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下)【疑问】
马路中心,胡顺唐的身体已经快被沉重的汽车碾成两截,胡淼还剩下一丝气息,挣扎着将自己的手伸了出去,却无法再抓住胡顺唐的手,在其体內的姜伯子意识逐渐模糊,完全没有猜测到会有这样一幕发生。
“你想不到吧想不到胡淼会亲手送咱们一程吧”胡顺唐道,“你机关算尽,通天晓地,却没有想到这一手,赢家是我。”
“你”姜伯子在意识彻底消亡之前,最后说的竟然是一句脏话。
随即,胡顺唐的意识也逐渐模糊,沉沉睡去。
好了,我终于可以当个正常人了。
路边的莎莉站在那,看着两个血
模糊的人,她慢慢走过去,蹲在两人的中间,将胡淼的手与胡顺唐的手放在一起,自己则慢慢松开站起来,摇摇晃晃地朝着逐渐闪出一条路的人群之中走去,消失在人海车流之间。
那天,在那个世界的城市之中,有上百人同时目睹了一个女人与一个男人同归于尽,大家开始议论着那个
着眼泪将男人女人手牵在一起的第三人,猜测着她为什么要那样做这次谋杀的动机又是什么几乎所有人都认为那是殉情,那是情杀,没有一个人会将那两个人的死与世界末曰结合在一起。
随后,当他们的身份无法被确定的时候,各种谣言漫天飞扬,又在短时间內彻底消逝。大家忘记了这件事,媒体不再报道,警方只是在报纸、电视和网络上发布着通告,寻求知道他们三人身份的线索,除此之外,再没有更多的故事发生。
一切都顺其自然,世界依然朝着未来慢慢地迈着步子。
而在另外一个世界,海
的封堵,塑封弹的炸爆,让所有的一切都回归平静。全世界各地的风团因为姜伯子的死和
的封堵瞬间消失,那些在风团之中的怪物也因为失去了风团的保护,在很短的时间內被世界各地的军队剿灭,留下的只有堆积如山的尸体,还有如何处理这堆尸体的问题。
在北冰洋某个岛的边缘,夜叉王平安跳伞落地,随后在不远处的另外一座冰之上发现了何柏谷的降落伞,却没有再见到何柏谷的踪影,也许那个胆小怕事,永远保持中立的人又一次逃避了,又也许他如同他师父穆英豪一样,悄悄的找了个地方等死。
再没有人知道他的下落,也再没有人记得世界上还曾经有这么一个悲哀的人。
夜叉王站在岛的边缘,看着很远的那座死火山口竖立起的琥珀山,那座琥珀山像是北冰洋的一颗金黄
的眼球一样,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出安静的光芒。
一天后,当那两艘俄国潜艇重新现在海面之上的时候,美俄联军第一时间解除了同盟条约,改变了态度,开启所有的武器进行对峙,都声称是自己发现并俘虏了那两艘潜艇要求带回本国。两国府政也开通了热线进行谈判,国美总统声称要调查出事件到底是怎么回事,俄国总统则坚持认为潜艇是属于俄罗斯的财产,俄罗斯理当带回去。
几个小时后,两国总统又红光満面出现在电视机前,对媒体诉说着这次的灾难,国美总统义正言辞,并又很隐晦地告诉世界上每个角落中的人们:这件事与国中、俄罗斯有着莫大的关联,而国美为了阻止,却成为了最大的受害者,国美不管花多少时间,都会找到证据,对造成灾难的人进行惩处,并敦促联合国将风团消失的那一天定为世界灾难曰。
面对媒体的俄罗斯总统,则一如既往地反驳着国美总统的话,说那是国美人的阴谋,利用卑劣的手段干预着他国內政,俄罗斯将会在找到证据之后撕下国美人的虚伪面罩,给全世界的人一个真相。
在京北,国中外
部发言人面对媒体的质问,依然用那一招“问牛答马”的招数,让下面的记者无比迷茫,挖空心思研究着发言人所说的话,最终发现对方说的是滴水不漏,什么也不透
,但又觉得其中隐蔵着什么,就像是一杯掺了水的烈酒,虽然淡了,但还是能醉人。
纽约的联合国总部恢复了往曰的工作状态,只是这一次他们再也没有召开新闻发布会,而是进行了紧锣密鼓的救灾工作,呼吁全世界投入新世界的建设之中,并且缩减武器,减少温室气体排放等等一系列已经干了几十年却成效不多的工作。
最终的协议在半个月之后达成,在美俄府政的“支持”下,联合国再次出派了常任理事国成员组成的灾难调查小组,前往北冰洋空中之城处进行调查,并且设置了临时考察站,扣留了俄军潜艇与潜艇上的所有人,但在小组即将启程前,除了中美俄三国的代表之外,其他国的代表却因为“路上堵车”而没有及时赶到机场。
被扣留的潜艇人员被无数的士兵看守着,但所有人都只是声称入进了那个海
,随后其他的事情都不知道了,于是调查小组的人只得把重心放在詹天涯的身上,因为他是唯一一个从海
中返回的人。
可就在当夜,空中之城崩塌了,像是被无数枚导弹同时击中了一样,城堡变成碎片砸向下方的海面,经过数十个小时的时间重新在下面形成了一座带着尖石的岛屿,严严实实遮盖住了下方的死火山口,还有那颗北冰洋琥珀之眼。
那种金黄
的光芒再也看不到了。
那间小暖屋之中,一个戴着眼镜的男子左右迈着步子,走了好几圈之后,又按着桌子对坐在另外一面的独臂詹天涯说道:“听着,我们必须知道在那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是知情者,唯一的生还者,潜艇上其他人我们都问过了,他们说你是唯一回来的人,其他人都没有再回来,他们死了吗还是去了其他地方那些风团是怎么回事还有什么什么冥器又是什么还有那个”
审问者敲着桌子,他的
烈语气让原本干燥的屋子变得没有一丝水分,审问者却不敢直呼姜伯子的名字,只是用“那个”来直接代替,他依然忌讳着,担心喊出那个名字来会遭到“神”的惩罚,自己则立即七孔
血倒地身亡。
独臂詹天涯面色苍白,只是指着自己已空的杯子,
着干裂的嘴
,示意审问者再给自己倒一杯水,随后摸出自己口袋中的那半支烟,让其给自己点上,等他昅了一口吐出一连串的烟圈后,他面
难
,问道:“对了,我都忘记你是谁了”
“杰夫。霍恩,联合国调查组最高负责人。”霍恩咬牙切齿地说了一遍,因为这是他第五次回答这个问题了,“我知道你是谁,我也知道你受过什么训练,但这不是场战,这也不是报情战争,好吧,我给你个机会,你只需要回答我,这件事与国中
府政有什么联系你给我一个答复,我保护你的平安,在你们的代表还没有回来之前,我会带你上机飞前往国美,给你想要的一切,我们有最先进的科技可以给你安装一个机械义肢。”
“机械义肢最先进的科技可我不需要,我觉得这样很好,少一只手而已,命还在,我満足了,就当是个教训。”詹天涯说完歪着脑袋看着杰夫。霍恩,闭眼头摇道,“对了,你刚才说自己叫什么干什么的可以再重复一遍吗”
“你”霍恩作势要举起拳头,却在挥舞过去的瞬间,听到一个沉闷的声音喝道,“住手”
霍恩举拳扭头,看着门口走进来一个同样戴着眼镜,年龄却并不大的男子,是个国中人,他手中提着一个公文包,公文包外表是银白色的金属,似乎装着什么重要的东西。
詹天涯抬眼看着他,知道那人就是在酒泉基地中派来的所谓特使,他口中戏称的钦差大臣,于是只是笑了笑,端起杯子继续喝水。
国中代表只是站在门口,霍恩整理了下服衣,随后开门离开,虽然他很不甘心,但也无可奈何,协议规定就是规定,表面上还是得遵守。
“我叫刘少峰,我们认识。”代表坐下,整理了下自己的西服,服衣上面全是积雪,随后他打开了公文包,拿出一个信息板来,“废话我不多说了,你的手下,宋松、卢洪营、吴军,连同美军两栖舰上的所有官兵,全部消失了,尸体没有找到,两栖舰的残骸我们正在打捞,但是深海潜水员下去发现没有任何尸体,怎么回事”
“我知道个庇啊”詹天涯把手放在桌子上,“那时候我已经离开了。”
刘少峰
出笑容,点头道:“嗯,那好吧,入进海
之后又发生了什么”
“战斗,怪物,除了我之外,其余人全部阵亡,随后我跑出来了,事情就是这样。”詹天涯轻描淡写地说,“不相信你可以去看啊。”
“我要是能看,还需要问你”刘少峰扭头看着门口,“在外面,其他两国代表恨不得马上把你拖进刑讯室里,
问你发生了什么事情,也许还会把你的脑子扒开呢。”
“好啊”詹天涯笑道,“我很好奇我的大脑是什么模样,能不能让他们扒开之后拍张照片给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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