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栖绿池上,朝暮共飞还 11
看到身后的顾旸贝时,鲍贝尔感觉像吃了一整个鸡蛋捞不到水喝一样。睍莼璩晓他从哪儿冒出来的?她明明拐了各种弯,看到他的汽车不在医院门前才出来的啊,怎么这会他又出现了?
“你从哪儿掉下来的?”鲍贝尔问。
顾旸贝嘴角带着淡淡的笑容,口气仿佛如同回答一个类似‘你今天吃饭了吗’‘你觉睡了吗’那种十分随意的话题,“我从娘胎里出来的。”
“我不是问你这个。我的意思是,你怎么还在这里,你不是应该早就回去了吗?”
“噢…轺”
顾旸贝拉长声音,特别好心的向贝贝解释道:“本来是回去的,想到你还在医院里,又觉得不能随随便便丢下女孩子,我家也没有这样不绅士的家教,于是我又回来了。”
鲍贝尔內心怒吼,麻烦你家教差一点好吗,你可以丢下我不管的,最好从此以后什么都不要管,不记得遇到她这样一个人,也不记得她曾让她付过钱,都走了还回来干嘛啊。
“鲍贝尔姑娘,你似乎一点都不愿意我回来?鞍”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顾旸贝真想问鲍贝尔,她爸爸不在身边的时候她也这样迷糊的吗,刚才医院看病难道不需要填写个人病历的吗?不是大病就不需要写她的名字?那么大的三个字写在纸上,当站在她身边的他是瞎子吗?
扬扬手里的药单,顾旸贝眉梢一挑,明白了吗?这上面还有她的大名和年纪呢。
“噢,是是是。”
她真是笨,怎么能让这么重要的东西留在他的手里呢,他是大律师,如果想找人,凭她的名字也是能找到的啊。
“鲍贝尔。”
顾旸贝将手里买的药放到鲍贝尔的手中,好像风轻云淡一般的对她说话,“诬蔑、毁谤、欺诈、个人伤害,这几个,你随便选选,你喜欢哪一个?我嘛,都好,你选哪个我就配合的告你哪个,我很好说话的,不挑,主要看你的意思。”
什么!
告她!
她有犯这么多的事儿吗?
“我什么时候诬蔑毁谤欺诈伤害你了?”鲍贝尔抬了抬下巴,“你别血口噴人
说话。”
“你诬蔑我是窥偷狂,我机手里录下来的短片里你对我又骂又扑,莫非那个女孩子难道不是你?”顾旸贝笑,“毁谤我入店酒是为了行窃,还什么拍摄各种不入
的东西威胁良家少女。在医院,身无分文就买了这么多的药,付款的却不是你,你对我不是欺诈是什么?欺骗?ok,随便,我都行。反正刚才付款的时候,我有证人和控监录像,都看到是我付的钱,你说说,你跟我素未平生的,我一个路人甲帮你付钱,你说出去,谁信我是自愿的?还有啊…”
顾旸贝稍稍拉起自己衣袖,手臂上被鲍贝尔在房间里咬的地方立即显
了出来,“看看这痕迹,难道不是个人伤害?放心,我刚才已经拍照了,绝对可以成为呈堂证供。”
“好了,都说完了,你选一个吧。”顾旸贝十分体贴道,“考虑到你是生学,我在赔款方面会少收你一点钱的。怎么样,我很好吧。”
鲍贝尔气得恨不得扑上去咬几口顾旸贝笑容満満的脸,这个笑里蔵刀的妖孽,什么为她好,还不就是故意的吧,故意整她,故意吓她,什么开车走了又回来,他看上去就像是故意等在这里给她的伤口上撒盐一样。
“店酒的事情,是我不对,我跟你道歉。”
鲍贝尔想着,自己是谁啊,能屈能伸的现代女汉子,犯错了肯定勇于承认,这没什么丢脸的。
“至于药费的事情,我…我回学校后拿钱赔给你就是了。你身上的伤,如果你觉得很疼的话,我们现在去医院,你让医生检查一下,买点药涂涂。”
顾旸贝摆出一副‘他也不是小气男’的样子,看着鲍贝尔,似乎对她的道歉勉強接受,只是淡淡的问了她一句,“那我个人的精神损失费怎么算?还有,这大凌晨的,你腾折了我两个多小时,怎么算?”
什么!
还精神损失费?
“我又没说要来医院,是你自己主动非要送我来的,我不来也好啊。”鲍贝尔不満,“你不来我还不用花这些钱呢。那个…那当然咯,你送我来,体现出你的好心,按理我是该谢谢你。所以,你两个小时要收多少钱?”
“按我什么身份算?”顾旸贝问。
“还按身份算?”
鲍贝尔头一次听说,而且现在是觉睡时间,他能算出什么花来!
“当然按身份算。你能随随便便请奥巴马来陪你看病吗?你觉得李嘉诚一个小时里所能产生的经济效益能和路边乞丐的一小时比吗?”
“好好好,你就按你的身份算。”
“我遇到你不是在白天,也不是在事务所,所以价格比我上班的时候要高一点点。”
鲍贝尔觉得自己被耍了一般,“喂!不带这样欺负人啊,你上班的时间创造的价值应该是最高的,其他时间都是你的休息部分,那时候你是吃喝玩乐,不值钱。再说了,我们相遇的时间是凌晨,是你的觉睡时间,那就更不值钱了。”
“NO!”
顾旸贝笑着,“我一天当中最不值钱的时间就是在事务所里上班的时候。吃喝玩乐的时间,是十分宝贵的,一般人绝对请不到我。鲍贝尔同学,我的出场费可是很贵的。当然,我最值钱的就是觉睡的时间了。你想想,一个人觉睡的时间被打扰,这是何等的忍残!所以,在晚上九点到第二天七点,这十个小时里,如果让我加班、吃饭、陪玩或者打扰我觉睡,要付出的代价或者金钱都是很大的。你觉得,我说的对吗?”
鲍贝尔嘴角都想菗搐了,这就是大律师啊,什么看上去完全像歪理的东西经过他的嘴巴就成了道理,一条一条的,好像还真是那么回事,让人根本没法反驳,可是她就是觉得哪儿不对,可恨的是有找不到到底是哪儿不对。
“那…那这样算,你这两个小时我要付你多少钱?”顾旸贝想了想,“这两个小时里你还让我做了杂工、车夫、老公的事情,我觉得涉及的面比较多,回头我好好算算,到时给你一份清单,你按着上面的总价给我付清就好了。”
什么!
到了这个份上,鲍贝尔索
不听了不想了不愧疚了,马上被人骑啊人善被人欺,他真以为她不敢对他撒泼还是怎么的。
“好啊,你给我清单就是了。”鲍贝尔一脸赖皮样,“你随便开价,用美元英镑为单位都没事,我直接就告诉你,像你这样欺负弱小少女的男人,我一分钱都不会给你的,随便你告,哼哼,反正我就一句话,要钱,没有。要命,也没有。要什么,都没有。”
顾旸贝笑,“那我就要一个你有的吧。”
“什么?”
顾旸贝笑得高深莫测,转身朝旁边的汽车走,“上车。以后你自然就会知道了。”
跟他撒泼的人从来没人讨得到便宜的,哪怕是叶鋆宝那种人都不行。
鲍贝尔老大不情愿的蹭到顾旸贝的汽车边,慢腾腾的坐进副驾驶,为了不弄疼受伤的地方,整个人向前倾着身子,连全安带都不好系。
“扣全安带。”
“这会没什么车,没事。”
顾旸贝看了鲍贝尔一眼,忽然倾身过去帮她扣,太多人就是有她这样的侥幸心理才导致出车祸时因为没有系全安带而出了意外。
靠得太近的顾旸贝让鲍贝尔一下有点儿不适应,朝车门边避了避身子,他到底有没有女朋友啊?只肯定没老婆,女朋友呢?也没有吗?
“轻点轻点。”鲍贝尔拉着全安带,“疼。”
“心理作用。”
“是真疼。”
顾旸贝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过两天就好了,你这几天尽量不要沾到水。”
鲍贝尔点头。
汽车发动的时候,鲍贝尔小声的问顾旸贝,“你这么晚还帮我,你女朋友知道会不会生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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