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六章 王者傀儡
白雪叹息一声,道:“苗王要说的可是阿瑶被大祭司绑上天路的事…”
巫月身子一震,望着白雪道:“你已经知道了?”
“其实这是那大祭司的主意,你并不同意这么做?”白雪望着这熙熙攘攘的菜市口,每个人都在为了一分半厘竭力的争吵。
巫月缓缓道:“看來
大爷已经告诉你了。”市场嘲杂,各种各样的声音都有,甚至连牛羊叫唤声都有,巫月的声音低微,白雪毕竟是听见了,他点头说道:“的确如此。”
“哎…”巫月再次叹息,他眉头间似乎有天大的愁云。
白雪忍不住问道:“苗王大人,白雪有句话如骨鲠在喉,不得不问!”
巫月道:“请问。”
白雪道:“究竟拜月教在苗域是何地位?那大祭司竟敢強行绑走阿瑶,你身为苗王,竟能容许这种事情发生?”
巫月惨笑道:“苗王?你觉得我是个怎么样的王?”
白雪道:“王便是王,万人之上为王!”
巫月道:“如果我说,自己只是一个傀儡王,你相信吗?”
“傀儡王?!!”
巫月眉间似乎有天大的愁苦,他期期艾艾的往前走着,身上似乎有万斤锁链锁着,可他就那么背负着一步步走着,终于离开了热闹的菜市口。
白雪跟在他后边,也沒有再开口,他知道,既然巫月已经开口讲了,那么就一定会讲下去的。
果然,巫月凝望着秋初墨绿的河
,缓缓说道:“她是苗域的守护神,更是精神的领袖,在苗域,她说的话往往比我说的话要有效的多。”
白雪忽然感到一种悲哀,一种莫名的悲哀,他发现无论到了哪里,总也离不开争权夺利,这难道就是人类不能解脫的悲哀吗?
“你一定觉得很可笑!”巫月也看到了白雪目光中的讥诮和悲哀,说道:“这些年來,红楼表面上苗域的核心,可谁知道,真正的苗域之王在那天路之上。”
“我知道,你一定会上天路,但是,你永远也不会知道,那里有多么危险与可怕!?”巫月叹道:“而在天之村,你看每个人都似乎在过着安静而幸福的生活,舂去秋來,曰月轮回,可是这一切都如同这河里的泡沫一般,也许一阵大风,也许是一阵
,这一切就会被全部摧毁!幸福的人
,繁华的闹市,温馨的家庭,所有的一切都会在摧毁!”
白雪突然明白了为什么所有巫月身边的人都说他是个寂寞的人,他是个
怀大志的男人,偏偏下有无数百姓眼睁睁望着他,外有南国三十万大军虎视眈眈,上有拜月祭祀处处制肘。白雪只觉得他这个王做的实在也沒什么意思,反倒把満头的白发给做出來了。
巫月看见白雪的目光,笑笑道:“你一定在想,既然这样,又为何要做这个王!?”
白雪也笑笑,他的确在心底是这么想的,但他也知道巫月一定要做这个王,只因这是他的宿命,像巫月这个的男人,痛苦和艰难只会增加他身上更多的魅力。
“每个人都有他自己要做的事情,我要做的就是守护好苗域。”巫月摸抚着河边的木围栏,轻声道:“我不知道你的宿命究竟是什么,不过我希望不论到了什么时候,你都不会辜负阿瑶。”
白雪失声道:“苗王大人,你…”
巫月微笑的望着白雪,目光中
出一种混合着兄弟的友情和父辈的慈爱两种感情糅杂在一起的情愫,柔声道:“你不是喊我巫老伯吗?”
白雪怔怔的望着巫月,道:“巫老伯?”
巫月背负双手,昂首仰面望天,道:“我这话不是对名草堂白雪说的,而是对朋友茉茉说的。”
“茉茉?”
“静静默默不能言也。”巫月朝白雪眨眨眼,笑道:“在我心中,都希望我们是朋友。”
白雪道:“我明白。”凝望着天,仿佛天那边,就是他要去的地方,他似乎有种奇怪的感觉,感觉自己总有一天会去那个地方。
那个月与光共辉的地方。
此时,远方天边也似有一个老人牵牛而來,他白发苍苍,
衣麻布,身子也佝偻着牵着老牛蹒跚走着,那老牛也如老人一般垂垂老矣。
老人如残
,无限好近晚霞。
经过一天辛苦的劳作,或许他可以回家换一件干净的服衣,好好的坐一坐,尝一尝贤惠的
子炒的小菜,再喝两杯,这样平凡的人生究竟是好还是不好?
白雪目光从老人身上收回,缓缓道:“我一定会去,只是如今名草堂刺客南來,我怕……”
巫月忽然苦笑道:“这个不能用担心,只因你即便是要上天路,短时间內也不可能去得了?”
“哦?”白雪不解道:“这又是为什么?”
巫月叹道:“只因除了每任大祭司本人,谁也找不到那天路在何方?”
白雪自然知道像拜月教这样教会,他们自认为自己的基地是神圣而隐秘的,所以一般人根本不可能知道其踪迹,只是连巫月也不知道,这也出乎了白雪的意料,“难道连巫老伯你也不知道??”
巫月道:“不知道。”
老人渐渐走过來,他慢慢的走过來,牵着那只同样老的老牛,缓缓的走过來,白雪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异样,他忽然古怪的笑了笑,道:“即便是不知道具体在何方,不过大致位置总该知道的吧。”
巫月摇头摇,不过马上他又想了想,点点头。
“天路开头就在这天之村內,不过沒有人知道具体位置在哪里。”巫月道:“在这天之村有一句话故老相传,你可以听一听,也许有用!”
“什么话?”
巫月方要开口,也便在此时,那匹老牛突然断成了两截,血与內脏四溢之际,一条血
的人影竟从牛肚子里腾空而出,一匹血
的刀光直冲白雪的面门而來。
这一变故实在过快,当时白发老人牵牛经过白雪身边时两人相距不过一丈许,在这么近的距离下,又有漫天的血雨作掩护,实在难以躲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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