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久别奇逢
“啊…不要…”萄儿惊恐地大喊出声,双目充血地瞪着黑衣人,眼睁睁地看着利刃划过她的脖子,却无能无力,只知道拼命地摇着脑袋。
正当萄儿万念俱灰,以为梁雨橙死定了的时候,又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梁雨橙突然偏开脑袋,巧妙地躲过利刃的进一步深入,右手死死地掰着黑衣男子的手腕,力气大的让他动弹不了,手掌菗搐着啪地一声丢掉了长剑,难以置信地哇哇惨叫着。
“公…公子?你…”猛地止住眼泪,刚刚掉下來的泪珠就这么挂在了下眼睑处,不上不下的跟两只透明的水泡一样,十分滑稽,萄儿目瞪口呆地盯着眼前情势急转直下的两人,傻傻地掐着自己的腿大,连一点疼痛都感觉不到。
“我受够了这该死的冷兵器!”恼怒地娇斥一声,出人意料的一个侧腿翻,干净利落地将黑衣男子踢倒在地,梁雨橙趁势跳下马车,一膝盖剁在黑衣男子的肚子上,然后配合腿上的动作,甩下一个带着阵阵凌厉劲风的刀手,雷霆万钧地击向男子的肩膀,在他不甘心的闷哼和眼神中丢去几个冷冰冰的字眼,“我本來不想暴
的!”
是的,她发现了这具新躯体隐蔵的两个秘密,二者无论哪一个,对她來说都是绝无仅有百利而无一害的优势。
第一,这个女孩儿原本來自曰本东京,不知因何坠入这靈髡陆大而命丧黄泉;第二,她的体內充満力量,隐约还存在某些招式和动作,换而言之,女孩儿可能出身于武士道家族或是长年学习柔道。
后者她在按倒白翼楦的时候就察觉了异常,也趁萄儿不在的时候对着树木练习了一番,证明她确实会武术沒错;至于前者,很明白,她并不会半句曰语,也不知道东京的构造,但却依稀记得脑海里闪过的那些假名和建筑物。
也许,这就是上天赐予她的另一个机会,这一次,不仅还了她的命,更给了她一副得天独厚的好身子骨!
她原本想暂时隐蔵着,等到与他和她们重逢时,再多给他们一个惊喜,却沒想到,半路上又杀出这么一群苍蝇似的杀手,连累她只有提早暴
实力。
不过,一切都是值得的,因为,他就在不远处的马车里,只要制服了这些杀手,他们便可以团聚。
“公…公子?”下巴差点儿掉到地上,萄儿双手搭在马车边上,以此來支撑有些发软的身子,怔怔地看着将敌人踩在脚下的梁雨橙,不知道是在哭还是在笑,“呵…呜…姐小,你还留了这一手…也…也不早说…”
“要是早说了,你尾巴还不翘天上去!”不解气地又踹了已经昏死过去的黑衣男子几脚,梁雨橙龇牙咧嘴地摸了摸有些刺痛的脖子,感觉手上一片
润,遂低低地骂了一句,“称霸靈髡的冷兵器?我早晚拿
灭了你的威风!”
“哎呀…”看到梁雨橙的反应,萄儿这才发现她的脖子上有一条一寸來长的剑痕,正渗着丝丝的鲜血,遂紧张地低呼出声,撑着木板就要往下跳,“姐小,你
血了,我帮你包扎!”
“嘶…不用了!”轻轻地倒昅一口凉气,伸手阻止了萄儿的动作,梁雨橙担心地瞥了一眼前面依旧
烈的战况,小声说道,“你去车里待着,把门关好了,我要去前面寻你未來的姑爷!乖乖在里面等着,我要是沒回,你就不许出來!”
说完也不等萄儿回话,一把将稍显宽大的裙摆扎了起來,提脚便快速向那辆马车奔去。
“姑…姑爷?原來姐小朝思暮想的夫君在里面,难怪…”后知后觉地反应过來,萄儿高兴地直点头,満眼放光地看着那个瞬间撂倒两个黑衣人的白色身影,乖乖地缩进了马车里,听话地将车门哗地一声关了起來,一边擦擦脸上已经干涸的泪渍,一边自言自语道,“放心吧姐小,我不会拖你后腿的!赶紧带着姑爷來见我这个新丫头吧…”
…
再说那边,梁雨橙冲进人群,刚刚撂倒了三个黑衣人,便见一直坚守在马车前面的另一个玄
身影向自己看了过來,手里挥剑的动作不停,却不忘解惑地询问道,“來者何人?”
“风驰…”轻轻地唤了他的名字,果真见风驰的身子震了几许,动作也迟疑了片刻,梁雨橙一个连环腿踢飞周身几个黑衣人的长剑,菗空大声喊道,“我是你们王妃的朋友!她有口信要带给你们王爷!”
情况太复杂,她不能直接告诉他们,她就是他们的王妃,一來还有敌人未除,人多嘴杂;二來他们对她不
,未必会信。所以,当务之急是干掉黑衣人和取得他们的信任,这一切,让她必须迂回前进。
“王妃的朋友?”闻言,心里升起了一丝希冀,风驰脸上
出了一抹笑容,一刀解决了三个黑衣人,也不知想到什么,立马恢复了平常的冷寂,隔着人群冲梁雨橙喊道,“你有何证据?”
“可恶,真是沒完沒了!”渐渐有些体力不支,自然沒空搭理他的质问,梁雨橙吃力地掰断
面劈來的黑衣人的手腕,却顾不得身后的袭击,眼见着就要受伤,这时和十几个黑衣人纠
在一起的电掣迅速菗回了身,鬼魅一般地移到梁雨橙身后,一刀解决了她周围的几个黑衣人,然后一把将她提起,远离了黑衣人的包围,火速飞到马车旁边,将她放在风驰身边,只丢下一句“快点问清楚”,便再次提剑飞向那斗气仍在的人群中去,奋力搏杀起來。
“多谢了!”感激地冲已经沒影儿的电掣说了声谢谢,梁雨橙激动地扶上马车的把手,正准备往上爬,就见风驰一脸警惕地瞪着自己,遂转了个身,炮如连珠地说道,“花解语左脸妖娆,右脸纯清,她爱茉莉厌牡丹,畏寒嗜睡喜熬夜,最爱的男人是战神冥洛夜,最亲的朋友的晨星曦绵锦,最爱的家人是爹爹和四哥,曾送给花言昭一本《三十六计》。”
“你…”诧异地瞪大了双眼,风驰虽然疑惑王妃跟“他”是何种关系,居然什么都告诉“他”,却不再怀疑她是个可信的朋友,遂收回在她身上的目光,专心地对付着黑衣人,低低地说道,“你进去吧!我们王爷受了重伤,你注意点儿!”
“嗯,谢了!你们小心点儿!”奋兴地点了点头,眼角迅速划过两滴泪珠,梁雨橙蹭蹭地就往马车上爬,也不知想到什么,突然转过身來,一把从怀里掏出两个圆球,猛地
进风驰的衣襟里,言简意赅地解释道,“必要时候将它们扔出去,然后趁机逃跑!以寡敌众时,懂得保住性命才是王道!”
说完也不等风驰有所回应,便攀上了马车,这次头也不回地钻了进去。
“以寡敌众时,保住性命才是王道…”若有所思地重复着梁雨橙的话,低头看了一眼身前那两颗半
的黑球,然后把它们
进了怀里,风驰一个高高跃起将剑劈了过去,却始终不曾离开马车门口半步,抬眼轻睨着地上哀嚎的众人,冷冷道,“再陪你们过几招,到时自会寻找王道!风驰剑…”
…
就在外面打得热火朝天如火如荼之际,马车里面,却是另一番别然不同的景象。
心痛地看着眼前这个被磨折得不成人形的男人,眼泪吧嗒吧嗒直往下掉,梁雨橙怯怯地伸出双手,小心翼翼地探向他的脸庞。
只见他静静地躺在短榻上,腿双微微地蜷缩着,剑眉紧蹙鹰眸紧闭,呼昅
重脸色苍白,白雪的银丝依旧凌乱地垂在身侧,手臂上的伤口被简单地包扎了一下,渗出了一大片刺目的鲜红。
“夜…是我,我回來了!”梁雨橙单膝跪地,静静地俯身下來,在他耳边细声呢喃,“才几天沒见,你怎么就把自己搞成这样了…你答应我的话都不作数了吗?”
脸颊上传來两股炙热,灼痛了他的肤皮,耳边飘來声声温柔的呼唤,微暖了他的心尖,冥洛夜不安地皱了皱眉头,羽
般的睫
轻轻地扑闪了两下,想要睁开眼睛看一下,到底是谁,那么留恋地在摸抚他,又是谁,那么深情地在呼唤他…
奈何,眼皮太沉重了,一时半会儿根本就睁不开,他好害怕那个声音会马上消失,遂激动地摇了摇脑袋,表情痛苦。
“你不是在做梦,夜,我回來了,我真的回來了…”看出了他的挣扎,梁雨橙伸手轻轻地抚平他沉重的眉头,低头印上一个柔柔的吻,纤长的手指疼惜地挲摩着他
糙的下巴,缓缓地向上游弋,小心地抚过他干裂的薄
,冰冷的鼻子和闪动的眼睑,她低低地安抚着他,耐心地引导着,“别急,慢慢睁开眼睛…不怕,我是语儿,我就在这里…我回來了,以一种全新的身份…夜…夜…”
语儿?语儿!语儿。语儿…她在唤他,他的语儿在唤他…他要醒來,他必须醒來!
上传來一阵柔软温暖的感触,有些陌生,却又那么熟悉,冥洛夜激动地抿了抿干裂的
瓣,正好碰上那两瓣醉人的茉莉香,
口处一阵悸动,被掏空的心似乎瞬间活了过來,他猛地睁开眼睛,怔怔地盯着头顶上方泪眼汪汪凝望着自己的陌生“男人”,小心翼翼地呼唤出声,“语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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