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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章 草剑令出
 黄昏,如血的黄昏。

 黄昏也会过去。

 小庙里本没有灯,没有灯的小庙一片昏暗。

 空空蒙蒙,犹如老年人患上了要命的眼疾,看什么都是空空蒙蒙,什么都是雾里看花。

 黄昏再过去便是黑夜,墨一般的黑夜。

 没有星星。

 小庙里已有了灯,一盏茶黄的油灯。

 一豆残灯。

 微弱的火光映在庙里中年人脸上,他依然不动不言。

 不动是因为没什么值得他动,不言也是因为没有人值得他开口。

 他究竟是谁,是什么样的人?

 他要用别人最重要的东西去换取这个人最想得到的请求,什么样的请求?

 什么样的请求,都是杀人的请求。

 他是杀手吗?他不是杀手吗?

 他在等待,依然在等待,等待什么?

 等待有人送上门来吗?

 或许他应该叫做姜太公,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只是姜子牙钓的是周文王,他要钓的又是谁?

 等待,只有等待才会看到最后的结果。

 有些人很不喜欢等待,他们总是觉得光匆匆,什么都在拼命的追赶,想再早点扬名,再早点创立霸业,再早点将所有人都踩在脚下,什么都赶,可往往他们赶到的只是早点死亡。这种人完全不懂得人生的乐趣,更不懂得等待是一种艺术。

 一种高贵的艺术。

 为什么一个人的脚大多比他的脸白净,只因为脚总蔵着,蔵着就是等待的最高境界。

 十年磨一剑,岂非是一件很动人很高贵的艺术。

 无疑这个中年人很懂得等待的道理,他一点也不着急。

 但他绝不是在享受人生,享受等待的乐趣,他只是心中有绝对庞大密的计划,这个计划关系着无数的性命安危,甚至关乎这神州大地的安危,所以他绝对要保持冷静,保持等待。

 他已经等待了太久,可他还需要等待下去。

 不过,只要能够取得最后的胜利,无论多大的牺牲都是值得的,所以他熬得住这个漫长到让人窒息的等待。

 庙內已有灯,不是这个平凡的中年人点燃的。

 这盏灯在风中,惨碧的灯火,在风中飘飘,倒像是一点鬼火,荒冢堆里的鬼火。

 荒山,孤庙,惨风,鬼火。

 突然,一张惨碧的纸面脸映照在惨碧的灯光上,那纸面脸原本是‮白雪‬的,‮白雪‬
‮白雪‬的,可映着这样的灯火,更变成了青白惨淡。

 有说不出的可怖。

 这来的难道是鬼魂?

 一阵森森的冷风吹过,吹动了残灯飘摇,也大致的映照出了来人的模样。

 进来的是一个长发披肩,目光呆滞,穿着件白麻长袍,身材细如竹竿,也随着冷风飘,竟似完全不着力的,落到地上犹在飘摇不定,也完全听不到任何的脚步声。

 他的目光完全呆滞,这绝不是人的眼睛,倒像是两块木头雕成的眼珠子。

 就是这样的一双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中年人。

 “我想看看你的箱子?”他的声音尖细锐耳,更像是一个还没长大的童子在说话。

 小童的声音还没有发育好,所以不管他是男孩还是女孩,都上去都是尖细锐耳的。

 这是第一个进来后征求主人同意才去开箱子来看的人,或许他根本不是人,是个鬼魂。

 要知道很多时候鬼比人有礼貌的多,也懂的进退的多,否则怎么每天江湖上传说的都是人杀人,几时有过很多的鬼杀人传闻?

 鬼其实和蛇很像,它们都只会躲在荒凉阴暗的野冢荒岭,它们也都不会无缘无故的去伤害人类,这世上只有人才会无缘无故的去杀人。

 “请。”

 中年人说了个请字。

 即便是黄金圣女将整个杭州城一般大小的地契放在他面前,他也没有丝毫的东西,更没有去瞧上一眼,可现在他却对这个鬼魂说了个请字。

 他难道更宁愿尊重一只鬼,也不愿意多看一眼人,是否他已经看了太多的人,所以已经对整个人类失望透顶了?反倒觉得有时候鬼更加的亲切,至少鬼不会无缘无故的要杀你。

 请,请看,请仔细看。

 鬼怎么看东西?

 鬼从它那件白麻长袍下伸出一只手,一只没有皮、没有、没有血,什么都没有,只有骨头的手,推开了箱子的一角。

 它只看了一眼,便忍不住浑身颤抖悸动起来,这是身体最忠实的反应,只有在一个人无法控制自己的时刻,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一只会激动的鬼?鬼怎么可能会有情绪,有情绪的就不是鬼。

 只有人才有情绪,这只鬼是个假鬼,既然是假鬼,自然是人假扮的。

 中年人淡淡道:“看清楚一点,看明白一点,只有看清楚看明白了才不会看错,不看错是不犯错的第一步。”

 “是。”那假鬼恭敬的应声道。

 他伸出双手去推开整个箱子的盖子,然后将里面的东西恭敬的捧了出来,认真的察看。

 这一次他伸出来的不是骷髅手,而是两只有血有的人手。

 他打开箱子,捧起里面东西的举动身形都是绝对的恭敬和严肃,仿佛是在做一件很庄严很重要的仪式。

 可他所打开的也不过是一口普通的木箱子,捧出来的东西也不过是一普通的杂草。

 是的,箱子里的东西不是黄金,不是白银,也不是古剑兵刃,更不是见血封喉的暗器,只是一普普通通的杂草,好似这个中年人这么普通。

 长不过一尺三寸,宽不过半寸许,薄而韧,青绿色。

 这种杂草最多的是长在水田里,都是和水稻一起生长,城里人根本分不清楚谁是杂草,谁是真正的水稻,它昅收着原本属于水稻的营养和阳光,却不结出半粒稻谷,这无疑是每一个农夫最痛恨的一种植物。

 可无论如何,这样的一杂草怎么能够让那么多的武林高手见而变,为之付出一切,付出自己最贵重的东西呢?

 “草剑令!”

 (等下还有一更,实在不行了,夜班太累,明天下了夜班终于有时间能够写东西了,欠下的对诺明天一次还了、) Um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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