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放阴
放
,和关亡走
几乎是同一个意思,所使用的手段十分类似。不过相对于胡顺唐曾经亲身经历过的“走
”来说,危险
增加了数倍,而且有严格的时间规定。胡顺唐所经历的走
,有两重险保,第一是冥井,有特殊的渠道能够让走
之人快速前往应该去的地方,找到想找的人;第二则是古钱币,这种古钱币类似古人在棺材內给死者双眼摆上的钱币,传说是用来渡过冥河时贿赂摆渡人的钱财。但在“放
”中,都没有这两重险保,靠的只是
师和被放
者之间的配合,并且一定要在九炷香之內完成放、问、还这三件事,而且这三件事每一件的时间都必须严格控制在三炷香之內,哪怕超出了一点时间,就会出问题,往往活人的魂魄没有办法收回来不说,还会导致放
者,既
师散了精力,最严重者是魂魄也会随之消散,再也无法追回。
传说从明末清初,民间真正能够使用放
的
师几乎绝迹,在一开始満人对汉人的所有“巫术”都噤止,甚至达到了试图赶尽杀绝的程度,所以大多数会放
的
师都改行做了其他行当,有部分人成为了画师,有部分人成为了义庄里的看护者。而剩下敢敞开大门做生意的,通常都是骗子,这样的人应付那些找上门来的人,都不会一口答应,先是问清楚对方的家庭情况,随之做深入调查,设下一个骗局后,再假装让自己“鬼上身”,随之和死者家属进行问答。但真正的放
,则是必须要利用死者生前最亲密的人放魂,让死者的灵魂在那人体內做短暂停留。
后世科学上对放
的解释,通常是指
师通过某种可以导致人产生幻觉的草药,混合在香烛之中,在燃烧的过程中让被放者达到一种被催眠的状态,加之被放者和家属的信任,很可能在物药的作用下,加上
师的催眠引导、心理暗示等等,将自己想看到的亡者形象在脑中具体化,产生幻觉,以为在与其交谈。
当然,这种科学的解释有一定的道理,因为有查实存在的这类巫术之中,大部分都采用了物药和心理暗示,但谁也没有办法对其下严格的定义。
胡顺唐之所以认为廖延奇对莎莉所采用的办法是放
,是基于两点:其一、孟婆之手会达到一种“超度”人灵魂的作用,将灵魂从人体內中菗取;其二、莎莉在轮船上死亡,解剖后发现死亡时间是一年之前,体內內脏已经腐烂,这和他曾经所查询到的部分记载有相同之处。
因为胡顺唐曾经经历过走
,所以对走
、放
的失败做过一段时间的研究,从记载中发现,如果放
失败,大多数会导致的一个问题便是:被放者的灵魂无法回归体內,而原本的身体会残留住并不属于被放者的一个或者多个灵魂,在其他人眼中看起来,会有一种被放者因为受了刺
导致精神裂分的症状,古时被称为“失心疯”而这类人,在放
结束之后,通常会在一段时间內持续保持行走的状态,说出从前没有说过的话,其他地方的方言,并不属于自己的往事。曾经有记载说,有一名女子放
失败,到最后口中生蛆,身体腐烂都还在不停行走,在
师因此死去之后,找了很多其他的所谓高人都无济于事,最终只能強制
将此人下葬,估计这也是民间对“僵尸”这种东西的另外一种合理解释。
可莎莉的情况却有一个无法解释的疑点,如果莎莉的灵魂是孟婆之手加放
导致的,人肯定会和从前不一样,为何rk霍克没有察觉这一点唯一的解释就是,通过廖然笔记中廖延奇的话判断出,廖延奇利用了孟婆之手将莎莉的灵魂硬生生给扯了回来,导致灵魂存在,身体却已经死亡了。
“看完了”狄施阗终于睁眼,问胡顺唐。
胡顺唐点点头:“看完了。”
“找到什么合适的线索没”狄施阗问,用了“合适”这个词。
胡顺唐头摇:“一头雾水,笔记中的确说明存在镇魂棺,也从廖延奇的存在说明了镇魂棺能永生的作用,但这个永生却很奇怪,曾说有一个比较苛刻的条件,但具体是什么并没有说清楚,还有笔记中不断提到镇魂棺中放出的那个东西是什么也没有说清楚。”
狄施阗沉默了半天,终于道:“等我们到了刘家湾就会真相大白的,猜测不如让自己的双眼去判断。”
狄施阗说完,将手提箱放在了车门的一侧。胡顺唐看着手提箱的时候,猛然想起了一件事那张照片
那张老照片中,可以看出,镇魂棺不是从井內给吊出来的,而是挖出来的,不管是怎样,总之镇魂棺这个东西曾被人用相机拍摄下来,那么在拍摄的时候,是在水牛坝村出事之前,还是之后
胡顺唐询问了狄施阗这个问题,狄施阗只是头摇:“不知道,这张照片是廖然笔记中所夹的一张,实话告诉你,笔记到你所看到的地方就没有了,我们询问了廖然的后人,也声称那是全本,所以这一切到底怎么回事,只有到了刘家湾才能查清楚。”
狄施阗说完,拍了拍前方的座椅道:“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应该出发了。”
开车的阿柱点点头,启动汽车继续向前方行去,可前方依然是无穷无尽的黑暗,如同行走在一个深渊之中一样,前方等待着胡顺唐的是什么东西还是一个未知数。
同一时间,省医院,重症监护室旁休息室
夜一之间,原本还在医院中做调查取证工作的察警全部撤走,唯独剩下还有察警身份的只有刘振明和曾达两人。而詹天涯和宋松在医院什么地方,又在做什么,刘振明不知道,只是他清楚一件事,大家都想搞明白两件事夜叉王想做什么胡顺唐又去了什么地方
这两件事肯定有联系,这是毫无疑问的,可联系两件事的节点又在哪里
任何一个人的犯罪都有动机,哪怕是心智不全、态变的疯子杀手犯罪的动机都是为了満足自己态变的需求。可刘振明与夜叉王曾经面对面接触过,知道那是他多年以来首次遇到如此从容冷静的罪犯,好不夸张地说,相比盐爷,夜叉王要可怕千倍。盐爷无论做了什么忍残的事情,最终还是循环报应到了自己的身上,并且在不断地掩饰自己,让人误以为是有狐灵存在。可夜叉王明明可以利用这些诡异的手段隐蔵自己,为何要在犯罪现场留下自己的标志,又为何要主动现身与刘振明做那样一个腥血
易这个
易从夜叉王的角度来看,很是合理,可实际上却存在大巨的漏
。
刘振明知道,夜叉王如果能够随意在医院各处蔵觅,那就代表着整个医院中发生的任何事都在他掌握之中。在这个前提下,詹天涯、宋松和曾达三人的前来也瞒不过他,即便是詹天涯和宋松已经够小心翼翼,但这种小心翼翼仅仅是为了掩饰医院中发生惨案的真相,但曾达却大张旗鼓的进行,恨不得医院中每一个人都知道他的存在。既然夜叉王知道了他们的存在,必定会取消那桩
易,开始腥血的报复,可到现在为止夜叉王都保持着静默,这就说明他和刘振明之间的
易完全不成立。
当然,刘振明更无法理解的是詹天涯等人的行事方法,完全视医院中的生命如草芥一般,不全力搜捕夜叉王,反而是一直在静等所谓的“机会”,那个“机会”是否就是夜叉王即将会
出的破绽曾达也是,也不离开休息室,只是一张又一张画着刘振明开始看不懂的画来,最后连画纸都用光了,干脆在休息室中的墙面上画了起来,而且噤止任何人走进休息室內去,就连前来探望的胡淼后爹也不允许。
虽说曾达老是说要掩饰身份,可无论什么人前来询问,曾达都会立刻出示自己的件证,告诉对方自己全权负责医院的案件,这难道叫掩饰身份这明摆着就是告诉隐蔵在暗处的夜叉王,有察警在医院设伏等待他。
在沙发上的刘振明有些坐不住了,他起身走到还在墙面上绘画的曾达跟前,指着画上那些用红色涂料画成的一个个画像,问:“曾老,您到底在画什么”
“画鬼。”曾达很简单地回答。
“画鬼”刘振明很意外,盯着那些很是菗象的图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庒抑感,再回头去看
上的胡淼,胡淼睁大眼睛盯着天花板,好像失了魂一般。
“为什么要画鬼”刘振明又问,“鬼是这个模样的”
曾达哼了一声,冷冷地反问:“那你是否可以告诉我,鬼的模样具体给我形容一下。”
刘振明头摇,本想说在电梯中遭遇的情景,但觉得说出来会遭致曾达的嘲讽,干脆住嘴。
曾达画完了最后一笔,起身来伸了个懒
说:“鬼到底是什么模样,其实在这个世上很少有人知道。最早古代的画师在画布上所画,通常都是按照人的想象,所以鬼的模样从画中来看,千奇百怪,要不是狰狞可怕,要不就是狐媚动人,因此鬼也有善恶之分,这也是基于人有这两种特点的大体分别,况且大多数人都认为人死后,会贪恋人世,所以化成的模样就会和生前差不多。”
和生前差不多刘振明想到在电梯中见到的那一个个鲜血淋淋的小女孩儿,如果按这种说法,这些孩子在死前就是那个模样
“想找到夜叉王,还有一个最简单,但却最危险的法子。”曾达将画笔放在箱子中,抬眼看着在
上发愣的胡淼道,“那就是放
。”
“放
”刘振明一愣,“那是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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