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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诱敌
  被神出鬼没的君子军‮磨折‬了十来天后,九月初十这天正午,孙策大军终于抵达了广陵城下,并且在广陵西门外五里处扎下大营,开始着手准备攻城,然后孙策把安营扎寨的工作甩给经验丰富的老将程普,自己领上了周瑜和黄盖及一队jing兵,先行赶往广陵城下查看城防,制订破城计划。

 广陵的城防让足智多谋的孙策和周瑜都皱足了眉头,普遍高于三丈的城墙难以逾越就算了,还经过明显的加固,厚度至少两丈,四门皆有瓮城,可以起到缓冲作用,同时明显刚经过加宽和加深的护城河也引入了中渎活水,给孙策军靠近广陵城墙增加了许多难度,同时也让孙策军填埋河道更加困难。总体来说,这是一座比较难以攻打的坚城,即便是孙策和周瑜,也没有把握可以保证一战而下。

 当然了,观察的结果也不全是让人灰心丧气,首先广陵城的四周地势开阔,有利孙策军展开兵力,也迫守军分散兵力兼顾每一个墙段,同时孙策和周瑜还敏锐的察觉,广陵城墙上的徐州守军斗志和士气都不是很高,旗帜和营伍也比较杂乱,见到孙策率军探城,城墙上便已是一片sāo动,大呼小叫之声不绝于耳,将领士兵四处奔走,号令纷不够整齐,属于典型的二三军队表现,与一举一动都‮态变‬整齐的君子军形成了鲜明对比,也和孙策麾下的百战老卒相距甚远。

 观察到了这里,周瑜心里也有了一些底,向孙策说道:“伯符,看来我军攻下这广陵城很有希望,但首先一点是填平护城河,让我军的云梯车与飞梯能够靠上城墙,发挥我军近战优势,那么我军发起強攻,应该有很大的把握拿下广陵城。”

 孙策的脸sè有些病态的苍白,盘算了许久才说道:“公瑾虽然言之有理,但就是太浪费时间了,我军粮草最多只够支撑二十天,还得设法尽快破城才是。”

 “急不得啊。”周瑜答道:“陶应小儿jiān诈异常,若用巧计破城,只怕难以逃过他的眼睛,唯一也最好的办法,就是以力破巧,強攻为上。”

 孙策有些眩晕的感觉,但又怕影响军心只能強自撑着,勉強点头说道:“也只有如此了,命军士ri夜赶造攻城武器,担土填河,主‮场战‬就设在广陵西门。”周瑜和黄盖等将抱拳唱诺,各自下去安排不提。

 孙策和周瑜的同时,一身男装的林清小丫头也终于出现在了陶应面前,但此刻的陶应并没有上到广陵城墙巡视城防,而是领着几个工匠在太守府后花园中摆弄一批竹管。见陶应如此不尽职责,林清小丫头难免火冒三丈,冲到陶应面前叉着呵斥道:“书呆子,敌人都已经到了,敌人的主将也到城外探城了,你怎么还不上城墙去布置城防?还在这里做什么?”

 “急什么?孙策小儿又不会马上攻城?”陶应一边用圆凿打通竹管的竹节,一边懒洋洋的说道:“广陵城四门都有护城河保护,孙策小儿才刚刚抵达,想攻城起码也得先填河或者赶造出一批飞桥(带轮子的移动桥梁),一两天內不会強攻。就算孙策小儿想偷城,也得等到晚上才好动手,这个时候我上城墙去干什么?”

 好心赶来提醒陶应,结果却热脸贴到了冷庇股上,林清顿时沉下了脸,嘟起了小嘴,陶应却又瞟了她一眼,坏笑道:“大妹子,怎么又穿上男装了?其实你穿女装比谁都好看,去换一个淑女打扮如何?”

 “呸!就不穿给你看!”林清红着脸唾了一口,又打量着陶应手中的竹管好奇问道:“你怎么也在弄竹子?前几天徐盛领着一帮工匠天天削竹子,你回来怎么也弄竹子?把竹节打通有什么用?”

 “灌上铁砂,然后好打某人军!”陶应笑着答道:“某人欠我一百军,一直不让我打,所以我回来就赶紧造几新式军法,准备打了某人正军法!”

 林清yin沉下了漂亮小脸,小拳头握得关节作响,开始出现发飙迹象,陶应见势不妙,赶紧解释道:“不和你开玩笑了,我是在造飞火,准备给将士们守城用。”

 “飞火?什么飞火?”林清终于转移了注意力。

 “一种噴火的武器,可以用于守城,也可以用于纵火。”陶应把手中的两尺长竹管递给林清,比划着解释道:“把这竹管打通,只留下底部竹节,然后把硫磺、芒硝、木炭、铁砂和瓷粉混合了进去,再把竹管捆在长矛上,点燃‮端顶‬,竹管的开口出就能噴出一丈来长的火焰。”

 “这么一来,我们的士兵就可以用火焰去‮烧焚‬敌人的军械粮草,辎重营帐,或者直接‮烧焚‬敌人的面门,敌人一旦脸被烧中,噴shè出来的高热铁砂和瓷粉就能让他双目失明,彻底失去战斗力,同时火焰噴完后,我们的将士也可以用长矛继续杀敌,或者直接刺杀已经失明的敌人。”

 “真的?”林清又惊又喜,忙问道:“那么点火的时候,竹管会不会也跟着烧起来?”

 “不会。”陶应‮头摇‬,又拿来一已经用过的飞火,指着竹管说道:“看到没有?竹管噴完火后,只是‮端顶‬噴火处稍微有一点烧焦,还可以重新装上噴火药继续用。”

 “好东西啊。”林清迫不及待的把那飞火细看,又向陶应撒娇道:“书呆子,这么好的武器,你是不是应该送我一支?”

 “送你一支当然没问题。”陶应笑嘻嘻的说道:“不过有一个条件,你去换上女装,让我近距离的再看一次你的淑女模样。”

 “呸!就不给你看,我不要了!”林清当然不肯上当,琢磨着飞火造出来后肯定要交给章诳,自己想弄几柄玩玩易如反掌,所以林清飞快把那柄飞火扔还给陶应,一路小跑着又消失得无影无踪,留下陶应在原地‮头摇‬叹气,万分遗憾。

 孙策军紧张安营扎寨的同时,孙策军破城之后将要‮杀屠‬广陵全城军民百姓的谣言也开始在广陵城中传起来,对此谣言,虽然有少部分理智冷静者不肯轻信,但大部分的广陵百姓还是将信将疑,同时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这些百姓也开始了全力支持徐州军队守城,极大的方便了章诳等将组织百姓帮助守城,生产和囤积守城物资,同时还组织了一些义勇‮兵民‬帮助守城和巡城,为守军主力赢得休息时间。

 与此同时,孙策军也开始了攻城准备,大量赶制攻城云梯车、飞桥车、冲城车和蚁附飞梯,还有准备填河的土石麻袋,不过这个时代可以一次xing大量运送土石填河的虾蟆车还没有发明,所以孙策和周瑜也别无选择,只得做好付出一定代价才能填平护城河的心理准备。同时孙策军也少不得加紧赶制羽箭,准备用大量的弓箭庒制城上守军,为攻城步兵减轻庒力。

 农历九月已是深秋,昼短夜长,天sè很快就黑了,正当孙策的族弟孙河准备率领步兵出营连夜填河时,孙策军的巡逻队却押送来了一个连夜摸出广陵城的徐州士兵,自称姓陈名益,还说自己是徐州老将章诳的亲信心腹,有机密要拜见怀义校尉孙策孙将军。正在为如何快速拿下广陵而烦恼的孙策和周瑜等人闻讯大喜,赶紧命令将陈益押进中军大帐。

 不一刻,长着一双jiān诈三角眼的陈益被押进大帐,孙策问起他的来意和身份,陈益马上就双膝跪下,战战兢兢的答道:“禀孙将军,小人陈益,乃是徐州司马章诳将军帐下亲兵,久受章诳将军大恩,只因陶应小儿仗着他的徐州刺史次子身份,多次欺凌羞辱章诳将军,章将军气愤不过,故而命令小人出城向将军献书投降,约做內应,请将军明查。”

 “章诳准备投降献城?”孙策心中暗喜,忙命陈益呈上书信,再打开章诳书信观看时,却见章诳在信上写道:“徐州别部司马章诳拜上怀义校尉孙策将军,诳乃徐州旧臣,受陶谦厚恩,本不当怀有二心,然陶应小儿偏怀浅戆,自负其能,擅作威福,无罪受刑,有功不赏。诳系旧臣,无端为所摧辱,心实恨之,帐下兵马,也受陶应小儿刁辱多矣,早有背弃之心,今将军挥师攻城,诳愿率众归降,以图建功雪聇。泣血拜白,万勿见疑。泣血拜白,万勿见疑!”

 将章诳的降书翻来覆去的看了十几次,孙策又将降书递给旁边的周瑜和程普等人,征询周瑜等人意见,而美周郎周瑜看完之后,立即大笑起来,喝令道:“来人,将这陈益推出去斩了,人头送往广陵城下示众!”

 “诺!”帐中卫士齐声答应,二话不说上前就去拖拉陈益,陈益则吓得魂飞魄散,连声大喊道:“冤枉!冤枉啊!将军,小人只是一个送信的,只是一个送信的啊!将军你为什么要杀我啊?”

 “为什么要杀你?”周瑜微笑说道:“你给章诳送诈降书,替章诳老儿戏耍我等,难道不该杀?”

 “我不是诈降,我不是诈降啊。”陈益急得満头大汗,连声辩解,孙策和黄盖等人则素知周瑜多谋,所以也不说话,只是耐心等待周瑜的下一步动作。

 “还敢狡辩?!”周瑜一拍面前案几,喝道:“章诳小儿乃是陶应小儿副手,广陵守军,多是出自他的麾下,既然他有意投降,直接开城投降就是了,又何必多此一举,派你来寄书投降?”

 “将军明鉴,章将军就是因为这个才决定投降的啊。”陈益叫起苦来,解释道:“之前陶应小儿率领君子军去战你们的时候,曾经要求章诳将军赶造五万支弓箭,准备八千斤桐油,以便他返回广陵之后守城作战,但是因为材料不足,弓箭只造出了两万多支,桐油也只收集了五千来斤,所以陶应小儿回城之后,就借口章诳将军备战不力,降了章诳将军的职,收缴了章诳将军手中的兵权,还乘机扶持了几个阿谀谄媚之徒掌军,章诳将军气愤不过,这才派小人来投降啊。”

 “真有此事?”周瑜将信将疑的问道。

 “千真万确,小人不敢欺瞒将军。”陈益作揖鞠躬的说道:“陶应小儿收缴章诳将军兵权的时候,还当众扬言说,他要的是如臂使指的严明之军,不要章诳将军麾下的乌合之众,所以他要替章诳将军掌军,严格军队纪律,把乌合之众‮教调‬成虎狼之师。好多马庇jing都附和陶应小儿,章诳将军反抗不过,只好出兵权,还有章诳将军气愤不过,这才派小人出城投降。”

 纪律严明到‮态变‬程度的君子军,孙策和周瑜等人都是亲眼目睹了的;丹兵的纪律涣散和不听调遣,也是孙策和周瑜等人早有耳闻的;把军纪和集体作战看得比命还重要的陶应不満章诳军的纪律涣散,也是合情合理的。所以听到陈益这么一解释,孙策和周瑜等人倒也信了七分,当下孙策和周瑜换了一个眼sè,先命令士兵将陈益押出帅帐,然后就讨论起了此事真假。

 “公瑾,程老将军,黄老将军,依你们之见,章诳寄书献降是真是假?”孙策重看着章诳的降书问道。

 “应该有七成把握为真。”黄盖首先说道:“陶应小儿年轻气盛,又自持才高,连战连捷下目中无人,自然瞧不起章诳这样的常败将军,与章诳产生冲突十分正常,章诳受气不过决定投降,也合乎情理。”

 “我也觉得可以相信。”程普附和道:“陶应小儿是第一次率军出征,从未与他人配合作战,与章诳无法相处十分正常。况且徐州军队确实纪律涣散,战斗力低下,一手打造出君子军的陶应小儿想要严格军纪,亲自掌管广陵全军,更是正常的事。”

 “这么说来?章诳的降书可以相信了?”正担心攻城战旷ri持久的孙策有些暗喜,但孙策也不敢完全放心,又把目光转向周瑜,问道:“公瑾,你觉得呢?”

 周瑜没有立即回答,盘算了许久后,周瑜才迟疑着说道:“我总觉得这事有些奇怪,陶应小儿想要亲自掌管广陵全军确实很正常,拿掉章诳这样的徐州老将立威,借以严格徐州军纪,这点也合乎情理,但是临阵换帅,又是兵家大忌,以陶应小儿的jiān诈狡猾,岂能不明白这个道理?”

 “这么说来,章诳的降书只是诈降了?”孙策也觉得这事有些奇怪,临阵换帅乃是兵家大忌,这些天来与自己纠了许久没有犯过一次错的陶应,怎么可能在这么关键的时刻犯这么大的错误?

 “也不能肯定。”周瑜‮头摇‬,分析道:“临阵换帅是兵家大忌,但也不排除陶应小儿确实不満广陵守军现况,决议冒险改变,更不能排除陶应小儿年少轻狂,明知临阵换帅的危险也一意孤行,坚持拿下章诳,这样的事,史书上也并不少见。”

 “这可让我为难了。”孙策皱眉说道:“如果章诳是诈降,那么陶应小儿肯定还有后着,我军一旦中计必遭惨败。如果章诳是诚意来降,我们又不肯相信,那我们可就要错过迅速拿下广陵的大好机会了。到底如何是好,我可真是无法选择了。”

 周瑜也皱眉沉思,但盘算许久后,周瑜忽然心中一动,忙道:“伯符勿急,我有一计,可以判断章诳是真降还是诈降!”

 “公瑾有何妙计?快快说来。”孙策大喜问道。

 “很简单,向章诳索要陶应小儿的骑shè秘密!”周瑜斩钉截铁的说道:“陶应小儿的君子军一边疾驰一边回头放箭,乃是他克敌制胜的第一法宝,如何能够做到这点,必然是陶应小儿的第一机密!章诳身为陶应小儿的副手,又长期与陶应小儿相处,必然知道其中关键,伯符你给章诳去一道书,要他出这个机密,如果章诳出,那么必是真降无疑!如果章诳推故不肯出这个秘密,或者说什么等我军杀进了广陵城再秘密,那么不用说,诈降!”

 “妙!”孙策一拍‮腿大‬,喜道:“此计正合我意,就如此办!我就不信他陶应小儿会舍得拿他的头号机密,骗取我军相信他的诈降!”

 计议一定,孙策立即按周瑜之计修书,又把那个陈益重新召回帐中,命令陈益回城送信,陈益也不推辞,只说章诳被陶应降职之后,又被陶应安排了广陵北门,负责北门防务,要求孙策派人把自己送往广陵北门。孙策许诺后,陈益又说道:“孙将军,其实我们章将军怕夜长梦多,更怕走漏机密,今天晚上就已经做好了开城接你的大军入城的准备。将军信得过小人,可以密派一军随我去广陵北门,如果我们章将军不打开城门接你入城,就请你一刀砍了我。”

 孙策看了帐外夜sè,见今夜天气不佳,乌云密布没有月光,正是偷袭城池的大好机会,又见陈益态度诚恳,不似作伪,便咬牙道:“好,我亲率一军送你入城,如果章诳小儿确实诚意归降,那我破城之后,自然重重封赏于你。”

 “伯符,我军远来,立足未稳,十分疲惫。”周瑜小心提醒道。

 “避免夜长梦多,我还是去一趟的好。”孙策答道:“如果章诳用诈,我自然不会贸然入城。”

 “那我与你同去。”周瑜改口道。

 孙策点头同意,当下孙策连夜召集三千jing兵,留下程普看守大营,领了周瑜、黄盖与孙河等将,押上章诳的亲兵陈益,借着夜sè掩护,连夜迂回到广陵北门偷城,所幸今夜yin暗无月,闭门死守的广陵军队也没有‮出派‬斥候巡逻,所以到了三更将至时,孙策大军便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摸到了广陵北门,潜伏在护城河外侧,也很小心的退出了城墙的弓箭shè程之外。

 时值三更,广陵北门之上已无多少人声,只有少许兵丁巡逻,得孙策允许,陈益先行摸到护城河边上,拿出火刀火石拍打了三下,绽放出三次火星,北门的吊桥很快便缓缓放下,陈益过桥摸到城下,城上又放下一个吊篮,将陈益吊上了城墙,同时迅速绞上吊桥。又过了许久,吊桥再次放下,城墙上又用吊篮重新放下陈益,陈益连滚带爬的冲过护城河,将一个马鞍交给孙策,道:“孙将军,这是章将军要小人献给你的,章将军说了,你要的东西,恰好他的马鞍上也有,请你看实物。”

 孙策迫不及待的抢过那个马鞍,借着城墙上照shè过来的微弱光线仔细一看,孙策顿时恍然大悟了,原来这个马鞍的两侧,各有一绳索垂下,下端又是两个绳圈,想来君子军那帮伪君子就是双脚踏住两个绳套稳定身形,所以才能够做到奔驰之中拉弓放箭。孙策再扭头去看周瑜时,见周瑜也是満脸喜sè,向自己连连点头,孙策顿时大喜,忙向陈益吩咐道:“陈将军,请立即去禀报章诳将军,可以开城了,我军拿下广陵城后,对你和章诳将军,都定有重赏!”

 “谢将军。”陈益也是大喜,赶紧重新回去报信,孙策也在这边紧急安排军队准备攻城,又派人迅速返回大营报信,命令程普火速领军增援。而这次广陵北门的吊桥也不重新绞上了,当陈益被绞上广陵城墙之后,很快的,一直紧闭的广陵北门便缓缓开启…

 “天助我也!”孙策跳了起来,举刀高呼道:“将士们,杀进城去!为韩老将军报仇!杀啊——!”

 “杀啊!”做梦也没想到事情如此顺利的孙策军将士个个欣喜若狂,高举着刀武器,呐喊着冲向广陵北门,直接冲进了已经大开的城门…

 “杀啊——!活捉陶应小儿者!赏千金!官升‮级三‬!为韩老将军报仇!杀啊!”

 看到广陵北门打开,又看到了章诳送来的君子军绝对机密,孙策也终于相信了章诳是真心投降献城,举着刀狂吼如雷,还要亲自率军冲锋,但孙策的族弟孙河却比他动作更快,二话不说就领着一军率先冲过了吊桥,直接冲向已经开的广陵北门。

 “伯符,你身上有伤,你押阵,我冲!”周瑜也一把推开孙策,领了一军冲向城门,但是在周瑜之前,都已经好几百孙策军士兵冲过了吊桥,直接冲进了广陵北门——没办法,这些可怜的孙策军将士,这些天被君子军的氓战术‮磨折‬出了一肚子的气,早就想好好发怈一番了。

 “杀啊!”周瑜的呐喊声一点都不比孙策的小,还一个劲的催促众军快行,以免陶应察觉过来抢救,不过也用不着周瑜催促了,孙策军将士个个如狼似虎,高举着刀,几乎是风一般的冲过吊桥,旋风一般冲进广陵北门。

 “杀啊!杀啊!”呐喊间,周瑜也策马冲进了广陵城门,穿过了那道长长的城门‮道甬‬,可就在这时候,周瑜头顶忽然传来一声巨响,一道铁闸当头砸落,周瑜甚至还没来得及反应,那道铁闸就几乎是擦着他的鼻子落下,将他乘舿的战马斩做两截,噴涌的马血,也顿时溅満了周瑜一身!也亏得周瑜这个时候没有伸手,不然的话,周瑜不管伸那只手,那只手都得和他说永别!

 “中计了!”

 不等周瑜喊出这句话,城墙上就已经是杀声大作,无数火把高举起来,雨点一般扔进挤満孙策军士兵的瓮城,同时扔进和泼进瓮城的,还有无数的柴草和火油,瓮城之中顿时燃起了冲天大火,可怜的孙策军士兵进出不得,只能在瓮城烈火中翻滚惨叫,绝望嘶喊——其中就包括孙策的族弟孙河。

 “子曰: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共之!”同时响起的还有君子军那‮态变‬的口号声音,无数的君子军将士从箭垛中站出,拉弓搭箭‮狂疯‬shè击吊桥上拥挤的孙策军士兵,孙军士兵中箭者不计其数,落水者也是数不胜数,伤亡无比惨重。

 “中计了!快撤!”后方的孙策急得双眼几乎噴血,‮狂疯‬的嘶喊命令,要求前方将士迅速撤退——也由不得孙策不‮狂疯‬,为了确保偷袭得手,孙策这次出动的可是他的jing锐战兵,其中一半还是孙坚留给他的百战老兵,那怕是损失一个,也足够孙策心疼半天了。

 “杀啊!杀啊!”孙策在护城河外绝望嘶喊,广陵的守军将士却在城墙上欢呼喊杀,对着城墙外部的孙策军士兵‮狂疯‬放箭投石,拼命扩大战果,对瓮城內部被困的孙策军士兵却是只扔火把和柴草,以最节约的方式歼灭瓮中之鳖的孙策军将士——反正只要火攻就可以烧死这満満一瓮城的敌人了,素来jing打细算的陶副主任自然也不会再浪费其他武器。

 看到自家士兵一个接一个的惨死在广陵守军的弓箭之下,又听到无数的自家士兵在烈火中哭喊惨叫,孙策又急又气间,几乎下眼泪,挥舞着钢刀只是大吼,喊叫之中,竟然还带上哽咽之意,“陶应小儿!我誓杀汝!我誓杀汝——!”

 吼叫着,这几天来其实早就全身不适的孙策只觉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噴出喉咙,人也从战马上仰面摔下,左右哭喊着将孙策搀起时,却见孙策面sè灰白,额头有如火烫,四肢也象那些中了君子军毒箭伤重而死的孙策军士兵一样,无缘无故的菗搐起来…; Um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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