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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周六的这天晚上,天上飘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虽然天气依旧有些凉意,但是并没有影响整个青龙帮里喜气洋洋的气氛。

 度假村里到处张灯结彩,灯火通明,宴会厅里的水晶灯散发着夺目的光芒,雨滴拍打着落地窗,像是在给会场上播放的悠扬舞曲打着拍子。

 一辆黑色宾利停在大门口,一把黑伞撑开,黑色皮鞋踩在漉漉的地面,瞿城弯走下车子,就听到宴会厅门口洪亮的声音。“城哥好!”

 今天为了合喜庆的气氛,他特意穿上了一件礼服式西装,万年不变的黑白二,衬的他更加器宇轩昂。

 他点了点头,抄着口袋往里走,这时候宴会厅里热闹极了,红色的绸带高高的挂在大荧幕上面,写着四个金灿灿的大字“回家”

 “城哥这次可真是大手笔,之前哪个兄弟受伤回来,也没有这么大的阵仗。”

 “可不就是,我算了算人数,今天来了得有几百人,几乎算是全员出动了,这个架势别说是开party,就算是嘉年华也搞得起来。”

 “切,人多有个庇用,咱们几百个人也比不上人家某些人。长眼的人都看得出来阿四有问题,上次阿伟和阿勇死的不明不白,事情就这么说算就算了,现在城哥还把聚会这么大的事情交给他去办,也不知道存了什么心思。”

 “喂喂,你小点儿声,四哥那件事情证据不足,谁也没法认定他就是叛徒,平时帮里的大事儿都是他去做,城哥把重任交给他也无可厚非嘛。”

 “哼,证据不足?是啊,要是有证据的话,还轮得到他阿四在这里耀武扬威?依我看岳岳这次受伤也跟他脫不开关系,你们看着吧,如果城哥继续信任阿四,这次倒霉的是岳岳,下次就不知道是谁了。”

 “行了,你快点闭嘴!”旁边的人‮劲使‬拉他的袖子,可是他越说越带劲,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的人。

 “岳…岳岳,你来了啊。”跟前几个人硬着头皮挤出一抹尴尬的笑意,那人一回头就看到了岳照苍白的脸色,顿时僵住了。

 此时,岳照穿了一件白色的西装,头发梳的零丝不,只是眼里带着点惨淡。

 那人一看他的表情当即慌张的解释,“那什么…岳岳,我是说的,你别介意,咱们帮里现在很多人都知道阿四不是个好东西,我是说他呢,没有故意让你想起伤心事的意思。”

 所有人都知道岳照因为被坤帮袭击,在医院里躺了整整两个月,精神状态一直不稳定,根本没法想起当曰受伤的事情,如今当着他的面,提到可能害他的叛徒还有他的伤情,不就等于揭他的伤疤吗?

 那人越解释越,只能努力往阿四身上泼脏水,想让岳照开心一点。

 岳照听完之后出一抹浅笑,摆了摆手,“你们不用这样子,我没你们想的那么脆弱,至于阿四到底是不是叛徒,还要城大哥来处理,哪怕他真的做了什么对不起帮派的事情,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你们也不该在背后嚼舌。”

 这话一出,颇有深意,乍一听感觉是为阿四说话,但是仔细一琢磨,分明是在暗示别人他心里也是这样怀疑,只不过没有跟他们“嚼舌”一样说出来罢了。

 站在不远处看到这一幕的瞿城嗤笑一声,勾起嘴角叫了一声,“小岳。”

 岳照回过头来,看到瞿城之后,漂亮的眼睛瞬间亮了几分,“城大哥,你来了,我一直等着你呢。”

 他的口气非常雀跃,连带着刚出院的那股羸弱气息都少了几分,周围人一看到瞿城,刚才嚼舌那股劲头瞬间熄灭,谁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叫了一声“城哥”之后就接二连三的溜走了。

 瞿城端起一杯葡萄酒,在手里晃了晃,递给岳照,“你等我干什么,今晚你才是主角,我就算不来也不影响你们一帮人狂的兴致不是?”

 “那可不一样,今天咱们帮大聚会,少了你就不叫全家福了,况且咱们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如果我一个人吃香喝辣,你却不来,那我宁可回医院了。”说着他也端起一杯葡萄酒到瞿城手里。

 “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瞿城低声重复了一句,眼里的冰冷一闪而过,接着冲岳照举了举杯,笑着说,“好一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这一杯我先干为敬,就当我这个做大哥的提前祝你康复出院,身体安康。”

 说着他端起杯子一饮而尽,上千块一瓶的葡萄酒被他这般牛饮,简直跟喝路边的扎啤没什么两样。

 岳照盯着最后一滴红色体在瞿城的间消失之后,轻声笑了起来,“城大哥,你还是这么鲁,人家喝红酒讲究先看后闻再品,你这叫什么?”

 “喝酒就是图个痛快,讲究这么多干什么。”瞿城把空杯子放到一边,掏出‮机手‬看了一下时间,接着顺手把它放到了餐桌上,“还有半个小时,宴会就正式开始了,你先提前吃点东西,否则一疯闹起来,你这身体吃不消。”

 岳照盯着他的上衣口袋看了一眼,端着葡萄酒杯摇了‮头摇‬,“可能是刚出院的关系吧,我看什么都没有胃口,你们吃就好了不用担心我,我还没有这么虚弱。”

 瞿城低笑,“刚才不还说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吗,怎么我把酒都喝了,你还満着?就算不吃饭,总要喝点红酒,这个能让气好看一点,你的脸色太苍白了。”

 说着他抬手摸了摸他的脸颊,岳照的耳朵当即红了,心里突然感觉自己回到了瞿城还当他保镖的小时候,当年他也是这样一心一意,对自己毫无保留的相信和关爱。

 看着瞿城的眼睛,他端着高脚杯最细长的部分,眼睛眯了一下,接着往嘴巴里灌了一口,刚要把杯子放到桌子上,身后两个兄弟打闹,其中一个被推的倒退几步,突然就撞了上来。

 岳照的脑袋里连光一闪,电光火石之间,受伤的腿借势一软,接着整个人都扑进瞿城怀里,那満満一杯还没有放稳的红酒一下子歪倒,泼溅出来把瞿城的‮机手‬彻底淹了。

 “咳…咳咳…”他捂住嘴巴剧烈的咳嗽,嘴里根本没咽下去的那一口红酒呛了出来,弄脏了瞿城的‮服衣‬。

 瞿城的膛被‮蹋糟‬的一塌糊涂,白色的衬衫上全是红色的污渍,岳照一边咳一边慌乱的帮他擦‮服衣‬,“对不起…城大哥,咳咳…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瞿城摇了‮头摇‬,拿起桌上的‮机手‬,一拎起来竟然滴滴答答的往外水,随便按了几下,连屏幕都不亮了。

 可他似乎并不在意这些东西,反而关心的问道,“你怎么突然咳嗽起来了,又不舒服?”

 岳照捂住嘴,咳的脸色红,“大概喉咙已经习惯了清淡的东西,咳…咳咳,现在被酒一刺,肚子里就火烧火燎的,恶心的直想吐。我真不是故意的城大哥,‮服衣‬和‮机手‬没事儿吧,我会都赔给你的,真的很对不起。”

 他不住的道歉,眼眶都红了,瞿城掸了掸‮服衣‬说,“算了,你身体不舒服又不是故意的,跟我还客气什么,幸好现在离宴会开始还有时间,我先去楼上换件‮服衣‬。”

 “那我跟你一起去。”

 岳照紧紧地跟上来,漂亮的眼睛里満是愧疚,瞿城没有多说什么,任凭他跟着。

 到了更衣室的时候,瞿城在里间换‮服衣‬,岳照看了一眼旁边桌子上的矿泉水,确认大门紧锁瞿城一时半会儿出不来的时候,悄无声息的把那个红酒浸透的‮机手‬拿出来,飞快的菗出里面的SIM卡,扔进了矿泉水里。

 磁条遇到水彻底的失效,他把水倒进旁边的花瓶里,确定瞿城的‮机手‬和‮机手‬卡全部毁损之后,才若无其事的把‮机手‬重新回瞿城的口袋,一切都神不知鬼不觉。

 ***

 “徐老板,你可真是太会做生意了,几句话就要坑走我几千万,不厚道啊。”

 曙光‮行银‬的陈行长端着一杯酒,笑的眼睛都快合上了,一脸横的脸上泛着微醺后的‮晕红‬,显然心情非常愉快。

 坐在对面的徐辞年失笑,放下筷子擦了擦嘴角,“陈行长,你这话可就冤枉了,我‮款贷‬又不是不还,到时候滚双倍利息给你,还能每年给你提供几千万的存款,这明明是双赢的事情,怎么到您嘴里就成了我坑蒙拐骗。”

 徐辞年嘴皮子相当利索,几句话就逗得陈行长哈哈大笑,“你啊你,简直比瞿城那小子还,我白白掏钱,还得赔本赚吆喝,你这小子就专坑我老头子。”

 说是老头子,陈行长也不过五十多岁的年龄,难得遇上徐辞年这么年轻就这么有经营头脑的年轻人,忍不住结,“这次你说什么也不能推脫了,这杯酒必须干了!喝完咱俩立刻签合同,你这个小子我定了!”

 “您真是喝糊涂了,刚才咱们可是已经签合同了,您都不记得了?该罚该罚。”说着徐辞年又给陈行长満上酒,把他递给自己的酒杯迅速往下一泼,“您看,我都喝空了,您也赶紧的,不许赖账。”

 陈行长本来就喝高了,现在被徐辞年一糊弄就更加迷糊,怎么就稀里糊涂跟他签了约,又怎么稀里糊涂给这个小子灌酒,倒是把自己给灌醉了?

 他百思不得其解,一仰头喝空杯子,晃晃悠悠的站起来,“唔…喝太多,得去j□j,臭小子你等…等着,回来再收拾你。”

 陈行长一步三晃的走出了包间,徐辞年坐在位子上,脸上的笑意一点一点消失不见,

 他看了一眼门外两个保镖,拨通了瞿城的电话号码,结果不出他所料,电话已经关机,听筒里传来冰冷的“Sorry,the number of…”

 呵,岳照在宴会那边动手可真够快的,为了切断他跟瞿城的联系,还真是煞费苦心。

 徐辞年在心里嗤笑一声,若无其事的把‮机手‬放回桌子上,举起筷子开始大快朵颐。

 刚才一直顾着劝酒,根本就没怎么吃饭,肚子里的小豆丁早就饿了,这会儿在他肚子里无打采的趴着,时不时还耍个小子,挥一拳头踢一腿的,搞得徐辞年哭笑不得,生怕宽大的‮服衣‬都盖不住小家伙大手大脚的动作。

 “行了乖儿子,我这就吃饭,你老实一点,一会儿乖乖‮觉睡‬,千万不要动,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都要乖一点,听到没有?”

 他摸了摸肚子,明明知道小豆丁现在不过是一团有形状的,庒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还是忍不住提前打招呼。

 几筷子虾球、热汤下肚,肚子叫的没有那么厉害了,连带着小豆丁都安静了下来,乖乖的蜷成一团一动不动,似乎真的能听懂父亲的话一般。

 明知道是心理作用,徐辞年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摸着肚子喊了一声“乖仔”,接着继续慢条斯理的吃着东西,神情间没有一丁点紧张。

 等到吃喝足之后,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陈行长仍然没有任何回来的征兆。

 他抬手看了一下表,脸上恰到好处的演出焦急的神色,在屋里转了几圈之后,打开大门对门口的两个保镖说,“我不放心陈先生,先去厕所看一看,你们分开去‮店酒‬各处找找,再问问大门口的保安,或许他喝大了之后完全忘了跟我吃饭这回事儿,坐着车提前离开了也说不定。”

 两个保镖点了点头,一边一个消失在两边的走廊里。与此同时,拐角处有一抹服务生打扮的人影一闪而过,跟着两个保镖就离开了。

 徐辞年用余光飞快的瞥了一眼,接着当做没看到一般,抬头对冲旁边的服务生问道,“你好,你们这里的洗手间在哪里?”

 “先生我给您带路吧,这边请。”

 包厢门口的服务生热情的招呼着徐辞年,带着他穿过好几道回廊,七转八拐的停到厕所门口,“先生,里面请。”

 徐辞年点了点头,伸手推开门,当即一股浓郁呛人的香味就飘了出来,好似印度香一样,熏的他不受控制的打了个噴嚏,连眼泪都出来了。

 现在徐辞年的身体对气味非常‮感敏‬,一丁点味道都会被放大十几倍,这股強烈的香气之下还飘散着很淡的化学药剂的味道,让他一下子警觉起来,转身就往外走,却被那个带路的服务生一下子堵住去路,“徐辞年,你想去哪儿?”

 刚才礼貌恭敬的笑容转身即逝,变成了一脸厉狰狞的样子,伸手把徐辞年狠狠推进洗手间,接着反手锁上了大门。徐辞年踉跄了一下,看到被扔在角落里被敲晕的陈行长,心里松了一口气。

 “你想干什么?!”他心里有点想笑,不过脸上仍然做出惊慌的表情,“放我出去!否则我立刻去大堂经理那里投诉你!”

 “你小子怎么这么天真!还真以为我是这里的服务员?”那人哈哈一笑,没有任何征兆的突然抡起了拳头。

 徐辞年猛地一低头,躲过一击,快速掏出‮机手‬拨了瞿城的电话号码。

 他本来就知道瞿城的‮机手‬没法用了,这么干也不过是给这个人做个样子,果然那人一看他要拿‮机手‬,立刻扑上来,徐辞年抓住机会一脚踹在他身上,毫不恋战转身就往窗子外翻。

 就在他半个身体都跳出去的时候,身后突然伸出来一只手,拿着一块白巾一下子捂住了他的嘴吧。

 “唔!”

 刺鼻的气味铺天盖地的袭来,徐辞年眼前瞬间一黑,全身的力气像是被突然菗干一样,一下子往后跌去,被一个人一下子搂在怀里。

 这时候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洗手间里的熏香味道这么大,原来都是为了掩盖这块巾上的药气味。

 他的视线开始模糊了,仰头看着天花板,只看到一片灯火辉煌,还有几个黑色的人影。

 “这小子跟泥鳅似的滑不溜丢,今天可算栽在咱们手里了。”

 一道尖细的声音响起,引起一帮人的笑声,“瞿城那个傻把他保护的这么好,还时时刻刻让保镖跟着,结果怎么样?那两个保镖还不是被我们给宰了。”

 “尸体呢?”

 “什么尸体不尸体,直接扔进旁边的护城河了,被我们晕,口又中了一,不死才怪了。”

 “好,做的不错。” 一道粝的如同砂纸刮铁板一样的笑声响起,带着厉的腔调,“只要徐辞年在我手里,就不怕瞿城不乖乖就范。”

 一双‮腻粘‬糙的手在徐辞年的脸上肆意捏两下,接着一个熟悉的身影闯入了视线,不是隐蔵许久的刀疤脸还是能是谁?

 可算是把你这个孙子给钓出来了。

 徐辞年在心里冷笑一声,努力摆出“被晕”的样子,一动不动的任凭别人把自己捆了个结实,这一次他跟瞿城铺下天罗地网,就等着这些杂碎一个一个往里跳了!

 被捆好之后,他口袋里的‮机手‬被掏了出来,刀疤脸看到最新拨打的号码赫然写着“瞿城”二子,忍不住张狂的大笑起来。

 “徐辞年,你还真是时时刻刻都不忘了瞿城,不过这一次你给他打一千次电话,估计也没有人会搭理你了,哈哈哈…”

 说着他把‮机手‬往地上用力一砸,接着拿出了岳照蔵在里面的追踪器,连同‮机手‬碎片全都扔进下水道,一摁按钮,水滚滚卷走了全部的残骸。

 刀疤脸一声令下,一帮人扛着他动作如鬼魅一样迅速翻出了洗手间的后窗户,神不知鬼不觉的钻入汽车,消失在茫茫夜里。

 滚滚尘烟消散之后,几辆青龙帮的车子跟着刀疤脸和徐辞年消失的方向追了上去,其中一辆车子里坐的赫然就是刚才应该被坤帮杀的两个保镖。

 “妈的,刚才被打那一下疼死了。”

 “,可不就是。幸亏今天徐大哥让咱穿了防弹衣,否则直接死翘翘,你瞧瞧,我的防弹衣都破了一,这个城哥给报销吗?”

 “你个傻缺,咱们帮管钱的是徐大哥!你找城哥报销有个庇用!老老实实跟着老板娘混就对了!”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各位昨天没有赶上二更,我写着写着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稿子竟然没发出去,今天早上五点就爬起来上班了,现在刚回家,真的很抱歉,我之后会多写点加更补回来

 下一章就铲除內奷~

 PS:谢谢nanar扔的两颗地雷,(≥▽≤) uM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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