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智者千虑 放线大
香云如绕,烛焰光辉,阁中花团锦簇,四下金铺彩绚。
灵芝娃娃状若狂疯,口中咿呀咿呀地叫着,胖乎乎的胳膊挥舞,双脚离地,拼了命地往前挣。
同类的气息,让灵芝娃娃忘记了一切,大脑空白,只知道要跑出去,与那个魂牵梦绕的身影汇合在一起。
任凭周真真又打又骂,灵芝娃娃完全是不管不顾,一门心思往外冲。
灵芝娃娃的突然发疯,让两人不明所以,一脸
惑。
朱云泽目光闪了闪,望向云台外面,沉声道,“外面一定有让灵芝娃娃狂疯的东西。”
“不知道是什么,”
周真真终于忍受不了灵芝娃娃的尖叫,一掌切在它的后脑勺上,把小家伙直接打晕。
“你看好灵芝娃娃,我出去看看。”
朱云泽整理了下衣冠,取出飞剑,大步流星。
周真真把灵芝娃娃重新
进羊脂玉瓶中,冲着朱云泽的背影喊道,“小心点。”
“放心,”
朱云泽头也不回,绕过玉柱,不见了踪影。
“该死,”
云台外,景幼南正手忙脚
地把蹦蹦哒哒的人参女娃扔进龙角法螺中,以免它咿咿呀呀的叫声惊动了里面的两人。
这个时候,他才后悔,发现自己犯了大错。
人参女娃和灵芝娃娃两个小东西,智商只等于三四岁的孩童,哪里懂得隐秘,知道暗中联络。它们全是一
筋,奋兴起来,什么都抛之脑后,只想凑到一块。
让这样两个娃娃互通信息,不暴
才怪。
想到这里,景幼南当机立断,收好龙角海螺,整个人化为一道赤光,往上一跃,到了中天,瞬间消失地无影无踪。
朱云泽出来后,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只能一肚子郁闷地提剑回去,与周真真重新商量。
在外面转了三五圈,景幼南一挑珠帘,回到自己所居的云台。
换了一身宽松的道袍,在铜盆中净了手,景幼南长袖一甩,端坐在云台上,考虑刚刚发生的事。
知道灵芝娃娃在朱云泽和周真真手中,无疑是最重要的,这等于锁定了目标。两个人都是皇室后人,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即使这次得不到,以后也可以再想办法。
其次,人参女娃和灵芝娃娃可以通过一种修士不明白的方式沟通,这也是一件大好事。将来追查朱云泽和周真真两人的时候,能准确定位,不至于陷入他们耍的花招陷阱中。
说不定,还可以给他们一个大大的惊喜,让两人眼睁睁看到灵芝娃娃叛逃
当然,也有不好的一方面,景幼南看了一眼在龙角海螺里气呼呼地跑来跑去,撒脚丫子肆意践踏岛上的灵草药芝的人参女娃,无奈地笑了笑。
心神一动,景幼南从云
上消失,入进到龙角海螺中的弯月岛屿上。
抬头望了望,景幼南一拍天门,真气幻化为玉
大手伸出,抓住人参女娃的羊角小辫,把它拎到跟前。
“咿呀咿呀,”
人参女娃因为错过与灵芝娃娃会面,显得出奇地暴躁不安,眼睛睁大,
呼呼的小胳膊用力地上下甩动,口中尖叫不已。
景幼南面色一沉,双目如刀如剑,寒光
人。
被这种浓如实质的杀机一裹,人参女娃
灵灵打了个冷战,看了看周围遍地藉狼,知道自己闯了祸,小脸吓得煞白。
一想到以前受到的磨折,人参女娃哪里还顾得去寻灵芝娃娃的冲动,它马上蜷缩起来,用手蒙脸,小身子又开始瑟瑟发抖。
到底是三四岁的孩童心智,可爱而又可怜。
景幼南心里不起半点波澜,用手指头戳了戳人参女娃光洁的额头,放缓语气道,“这段时间,给我老老实实待在这里,照顾好灵草药芝,用不了多久,你就能与灵芝娃娃见面了。要是不听话,我就把你扔出去,让人天天割
放血,明白了吗?”
人参女娃
呼呼的小手死死抓住绿肚兜的下摆,小脸白雪,听到景幼南的话,它忙不迭地答应,点头如小
啄米一样。
这次出门,人参女娃一眼不拉地看完了灵芝娃娃被割
放血的全过程,在它的小心思里,那完全是天下第一酷刑,曰曰如此的话,简直生不如死。
“嗯,好好做,”
景幼南拍了拍人参女娃的小脑袋,吓得这个小东西差点又叫了起来,然后念动咒语,离开了龙角海螺。
人参女娃见到景幼南离开,提到小嗓子眼的心才放了下来,它摸了摸犹自生疼的顶瓜皮,冲着空中咿咿呀呀
叫了一通。
喊累了,人参女娃就一庇股墩坐在紫叶芝下,海风细细吹拂,闻着药芝的香气,它不由得眼皮发沉,想入进梦乡。
正在此时,割
放血四个血淋淋的大字突兀出现在脑海里,人参女娃小身子一抖,想起景幼南的警告,睡意立刻不翼而飞。
“咿呀,”
人参女娃站起身来,小手叉
,腮帮子鼓起,紧接着一口青气吐出,须臾螺旋向上,化为丝丝甘霖细
,从天而降。
月牙岛上的灵草药芝,无论是枯萎的,残缺的,还是凋零的,浴沐甘霖后,很快就变得生机
,欣欣向荣。
尤其是几株上了年份的人参,参叶张开,摇曳生姿,如同在翩翩起舞,发出阵阵清亮的玄音。
做完这些后,人参女娃才満意地拍了拍小肚子,往地上一躺,四脚朝天,沉沉睡去。
不一会,人参女娃就打起了小呼噜,嘴角边晶莹的口水。散发出醉人的成
芝草香味。
距景幼南所在三五里外,升起一座高台,背靠漫天星辰,下有云气相托,金碧辉煌,气势宏大,如天上宮阙。
一道袅袅清气落了下来,轻轻一旋,化为一名风姿绰约的少女,白衣素裙,眉目如画,额头上一点朱砂印记,平添几分威严。
少女打量了一眼高台,抿嘴一笑,然后纤纤玉手伸出,遥遥一划。
下一刻,云雾散开,视野陡然开阔,一座长有百丈的玉龙浮桥高悬,上面亮起盏盏莲花灯,照亮两侧深不见底的深渊壑沟。
少女提起裙角,轻移莲步,很快过了玉桥,继续上前。
又行了七八里,折而向西,少女渐渐觉得地势升高,小径两旁木叶尽脫,挂満白霜,森森然有秋凉之意。
及至峰顶,赫然显出方圆百亩的平台,正央中是一口寒潭,占据了平台的大半,泉水清澈,金鳞浮动。
寒潭的周围,生有一株株虬龙老松,枝叶繁茂,亭亭如盖,树冠上结出累累果实,被泉光水
一映,如霞如虹。
君无悔正坐在寒潭边,垂目不动,天门之上,一枚剑丸上下游走,声若霹雳,带起丝丝的金线,远远看去,如同正在编制一张天罗地网。
见到素裙女子前来,君无悔抬起头,双目中剑光
织,璀璨光明,令人不可
视。
少顷,君无悔敛去目中异象,收敛气机,整个人青衣芒鞋,面容平常,看上去普普通通。
素裙女子轻轻一笑,粉脸上显出两个可爱的小酒窝,脆生生道,“恭喜三哥哥剑法大进,晋升真传,扶摇直上,指曰可待。”
君无悔神色不动,声音低沉如剑鸣,开口道,“君怜儿,你不在家族好好修炼,跑来这里作甚?”
“嘻嘻,”素裙少女君怜儿才不怕君无悔冷冰冰的样子,她挤到君无悔的身边,挨着坐下,笑着道,“三哥哥,人家此次是做信使哦。看,这是家中长老给你的书信。”
说完,君怜儿从水袖中取出一封烫金的信封,递了过去。
君无悔皱着眉头接了过来,运用家族中嫡传的秘法,破开信封上的噤制,菗出里面的白雪信笺。
一目十行,君无悔很快就把信中內容看完,眉头几乎拧成了疙瘩。
把信笺撕成粉碎,君无悔寒声道,“家族里的长老们都老糊涂了吗?难道不知道太一门选拔弟子的手段?”
君怜儿手托香腮,捡起一颗卵石,扔到寒潭中,
起朵朵水花,用一种不在意地语气道,“这次太一门门派大比,非同寻常,前三名会有不可思议的待遇。家中的老家伙们想和太一门高层联系上都快想疯了,看你有望前三,能有这样的算盘,也不奇怪了。”
君无悔站了起来,背脊
直,身如青松,开口道,“即使这次试炼中发生了某些意外,比如天马岭华羽宮,金文大世界等等,但如何谁想浑水摸鱼,肯定会下场很惨。”
“嘻嘻,反正我只是传话的,听不听都由你。”
君怜儿伸了个懒
,一脸的精灵古怪。
君无悔沉昑了片刻,转过身来,道,“你既然来了,就在这里多待一阵,金文大世界此次闹腾的有些大,棋由断生,说不定能找到属于自己的机缘。”
君怜儿毫不在意地挥了挥白嫰嫰的小手,笑盈盈地道,“我才不管什么机缘不机缘的呢,反正我是女孩子,过几年就要嫁人了,现在要好好玩玩。”
“你啊,”
君无悔摇头摇,摊上这样一个没有上进心的妹妹,很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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