持安静,就要把他赶出去了,他才气哼哼地离开!”
半晌,穆嫣点头道:“我知道了!”顿了顿,她对女店员说:“他是我的前夫,是个泼皮无赖,以后再看到他不必理睬他!”
女店员刚要开口说话,脸色却有些怪异,小声对她说:“你的前夫…他又来了!”
这一惊非同小可,穆嫣转过身,果然看到胡大伟
面走过来。两人四目相对,一时间都怔了。
胡大伟先回过神,小眼睛顿时闪出光亮,快步跑上前一把抓住穆嫣,张嘴就臭:“臭女人,总算找到你了!”
”
“放开!”穆嫣忙不迭想挣脫开他,却被他抓紧得紧,手腕一阵疼。
撕扯的时候,女店员叫来了保安,指着正在跟穆嫣纠
的胡大伟说:“他是个泼皮无赖,最喜欢
扰穆画师,你们快把他赶走!”
保安当然不会对扰
秩序的泼皮无赖客气,更何况他还胆敢
扰现今正炙手可热的穆画师。
当下,几位保安就抓住胡大伟,把他拽开,然后推搡着他往外走。“哪来的在这里撒野,快走快走!再故意捣乱,把你捉进局子里待着去!”
胡大伟好不容易见到穆嫣又要被轰走,哪里肯甘心,便骂骂咧咧地道:“穆嫣,你改嫁就改嫁,两个孩子是我的骨
,凭什么不让我见一面?凭什么不让我见一面?”
穆嫣想分辩两句,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而且还有人举起机手拍照,她有些慌乱。背过身去,躲避着镜头,当然更顾不上跟胡大伟理论了。
等到保安将胡大伟拖拽出了画廊,直接轰走,她便从画廊的后门离开了。
*
胡大伟満心悲忿,认为穆嫣无情无义。他好几次再来画廊寻找她,不等他靠近,立即就有保安过来呼喝驱赶。
他又气又恨,远远地站着痛骂一番。
在临江,他根本没有办法靠近穆嫣。因为温峻智对他留了心,只要他靠近大华别墅区,就有保安拦截住他,毫不客气地驱赶他。
知道是温峻智故意为难他,不让他再有机会接近穆嫣和两个孩子。但他就是不死心,仍然留意着穆嫣的动静。
时不时的,他仍然会往顾家跑,跟顾妈妈痛诉自己的悲屈。顾妈妈虽说不待见他,到底他是宝宝和俏俏的亲爸爸,也就留他喝杯茶,借机劝他别再纠
。
一次巧合,他听到顾妈妈说起穆嫣在b市举行画展,就留了心。好不容易打听到时间和地址,就急匆匆地赶来了。
可惜还是晚了一步,他来的时候画展已经结束。不死心地在画廊门口守着,没想到还真让他找到她了。
但僵局丝毫没有半分缓和,穆嫣见到他就如临大敌,根本不肯听他说话。当然,他见到她也没什么好话说。
关于两个孩子的抚养权,穆嫣是铁了心不肯给他,甚至他要求见见孩子都困难。因为穆嫣怕他又拐了孩子不肯还给她,两人简直水火不容。
又怨又恼又恨,胡大伟站在画廊的斜对面,骂了整整一天。休息一会儿,他再去骂,污言秽言,极尽侮辱之能事。
直到画廊里的员工警报,察警以妨害社会共公
全安罪将他逮进了察警局。
在察警局,胡大伟收敛了彪悍,老实了许多。他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痛诉穆嫣的霸道,说自己思念两个孩子却不能见面,心里忿然不平,无奈之下才出此下策。
审讯的察警见他说得可怜,再说他犯的原本不是什么大事,训诫了几句就放他走了。
出了察警局,天色已黑。胡大伟饥肠碌碌,在附近的路边大排档里胡乱吃了些东西,填
肚子,便习惯性地走进了一家歌舞厅。
去歌舞厅里消遣是他的爱好,一直没有改变过。尤其喜好观赏各种各样风情万种的女美,有时候他可以连饭都忘记吃,饿肚子也不在乎。
生活如此悲剧,再不自己找点儿乐子,真该去杀自了。
胡大伟花了十五块钱买了张门票,进去后就挤到最里面,找了个最佳位置可以供他对着台上热舞的女郎
口水。
找好位置,摆好姿式,他可以张大嘴巴
口水直凌晨深夜,直到快散场了,才恋恋不舍地离去,胡乱找家小旅馆栖身。
自打被焦美云骗走最后一笔钱,他心灰意冷,再也没有心情去做生意。仅剩下两套房产,一套自己做栖身的窝,一套放在那里增值。他知道不能再动了,再胡来,下辈子恐怕连栖身之地也没有了,只能去住街边的垃圾筒。
好在今晚跳钢管舞的女郎个个很漂亮,看得他眼花缭
,其中有个身材最好的,简直看得他眼睛都直了。不过越看越觉得不对,那个身材辣火衣着清凉的女美咋那么眼
呢!
定睛打量一番,他可以确定她就是焦美云!
尽管浓妆
抹,尽管衣不敝体,毕竟一起生活过那么久,他还是能准确地认出她。
“臭表子!”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胡大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竟然攀爬上一人高的舞台,对着正绕着钢管卖力热舞的焦美云冲过去。她浑身滑溜溜的,不太好抓,他就掂起脚,一把揪住她如云的发髻,扬起手,“啪啪”两记耳光。
飞来横祸,焦美云被打得不辨南北,眼前金星
冒,待到认出是胡大伟,不由着了慌。
“骗我的钱拿出来!”胡大伟掐着她的脖子,大喊大叫:“我的一百万,还给我!”
台上台下顿时大
,有惊叫的,有逃跑的,一时间
成一锅粥。
场里站着的保镖醒过神,齐刷刷地飞奔上舞台,很快就把抓着焦美云不放的胡大伟拉扯开。
“咳咳咳!”焦美云几乎要被胡大伟掐断气,好不容易挣脫出来,捂着自己的脖子,便想逃之夭夭。
“别跑,臭表子,还我的钱!”胡大伟着急得要命,想去追却被众保镖按住能弹不得,只能急得跳脚。
转眼间,焦美云趁
逃得不知踪影,胡大伟却因为故意捣乱妨碍人捣乱妨碍人家做生意,被拎下台去,按到个阴暗角落里挨了顿狠揍。
被打得一佛出世两佛升天三魂离壳,最后胡大伟被丢到了离歌舞厅不远处的垃圾筒边。
他摸摸被打破
血的鼻子,悲从中来,放声大哭。
世界上还有比他更倒霉的男人吗?老婆离婚,带着两个改嫁,还不许他见孩子。新
是个骗钱的狐狸
,把他最后的老本骗去跟小白脸私奔。
来讨还公道,先是被抓到察警局训诫,后是被人揍得鼻青脸肿,天理何在,公道何在。
正当他沉浸在忿懑伤心中,却听到一个很细小的声音说:“你还好吧?要不要去医院瞧瞧?”
胡大伟回过头,见说话的人竟然是焦美云,眼里顿时噴出火来。“
人,你还敢见我,是故意想看看我多么狼狈是吧!”
焦美云换了平常的服衣,漂亮的脸蛋还没有卸去残妆,显得有些怪异。她的神色含着惭愧和歉疚,呐呐地道:“你不该在舞厅里找事,那不是找打吗?”
“**,我找打…还不是被你害的!”胡大伟还没忘记讨要他的钱。“还我钱来!”
“对不起!”焦美云小声地说:“钱都被马建龙骗走了,我现在也没钱啊!假如我有一百万…也不会到这种三
舞厅里跳热舞!”
胡大伟的心那是拔凉拔凉的,感情焦美云骗了他的钱跟马建龙私奔,结果又被马建龙给骗了个
光,最后沦落到在低档的歌舞厅里卖艺。
半晌,他怒骂道:“该死的臭表子!”
焦美云瑟缩了身下子,似乎很难过的神情。突然她又強彪起来,非但没有躲避还硬往胡大伟的怀里钻。“我是该死!我骗了你的钱跟马建龙那个杀千刀的私奔,又被他无情无义地骗了个
光还惨遭抛弃!我活该!要钱没有要命一条,你打死我好了!”
她主动抓起胡大伟的胳膊,让他打她,边哭起来。
胡大伟见她这幅神态,反倒收敛了凶悍之
,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呜呜…”焦美云悲啼着抱住胡大伟,哽咽道:“我好恨你!”
“你恨我?”胡大伟听闻这话,真想捏死她。
“如果你不猜疑我和马建龙,我根本不会离开你,也不会沦落到如此地步!”提起往事,焦美云简直悔青了肠子。“我觉得你对我不好,就打掉你的孩子,拿你的钱跟马建龙私奔。可是…我忘记了,他抛弃我一次,就会抛弃第二次!”
“活该啊你!”胡大伟一点儿都不同情她,抬起手想打她,见她哭得如此可怜倒下不去手了。
“我活该,都是自找的!”焦美云抬起头,脸上的妆容被泪水冲花了,看起来一塌糊涂。“呜呜…胡大伟,你现在过得好吗?有没有再跟她复婚?她还肯跟你吗?”
“废话,别故意给我添堵!”提起穆嫣,胡大伟自然是气不打一处来。
两人靠着垃圾筒,一个大骂穆嫣没良心,一个大骂马建龙是混蛋,骂着骂着,不知道谁先停下来,最后都没了动静。
互相看了看对方狼狈的模样,竟然苦笑出声。
“大伟,如果我回到你的身边,你还肯再要我吗?”焦美云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拿掉了那个孩子,年轻气盛犯下的错误果然不可饶恕。
“不要!”胡大伟拒绝得毫不犹豫!
“我、我不要你的钱…”焦美云犹豫了一下,又说:“我赚了钱都交给你保管!我也不要名份,只要能让我留在你的身边…只要能让我重新给你生个孩子,我可以什么都不要!”
失去了才知道珍惜,痛定思痛,焦美云知道自己错了。跟胡大伟在一起的时候,他对她的确很好。如果她不跟马建龙藕断丝连,如果不是一时意气用事铸成大错,现在她和他是很幸福的一对儿,还有他们的孩子,将会是幸福的一家三口!
接连遇人不淑,她心力
瘁。在
场上混久了,看惯了男人的德
,对着她
人身体
口水的男人大有人在,但真正想娶她做老婆的却凤
鳞角少之又少。
胡大伟不会再相信她,可她仍然不死心,再拼一次试试能不能挽回他。
听到焦美云不用他养,赚了钱还会交给他,这让胡大伟动心了。他狐疑地盯着她那张被泪水和浓妆污脏得一塌糊涂的脸,哼一声:“你说真的?”
“真的!”焦美云抓住他的手,娇声道:“我真心知道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
国美,洛杉矶
陈奕筠来欧洲半年多,除了跟凌琅联络,几乎斩断了以往所有的联系。
半年多的时间,他在欧洲军火界取得傲人的成就,令黑白两道闻风丧胆。
也许是心无旁鹜,他全身心地投入拼杀,捷报连连,势如破竹。
凌琅曾经笑言,陈奕筠如此勇猛,连他都要忌惮他了。这句玩笑话里掺着几分真心,现在的陈奕筠自成一派,已经脫离了他的控制,也不是他能控制得了。
有凌琅在背后提供支持雄厚的资金和优秀的人才,陈奕筠在前线拼杀出了一条血路,他的手段和魄力震惊整个欧洲黑道。原本凌琅几番努力都收效甚微的目标,他竟然一鼓作气地拿下来了。
他的狠戾,他的果断,他的精明,令他在诡异多变残酷无情的黑道拼杀中屹立不倒。
在国美的军火界占的军火界占领了半边天之后,以此为据点,开始扩展势力。陈奕筠懂得把握节奏,拼下一个目标之后就留出休养生息和韬光养晦的时间。
现在,他就处在暂时休整的阶段。
庞大而华丽的建筑物,里面布置装饰得远比外面看到得还要奢华无数倍。各种肤
的高大男子身着黑衣西服,像木桩一样站立在那里,戒备森严。
没有人可以随意入进到这栋神秘的建筑物里,也没有谁能窥探到主人的庐山真面目。
陈奕筠行踪诡秘,没有谁能掌握他的蔵身之地,只知道这个威振欧洲的华裔新秀带给军火界太多的意外。
谁也不知道,此时此刻,陈奕筠有没有在里面,更不知道他究竟在里面做什么。
*
刚刚送走了一位新结识的盟友克莱斯,曾经是西班牙东部的军火商,后来到洛杉矶发展,近几年声势渐长。
陈奕筠跟克莱斯有着相同的嗜好和目标,那就是服征
国美的军火界。他们都是闯入的外来者,短时间內就算是再勇猛也无法一口呑天。结盟出于现实的需要,互利互助。
送走了狡猾多端又凶残多疑的克莱斯,陈奕筠折回身,有些落寞地点燃一支烟。
从离开临江之后,他就不碰酒了。黑道拼杀诡异莫测,他必须保持清醒的头脑。偶尔他会昅一支烟,用来镇定情绪。
把最近几天的事情在脑子里飞快地过了一遍,分析利益冲突和厉害关系,做出最佳的应对方案。什么人该镇庒,什么人该拉拢,什么人该利用。
他做事只求效率不择手段,目的达到即可,何必拘泥形势。
不过,今天他的脑子一直静不下来。盘算着事情,有张清丽的容颜就会不由自主地出现在他的脑海里,扰
他的心神。
这种情况以前经常发生,不过最近几乎完全戒掉了,这怎么又旧病复发。
他发誓不再思念那个女人,也不再想着她。为了能做到这点儿,实在不容易。特意聘请了一位心理学家,经过催眠治疗帮助他遗忘她。
铁了心要忘掉她,用尽了各种法子,有一段时间居然奏效了。可惜,稍稍松懈的时候,她又如附骨之蛆般占据了他的心田脑海,挥之不去。
她对他来说远比品毒更可怕,因为她是怎么都戒不掉的瘾。
掐灭烟支,陈奕筠索
放纵自己去想她。不就想一会儿吗?无所谓!
两人隔着半个地球,遥远到连思念都支离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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