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2:万幸,快点撤退吧
“过河还不全安?”石君意浓眉拧在一起。
“我们砍了竹子,切口太新,追兵一眼就会看出我们已经渡河了。”夏侯云歌见石君意脸色沉了下来,想来也是无计可施,一脸的焦急。
“那就杀回去!”有人义愤填膺地提议。
“大当家,我们这些兄弟,都跟着你,本来就是该死之人,现在也不怕。”又有人说。
夏侯云歌心中灵动一计,“不如我们真就做个竹筏,让竹筏顺
而去,给人我们已经逃到对岸的假象,将官兵引到对岸,我们留在原地。”
石君意一听夏侯云歌的建议,当即眉目舒展开来,“好办法!”
赶紧命人挥刀做竹筏,人手众多,一个不大的竹筏,做得也很快,竹子被劈开,之后用身上的衣物撕成布条,将竹子全部紧紧绑在一起,一个简单的竹筏便做好了。
石君意的目光忽然落在夏侯云歌身上,谁都知道,逃到对岸是危险的,却也是全安的。只要官兵发现对岸不对劲,便会折返回来。
凤七娘见石君意有意将这个好任务,留给夏侯云歌,便出声道,“三当家大顺子说的没错,这个女人实在可疑,一个孕妇杀人那么利落,爬山也爬的那么好,只怕这个肚子也是伪装的吧!要说她不是细作,我们这帮兄弟,也没人相信。”
大家伙都不说话,没赞同凤七娘的说法,也没有去反驳。
夏侯云歌哼了一声,“凤姑娘坐着竹筏去对岸吧!你一个女子,只要说自己是个难民,暂时找个农户住下来,也不会引起多大的怀疑,也未必就被官兵找得到。”
“我才不会离开大当家!你休想…”凤七娘的话没说完,便被石君意打断。
“好了!我会让个水性好的人,坐竹筏去对岸。天色就要大亮了,少说两句,免得被人听到!我记得附近不远有个山坳,我们暂时去那边蔵身。再观察观察动静,若三当家和二当家,迟迟不归,我们再杀回去。”
石君意说完,便指了一个人,吩咐那人,待到了对岸,竹筏顺水而下,就游水潜回来回合。现在剩下的人不多,能少丢一个就少丢一个。
等大家伙到了山坳休息,等了没多久,那个人便游水回来了。料的没错,官兵确实被误导,等着调遣来的船只,去了对岸,一路追了下去。
那人浑身
透冷的直打哆嗦,最后干脆脫光了服衣光着膀子在冬季里,用力甩了甩身体,
出強壮的肌
,这才抵御了入骨寒意。
夏侯云歌颇感头疼,实在逃不过这群人,看来也只能暂时与他们并肩作战了。
派去打探消息的人回来,肖秋柏和大顺子确实身陷重围,死了不少兄弟,也不知能否全安出逃。
石君意有些按耐不住,夏侯云歌一把按住他的手臂,没说什么话,也暂时定安了石君意的浮躁。
直到临近中午的时候,也没见到肖秋柏和大顺子回来。
就在大家以为他们凶多吉少,石君意终于再无法等下去,要带人回去时,通报的人匆匆来报,说是肖秋柏和大顺子已按照石君意一路上留下的暗号,寻过来了。
大家都喜出望外,石君意赶紧
上去,当看到肖秋柏和大顺子都身负重伤満身是血,而剩下的人也不过十多个人,五十多人都死在了那场恶战之中。
石君意満面痛
,一把抱住肖秋柏和大顺子,隐忍着,还是红了眼眶,“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至少三个当家都活着出来了!”有人痛心又庆幸地说道。
大家都笑着,却又眼含热泪。
现在的结果,至少不是一起葬身在威武山。
三人紧紧抱成一团,谁都没再多说什么。
大家在山坳稍做休息处理伤口,幸好肖秋柏和大顺子都不是要害。
肖秋柏的目光轻飘飘地落在夏侯云歌身上,只是略略上下打量一眼,见夏侯云歌浑身上下没什么异样,他的眼里没有太多的表情,只是隐约给人松了一口气之感。【】
也许,他一直在担心怕她有所闪失吧。
夏侯云歌却没有看到肖秋柏这样的眼神,而是看向肖秋柏和大顺子所来的那个方向,轻声说。
“你们这一路过来,可是甩掉了那些官兵?”夏侯云歌的问话,将本沉浸在死里逃生喜悦的众人,一下子又拉入谷底,大家全都紧张起来。
“如果我猜得没错,官兵应该向这边追来了,我们还是抓紧撤退吧!”
夏侯云歌绝对不是危言耸听,但大顺子浑身又疼又累又疲又惫,已经没有力气再走了。一帮人能逃到这里,已经是万幸中的万幸,一口气松在这里,整个人都想躺下,实在没力气起来。
“你这女人,到底是你料事如神聪明过人,还是你知道什么內情?”大顺子依旧怀疑夏侯云歌的动机。即便夏侯云歌帮他们出谋划策逃出重围,他对夏侯云歌的成见依旧
深蒂固。
威武山可是损失了大半人马,喜忧参半,这场仗他们也不算全赢。
凤七娘也不看好夏侯云歌,这会和大顺子站在统一战线,哼了一声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今天必须给个明确
代!寻常女子,怎会有你这样的身手!”
对于不知好歹的人,夏侯云歌一向懒得与他们说话。目光冷冷的
向凤七娘,冷若寒剑,就那样
得凤七娘有些底气不足,只能一手叉
更仰高了头,拔高了声音说。
“你以为娘老从小是吓大的!我…”
“七娘!”石君意厌恶地喝了一声,他现在几乎不想再多听凤七娘多说一句话。
凤七娘见到石君意眼底毫不遮掩的厌恶之情,憋得脸色涨红,眼底渐渐蒙上水雾。只能又幽又怨地望着石君意,将所有不満都庒在心口。
石君意看向夏侯云歌,目光里温和下来,询问道。
“云姑娘,大家在这里稍作休息,接下来的路线还得好好商议一下。”
石君意心知肚明,这一路上,若不是有夏侯云歌帮着他,只怕也会如肖秋柏和大顺子那般,一路浴血奋战生死未知,根本不可能这般顺利就逃出来,人员还没有任何折损。
夏侯云歌对他来说,有救命之恩的情分。
而且夏侯云歌做事离落,设想周全,计划部署瞻前顾后的聪明睿智,另他实在叹服。在石君意的心里,甚至有个念头一闪而过,如果将夏侯云歌放在肖秋柏的队伍中,只怕威武山也不会折损那么多人,没准有机会保留下来更多的实力。
肖秋柏看向夏侯云歌,目光依旧轻轻的浅浅的,没有什么太明显的波澜,却是全然明白了夏侯云歌的担心。他低声对石君意说。
“大当家,云姑娘说的没错,想来我们这里已经不全安了。我们还是抓紧撤退,至于下一步怎么做,路上再做商议。”
虽然石君意不太明白,肖秋柏和夏侯云歌为何会这般默契地想到了一处,可既然连肖秋柏都说了,再不能疏忽,赶紧组织所有人,没受伤的搀扶受伤的,抓紧撤退出这个山坳。
官兵也不是吃素的,何必将他们想的那么愚钝,既然留了暗号引肖秋柏来会合,只怕官兵也会发现暗号,只是暂时还没参透明白,追上来的有些缓慢。
大家一路沿着松原河边一路向南走。
距离河岸不远,是个偏坡,那里土地干燥,不会因为土地
留下脚印。河水的哗哗声亦可掩盖众人的脚步声,可这么多人走过树林,即便再小心,终究会留下蛛丝马迹。
石君意便留下几个人善后,将大部分的脚印痕迹全部处理,再快步跟上大队部。
肖秋柏捂住伤口,原本就白皙的脸庞愈显苍白无力,整个人都透着一种嬴弱感。
夏侯云歌一看到肖秋柏,总是会不经意想到轩辕长倾。虽然轩辕长倾是重病
身却总是佯装精神烁烁的样子,可肖秋柏那总是掩蔵心思少言寡语让人猜不透的深邃感,确实有些像轩辕长倾的。
或许,肖秋柏的心思也如他的人般,寡言寡念,其实根本没有那么多的心思,可就是会让夏侯云歌觉得,他和轩辕长倾有些像。
殊不知,一旦心中有了深深的记挂,明明不像,也会执拗地误以为相像,那只是一种慰籍思念的执念。
偏偏夏侯云歌,不想承认。
不过,肖秋柏跟夏侯云歌,要比与旁人时话多很多,大抵是觉得找到了有共同语言,心念也经常不谋而合,从而觉得亲近吧。
“云姑娘,你是觉得,官兵背后有高人出谋划策,对吗?”
夏侯云歌低垂眼眸,实在不喜欢凤七娘总如钉子般盯着自己的敌对目光,还有大顺子的怀疑揣测,让她觉得后背生刺,浑身不自在,只好故意和肖秋柏走的近一些,尽量避开石君意,也远离凤七娘。
“一个能想到围困威武山,不废一兵一卒,就将整个威武山剿灭的人,可不是高人。”夏侯云歌顿了顿,继续说,“想来是个比较难对付的棘手人物。若不是对方没有临阵指挥,只怕我们也逃不出来。”
“那人应该是觉得,小小一窝土匪,不足为惧,有些轻敌了。没想到,我们威武山,有个大救星。”肖秋柏的声音虽然清浅,赞誉之意,不言而喻。
夏侯云歌摇头摇,不敢接受这样的赞美,“是我太幸运了。”
“是姑娘睿智,却谦虚不承认。”肖秋柏浅然一笑,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浮现一抹明亮的暖光。
夏侯云歌没有抬头,也没有看到他的目光。
石君意看着夏侯云歌和肖秋柏,总觉得他们俩人的气氛有些暧昧不明,心口无端端升起一团火。
就在这时,一直在后面断后的人,匆匆跑过,急声道,“大当家,不好了不好了!官兵追上来了!来的人还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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